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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149章 你想救他
  第149章 你想救他
  第147章你想救他

  出了府衙的大門,魏鸞是氣鼓鼓的。

  她沒個好氣兒,自然就沒有好臉色給黎晏。

  魏子期看的提心吊膽,直到黎晏一向寵著她,可她也不能這麽無法無天。

  於是他跟上前幾步,悄悄地扯魏鸞衣角,見她抬眼望過來,便朝著她徑直的搖了搖頭。

  黎晏不是沒看見,只是當做沒瞧見罷了,他想說沒必要,她在他跟前,一向是想說什麽說什麽,想做什麽便做什麽,魏家人時常拿規矩拘束著她,實際上他是很不喜歡的。

  但這話從前不是沒說過,就是當著魏業也說過的,人家不聽,或是聽了,沒記到心裡去,總歸想著尊卑有別,唯恐僭越,這樣小心翼翼的,他也不是不能理解,日子久了,他懶得開口,也就隨他們去了。

  也好在是魏鸞這十幾年下來,沒叫他們教壞了——也不能這樣說,於魏家人而言,魏鸞目下這樣,才算是“壞”的,只是對他來講,這樣才最好而已。

  那頭魏鸞自是沒收斂的,反倒把袖口往外抽了抽,從魏子期的手上抽離開來。

  等走出去越有一箭之地,她回過身再望府衙大門一眼,那口氣就更不順了:“你今天這樣打草驚蛇,還要不要查陳昱卿的事情呢?這案子原發在湖州城內,你是跟著我們魏家的孩子一起到湖州的,怎麽能把這案子接過去?”

  她這麽說來,竟叫人聽不出到底是惱怒黎晏打草驚蛇,還是在擔憂黎晏今次的大包大攬了。

  這案子對黎晏而言是個燙手山芋,不要說杜啟崖了,連魏鸞和魏子期都看得出來,至於陳正廷一時豬油蒙了心,連這一層都未想到,一則在黎晏和魏家的關系裡,他到底只是局外人,二則這裡頭彎彎繞繞,其實他離開京城更早些,真未必有魏子期更明白,而魏鸞之所以心念轉過立時能看透,也不過是前世造就而已。

  黎晏那裡一味的搖頭,更多的是無奈,連歎出一口氣來,都是滿腔的挫敗。

  魏鸞高高的挑了秀眉看他:“你這樣子,倒灰頭土臉的,是我說錯了什麽嗎?”

  魏子期擰著眉:“鸞兒。”

  她斜著瞧了自家兄長一眼,這樣其實不恭敬,人家說長兄如父,出門在外,爹不在身邊,大哥說的一切話,他就都得聽,這樣不敬重大哥,顯得她沒分寸不懂事,簡直是不知所謂。

  只是魏子期不計較,魏鸞這會兒為著憋了一肚子的火氣,自然也不顧著這些。

  黎晏沉默了許久之後,才終於開了口。

  那一聲幽幽長歎,連最短促的呼吸聲都砸在魏鸞的心尖兒上:“陳家人心術不正,你當我看不出來嗎?”

  魏鸞一怔:“我問的分明……”

  “你別急著打斷我,且聽我說完了,不是問我嗎?總要叫我解釋個清楚明白吧?”黎晏沒容她把話說完,一開口截住了她的話頭,把她所有後話都堵了回去。

  關於這件事,他的確有著自己的成算,先前也沒和魏鸞說過,更沒跟魏子期商量過。

  他一向是個專擅獨斷的人,朝廷裡的事,大大小小的經辦過幾件,從來也沒跟誰商議過什麽再拿主意做決定,皇兄從前說,辦事猶豫不決,優柔寡斷,實在不是一個王該乾的事兒,太沒骨氣,也失了男兒血性。

  這些年他辦事不是不著調,皇帝更是放開了手,一切都任憑他去,知道他在外頭不會胡來,便也就更加的放心。

  他偶爾間會與魏鸞商議的,都是些朝堂之外的事,畢竟涉及朝堂政務,就成了她不該知曉的。

  今次湖州一行,說是朝堂內也可,說是朝堂外也可。

  當他踏進了陳家茶樓,又見了雅間那樣的布置,便知陳正廷此人心思深沉,斷然不是個好相與的,平素在湖州城中,只怕壞事也沒少做。

  既然如此,這麽些年,他仍舊能在湖州耀武揚威,憑的又是什麽?
  杜啟崖連人命案子都敢收了孫家的錢,而後把案子一味的往下壓,更不要說陳家了——

  這裡頭狼狽為奸,官商勾結,只怕湖州的水深不見底,是一潭惡臭的死水。

  他無意攪弄風雲,如若這水面是波瀾不興的平靜,他更願意一點點的蕩起漣漪來,倘或一塊巨石砸下去,驚動了水下藏著的小魚小蝦,那有什麽意思呢?

