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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141章 陳家茶肆
  第141章 陳家茶肆
  第139章陳家茶肆

  人家常說茶肆酒樓這樣的去處,最能聽的閑言碎語,從前黎晏聽過不當回事,自然是他也沒心思去打聽別人家的閑話,那些全都不該被他放在眼裡。

  至於魏鸞和魏子期嘛……魏子期時常在外走動,倒是經常在茶肆聽人家閑談起當地的趣聞瑣事,他雖不會摻和進去一塊兒說道,但有些事,聽過了放在心上,未準以後用的著。

  是以三個人閑逛了約莫有兩柱香的工夫,魏鸞又說走得累,魏子期眉心一動,便說往茶肆去,黎晏心念也立時就動了一番,斜了魏子期一眼,倒也沒說什麽。

  湖州城中有一家最大的茶肆,據魏子期所知道的,這也是陳家的產業,三個人打聽了路,便徑直往那茶肆而去。

  一直等到進了門,發覺此處別有洞天,是個四方的小院子,又起了高樓,正中圍著的卻不是供客人們入座的位置,反倒挖了一個小池塘,又不知從哪裡引了活水,尋不到水源,也不知道是流向了哪裡去,池塘裡頭置了假山怪石,看起來別有一番趣味。

  黎晏想來,陳家到底是世代經商,如今的家業也是幾代人攢下來的,不似魏家最初飛黃騰達的那幾年——他最早到魏家宅子去尋魏鸞,每每見了那宅子的景致,都覺得心下不喜,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了三四年,魏業才漸次又把宅子重新布置過一遍,全都是特意請了能工巧匠,專程構思過一番,才有了後來的京城魏宅。

  等到魏家離開的京城遷回齊州,這宅子就造的不同凡響了。

  眼下見了陳家底下一家茶肆,都尚有這樣的妙處,黎晏心下不由高看陳家兩眼,只是想想他們家可能乾出來的那些事兒,難免又失望。

  這些人,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這麽看不開。

  天底下的銀子有多少呢?他們又打算賺多少呢?

  黎晏搖了搖頭,眼看著迎上來的小廝,他往後退了半步。

  魏子期瞧見了,幾不可見的攏眉,緊跟著便迎上了一小步:“樓上有雅間嗎?”

  那小二尚沒說話,叫他問了一句,便咦了一嗓子:“客官是外地來的嗎?”

  魏子期也沒必要瞞這個,張口就說是:“聽人家說,這茶肆是湖州城中最好的一家,今日想來瞧瞧,我看著這景致倒不錯,聽你們這裡的百姓說,是陳家的生意嗎?”

  卻不想那小二聽他提起陳家,當下臉色難看了些許,緊張的四下看了一圈兒,衝著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您三位打外地來的不知道,我們東家家裡出了了不得的大事兒,這都好幾個月了,還是過不去,您快別提這個了,您要吃茶,我領您上樓上雅間,只是您打外地來的不知道,我們這樓裡的雅間與別處是不同的,要先同您說一聲,防著您上了樓,瞧見了不高興,是要生氣的。”

  魏鸞聽來新奇,都是茶肆,又能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陳家這處茶肆生意,樓中挖出一小塊兒的池塘來,就已經是最叫人意外的了,那樓上雅間,她在京城也好,在齊州也罷,茶肆酒樓進的多,每一處都是一模一樣的,一間屋子是一間屋子,密封起來,嚴嚴實實的,外頭人打擾不到,不然怎麽叫雅間呢?

  於是她張口問那小二:“那你倒說一說,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呢?我們是頭一次到湖州來,從沒見過,你這樣說來,我倒覺得蠻新奇。”

  那小二這時才側目看過去,先前隻瞧著魏子期一表人才,倒忽略了他身後站著的這小姑娘,此時一側目,叫魏鸞那張臉驚豔了一回,卻又立時感覺到一股不悅的目光銳利的盯過來,開門做生意,迎來送往的有眼色,哪裡還敢多看魏鸞,連忙低下頭去:“樓上的雅間是拿竹簾隔開的,並不似別處那樣是密封起來的,是以您旁邊兒的座位上,也能瞧得見您,您也能瞧見人家。”

  黎晏唷了聲:“這是個什麽說法?走過這麽多的地方,真是頭一次見這樣的,那我還要什麽雅間?”

