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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嫁之權臣有喜》第284章 藍羽雀換四夫人
  第284章 藍羽雀換四夫人
  楊氏聽著衛長琴的話,臉色微微變了變。

  沒想到這個蒙面人這麽不好糊弄,她自認為語氣沒有問題,卻依舊沒有得到對方的信任。

  如果蒙面人真的要拿她的性命去威脅太師交出藍羽雀,那老家夥多半是會同意的。

  太師當初高價買了藍羽雀送給她養,就是為了哄她開心的,如今她遇到危險,太師不會見死不救。

  她現在擔心的是,她在蒙面人面前的謊話穿幫了,也不知道這幾個人會怎麽教訓她。

  衛長琴把她細微的臉色變化看在眼裡,面巾下的唇角勾了勾,“就按照我剛才說的辦,讓太師拿藍羽雀來換他的四夫人,若不換,他就永遠別想見到他的四夫人。”

  話音落下的同時,衛長琴從楊氏的頭頂上拔了一根簪子,“把這個東西跟信一起送過去,太師應該會認得出夫人的首飾吧?要是這簪子他認不出來,四夫人可就別怪我把你身上的首飾都拿了,扔到太師府門口,總有一件他能認出來吧?”

  楊氏:“……”

  這個蒙面人精明得很。

  接下來的時間裡,衛長琴讓顧久把楊氏的護衛和丫鬟全捆起來。

  顧玨清挑的這個地方是一條破落的小巷,隨便一找就能找到廢棄的房屋,衛長琴便把手裡的人質們全安排在了破屋裡,讓顧久和顧桃紫看好人質,自己則是拿著楊氏的簪子,寫好了信離開。

  顧玨清和楊氏作為清醒著的人質,自然要說點話來消磨時間。

  “夫人,你能猜到這夥人是什麽來歷嗎?你平時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他們要的是藍羽雀,那麽,知道你擁有藍羽雀的人有幾個?”

  “我猜不出來。”楊氏搖了搖頭,“知道我有藍羽雀的人沒幾個,除了家屬,就只有幾個貼身伺候我的。”

  “也許這些人裡,有人在打藍羽雀的主意呢?你最好能弄清楚幕後人是誰,否則這次逃脫了之後下次仍然會有麻煩,暗中的敵人一日不除,你就一日不能安心。”

  “這次能不能躲過去還不知道呢。”楊氏唉聲歎氣,“顧大人如此英勇都不是他們的對手,除了指望他們放過我們之外,我們還能有什麽指望?這一回,顧大人可是被我給連累了。”

  “天無絕人之路,不要喪氣。”顧玨清道,“至少他們的目地不是要我們性命,只是想要藍羽雀,我們暫時不會有危險的。對了夫人……”

  顧玨清說話時,瞥了一眼破屋外坐著的顧久和顧桃紫,壓低了聲音,“咱們說話小點兒聲,他們聽不到,本相想知道,藍羽雀是不是真的死了?事已至此,藍羽雀是我們活命的關鍵。”

  “藍羽雀沒死,我騙他們的。”楊氏小聲回答,“誰知道這些土匪會不會講信用?萬一他們拿到了藍羽雀之後,覺得我沒有利用價值,一刀砍了省事呢?還不如告訴他們,被我養死了,再跟他們說,我能聯絡賣鳥的人,這樣他們心裡還會抱有希望,覺得我還有點兒價值,不會輕易宰了的,多給自己爭取點兒活命的時間,再想辦法逃。”

  說到這裡,她歎息了一聲,“原本我面前的那兩個人都快被我糊弄過去了,哪知道另一個蒙面人那麽不好騙,我現在不是擔心老爺不肯救我,而是擔心蒙面人即使拿到藍羽雀之後也不會放人。”

  顧玨清聽著她的話,暗暗松了一口氣。

  藍羽雀還活著,那就好。

  心中所有的憂慮,聽到藍羽雀活著的消息時,煙消雲散了。

  楊氏的考慮,其實也有道理。並不是所有的土匪都說話算數,撕票的也大有人在。

  好在,這次的土匪是自己人。

  “事到如今,憂心也沒有用了。”顧玨清道,“先看看太師那邊會如何回復,如果這幫土匪拿了藍羽雀之後還不放人,本相再跟他們談判談判,這世上總不會有人跟錢有仇,也許破點財能消了這次的災。”

  “希望如此吧。”楊氏望著顧玨清,目光中又多了幾分欽佩,“顧大人臨危不懼,這份心境真是讓我佩服極了。”

  說到這裡,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臉色又微微變了變,“顧大人,這幫土匪知道咱們兩個見面說話的事,要是傳到老爺的耳朵裡,只怕我要倒霉啊,即使他們放人,也不代表我就能解除危機,老爺要是知道咱們之間有來往,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顧玨清聞言,心中暗笑:這時候知道著急了。

  “你我之間清清白白,只不過是說了幾句話,怕什麽?”

