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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352章 亂套
  第352章 亂套
  第354章亂套

  齊州城中亂了套,為的,自然是天子一道賜婚的聖旨。

  彼時郭閔安是最早知道消息的,一連兩日,他猶豫不決,不曉得自己到底該不該到魏家去走一趟。

  半年以來的很多事情,到如今,他多少心裡有數了。

  王全沒有死,可是人卻不見了,他雖然還沒有鐵證,但也已經查到蛛絲馬跡,多半與魏業脫不了乾系。

  這件事情他壓下不提,本來是想著,等到出了年,齊王回了齊州城,他總要同這位殿下回稟一聲,才好真正動一動魏業,以免傷了魏家的臉面,弄得齊王殿下發了性,連他也討不著好果子吃。

  再加上這件事情並不是十分緊要,橫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魏業人就在齊州,魏家這麽大的家業,也不是的,是以他也只是暗中派了人盯著魏家,卻又不敢驚動了任何人。

  可是誰承想,齊王殿下還沒等回來,卻等來了一道天子為魏鸞和齊王殿下指婚的聖旨。

  這聖旨猶豫晴天霹靂,連久經官場的郭閔安,也一時沒了分寸。

  往後那就是名正言順的皇親了,他還怎麽查辦?

  再後來,齊州城中但凡是有些臉面的人家,都急著到魏家去道喜,剛巧又趕上年關將至,說什麽雙喜臨門的,賀禮倒是沒少送。

  結果等到第二天,魏業索性稱病不見人了。

  郭閔安心中實在有些按耐不住,很想到魏家去瞧一瞧,可是白安和鄭澤卻勸下了他。

  偏偏他這裡消停下來,宋家又坐不住。

  卻原來旨意下達的那天,宋家得了消息,卻並沒有登門去送什麽賀禮,當這齊州城中滿城風雨的時候,他們家好似不動如山,一直到魏業稱病不願意見人,宋家老爺才帶著他大兒子登門去,又有宋夫人領了宋宜姊妹兩個往後院去。

  彼時章氏撐著精神招呼了女眷,宋宜姊妹兩個年紀又小,雖說早前同魏鸞鬧過不痛快的,可魏家在齊州這麽些年,其實魏鸞和她兩個也算得上打小長起來的情分,這會子小孩子坐不住,鬧著要去看魏鸞,章氏心想來這姊妹兩個八成也沒有安著什麽好心,原本想推了的,可架不住宋夫人一旁打圓場,一來二去的,她也就打發了人去知會魏鳶一聲,叫魏鳶陪著宋家姊妹往清樂院而去了。

  實際上魏鸞知道賜婚的事情之後,並沒有多大的歡喜,也沒有多少悵然,仿佛這一切是本就應該如此的,不過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那時候她心中最不解的,是黎晏此番回宮過年,臨走之前壓根兒就沒有跟她提起過這件事,可他回了京,卻緊著就辦了,賜婚的旨意突然就下了,等明年她行過及笄禮,就能同黎晏做正頭夫妻了。

  魏鸞從前擔心過,怕天子容不下魏家,她自己也會落得個前世那般慘淡的下場,還要連累家眷,滿門遭罪,而黎晏有心無力,根本就護不住他們。

  畢竟天子雷霆之威下,黎晏又能怎麽辦呢?

  但是她重生一世,有很多事情都在她的意料之外,譬如胡氏,譬如孫家的命案,再譬如湖州城中的那些流言蜚語,還有就是黎晏的態度,她近來能夠感覺得到,身邊的人,瞞了她很多事情,不光是黎晏,還有齊娘,還有爹,可是她什麽也不能問,也不想問,他們不願意說,她就算再三的追問,怕也無果。

  然而到如今,總令她意外的,便是這道賜婚的旨意了。

  這兩日多少人登門來道賀,她門都沒出過,一個人也沒見過。

  章氏從前不善待他們兄妹,但如今也不知是怎麽了,也許是為著這道賜婚的旨意,章氏對她的態度竟也和軟起來,每每有了女眷登門,說是要見她的,章氏大多能推則推了,是以兩日下來,魏鸞倒是樂得個清閑。

