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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349章 再議
  第349章 再議
  第351章再議

  皇后那頭顯然吃了一驚,原本扶在冠上的手,略略一頓,那滿頭冰冷珠翠,霎時間越發沒了溫度。

  秦令歆她……

  從前她也想過,半大的孩子,哪裡曉得什麽是情愛呢?說是真正喜歡,其實也未必。

  元樂長了這麽大,身邊出色的男孩兒是不少,可要說最拔尖兒的,那也只有黎晏了。

  小的時候她跟著廣陽王妃進宮,第一次遇見黎晏的時候,只怕就覺得,黎晏是最能吸引她的那一個。

  只是兒時的吸引,到底是做不得數的,是以多年來他們一時胡鬧,皇后也從不曾放在心上,甚至曾經還勸過皇帝,大可不必為了此事而煩心憂慮,到底年紀小,等再過幾年,大一些,說不準也就撂開手了,回過頭再去看過往歲月做過的事兒,自個兒都要笑出聲來的。

  可是一連過了數年,皇后才慢慢的看明白,原來是她小看了這幾個孩子。

  元樂的動心是真的,哪怕一開始是因為什麽,他們已經無從得知,可十年來的感情,做不得假。

  好好的一個郡主,本該是那樣尊貴的人物,做了天下人的笑柄也在所不惜,花了十年的時間,跟著黎晏的腳步,哪怕知道黎晏的心裡,早已另有他人,她仍舊不肯放手回頭。

  而時至今日,她卻突然就放棄了嗎?
  皇后一時愣住,呆呆的看著黎晏,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她把手收回來,重又撫摸著膝頭上放著的那柄碧玉如意:“這是元樂親口跟你說的嗎?”

  黎晏點頭說是:“這樣的事情,我難道騙皇嫂嗎?”

  他是個從不騙人的好孩子,這樣的事兒,更沒有騙人的必要。

  元樂要沒說過這些話,他撒了謊,真的等到陛下賜婚的聖旨下來,元樂還是要大鬧一場,那才不好收場呢。

  “不是說你扯謊,只是突然間聽見這樣的話,我有些……實在是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皇后唉聲歎氣的,“我從沒有問過你,今日你既然開了這個口,想叫我幫你跟你皇兄說你的婚事,那總該叫我過問兩句,便是我有說的不中聽的,你也不許惱,成不成?”

  黎晏其實隱約能夠猜得到她想問什麽,只是裝作不知罷了,又噙著笑:“皇嫂哪裡有什麽不中聽的話?您要問什麽便隻管問,我沒有不答您的。”

  皇后也知道他是客氣幾句罷了,魏鸞那是他心尖兒上的寶貝疙瘩,為了那個寶貝,他放棄了多少,誰說上一句難聽的,他都能跟人家拚命。

  是以皇后又幾不可聞的低歎一回:“魏家那個阿鸞——她小的時候,我見過那麽一兩回,生的是不錯,大約像極了她母親。可是黎晏,魏鸞和元樂之間,你就真的不後悔?從沒有後悔過?我一向知道你是個聰明孩子,怎麽在這件事上,脾氣這麽倔強,十年過去了——當初你追著魏鸞跑,你皇兄氣的摔東西,每日脾氣不好,拿了底下的奴才撒氣,我不知道勸了多少回,隻說你們年紀都還小,等以後長大了,也就撂開手了,可是時間過得越久,你的心,卻好似越發堅定。”

  後頭的話,皇后都沒有再說起,黎晏卻全都明白了。

  實際上這些話裡,真真假假,他聽一聽,大概其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就成了。

  他喜歡阿鸞,皇兄固然生氣,那元樂一味的追隨著他的腳步,皇兄又氣不氣呢?