  “如果是別人,我還真不怕,可顧大人您和老爺是有恩怨的啊,就怕老爺多想。”

  “不必憂心,大不了你就告訴太師,是本相對你有非分之想,順便在太師面前把本相罵幾句,越難聽越好,讓他覺得你是跟他站在一邊的,這樣一來,他只會加深對本相的厭惡,應該不會教訓你的。”

  顧玨清嘴上說得好聽,心裡明白這件事情是不會泄露出去的。

  三個土匪都是自己的人,想讓他們保密還不簡單?
  “顧大人,這麽一來,對您的名聲多不好啊。”

  “你是女子,女子的名聲比較重要,本相是個男人,就不需要太在意名節這種東西了。”顧玨清說得隨意。

  楊氏心中有些歡喜。

  這顧大人該不會是真的對自己有意思吧?否則何必對自己這麽好。

  今日若能夠脫險,她一定要好好設法勾搭上這位顧大人。

  再說另一邊的太師府,馬太師正呆在自己的書房裡與大兒子對弈,兩人一邊下著棋,一邊聊家常。

  “身為一個男子,你怎麽連自己的妻妾都管不好,整日由著她們在府裡瞎胡鬧,連吃飯的時候都要爭上幾句,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落個清靜。”

  馬志豐聽著自家父親的數落,皺著眉頭說道:“爹,這事真不怪我,要怪也怪那個顧玨清,吃飽了撐的,非要強調妻尊妾卑,還自己作了一首《尊妻銘》,這才害得我後院那幾個女人爭執不休。”

  那首破詩似乎對他的正室夫人造成了不少的影響,這兩日他的正室對他橫眉怒眼,說話時不時夾槍帶刺,用眼神控訴他縱容妾室冷落正室的行為,並且還叫上了幾個閨中姐妹,把顧相作的詩念給了她們聽,她那幾個姐妹都是嫁給富貴人家做正妻的,對顧相所作的《尊妻銘》,都表示得十分喜歡與滿意,對顧相的人品讚不絕口。

  這幾個女人回去之後大概還會傳給別人聽,就這麽一傳十十傳百的,知道的人便會越來越多,正室們聽了自然會心花怒放。

  能做正室的,大多都是名門貴女出生,妾室多得是小門小戶,顧玨清捧高正妻的地位,贏來的都會是貴女們的讚美。

  馬志豐把之前跟顧玨清偶遇時的交談,大致複述了一遍給太師聽,太師聽過之後便是一聲冷笑,“這個偽君子,有本事他這輩子都別納妾。”

  兩人正說著話,忽聽書房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老爺!”仆人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了進來,“有個蒙面人過來送信,用簪子穿破了信封釘在柱子上,這根簪子看起來像是四夫人經常戴的,信封寫著要您親啟,小的不敢隨便打開,只能拿來請您做主。”

  太師聞言,連忙說道:“推進來。”

  仆人推開門走進書房,把簪子和信封交給太師。

  太師望了一眼簪子,是上等白玉質地,頭部鑲嵌牡丹花,的確是四夫人最近很經常佩戴的,連下人都能認得出來,他自然也一眼就能認得出。

  第一直覺就是楊氏出事了,聽說土匪勒索錢財的時候,就喜歡把人質身上的物品連同信封一起送到人質家中,向人質的家人們表示那人確實被抓了。

  他打開了信封,看到信上的內容時,目光豁然一冷。

  酉時,拿藍羽雀交換四夫人,地點是東昌街路口的小巷外,來的人不能超過兩個,否則不交人質。

  “爹,到底出什麽事了?”馬志豐詢問道,“您的臉色如此難看,該不會是四娘被人擄了吧?”

  太師直接把信紙的內容給他看。

  藍羽雀的事情,他並沒有隱瞞自己的兒子。

  馬志豐瞅了一眼信上的內容,吃驚道:“爹,藍羽雀的事情是怎麽泄露出去的?不是只有咱們自己家裡幾個人知道嗎?外人是從何得知的?”

  “起初只有咱們自家人知道,如今被外人給知道了,那就是誰一不小心給說漏嘴過。”

  “爹,我可絕對沒有說漏嘴啊,關於此事,我是守口如瓶,這事要是傳出去對咱們家可沒好處,皇帝陛下要是知道我們藏著藍羽雀不上交,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那就是夢芙她自己不小心說漏了,才會招來今天這樣的麻煩。”太師冷哼了一聲,“早就跟她說過要守口如瓶。”

  “四娘向來也是個懂分寸的人,應該不會故意跟人說起,應該是無心的。”馬志豐連忙說道,“爹,藍羽雀再怎麽珍貴,也不過就是一隻鳥而已,不知道先帝當初為何這樣喜歡,兒子認為,還是救四娘要緊。”

  “夢芙當然是要救回來的。”太師說著,捋了捋胡子,“你今日怎麽變得這麽善解人意了?我還以為你嘴上叫著四娘,心裡其實對她很不滿呢,畢竟她跟你母親吵過好幾回了,你母親看她一向不太順眼,你卻願意關心她的安危?”