  “東家當初說過,不管是閑來求個安逸,還是走南闖北的過客,進了這茶肆,就是緣分,大家夥兒在一處,若能交上個朋友,那就更是命定的緣分,實在難得,是以樓上雅間便隻拿了竹簾隔開來。”小二偷偷地看了黎晏一眼,發覺這位臉色不大好,那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是要望出洞來。

  於是他心下咯噔一聲,莫名覺得,方才那樣令人心生恐懼的眼神,就是這位爺投向他的。

  小二的目光,便在黎晏和魏鸞之間遊走了三兩回,終於又在眾人都未曾察覺時重新低下了頭去,什麽也不多說,只是自己心中大抵有了數。

  他這時候才又接上自己的前話來:“從來往來的客人也有不高興的,但聽了這個話,倒也覺著我們東家這心思不錯。今日見了您幾位,既先說了要雅間,那東家從前發過話,不知道我們這樓裡規矩的,得提前告訴了,免得上了樓鬧不痛快,那就是我們的過錯了。”

  這態度倒不錯,只是黎晏想來,陳家未必真是這麽好的心思。

  茶肆酒樓,小道消息從來就沒有斷過。

  人家要的是個私密的去處,他偏偏不這麽乾,倘或有人進了門,瞧見了是這樣的布局,什麽話也說不成,自然扭頭就走,若是湖州城中人,樓裡的小二多半都認得,回頭陳家問起來,說不準順藤摸瓜,要去查人家的底細。

  即便不是這樣,有些個沒那樣隱秘的話,在這樓裡說出來了,旁邊的人聽去了……

  其實很多時候,發生個口角爭執,或是動起手來,也都是有的。

  陳家能從中得到什麽呢?

  總歸沒有人會在陳家的茶肆中,說陳家人的壞話,可至於別人家,一來二去的,保不齊叫人家本家聽了去,鬧到最後,撕破了臉,誰和誰都不會再來往。

  怪不得這麽多年,陳家在湖州一家獨大,竟沒有誰家能夠與之比肩。

  這人嘛,活在這世上,尤其是生意場上的人,最要緊的就是個人脈,這人情往來都斷了,還拿什麽去做生意?
  黎晏眉頭緊鎖,上前兩步,拍了拍魏子期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開口,轉而又去看那小二:“帶我們挑個雅間,把你們樓裡最好的新茶沏上一壺來。”他話音落下,又挑眉想了想,說了句算了,“還有早春的碧螺春嗎?”

  小二一怔:“您來的不巧,頭一茬兒的碧螺春昨兒後半天剛賣空了,眼下這時節,再想補上來,總要花些時日,這會子可沒有了。”

  魏鸞欸了一聲,小手扯了扯黎晏的袖口:“不拘著這個,隨便沏了什麽茶來,湖州是產茶的地方,難道還會有什麽陳茶老茶供在陳家的茶肆中嗎?既沒了碧螺春,那就還挑了你們樓裡最好的新茶沏就是了。”

  後頭的話是衝著小二說的,那小二眉心一跳,心道果然,這二位中間是有些事兒的。

  他噙著笑,幾乎是眉眼俱笑的應下來,帶著三個人徑直上了樓上去,安置妥當之後,才又匆匆去安排沏茶的活兒了。

  等坐下來,黎晏四處看了看,才覺著,他先前所想大約沒錯。

  這小二帶著他們上了樓,又特意選了兩側都坐了人的地方。

  他嗤笑一聲:“你瞧著,陳家這茶肆的布局,是不是很有趣?”

  魏子期面色一沉:“故弄玄虛。”

  看樣子,他也參透了其中深意。

  黎晏盯著他多看了兩眼,不得不承認,若不提魏子期素日裡對他的態度有多不好,這個人,還是十分聰慧可交的。

  他長了十幾歲,最厭惡的便是與愚笨蠢鈍之輩打交道,話說個三五遍,人家就是聽不懂,還要反過來問你,您這是想說什麽呢?

