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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138章 難言之隱
  第138章 難言之隱
  第136章難言之隱
  原本是沒有誰拋棄了誰這一說的,黎晏自己動了心思,又實在看不過魏業所作所為,才越發堅定了這份心,同什麽舍棄都無關,況且要說為了湖州陳家就拋棄了魏鸞,那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無奈的搖頭,深覺魏鸞此時的情緒十分的不好,唯恐她聽不進去自己的解釋或是勸說,便越發把語氣放柔和下來,再不似先前那樣,這會子平白生出了十分的討好意味:“哪裡就有你說的這樣嚴重呢?再者說了,你爹也未必就想到這許多。我起了興致要做茶葉生意,自然是找上湖州陳家,難不成去找你爹嗎?我倒是有銀子給他糟踐,可他也未必有門路去糟蹋。這裡頭的道理,他比你更明白。”

  魏鸞當下便是一怔。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爹的心裡頭究竟會怎麽想,誰又說得準呢?更不要說黎晏口口聲聲說……他說的是,爹所有的疼愛都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在爹的心裡,最愛的只有他自己和魏家,他的幾個兒女,其實都無足輕重,必要的時候,也都是可以拿來利用,甚至是舍棄的。

  魏鸞覺得鬢邊突突的跳,一時頭疼不已。

  芙蓉木簪攥在她左手的手心裡,她手臂一動,似乎感到那小小的木簪竟有千斤重,低頭去看,眼神複雜起來,這才換了右手,在太陽穴上壓了壓,又揉了兩把。

  “頭疼不舒服嗎?”黎晏擰眉問她,“要不叫周諶來看看?”

  她說不用,丟了個白眼過去給他:“是你說的這些事——我爹的事,已經足夠我心裡不舒服,你還要與我說後面的。”魏鸞深吸了口氣,喉嚨處自然也就跟著滾了兩滾,“我要說你最好別這麽乾呢?”

  黎晏眉峰漸次平緩下來,但面皮還是緊繃著的,他就那麽肅容盯著魏鸞看:“你真的咽的下這口氣嗎?那雖然是你爹——阿鸞,也許你有的只是難過,可你難過了,我就不想叫他有好日子過。明知道他的那點心思,我倘或成全了他,這輩子都要慪死我自己。”

  他見魏鸞面色略有舒緩,方暗暗的松了口氣,其實連自己都未曾察覺:“我先前跟你說了,要是別的什麽人,有丁點叫你不順心的,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可這個人是你爹,我左右為難——我心下生氣,可更怕下手重了,連你一並傷了,叫你在家裡不好做人。阿鸞,如果你真的要我咽下這口氣,隻當不知道這件事情,就此算了,我也不是做不到,這世上,原就沒有什麽,比你更要緊。”

  要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可魏鸞目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感動。

  這個難題,是黎晏拋給她的,是黎晏加諸在她身上的。

  其實她內心矛盾又掙扎,經過前世,她再也不想稀裡糊塗的活著,即便是那些最醜陋的真相,她也願意去面對,去看清,哪怕會遍體鱗傷,也總好過活的不明不白。

  如果真的是這樣想來,她該感謝黎晏。

  但爹要是……

  魏鸞鼻尖一陣酸楚泛上來,眼眶幾乎同時就濕潤了。

  她忙低下頭,不想黎晏看到眼中去:“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還能說什麽呢?你心裡想要做的,我全都明白了,你的心意,我也該感念,你做這些,不是為了自己高興,也不是為一己私欲,全都是為了我。或許你說得對,我爹未必想到這些,更不會怪到我的身上來。”

  是啊,黎晏已經親近了陳家,爹如果還想和齊王府攏近關系,不仍舊要靠她嗎?