  馬志豐是正室所出,母子二人對於其他妾室,一向不太看得起。

  所以,當馬志豐說出“救四娘要緊”的時候,他的心裡是有些驚訝的。

  馬志豐在太師疑惑的目光之下,心中不由得緊了緊,仔細觀察他爹的神情,只是好奇而不是陰冷,心中便又松了一口氣。

  爹應該是沒有想太多。

  於是,他連忙給出了解釋,“雖然母親跟四娘不和睦,但是四娘這個人也不壞,兒子沒必要拿她當仇人看,她既然是爹喜歡的妾室,兒子也得把她當自家人看,藍羽雀只不過是一隻漂亮的寵物而已,哪裡能比得上人命呢?”

  頓了頓,又道:“更何況這藍羽雀留在家裡,其實也是個麻煩,萬一被皇帝陛下知道了,咱們都不好解釋,既然土匪要拿四娘換藍羽雀,乾脆給他們好了。我覺得那藍羽雀也沒什麽了不得的,不就是長得像鳳凰,被鳥販子說成是祥瑞嗎?其實兒子不太信的,我們馬家的榮華富貴,都是依仗著爹的努力,跟一隻鳥能有什麽關系?”

  聽著馬志豐的一番解釋,太師點了點頭,“你說得很有道理,難得你也會分析利弊了。”

  “這麽簡單的道理,兒子哪能不明白呢?話說回來,信上寫著去的人不能超過兩個,那麽爹你要帶誰去?”

  “自然是要把功夫最高的護衛帶上了,我並不準備出現在土匪面前,省得他們對我不利,先派兩個高手去把夢芙換回來,我在不遠處等著就好。”

  “這主意不錯。”

  “距離信上的時間差不多只剩一個時辰了,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拿藍羽雀。”

  太師離開了書房,去了楊氏的屋子,望著床頭邊那隻藍色的漂亮小鳥,拿了一塊黑布把籠子給蓋上。

  直接把藍羽雀帶出門也太招搖了,總得遮掩一下。

  藍羽雀買回來也這麽久了,他壓根就沒發現這藍羽雀身上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也不知道當年先帝為何如此喜歡。

  難道僅僅是因為它長得像鳳凰,被先帝認為是影響國運的祥瑞嗎?

  一隻外形漂亮的鳥而已,至於影響到運勢?

  這種說法,他也是不太信的。

  ……

  一晃眼就到了酉時。

  衛長琴站在清冷的小巷巷口,等候著太師府的人。

  那老家夥應該不會親自過來的吧?就算他很喜歡這個妾室,他也會思量著,面對土匪會有什麽樣的風險。

  所以,他應該是派人過來交易。

  事實證明他想的也沒有錯。

  不遠處,有一輛馬車正緩緩行駛過來,到了他面前停下。

  馬車前有兩個身材高大的車夫,看體型像是練家子,應該是太師府的護院。

  其中一個人朝著衛長琴開口,“我們四夫人在哪?”

  “在後邊一間破屋子裡關著呢,放心,一根頭髮都沒少。”衛長琴說著,瞥了一眼馬車,“裡面還有人嗎?”

  “放心,我們沒有多帶人,裡面只有你們要的東西而已。”對面一人回答的同時,掀開了馬車的簾子,把蓋著黑綢布的籠子拿了出來,掀開了黑布的一角,讓衛長琴看清了籠子裡活蹦亂跳的藍色小鳥。

  衛長琴望著那隻鳥,與龍祁世所形容的幾乎沒有差別。

  在這世間,想找到形似鳳凰的小鳥偽裝成藍羽雀是極難的,這樣奇特的鳥有生之年也不一定能見到幾隻,更何況還要保證羽毛的顏色一樣,是難上加難。

  但即使如此,多疑的衛長琴還是向對面的兩人提出了一個要求,“你把藍羽雀翅膀上的毛拔一根下來給我看看,我要確定這隻鳥是不是真的,沒準你們找到一隻假的給它染顏色了。”

  龍祁世說過藍羽雀尾部的羽毛含有劇毒,是製成毒液的關鍵,至於其他部位……沒法做成毒液,應該就是無毒。

  即使有毒,回頭喝兩滴它的血也解毒了。他如今只是想確認,這隻鳥身上的藍色羽毛會不會掉色。

  “你這個人怎麽疑神疑鬼的?還找一隻假的來染色呢,你還真想得出來,這種鳥,我這輩子也就只見過這麽一隻,誰知道要上哪裡找一只差不多的。”

  太師府的人罵罵咧咧,“拔毛給你檢驗也行,先讓我們看看四夫人是否安好,把四夫人帶出來,我就拔一根羽毛給你。”

  “好,你們等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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