  那樣的人,沒趣極了,從前遇上過那麽一兩個,後來漸次交情都淡了,再過些年頭,索性就不來往了。

  而魏子期……或許這些年間,自己還願意與他走動,即便大多時候是不歡而散,但卻從沒有生出徹底斷了往來的心思,不只是因為他是阿鸞的大哥,更多的,是這個人,的確可交。

  黎晏那聲嗤笑收了回去,悶聲點了點眼前的桌案:“這樣的人家,心思也算是歹毒了。這些年大包大攬,在湖州一家獨大,我從前還想著,這得多有本事,支撐這麽大的家業,又經久不衰,從前沒打過交道,這趟來湖州,我原以為,總能見識見識,卻沒成想——”

  那種不屑,是打心眼兒裡散發出來的,然後透過黎晏的一雙眼,一覽無遺。

  魏鸞聽的雲山霧繞,到底不理解這其中深意,瞧他這幅模樣,倒像是誰激怒了他一樣,大為不解:“你這是怎麽了?好好的說起陳家,怎麽這幅語氣和神態?”

  黎晏搖頭:“你真不明白陳家為什麽把雅間布局弄成這樣子嗎?”

  魏鸞一味的搖頭,又想了想,哦了聲:“茶肆酒樓原本就是人家說話的去處,陳家或許只是……”

  可是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陳家只是想怎麽樣呢?推波助瀾?他又為什麽要推波助瀾呢?
  人說謠言止於智者,很多時候,眾口鑠金,流言蜚語是最能傷人,甚至能夠殺人的。

  陳家存了心叫一些流言散播,甚至希望更多的人聽到,又是什麽樣的心思和心腸?

  魏鸞臉色這才變得難看起來:“你知道是為什麽?”

  黎晏說對,又隨手指了指魏子期:“很顯然,你大哥也明白了。”

  魏鸞側目望過去,揚聲叫大哥:“陳家這是要幹什麽?”

  “無非是想攪的湖州不安寧,各家撕破臉鬧起來,他們坐收漁利而已。”魏子期幽幽的歎了口氣,“從前就是這樣的,只是你年紀小——”他拖了尾音去看黎晏,“陳家離開京城時,我記得您只有三歲,當然不記得陳家從前做過的那些事,自然了,您是尊貴無比的人,便是記事兒了,也未必把小小的陳家放在眼裡,是以他們家私下的那些齷齪手段,你自然就更不知道了。”

  他深吸口氣,面上露出深惡痛絕來:“所以您剛才說,從前以為陳家本事大,總能叫您好好見識一番,這話,其實不然。”

  原來陳家從前就是不堪的——

  黎晏眉峰隆起:“所以從出了事之後,你和你爹立時就想到了,或許孫昶的案子,是陳家從中動的手腳,先起了害人的心思。而在事後,湖州知府收了銀子壓下案子,可這一壓,就成了索性沒音兒,也不答覆陳家,也不答覆孫家,這麽一拖就是幾個月,更可能是陳家聯合了湖州知府,打算將來倒打一耙,治孫家一個行賄又草菅人命的罪?”

  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魏子期倒也坦然起來,徑直點了頭:“這是最主要的原因吧。昔年我爹和陳家打交道多,我也陳昱卿也是來往過的,生意場上的事情,卻是能夠看的出人品秉性的。陳家一家子,從老的到小的,都是這麽個德行,難不成離開京城十幾年,在湖州一手遮天慣了之後,反倒養的好了?”

  他嗤笑說不然:“只怕是變本加厲,更加厲害了。”

  他們這頭說話,左手邊兒那雅間中卻突然傳來一聲呵斥:“哪裡來的狂妄又無知的小兒,竟然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造謠生事,無中生有的惡意中傷陳家!”

  魏鸞聽了這麽一聲,大吃了一驚,心道不好,只怕是陳家的什麽人,是以正待要往魏子期身後躲一躲,那人卻猛地掀了竹簾就橫跨了過來。

  魏鸞挨著坐得近,他過來的又實在猛,一時不防備,叫他撞了個正著。

  成年的男子力氣大,又帶著憤怒,魏鸞叫一道外力衝的徑直撞向面前的桌案,黎晏和魏子期都來不及伸手拉住她,她額頭撞下去,一陣吃痛,倒吸口涼氣,抬起頭時眼中已然包了一包的淚,額頭也紅了一片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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