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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142章 報官
  第142章 報官
  第140章報官

  她不是有意想要哭,實在是撞的這麽一下疼的受不住。

  陳家這茶肆貴的離了譜,一壺極品的新茶要二兩銀子,頂著尋常人家一個月的吃喝,可有錢的公子哥兒們進了樓中來,往往都要上那麽一壺,再點幾樣精致的點心,挑了上好的雅間,這十數兩的銀子花出去,總要聽個響兒吧?
  是以茶肆的雅間用的也盡是好東西,就好比他們面前擺著的這些桌子——茶肆的雅間沒設座,反倒學了魏晉風骨,一溜兒放的是三足憑幾,跪坐於蒲團上,面前是黑漆檀木的矮幾。

  這樣的矮幾選用的都是上等檀木,質地硬的很,且又有雕花,魏鸞一頭撞上去,那雕花處有棱有角的,她額頭上沒立時見了血,就已經是萬幸的事情,更何況她本就生的皮嬌肉嫩,從來養的金貴。

  黎晏哪裡見得了她這模樣,原本皮膚白皙的人,一旦見了紅,那就是嚇人的通紅一片。

  魏鸞額頭泛起的紅入了他的眼中,立時便把他一雙鷹目染上了猩紅色。

  他幾乎拍案而起,什麽教養全都顧不上了,從來沒跟人動過手的人,橫跨出去一大步,手一揚,便死死地揪住了罪魁禍首的衣襟。

  黎晏是咬牙切齒的,惡狠狠地盯著那男子一張堆滿橫肉的臉:“哪裡來的放肆東西!”

  男人叫他周身戾氣嚇了一跳,加之他手上力氣大得很,衣襟被死死地拽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

  那頭魏子期也紅了眼,但黎晏上了手,他心下知道不該叫這位殿下這樣與人動起手,卻顧不上那許多,先往魏鸞跟前湊了過去,見她一隻手捂著額頭,便輕手輕腳的去拿開她的手:“怎麽樣?紅成這樣子,難受不難受?頭暈的厲害嗎?”

  那男人聽了這連安慰帶哄的語氣,再看看這兩個男人皆是一表人才又華貴不凡的模樣,地上坐著的姑娘這會子他瞧不清她的臉,但能看見的一點兒側顏,也能瞧得出是個容色過人的。

  於是他嗤笑不屑:“兩個大男人,帶著個小姑娘招搖過市,在陳家的茶樓中大放厥詞,我說哪裡來的小子不知所謂,原是幾個不知羞恥的,青天白日,跟個姑娘動手動腳,不過碰了一下,一個要跟我動手,一個緊張成那樣,你們兩個——”他把目光落在黎晏身上,須臾又轉向魏子期,眼中的調侃一覽無遺,“你們倒是挺大肚能容的?”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不要說黎晏了,就連魏子期,也從未受過這樣的羞辱和奚落,更何況,這裡頭把魏鸞也捎帶進去。

  不知羞恥——這四個字一下子戳痛了魏鸞的心和眼。

  先前捂在額頭上的手,眼下緊握成了拳,她咬緊了後槽牙發出聲響,連魏子期都聽得到。

  黎晏再沒了風度可言,一拳揮上去,那男人便倒了地。

  他到底是出身皇家,打小的時候騎射武功都練過,長大後的這些年也沒有真正丟下,便是平日裡再怎麽閑散,也時常去練上一練,當初還在京城的時候,連今上都是時常過問。

  那男人滿身的橫肉,魏鸞看了便覺得惡心,恐怕是個紈絝子弟,素日隻曉得吃喝玩樂的,哪裡經得住黎晏這一拳頭。

  自然了,那男人叫黎晏打翻在地,起先是愣了下的,等回過了神來,驚覺左側臉頰痛起來,竟也從地上掙扎著起身,揚起的拳口對準了黎晏的面門:“小兔崽子活得不耐煩,敢跟你爺爺動起手來!”