  是以在茶樓中,他故意放聲,侃侃而談,字字句句全是指陳家的不是。

  那些話難聽,黎晏心裡是有數的。

  眼下魏鸞問起來,他沒什麽好瞞的,更不願騙她:“我是故意打草驚蛇不假,先前與你說的那件事,憑你的聰慧,細細想來,也知我還有別的緣故,只是如今見了陳家是這樣的行事做派,我自不願與這樣的人家過從親密,他們陳家也不配。”

  黎晏說這話,眼底全是不屑,打從心眼兒裡散發出來的不屑,一直蔓延到了眼睛裡似的:“他們既然不配,我又何必還藏著掖著?這大梁本就是我黎家的大梁,我所到之處,還要避陳氏鋒芒?這不是太可笑了嗎?”

  魏鸞倒吸了口氣,真是噎在了嗓子裡,說不出話來,又不甘心咽下去。

  黎晏是不服氣吧?這樣的情緒,或許不能全然稱之為不服氣,可更細致的,她真是難以描述和形容。

  總之他想要看陳家栽跟頭,或是單純的,只為了看一看陳家人驚慌失措時是什麽樣。

  她喉嚨發緊:“那就不顧著大局了?”

  她有些難過,說不上是為什麽。

  黎晏看懂了她眼底的悲傷,心裡當然也不好受,大約是因為,眼下她是那樣的不理解他,以為他為了一時暢快,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顧了。

  孫昶還關在大牢裡,他們連面兒都沒能見上一回,魏鸞就已經在公堂上和陳正廷對峙過了一次……

  黎晏反手摸了摸鼻尖兒,更多的是掩藏自己的情緒。

  他克制著自己,也盡力的平複下心虛來,保持著冷靜,唯恐說出不中聽的話來傷了她:“你覺得我把案子攬過來,是給自己找麻煩,畢竟我是大梁的齊王,不是你魏鸞一個人的齊王。你表哥涉案,鐵證如山,人是他殺的,他自己都不敢不認,我有什麽好查,又有什麽好斷?倘或放了他,總有人要說我這是為了你而生出的私心,我名聲難聽,你、你們魏家,名聲就會更壞。可是我要殺了他——”

  他深吸口氣,那一口氣很長,許久他都沒疏緩過來。

  黎晏的胸膛處劇烈的起伏著:“你外祖父和舅舅舅母,會記恨我一輩子。”

  魏子期大吃一驚忙說不敢:“早說過原是表哥錯了的,即便殿下殺了他,也沒有人敢記恨殿下。”

  “是嗎?好聽話誰都會說,場面上的話,就收起來吧?”黎晏剜了他一眼,覺得這樣的魏子期尤其可恨。

  殺子之仇,便是不敢報,也不會不恨。

  這裡頭沒有任何的道理可言,孫昶死在誰手上,孫家人便會記恨誰,無論他是不是咎由自取……

  可魏子期不夠實心,自來便是如此,總有那麽多冠冕堂皇的話掛在嘴邊,臉上的笑,也永遠是不達眼底,最虛偽不過的笑容。

  連眼底都不達,又如何能夠是發自肺腑?
  黎晏冷哼了聲,收回了目光懶得再看魏子期,只是叫魏鸞:“你擔心什麽我不是不知道,你又氣我此舉將杜啟崖從苦海中救了出來,他不知賺了孫家多少銀子,到現在沒個交代,罵名其實還是孫家背,在百姓眼裡,陳家是受害的,死了兒子,這樣的傷害還不夠大嗎?說到底能壓下來,那孫家背地裡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呢,這事兒是杜啟崖一手造成的。可現如今好了,我這麽一插手,反而把他從兩難的境地解脫了。”

  魏鸞深吸口氣,又長長的吐出那口氣。

  原本她是不想說的——黎晏到湖州是為了她,牽涉到這些烏漆墨黑的事情裡也是為她,這些事情,連她聽來都覺得頭疼糟心,更不要說黎晏了,可他沒有一句怨言,一路從齊州趕到湖州來,晝夜奔波,早幾日走得慢些,也還是為著她的身子考慮,從不是為了他自己。

  黎晏這樣為她,她怎麽能反過頭來怪黎晏呢?

