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省事的師父

  梅芳蘊款款走來，聲音若空谷鶯啼一般悅耳：“不必多禮，來日方長，若認真做事，我自不會虧待你們。”

  “是，大小姐。”二人齊聲回答。

  卻聽細微響動，梅芳蘊道：“抬起頭來。”二人依言，便看到她春蔥般的手裡纏繞著一根絲絛，絲絛末端系了枚玉佩，上面鏤空雕刻了一從蘭草，倒和她的氣質神韻十分相宜。白色的玉佩在她雪白的手裡，更稱得膚如凝脂，光潔無暇。

  梅芳蘊一雙美目細細打量著二人，神色一一看在眼裡，似是凝眉片刻，說道：“我這裡沒什麽規矩，不必這麽拘謹。下去安置吧，明日再過來伺候。”

  “是，大小姐。”

  兩人退出去，小翠拍拍胸脯小聲道：“大小姐真漂亮啊，我從沒能想過，人能漂亮成這個樣子！”

  引弟依舊低垂著頭：“是啊，太美了。”

  前面引路的婢女得意道：“你們這些村裡的小丫頭見過什麽，大小姐不僅天生麗質，資質更是超群，若有心修煉，怕是幾大壇主都不是對手呢！”

  小翠：“這麽厲害！”

  引弟也奇道：“是啊，大小姐看上去這麽年輕，比我們大不了幾歲啊？”

  婢女頭也不回，但得意之情透過語氣十分明白的傳達過去：“人跟人能一樣嗎，大小姐這樣受上天眷顧的人一萬人裡也出不來一個，你們羨慕去吧，哈哈……”

  “哇……“小翠雖有些小性兒，但對於這樣懸殊的差距不敢多想，只有豔慕的份。

  暖芳閣中，梅芳蘊把玉佩握在手中，目光閃動，似在思慮什麽。青綿上前道：“小姐，可有眉目？”

  梅芳蘊搖頭：“我看她二人，似是不識此物。”

  青綿驚訝：“可那小婦人明明說……她敢騙我們！”

  梅芳蘊：“應該不會，該是中間出了岔子。或許，她說的那人已經被剔除但她不知道，你再去青龍壇管事哪裡打聽一下，看看可還有別的姑娘，已經回家的也算，都去問問。叫紅纓多跟這兩個說說話，看能不能套出些什麽。”

  青綿皺眉，這樣的話，太費工夫了。“不如我們再去找那小婦人，多問幾句。”

  梅芳蘊擺手：‘不可，他的身份，本不該來此處，若鬧大了，恐惹出大麻煩。’

  “是，大小姐。”

  “下去吧，我清淨清淨。”

  人都退出去了，梅芳蘊把那玉佩拿到眼前，目光細細掃過它每一條紋理，自言自語道：“你來做什麽，為什麽會留下此物給人……”

  次日一早，新進青龍壇的十一人已經換上嶄新的青龍壇弟子服飾，向堂上的鄺青雲行拜師禮，隨後自報姓名籍貫年齡。鄺青雲遠遠看了幾眼，點點頭道：“很好，入得我青龍壇，我鄺青雲自不會虧待你們，今後，就跟著師兄好好學藝，為師事忙，一時看顧不到你們，若有疑問，先交給你們大師兄，留待為師有時間再為你們解惑。”停頓少許，大弟子龍開上前道：“恭送師父。”鄺青雲微微一笑，袍袖一甩，轉身就走，但見人影恍惚，片刻便不見了蹤影。堂下十一人張大了嘴巴，皆歎師父步法高深，行動迅捷。莫小妖感歎：“這師父原來是個甩手的掌櫃！”

  龍開無奈苦笑，師父真是太省心了，可憐他身為首席大弟子，做著大總管的差事。對下面十一人說道：“師門現有弟子一十四人，你們便按著年齡大小接著排序吧。”眾人方才已經報過年齡，這一排下來，莫小妖人小年紀不小，排了個十九。秦奇排十五，秦木二十一，莫小妖的兩個小弟，六斤大名莫文迪，排二十四，淘淘大名莫家寧，排二十五最末一名。

  商拓含笑看著堂下眾人，身旁一位師兄問道：“十二，你找的師妹呢？”商拓一努嘴：“那邊那個，又瘦又小的，能說會道，靈根上乘。”師兄苦著臉：“十二，你可真是個實在人啊！”商拓不解：“既符合師父的要求，又符合大師兄的要求，她挺好的啊。”師兄拍拍他的肩膀：“你還小，還小。”商拓一臉不解。

  排好了名次，龍開再次開口：“你等剛剛入教，對天下大事還不甚明了。你們只需記得，我伏日教乃是一等一的修煉大教，能與我教抗衡的只有南面的無極山太和道和北面的赤炎魔宗。如今天下不太平，大小門派紛爭不斷，不過為了爭地盤。偏有人爭不過我們，便汙蔑我們，說我們是邪教。對上這樣的人，不要跟他們理論，直接動手便是。這天下無所謂正邪，只有強者為尊，你等，可明白了！”

  “明白！”聲音洪亮，讓龍開甚是滿意。莫小妖暗自想著，果然如此，那先前被趕走的清虛教就是自詡正派的，行事也不過如此，原來名聲都是自己吹出來的。伏日教被貶為邪教，定是言語上說不過他們，難怪十二師兄商拓必要帶自己進青龍壇！

  接下來的數日，莫小妖等人便開始了真正的修煉，不僅打坐吐納，吸收天地靈氣，還開始學習劍術。穿著青龍壇弟子的服飾，手握鋼劍，威風凜凜一站，乾癟的莫小妖也有幾分武林中人的架勢了。更重要的是，可以告假回家探望了。

  暖芳閣。

  青綿站在下首面色有些難看，回稟道：“奴婢已經查探清楚，再加上紅纓從那二人口中打探到的，這玉佩應該是一位叫做莫小妖的姑娘的……”

  “嗯？”梅芳蘊鼻子哼出一聲。

  青綿忙改口：“是這莫小妖經手過的，只是不知蘭長老的玉佩為何會在她手上？”

  “此人現在何處？”

  青綿小心翼翼道：“已經是青龍壇的內院弟子了。”

  梅芳蘊詫異：“不是所有的女弟子都帶來了嗎？”

  青綿辦事不利，自己也很愧疚：“那日奴婢趕到之時，那莫小妖已經測試過了，且資質上佳，或許是更願意做青龍壇主的弟子吧。奴婢怕引人注意，所以，沒敢多查問，隻說大小姐需要婢女，要她們自願前往。”是您吩咐不可張揚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