  黎晏閃身躲過去,魏子期哪裡還敢只顧著魏鸞,忙站起身來,一步便跨了出去,那動作真是再沒那麽迅速的。

  魏家雖經商,可他從小在京城長大,手上也有些功夫在,把那男人的拳頭一把攥住,生受了他的力道,黑著臉回頭看了黎晏一眼,確認他毫發無損,才稍稍安心。

  那男人見以一敵二遠遠不足,越發惱羞成怒,轉了頭朝著門外高聲呵斥了三兩聲,不多時竟有五六個二十出頭的身強體壯的小廝將他們給團團圍住了。

  黎晏眼神越發暗下來。

  這就是陳家的生意,竟在茶樓中還養了打手,這男人只怕真是陳家的子弟——

  樓上動靜鬧的這樣大,先前引著他們到雅間來的小二早就快步小跑著上了樓,一見這陣仗,喉嚨一滾,先往那胖男人身側湊了過去:“三爺,這是怎麽了?”

  三爺?

  這一聲鑽入黎晏和魏子期的耳朵裡,兩個人對視一眼,魏子期仍舊整個人擋在黎晏身前,朝著那男人一挑下巴:“陳家人?”

  那胖男人喲了聲:“這會兒知道厲害了是嗎?”

  魏鸞聽來竟一時連額頭上的疼痛也忘記了。

  黎晏曾有心抬舉陳家的,卻不想到了湖州城,陳家這個行三的兒子,先把他得罪了個徹底。

  前頭嘴裡不乾不淨的,這會子幾乎與黎晏動起手來,方才還說了什麽?
  魏鸞心下冷笑,爺爺?只怕陳家這位三爺生受不起,要折了他的陽壽。

  眼下只怕黎晏心裡是沒這樣的想法了,這樣倒也好,省的以後她真的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厲害?”黎晏站在魏子期的身後,上了手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讓開是無妨的,整個人也跟著往外挪了下,“我倒是想知道,你如何厲害,也叫我們見識見識?”

  魏子期哪裡敢真的叫他站出來去面對這位陳三爺,只是黎晏的言談舉止間又不滿他攔在面前,他隻好稍稍退一退,卻雖是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唯恐真的動起手來傷了黎晏分毫,他是要吃不了兜著走,魏家也脫不了乾系。

  那頭陳三爺謔了一聲:“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他一面說,一面揮了手,那架勢再明顯沒有的。

  魏子期騰地一下緊張起來,卻見那小廝拉了拉陳三。

  他一擰眉,側目過去,滿面怒意:“幹什麽!”

  那小廝一個勁兒的衝他搖頭,又拿眼角余光掃過黎晏他們,低聲叫三爺:“要不您出來說……”

  陳三卻厭煩他這樣子神神叨叨,眼下在氣頭上,哪裡會聽一個奴才的話,當下一揮手,把他拉著自己衣角的手也打開:“要你多嘴!來,把這幾個給爺捆上了,跟著爺把他們送了官,逞凶傷人,惡意中傷,不知死活的東西。”

  他說著張口啐了一聲,旁邊兒那些個打手倒也真的就聽了他的,眼看著要上手。

  魏鸞還跌坐在地上呢,險些閃躲不及叫那些人碰著了,卻在轉瞬間,黎晏已經把她和那夥子打手隔開來,彎腰把她扶起來,又把人護在了身後,等安置好了魏鸞,橫眉冷目的轉頭對上陳三:“陳三,要送官是吧?用不著你捆了我們,你想拿了我們送官,我們陪著你一道去,你看怎麽樣?湖州是你陳家的地方,你總不怕我們跑了,是吧?”

  “黎……”

  魏鸞心頭突突的跳,不知道黎晏究竟想要幹什麽,是以她朱唇微啟,想要攔住他所有的舉動,生怕他一時衝動,才壞了要緊的事。

  而黎晏反握著她的手,扣在她手腕上收緊了三分力道,低頭看了一眼,幾不可見的衝她搖了頭。

  是啊,魏鸞自己也心頭一顫,平日裡叫他叫慣了,這會子險些脫口而出。

  齊王黎晏的名號,這大梁境內,又有誰不知道呢?
  她隻好訕訕的收了聲,看樣子,他有了十足的把握,也有了自己的盤算。

  那頭陳三也吃了一驚的。

  這幾個人,顯然已經知道了自己是陳家的人,可卻絲毫不懼,還上趕著要跟他到官府去?
  他們先動了手打人這是事實,逞凶傷人跑不了的,從出了大哥的案子後,衙門裡一拖再拖,欠的是陳家的一條人命了結,這會子鬧到官府,知府還能不向著他?
  是以他心念一動,當下就松了口,只是叫那夥子打手仔細的跟著,倒真像是怕黎晏他們幾個跑了似的。