  這會子魏鳶領著宋家姊妹進了門,遠遠地還是尤珠先瞧見了,拿手肘輕戳了當珠一把,當珠順勢往月洞門下看過去,見了宋家姊妹的身影,臉色登時就變了。

  尤珠略一擰眉,輕咳一嗓子:“八成說是來道喜的,你別吊臉子,不成樣子,我去告訴姑娘,你先去迎了大姑娘她們,可不要胡鬧,叫人家說咱們失了禮數。”

  當珠當然曉得。

  原本她是個最孩子氣的,但這旨意下來後,這兩日尤珠成天在她耳朵邊念叨,連齊娘也說,往後再不能那麽使性子,尤其是當著人前,免得叫人家說她們姑娘是個不會調教人的,又或是仗著天子賜婚便越發的目中無人。

  當珠一開始想不明白,這裡頭又哪裡有關系了呢?
  她一向都是這麽一個人,外頭好些人也是知道的,可後來她想明白了,也想通了,便就收斂了。

  這會兒尤珠撂了簾子進門去回話,她肅容斂神,提了裙擺迎上了前去。

  魏鸞是靠在西牆月窗下的美人榻上的,屋裡地龍燒的暖烘烘的,她身上穿的就單薄些,手裡頭捧了一卷書冊,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著書頁,實則心不在焉。

  尤珠三兩步近了前去,聲兒也放輕柔:“姑娘,大姑娘陪著宋家的兩位姑娘過來了。”

  魏鸞一擰眉,書卷隨手就撂開了:“宋宜姊妹來幹什麽?上房院這兩日不是把這些不相乾的人都攔下了嗎?今兒怎麽又叫她們到清樂院來?”

  尤珠搖頭:“但估摸著是來者不善吧,本來宋夫人帶了她們來的,先前又跟姑娘鬧過一回,我想著,夫人大約不願叫她們到清樂院來擾了姑娘清淨,可恐怕人家不乾呢。”

  宋宜倒還好些,就是那個宋寧——

  這丫頭不知道打的什麽鬼主意,她也許喜歡黎晏,可那樣的喜歡,微不足道,她最喜歡的,永遠都只有她自己。

  上次秦令歆到齊州城,宋家花房中一見,魏鸞便已經有了這樣的念頭。

  宋寧這樣的人,這一輩子,都注定了是個失敗者。

  從小到大她活在宋宜的陰影之下,原本也認命了,可是自己的出現,又叫她那個沉寂多年的心,變的躁動不安分起來。

  說起來也可笑了,實際上還是宋寧她自己打心眼兒裡不肯認命,不然何至於隨便出現一個什麽人,就能這樣影響了她?
  尤珠這話倒是沒說錯。

  章氏這些日子性情大變似的,但也架不住人家非要到清樂院來走這一趟。

  宋宜是跟她動過手的人,當初又被黎晏派了人幾乎是一路提著到的魏家來,跪在他們魏家的正堂之中,好好的一個閨閣女孩兒,鬧的這樣丟臉,宋宜多少日子都沒出過門,沒見過人。

  宋寧呢?
  有了上次的花房一事,宋寧也未見得多願意同她走動往來。

  是以這姐妹兩個今日只怕真的是來者不善的。

  那既然是來者不善……

  魏鸞反手摸了摸鼻尖兒:“你去把人打發了?”

  尤珠撇了撇嘴:“大姑娘還陪著呢,再說這賜婚的旨意才剛來,還熱乎著,姑娘就這麽躲著不見人,人家都登門到了清樂院了,您還要把人往外轟,這不是叫人家說,姑娘拿喬托大嗎?現如今還沒有進了齊王府呢,就擺足了齊王妃的架勢,外頭還不知道要傳的如何難聽。宋家那兩位姑娘,又都不是好相與的,真把人趕走了,出了咱們家的大門,嘴長在人家身上,可不知道要說出什麽話來了。”

  魏鸞心裡頭煩的很,眼下黎晏又不在齊州城,她也實在不想聽見什麽亂七八糟的閑話,想了想,便也就挪動著起了身:“那就聽你的,我去見見她們。”

  再說那頭當珠一路領著人往清樂院的小花廳去,又打發底下的丫頭們上了茶水點心,魏鳶也只是象征性的催了兩句,便再沒有過多的催促過。

  她正想著要不到屋裡去看看姑娘怎麽還不來,剛想要轉頭出門呢,迎面撞上了魏鸞領著丫頭進門來,便往旁邊兒靠了靠,什麽都沒再說。

  魏鸞進了門,瞧著宋宜和宋寧姊妹兩個看起來倒是滿面春色的,只是兩個人笑意都並不達眼底,她背著手在身後:“有好些日子不見了,如今臘月裡天寒地凍的,我又憊懶,不願意出門,上個月你們家的宴,我也沒有去,今兒倒難得你們惦記著,還想著來看看我。”