  皇嫂所勸的,恐怕不只是阿鸞這一件。

  心照不宣的事兒,皇嫂不會拿出來說,他當然也不會拿出來問。

  只是心裡頭,多少還是有些過不去罷了。

  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盡管他從來都知道,那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人說天子就該是孤家寡人,沒有什麽骨肉至親,從來都沒有的。

  一把龍椅把人圈住了,在那高台上待的越久,心腸也就越是硬起來,什麽親的熱的,都比不過皇位江山重要。

  道理黎晏是都懂,自個兒也早明白,但有時候想一想,還是難免失落難過。

  他不願當著皇后的面兒表現出太多的不滿或是失落來,便稍稍別開了眼,又強迫了自己不再去想這些事情。

  而關於阿鸞的這些事,只怕皇嫂早在很多年前,其實就想要問一問的。

  不只是皇嫂,乃至於母后和皇兄,大約這十年間,都覺得古怪得很,緣何他就認準了一個魏鸞,一頭扎進去,再也不肯回頭了呢……

  其實這些事情,現如今回想起來,也真不算什麽。

  當年他第一次見到阿鸞的時候,才五六歲,阿鸞小小的一個人兒,穿了身嫩粉色的小棉服,狐狸毛的風領出了一圈兒,把她小臉兒裹在裡頭,俏皮又可愛。

  她生的好看又白皙,極襯那樣的顏色,頭上扎著兩團小圓髻,一邊兒綁了一個小銀鈴,一走起路來,叮當作響,好聽極了。

  她又愛笑,那笑聲和著那銀鈴聲,一遞一下的,就全都烙印在了他心頭,多少年來,經久不散。

  “皇嫂如果一定要問我,為什麽是非阿鸞不可,我說不上來。”黎晏淺笑著搖頭,“我自己何嘗不知道,我這樣的出身,本該配這天底下最好的姑娘,出身,樣貌,人品,樣樣都要出眾,在母后的眼裡,只怕天底下的姑娘,沒有一個能配得上我的,皇嫂一向待我親的很,只怕也是這樣想,可皇嫂,在我的眼裡,阿鸞就是最好的那一個,再沒有誰,比得過她了。幼年時的匆匆一瞥,又何嘗不是驚鴻一眼呢?”

  於是皇后就全懂了。

  說不上個所以然來的喜歡,才最要命了。

  黎晏不是喜歡魏鸞的容色傾國,也不是喜歡她魏家的富可敵國,更不是這個姑娘如何的柔婉而吸引了他,他的喜歡,只是因為,那個人,是魏鸞。

  她好,她不好,她都是魏鸞,而只要她是魏鸞,他就會一輩子把她放在心上,不管外人如何說,他全然不當回事的。

  如果是這樣,那便沒法子勸了。

  皇后也知道黎晏的脾氣,他輕易不開口,如今開了口,就決計不會回頭,一如他當年請了旨,鬧著要去齊州封地一個樣,其實到最後,還不是太后和皇上拗不過他,都是順了他的心意去了的。

  他鐵了心要魏鸞做他的正頭王妃,誰能攔得住呢?
  這會子他開口求著自個兒幫忙,實際上他就是不說,皇后也會從旁勸著的,不然真說到氣頭上,一言不合的,他再同皇上鬧的不愉快,對誰都沒好處。

  故而皇后略沉了沉聲:“你既然已經鐵了心,非要魏家阿鸞不可,那我自然沒什麽說的,你這麽些年,做的多少事情都是為了她,現如今你也大了,也是該成家了,等忙過了這兩天,你同你皇兄說,我替你打圓場,總不會叫你挨罵就是了,可這事兒你能不能辦成,可不在我。”

  黎晏懸著的一顆心就落回了肚子裡去。

  原本他一直擔心著,就怕皇嫂和皇兄真正是夫妻一心,皇嫂聽了這事兒不肯松口,又怕得罪了母后,諸多顧慮,怕要有許多推諉言辭。

  黎晏松了口氣下來,才又陪著皇后說了好半天的話,直到外頭命婦們三五成群的到含章偏殿來拜見,他才不多說什麽,又告禮辭了出去,一路先往集英殿方向去了不提。

  至於趙隼那頭,一路往廣陽王府時,秦昭正和王妃要出門,後頭還有兩頂軟轎,他搭眼過去,便大概猜得到,那是世子和郡主的轎子。

  秦昭遠遠地瞧見了他,低頭同王妃吩咐了兩句什麽話,便打發他們先行了一步,他自己反倒在府門口站定住,朝著趙隼一招手,等到趙隼近了前,他才沉聲問:“你這個時辰,不是該跟著齊王進宮去了嗎?”