  可眼下他滔滔不絕說出這麽一大車的話,原來道理他都懂,也明知道她會生氣會惱怒,可他還是這樣做了!

  魏鸞一時覺得看不透他,便生出更多的心涼之感來:“是,你說的都對,那我現在想聽一聽,你打草驚蛇為了什麽,就是為了看一看陳正廷臉上的驚慌失措?還是為了看看杜啟崖的慌亂,看著他堂堂四品知府,在府衙大堂上沒了章法亂了分寸,你覺得很痛快?”

  話語往往能傷人,說的重了,是能殺人的。

  黎晏心口處猛然一疼:“你想跟我說的,就是這些?”

  他手臂略抬了下,在胸口處按壓了一把,很快又放了回去,只是瞬間而已。

  可是魏鸞看見了,也知道他為了什麽。

  她抿起唇:“我無意拿話傷你,是你自己要這樣做,要這樣說。你不願與陳家往來,查清楚事情真相,我們離開湖州就是了,何必你如此行事?你驚動了陳正廷,當日他若有什麽部署,現如今也會緊著收拾乾淨,難道留著給你抓把柄嗎?”

  魏鸞一面說又一面搖頭:“我的確是看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麽。”

  “我想幫你。”黎晏堅定的望向她,語氣漸次沉重起來,“因為你想救孫昶,所以我想幫你!”

  魏鸞眼底驚詫一閃而過,連一旁魏子期都大為震驚:“殿下,鸞兒她從沒有……”

  “你自己的親妹妹,你反倒看不透她心裡想什麽嗎?”黎晏氣勁兒上來,哪裡肯聽魏子期那些話,連看都沒看一眼,徑直就阻斷了他的聲音。

  他又去看魏鸞,見她整個人呆呆的,於是心下了然,這些日子以來,他並沒有想錯。

  先前他以為自己多心,她這麽多年不和孫家走動,便是從前孫魏兩家還往來時,魏業都很少得空帶她到濱州孫家去作客或小住,而她那位外祖父,更從沒有要把她們姊妹接到府上小住的提議。

  他想來或許她與孫家感情淡淡,和孫昶之間就更沒有什麽兄妹情分可言。

  可是一路走來,她越發沉默寡言,越是臨近湖州城,她就越是心神不寧,有時候一整天也跟他說不上幾句話,便開了口,也心不在焉的,總感覺是敷衍支吾過去,再後來,他們進湖州城的前一天,她更是一整天都沒露面。

  直到那時候,他才發現,也許她從一開始,就是想要救孫昶的。

  只是在齊州時,有太多的話沒法子說,即便是到了他面前,也沒法子說,畢竟那時總有魏子期跟著——魏業和魏子期這父子兩個,大抵是真的無心插手孫家之事,更沒什麽想要救下孫昶的心思——是以她不說,是沒辦法開這個口,說了怕招她父兄的反駁和訓斥。

  而之後不言聲,那……那就是為了他所說的,打算插手湖州茶葉生意一事了。

  她也許以為他主意已定,又有了諸多部署與安排,若再開口,打亂了他的計劃,也只是攪擾的他不得安寧而已。

  於是她一個人把這些藏在心裡,自己神思倦怠起來。

  黎晏眸色略暗下去:“阿鸞,你今日大大方方告訴我,你真的,從來就沒想過救孫昶嗎?”

  魏鸞朱唇微啟,那個我字在舌尖兒上打了好幾回轉,要丟出口,又卡在那裡。

  那句話她沒完整的說出來,只是目不轉睛的望向黎晏。

  好半天過去,她終於找回了聲音,也撬開了自己的嘴:“你是怎麽知道的?我和任何人都沒有說,沒有離開家的時候,只有齊娘在我身旁,我都沒改過口,從來都告訴他們,我未必一定要救表哥,情分歸情分,舅舅和舅母今次行事過了頭,傷了我的心——你怎麽會知道,我早就生出想要救人的心思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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