  在家裡頭不給她好臉色,如同換了個人似的,那才真是把和齊王府之間的走動徹底的斷開來。

  是以魏鸞做了深呼吸狀:“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我爹那裡,我自己會應付。”

  “阿鸞,我……”

  黎晏還想要說些什麽,魏鸞卻已經收拾好了情緒,眼中的濕潤也叫她壓了回去,抬起頭來,噙著笑望向黎晏:“我不會跟我大哥說這件事,跟任何人,都不會說。你也不用說了,什麽無意傷我這樣的話,不必說,我心裡也是明白的,說得多了,反倒顯得咱們生分,更顯得我小心眼,這點子事情,就這樣放不下了。”

  她說著已經作勢要起身下車:“還是趕路要緊,畢竟是人命關天,咱們在路上多耽擱一天都不好,雖然我知道你並不為這個著急,但既然答應了要到湖州去查個清楚,好歹也當回事吧。”

  魏鸞再沒給黎晏任何開口的機會,便已經掀開垂在馬車上的車簾,從裡頭鑽了出來。

  上馬墩是就在旁邊放好的,她提著裙擺步下來,遠遠地就瞧見了正回頭張望著馬車方向的趙隼。

  於是她下了馬車站定住,朝著趙隼遙遙招手,等他邁開步子往這頭回,她才頭也不回的朝著自己的馬車去了。

  趙隼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幾不可見的攏了一把眉心,翻身上了馬車,橫坐在車轅上,壓低了聲叫黎晏:“殿下?”

  車內長久的寂靜令他更加感到不安,也對魏鸞更多的生出些許怨懟來。

  他從小伺候殿下,十幾年來,又有什麽人,能如此左右了殿下的情緒呢?
  昔年先帝還在世的時候,為著老來得子,把殿下寵上了天去,今上禦極後,也是一味的縱著殿下,平日裡,殿下有丁點兒不舒暢的,太后和今上便緊張成什麽樣,變著法子要順了他心中那口氣。

  人家常說冤家,大抵就是如此。

  以前底下的奴才們私下裡議論,也會說些一物降一物的話,他有時聽了,會訓斥他們幾句,可再到後來,連他也懶得說什麽了。

  魏家那位二姑娘,於他看來,大多時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殿下還要如何待她好呢?那真是恨不得把心挖出來捧到她面前去了,可她還是時常與殿下慪氣。

  趙隼眼中暗了暗。

  主子們的心意,他做奴才的不能違背,要做個忠仆良奴,那殿下捧著魏家二姑娘,他就也該高看魏家二姑娘,但有些時候真的是……

  “二姑娘這是又和您生氣了嗎?”他實在是沒忍住,坐在外頭問出了聲來,“奴才瞧著二姑娘像是不大高興,負氣走的。可是殿下,那件事,於二姑娘而言,並沒有什麽損失不是嗎?魏家即便是做不成茶葉的生意,至多少賺些銀子罷了。先前您也說了,其實魏老爺這心思動的並不好,湖州到底是陳家根基所在,難道真的就不怕人家明裡合作,暗地裡使絆子陰他?這回陳家要真的對孫家下了絆子,將來就更不要說他了。您現在插手湖州茶葉的生意,索性斷了魏老爺的後路,叫他再不動這份兒心,說穿了,也是為著他好,二姑娘那麽聰慧的一個人,總不至於連這點道理也聽不進去吧?”

  是以趙隼之前是說了謊的。

  黎晏為著什麽找魏鸞,他一清二楚,只是魏鸞輕信了他,也沒追問什麽罷了。

  “我沒告訴她,從一開始,也就沒打算告訴她。”黎晏的聲音終於從馬車內傳了出來。

  但他說出口的話,卻令趙隼心頭一驚:“殿下沒打算告訴二姑娘嗎?您不告訴二姑娘,姑娘怎麽曉得您的一番苦心呢?”

  黎晏坐在馬車裡頭,苦笑不已。

  阿鸞何止是不曉得他今次的一番苦心那樣簡單呢?

  她不理解,甚至誤會了他,她是感動的,為了他的那番話,他能夠感受得到,可越是感動,才越是苦痛掙扎,原本她只需要氣他不顧及她就夠了,現在好了,還要想著,他做著一切,都是為了她,而哪怕是他部署周全,為著她的一句話,也可以全盤掀翻不提。

  趙隼等了半天,黎晏都沒再開口,他咬了咬牙:“殿下是有什麽開不了口的嗎?可那天您跟奴才說起來,不是也說了,這些……這些其實沒什麽必要去瞞著二姑娘嗎?”