  趙隼見過禮才回他話:“主子已經進宮給皇后娘娘請安去了,打發奴才先來回您一聲,王全只怕是在王府住不下去了,還請您今兒就支使了人,把他趁早給接走了去,主子說這個事情耽擱不得,這才叫奴才先來回了您,才進宮去找他。”

  秦昭心下咯噔一聲。

  昨兒夜裡,黎晏不是這樣說的。

  本來他就要立時把王全帶走的,再吩咐了鄭歸把人悄悄地送去別院,神不知鬼不覺的,又是深更半夜,也不會有人察覺知曉。

  可那會兒還是黎晏說,怕驚著了王全,本來他一路逃命從齊州到了京城來的,突然又說不能叫他待在齊王府,得叫他悄悄地住到自己的別院去,就怕王全心裡有了別的想法,反倒更要不安分起來,倒不如在齊王府住幾日,先把他身上的傷養一養,隻管好吃好喝的供著,他不再如驚弓之鳥了,到時候自己再把人接走,正好黎晏又要進宮去住,王全也不會多心多慮。

  可是這怎麽才過了一夜,黎晏就改了主意了呢?
  他應當不是個三心二意的人才對……

  秦昭眉心一蹙:“是出了什麽事情嗎?怎麽一大早的叫你來回這個話?”

  趙隼便唉聲歎氣的,又把頭低一低,弓著身子回他的話:“王全實在是不大安分,一早起來就鬧著要見主子,您想啊,主子進宮的時辰要早一些,天擦亮就得起身,王全這等於是一夜就沒好好睡,天剛蒙蒙亮,他就鬧著要見主子回話。主子想著,他大約是不會安分了,這幾日主子就要住在宮裡頭,怕王府裡沒人轄製得了王全,又或是底下的奴才看不過眼王全的那份兒不安分,言辭間起了什麽衝突,回頭節外生枝,所以才叫殿下您盡早把人接出去,不叫他住在我們王府了。”

  這個王全還真是……

  秦昭想起來也是氣的頭疼。

  昨兒夜裡他從齊王府回家,也跟鄭歸說起了此人此事,不要說是他,連鄭歸對王全都是極為鄙夷的,那種不屑是心眼兒裡透出來的,根本就不加掩飾。

  偏偏這個奴才又不安分,不叫人省心,一大早就要在齊王府鬧起來。

  不過想來也是了,他如今仗著自己手上捏著魏業的秘密,八成把自己當個寶,反正就算他們不管這事兒,外頭魏業的仇家多了去的,這麽些年,眼紅魏家的,眼紅魏業的,天底下原也太多,他隨意找上誰家,把這些事情說一說,魏業都是死無葬身之地的,就譬如幾個月前,才又在魏家手上吃了個大虧的湖州陳家,再譬如,齊州城中那個一向不真心敬服了魏業的宋家。

  這奴才如今是有恃無恐了,橫豎魏業一次殺他不成,就再沒有什麽機會。

  秦昭深吸了口氣,沉聲說知道了,轉頭便叫鄭歸。

  鄭歸面色陰沉:“要是依著我說,索性把他弄到別院,拘起來,叫人日夜看著,也該好好磨一磨他的這個性子!”

  趙隼訝異於鄭歸對王全的不屑與鄙夷,便匆匆抬眼瞥過去一回。

  秦昭搖著頭,抬手在鄭歸肩頭上輕拍了把:“先把人接走再說,齊王既然說了,齊王府他是住不下去了,那你也不要隨我進宮了,先把王全的事情辦了。”

  他說完了,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轉而又看向趙隼:“關於章徹,齊王沒有再吩咐你什麽話嗎?”

  趙隼是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便搖了頭的:“這位章老爺,我們主子不大了解,要不是這回的事兒,恐怕也沒聽說過,至於章老爺會做什麽,又能做什麽,主子已經進了宮,八成是顧不上了,殿下您要是有什麽想辦的,您吩咐奴才一聲,奴才再回了主子去。”

  他倒是個機敏的,曉得自己是不願意在宮裡頭同黎晏有過多的往來,不過有關於章徹嘛,他說得也不錯,要不是今次的事情,黎晏八成都不知道京城還有這麽一號人物。

  真要料理一個章徹,原也用不著黎晏,他既然自己也不上心,那就不必再過問他的意思。

  是以秦昭擺了擺手:“沒什麽別的吩咐,我自己看著辦就是了,也不用你主子操心這些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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