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總壇
  梅芳蘊垂首：“青龍壇弟子，也好，耽擱了這麽久，該去會會了。”

  青綿道：“大小姐，何須考慮那麽多，把她叫過來，直接問她不就好了？”

  梅芳蘊單手托腮，靠在桌子上：“不好。你我並不知那玉佩是如何到她手上的，若是她無意撿到的，就沒必要再理她。若是那人給她的，他們又是什麽關系，她入我教有何目的，不查清楚，怎好妄下結論？”

  青綿點頭：“確實，太和道和我們的關系，眼下並不和睦。但蘭長老也不像會使出下作手段的人啊，不會讓她混進來當奸細吧！”

  梅芳蘊笑道：“我自是不信的，可話一說開，被有心人利用可就難說了。你別管，我會自己處理的。青龍壇離我這暖芳閣最近了。”

  “是。”

  莫小妖跟龍開告了假，回家看過父母，再看那暗香幽客已經發芽了，榆樹葉一般的小小葉子剛長出兩片，還十分的幼嫩，再三叮囑過老爹好生照看，天黑前回了青龍壇。

  夜間睡不著，想著今日懈怠了一天，應該補上，便起來打坐。在大師兄等人的指導下，這些新進門的弟子進步很快，早已能靈活運用吸收來的靈氣，已經開始練習以氣禦物，練好了，禦劍飛行便不是什麽難題。前提是，需要身體貯存足夠多的靈氣。那日小翠和引弟感覺不適之後，莫小妖再沒有試過夜間修煉，今日便想再試試，就在房中開始了。淡淡的香味開始在房中流淌，而她全無知覺。

  無極山太和道。

  越是身份卓然的，所居便越往高處走，無極山的山巔還算平坦，依著山勢修了四座大殿，分別住著掌門和三位長老，四人本是同門師兄弟，掌門為長，依次是公明長老，謙見長老，和最年少的蘭長老蘭已竹。先掌門清逸子二十年前察覺大限將至，傳位之後自尋福地，無人知其所蹤。蘭已竹入門之時，三位師兄都已成年，清逸子亦早已閉門不再收徒。見蘭已竹天資超然，愛他之才，破例又收下了這個關門弟子，傾囊相授，至清逸子大限之際，蘭已竹年紀雖輕，已無人敢小覷。實至名歸的坐穩了太和道長老的寶座。

  “師尊，師尊，發芽了，發芽了！”道童興高采烈的跑進蘭已竹起居的房間，向他報告這個重大的消息。

  蘭已竹席地躺著，身下是一層薄席，手中握著書卷，緩緩回過頭，挑眉道：“你說，我發芽了？”

  道童一臉懵懂：“不是師尊發芽，是那個種子，芳蹤難覓，發芽了，兩棵。”一邊說著，激動的小臉漲紅起來。

  “哦，把話說清楚。發芽就發芽吧。”蘭已竹淡淡說著，注意力又轉移到手中書卷上。

  道童不甘心，這難道不是大消息嗎？“師尊，芳蹤難覓的種子，發芽率很低，我們到手的三顆長出來兩棵，難道不是好消息嗎？”

  蘭已竹坐正身子：“如此說來，是你養護得宜？”

  道童一臉驕傲：“定然如此。只可惜隻得到這三粒，若不是那人胡攪蠻纏，現在長出來的不知有多少。哼，那樣的粗鄙小人，定然是一棵也長不出來的！”

  “悠然啊，不可如此揣度別人。”蘭已竹勸解著這個小弟子。

  悠然憤憤道：“當日師尊大可全部搶了來，才不會糟蹋了那些珍貴的種子！”

  蘭已竹：“你又怎知，種子在他人手裡會糟蹋了，說不定會更有價值呢？”

  悠然不信：“怎麽可能，難道她比師尊更加博學？”

  蘭已竹想到那日背後說人是非的小無賴，不由笑了。

  悠然憤憤道：“師尊的玉佩是從那摳門的四海老道那裡打賭贏來的，價值連城，就這麽便宜了他，弟子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咽不下，你還能怎的？小小年紀，便學的這般小氣，去，把昨日教你的心法默寫三遍。”

  “師尊……”

  “過來，過來……”莫小妖盯著三步之外桌上的水杯，伸出手臂，集中精神。水杯在桌面上緩緩移動，然後，“啪”掉在地上碎了。

  “唉，又一個。”莫小妖偷懶不成，只能自己動手收拾殘局。

  門外傳來敲門聲：“十九，快出來，今日要去總壇集會，不可拖延！”

  “哎，知道了，馬上。”顧不上收拾乾淨，莫小妖忙跑出去了。

  龍開將二十多師弟一一看過，尤其是新入門的，儀表上挑不出什麽毛病，這才帶領眾人朝著總壇方向走去。

  這條路已經走過一次，沒了什麽新鮮感，總壇是第一次來，大師兄事先吩咐過，不可東張西望讓人覺得沒見識，小妖等人只能目不斜視，跟在師兄們身後，步入伏日教守衛最嚴密的地方——總壇。

  這裡的建築以石材為主，給人樸拙大氣的感覺。大殿前昂然佇立著四根巨大的石柱，雕刻著張牙舞爪的龍鳳圖案，左右各站立一排刀劍在手的侍衛，日光下，出鞘的刀劍反射出森森寒光，十分晃眼。龍開並沒有領著他們進大殿，那還不是他們能進的地方。另外三壇的弟子幾乎同一時間來到，和他們一樣，站在大殿前的空地上。各壇主依次進入大殿議事，殿外的眾弟子免不了幾句閑話家常。

  一比較，莫小妖等人才發現，自家的弟子人數明顯少於其他三壇。這是為何？
  朱雀壇大弟子扭頭看向龍開，笑道：“龍師兄，幾日不見，多了幾個師弟，恭喜恭喜。”

  龍開笑答：“客氣客氣。”

  “龍師兄要辛苦了，哈哈哈。”

  龍開拉下臉來。師父鄺青雲是四個壇主中修為最為高深的一個，卻也是最懶散的一個，門下弟子最少，他還懶得看管，扔下幾本秘籍自己參悟，然後他走了。還好早年間還算勤勉，對龍開幾個大弟子也認真教過幾年，不然，真的是一個拿的出手的都沒有啊。

  莫小妖站的靠後，不知道前面大師兄被人暗損了。她感到有一束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四面搜尋，卻找不到人影。前面的十五師兄秦奇已出聲道：“十九，不可東張西望。”這話一出，頓時引得許多個目光朝自己看來，莫小妖心頭火起，好你個秦奇，真是閑的沒事做，不搭理你，當姑奶奶是吃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