  魏子期對黎晏這樣的舉動顯然是不滿的,可是他一個勁兒蹙攏眉心也無用,黎晏會這麽說,那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在湖州知府衙門的大堂上亮明身份了。

  他們此行最好是暗訪,等查個差不離的時候,黎晏再亮明了身份,不管是向知府施壓也好,還是震懾陳家也罷,總歸那時候才最有用。

  現如今就暴漏了行蹤,陳家要是做賊心虛,一定有所動作,想盡一切辦法去抹平一切痕跡的……

  而先前的小二更是急的不可開交,陳家這位三爺,歷來是個沒什麽心眼和腦子的,遇上什麽事兒都莽撞的很,也不瞧著人家錦衣華服打外地來,張口又說什麽京城一類的,這樣的貴人,一時衝撞了,說上一句不打不相識,倒也就過去了,現下這樣子押到官府去……

  他心下倜然,人家擺明了不怕鬧到官府,保不齊是要出事的。

  他這樣想著,腳下已經動了起來,打從三樓雅間匆匆下了樓,又同別人交代了幾句什麽話,一溜小跑著出了門,徑直朝著陳家大宅方向而去了。

  ……

  卻說那頭一行人往府衙去,湖州知府杜啟崖一聽說陳昱明帶著人鬧到了衙門來,當下便覺得頭疼不已。

  素日裡陳昱明仗著陳家胡作非為,他偏和陳家又有姻親關系,這些年,陳家在湖州做下的好些事兒,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是有人鬧到衙門來的,他也大多壓了下去。

  這回陳家出了人命案,他們家裡頭不知道施壓了多少次,不論是公還是私,都找上他鬧了好多次,以至於到後來,他見著陳家人,就避之不及,再有找到衙門裡來的,也都一概推脫不見,便是回了家中去,也叮囑了門上當值的,決不許陳家人進門半步,到如今,倒把親戚間的情分也弄淡了。

  這趟他一聽陳昱明帶著人到了衙門門口,鬢邊的青筋突突的跳,打發了人快去攔著:“照老樣子別叫他進門,這是個莽貨,一向就與他說不通大道理,換了別人來,還能說上幾句話,他來了,我更不見了!”

  可是進了正堂回話的衙役卻連連搖頭說不是:“大人,我瞧著他還押了幾個人,看著錦衣華服的,但臉生的厲害,而且陳三爺也沒徑直就往裡頭闖,在外頭就站住了腳,說是有委屈要訴……”衙役頓了頓聲,偷偷地抬眼打量過去,“倒不像是為了那件案子來的。”

  他這樣說,杜啟崖就更是頭疼不已。

  陳昱明活了個稀裡糊塗,是個拎不清的人,陳家出了這麽大的事兒,雖然日子也過的久了,可那是他親大哥,別說只是短短幾個月,就是過去幾年,他也沒這麽沒心沒肺還在外頭惹是生非的。

  上回就鬧過這麽一出,鬧到衙門來,不了了之,他為著陳昱卿的案子覺得虧了陳家,多少袒護他,分明是他傷了人,到頭來還得叫人家當做沒事兒一樣。

  今日這就又來了——

  杜啟崖心中生出厭煩和不耐,實在沒那個興致理會陳昱明,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他知府衙門當什麽地方?
  於是他連連揮手:“去去去,趁早打發了他,告訴他別整日生事,家裡那麽大的事情還沒落定,再外頭惹是生非,他也不怕他爹發起火來請了家法治他嗎!遇上什麽事兒都往衙門裡跑,平日那麽能耐,自個兒不會解決了?”

  他滿臉都寫滿了不耐煩,可是衙役卻不敢就走,猶猶豫豫又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杜啟崖欸了一聲:“我指使不動你?你怕他做什麽?”

  那衙役趕忙回了句不是怕,這才吞了口口水,慢悠悠的說後頭的話:“我看陳三爺臉上是見了傷的,估計是叫人給揍了。”

  杜啟崖也吃了一驚,叫人給打了?
  陳昱明平日雖然不著調,可有陳家護著,在湖州這塊地界上,還沒有人敢對他動手……

  他猛地想起方才衙役說的臉生的很,恐怕是打外地來的不知事的富貴子弟,同陳昱明一言不合動起手來。

  既這樣的話……他無謂為了這樣的事再把陳家得罪上三分的。

  故而他定了心神:“去領他們進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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