  “是沒必要瞞著她,可更沒必要叫她知道。”黎晏的歎息一聲聲的鑽入趙隼耳中去,“從小到大,我為她做過很多事,她知道的、她不知道的,趙隼,我為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心甘情願,但並不需要她什麽都知道。有些事,她知道了難免憂心,而有些事,她知道了,也無非心中對我感謝更多。可是我要的,從來都不是阿鸞感念我的恩德。”

  他喜歡她,那是他放在心尖兒上的姑娘。

  自己心愛的姑娘,如果有朝一日,心裡對自己感激多過了喜歡,那該是多麽可悲的一件事。

  他從來不想用這些去約束魏鸞,只要她開開心心的活著,他就是做了再多,也都與她無關。

  黎晏一向知道自己要什麽——最乾淨的、最純淨的感情,他對魏鸞是這樣,自然希望魏鸞也一樣。

  如果摻雜了過多的感念,那一切就都變了味道,絕不是他想要的。

  趙隼哪裡懂得這些,只是覺得他主子實在委屈,明明是天之驕子,明明今次也是為了魏家好,為了那位二姑娘才做出這許多安排,甚至紆尊降貴的要去和湖州陳家打交道,可憑什麽不能給二姑娘知道呢?

  他抿起唇來:“奴才不懂您說的這些,只知道,您既然做了,就該告訴二姑娘,不然做了這麽多的事,二姑娘卻什麽都不曉得,有什麽意思呢?您也不是要邀什麽功,只是怎麽做便怎麽說,難道您替二姑娘著想,替魏家考慮,做了這樣的事,到頭來,卻要二姑娘埋怨您,不理解您嗎?殿下,奴才瞧著,都替您委屈極了,這些事情,倘或京城知道了,才是大麻煩呢。”

  先前黎晏沒想過這些,眼下趙隼這樣一說,他如夢初醒,卻也驚出一身的冷汗來。

  他天不怕地不怕,長大了之後,卻開始有了害怕。

  怕什麽呢?

  怕的無非是皇兄接受不了魏鸞,嫌棄魏鸞的出身,會從中作梗,阻撓他們。

  皇兄心裡最屬意的,應該就是元樂……

  要是給皇兄知道了他這樣胡鬧,還被阿鸞誤會冤枉,要承受阿鸞的埋怨,那真的是個大麻煩。

  黎晏的臉色驟然變了:“這件事我也隻告訴了你,至於你吩咐下去的時候,都告訴了些什麽人,你自己心裡有數。趙隼啊,你從小跟著我,辦事一向有分寸,這件事,別出了岔子叫我為難,你明白我是什麽意思的。”

  趙隼也只是有心提醒那麽一兩句,最緊要的,仍舊是想叫他告訴魏鸞,對於湖州他的一切安排,都不是要對付魏家和魏業。

  但沒想到,臨了了,反倒又叫他平白嚇唬了這麽一番話。

  主子說的還算客氣,但警告的,卻只有他一個。

  他再怎麽吩咐底下的奴才先行一步往湖州打點,也不會告訴他們,這裡頭更多的糾葛和緣由,只不過是說主子想要在湖州經手茶葉生意,如此而已。

  是以說穿了,和陳家打交道是為了魏家好這一樣,天知地知,他知主子知,除此之外,便再沒有第五個人知道。

  要是有那麽一天……

  將來要是京城知道了,那不是他說的,還能是誰?
  趙隼後背一涼,隻覺得頭皮發緊,仿佛有兩道銳利的目光正盯著他的背後。

  可是他在駕車,黎晏端坐在馬車內,一面簾子隔開了兩個人,又哪裡會有什麽犀利的目光。

  趙隼略合了合眼,定了定心神:“奴才明白,自然也不會多嘴多舌。打從奴才跟著殿下服侍的第一天,師傅就教過,跟著殿下服侍,就只能事事以殿下為主,殿下怎麽說,奴才便怎麽做,做到了,才算是忠心耿耿的好奴才,做不到,便是找出再多的理由和借口,也只是個刁奴而已。奴才服侍您這麽多年了,從不願做個刁奴。”

  黎晏嗯了一嗓子,有些敷衍,但也算是應了他這一番話,至於別的,便再沒有與他多說一個字了。

  他心心念念惦記著的,永遠只有魏鸞一個而已……

  這回好了,才出了齊州城門,又是傷心,又是生氣的。

  他其實心裡也憋屈得慌。

  魏業乾的這些事,要不為著他是阿鸞你的親爹,他有千百種法子折磨魏業,可到頭來,還要替魏家著想考慮——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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