  宋宜嘴角上揚,卻是皮笑肉不笑:“當然是要來看看你呢,你如今是大喜,得了陛下指婚的人,將來就是堂堂正正的齊王妃,咱們再見面,我們姐妹得恭敬著,好歹也是打小長起來的情分,自然要來賀一賀你的。”

  她說這話聽來莫名就怪得很,魏鸞往一旁坐下去,拿眼角的余光掃過去,也不正眼看她:“我同元樂郡主是打小的情分,同齊王也是,同你嘛——要說算,也算,要說不算,也不算。不過你既然是誠心來賀我,我也感念你的這個心意,你還有別的事?”

  魏鸞這話說的不客氣,當場就把宋宜給噎了回去,她一張小臉兒五光十色的,難看極了。

  魏鳶坐在一旁直擰眉:“鸞兒,怎麽說話的?你這是在家裡悶了幾日,沒睡醒嗎?”

  魏鸞仍舊撇嘴:“姐姐這樣說,那就當我是沒睡醒吧,只是我這個人,一向記仇是慣了的,當日挨了別人一巴掌,我可是記到了今天。我是好心的放過了,不願意大家鬧的太難看,到底是姑娘家,要臉面,真叫齊王發落起來,未免也太不好看,只是有些人呢,偏偏不領情,今兒個還要上門來自找沒趣兒。”

  她一面說,一面嘖兩聲又咂舌:“我說的不對嗎?我瞧你臉色不大好看。”

  宋宜的臉色當然好看不起來,魏鸞話裡話外指著她鼻子罵,話說得這麽難聽,她要還能笑臉相對,那她便成了聖人了!

  倒是那頭一直沒有說話的宋寧,這會兒拉下臉來,面上再不見了偽善了笑容,嗤了兩聲:“到底如今是要做王妃娘娘的人呢,說起話來底氣十足,和從前真是不一樣了。我怎麽卻記得,當日郡主到齊州來的時候,你也未見得與郡主如何親近,今日反倒一張口,成了從小的情分,只怕這個情分,郡主是不大放在心上的,如今這賜婚的旨意,真正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不曉得來日你要到京城去謝恩時,在京中見了元樂郡主,郡主她會不會想著你們從小長起來的情分,真心實意的賀一賀你呢?”

  宋寧話到此處又略頓了頓聲,到後來,幾不可聞的輕笑出聲來:“我只怕郡主見了你,想起她這十年間的感情全都付之東流,恨不能扒了你的皮,喝了你的血了。”

  說這話便是存了心要惡心人了。

  不要說魏鸞,就連一旁的魏鳶,也黑了臉。

  魏鳶到底還是魏家的嫡長女,她對魏鸞有再多的不滿,生出再多嫉妒的心思,也見不得有人站在她魏家的宅子裡,這樣子出言不遜的欺負她魏家人。

  她眉目間清冷一片,眼風一橫,掃了過去:“你今兒隨著你母親登門,是特意來跟鸞兒說這些話的?這些話,是要說給鸞兒聽,還是要說給我們魏家聽?宋寧,你也是閨閣女孩兒,宋家也給你請過女夫子,你阿兄也下場科考,將來等著做官,等著出人頭地,難道正經的道理你卻不懂了?賜婚那是陛下的心意,誰敢有所怨懟,就是對陛下不滿,就算是元樂郡主,來日鸞兒與齊王殿下完婚,入京去謝恩,她見了我們鸞兒,也得恭敬客氣的稱一聲齊王妃,年少不經事時的小打小鬧,也都該煙消雲散了,難不成與你所說,郡主實則心存怨懟,不滿鸞兒做了這個齊王妃,那豈不是怨懟陛下,心中惱怒陛下棒打鴛鴦了?”

  魏鳶正經說起這些話時,端的氣勢十足,越到後來,眸色便越發堅定,目光灼灼的,視線又始終落在宋寧的身上:“你的這些話,未免也太無知,太輕狂,倘或傳了出去,你宋家便是出個新科狀元,也擔待不起,你的言辭無狀,是打算叫你父兄替你擔待,還是你自己一力承擔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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