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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千星輝》第9章 咫尺天涯
  第9章 咫尺天涯
  第二天一收工,黎耀凡就派了L.K來片場接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L.K今天看我的眼神有點冷,似乎刻意與我保持著距離。

  我沒在意,一心想著等會該如何面對黎耀凡。

  自從昨天看了那篇報道之後,我的心情便始終無法平靜,我真的很想知道,黎耀凡接近我究竟是出於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還是真像八卦上說的那樣,對我余情未了。如果只是前者,我完全可以大膽的奉陪到底,但如果是後者……我無法保證自己是否會動搖,更不敢想象以後會發生什麽。

  我越想越焦慮,直到L.K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考:“到了,沈小姐請下車吧。”

  “不是說去舞會嗎?”我看著眼前的精品店,發現自己的腦子好像有點短路。

  “黎總交代,請沈小姐選一套合身的禮服。”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此刻的打扮根本不適合去參加一場舞會,說到底還是因為我脫離這個圈子實在太久了,久得我連最基本的常識都已忘得乾淨。

  我跟著L.K下車,走進店裡才發現這裡經營的是亞凡集團旗下的一個時裝品牌——XXIU
  自從黎耀凡接管集團以來,他總是將目光投到一些令人意想不到項目上,例如這個叫XXIU的品牌,前身只是一家面臨倒閉的裁縫店,雖然這家店有著百年的手工製衣歷史,但由於洋品牌的衝擊和資金不足而搖搖欲墜。

  亞凡集團在將其收購之後,除了給它取了一個洋氣的名字之外,還在秉承手工製衣的理念上,融入了許多國外的時尚元素,最後終於將它打造成了一個獨樹一幟的奢侈品牌。

  現在XXIU在全球都有分店,吸引著那些迷戀中式風格的名媛們前赴後繼地往裡砸錢,人人都以為這是一個有著百年歷史的老品牌,誰又會細究它原本只是一家破爛的裁縫店?
  雖然黎耀凡讓L.K帶我來這兒,很有可能只是想在我面前炫耀一下他卓越的投資眼光,但是我不得不承認這家店的衣服確實很有品味。

  “沈小姐,這套紅色的禮服絕對會讓你成為今晚的舞會女王,而剛才那套白色的則更顯甜美文靜,不知道你喜歡那種風格呢?”店長在一旁為我提供著專業的意見。

  我回頭看了眼L.K,問:“你說哪件好?”

  “黎總交代,全憑沈小姐自己的意思。”這家夥今晚還真是拒人於千裡之外。

  我有些不爽地回過頭,指了指旁邊一條黃色的禮服,說:“就那件吧。”

  店長有些詫異,提醒道:“沈小姐,這件您都沒試過。”

  “不用試了,直接穿著走吧。”我揮了揮手,縱觀這裡所有的禮服,就這條最短,作為一個長相平平,但渾身上下還有兩條腿尚可見人的落魄千金來說,我有什麽理由不選它呢?
  “沈小姐,這條恐怕短了些吧?”在我畫完妝,穿好那套禮服出來之後,始終一言不發的L.K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咦,你也會有意見嗎?不是你們家黎總交代的吧?”我白了他一眼,二話不說走出了店門。

  事實證明,我選的這條齊b小短裙還是很具有殺傷力的,當我走出店門的那一刹那,街上不少男男女女都向我投來了異樣的目光,我估計他們一定在心裡猜測我乾爹是誰。

  而當我穿著這條短裙出現在舞會的時候,吸引的則不僅僅只是目光那麽簡單了。

  “這位美麗的小姐,能請您跳支舞嗎?”一個猥瑣的中年男人朝我走過來,目光始終沒離開過我的腿,我想他大概連我長啥樣都還沒看清楚。

  過了一會兒,又有好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拋下美麗的舞伴,朝我走過來。

  我沒理他們,朝四周環顧了一圈,試圖尋找黎耀凡的身影。就在這時,那個我要找的家夥,忽然從後面圈住了我的腰。

  “不好意思,她已經有舞伴了。”這聽似親昵的語氣,讓那些把目光停留在我腿上的男人們全都變了臉色。

  “我說哪來氣質那麽出眾的美女,原來是黎總您的舞伴啊?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剛才那個說要請我跳舞的猥瑣男,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條哈巴狗。

  “您說笑了,誰規定舞伴是固定的呢?不如我們跳一支?”我朝他拋媚眼。

  圈在我腰上的手箍得緊了些。

  “不用不用,我……我有點不舒服,先走了啊!”那家夥臉都白了,哪還顧得上看我的腿,飛也似地逃命去了。

  剩下那幾個也都找了借口,很快離開。

  看著他們一個個夾著尾巴作鳥獸散的背影,我心情突然出奇得好,可黎耀凡卻不想我好過。

  “這種成為焦點的感覺,讓你很懷念嗎?”他在我耳邊低聲說。

  我咬了咬牙,轉過身,挑釁地迎上他的目光:“對啊,真要謝謝你,又讓我重溫一次這種感覺。”

  他的臉上有些不悅,可手卻始終圈著我的腰:“那你打算怎麽謝我?”

  “以身相許啊。”我飛快地回答。

  “真的?”他湊近了些,氣息打在我的臉上,帶著某種危險的信號。

  我伸手搭上他的胸口,輕輕推開了些:“你不會急著想讓我在這兒就謝你吧?”

  “如果你願意。”他的手忽然握住了我搭在他胸口的手,用另一隻手則圈著我的腰,深情地望著我。

  這樣的姿勢太過親昵,而這樣的場面又似曾相識,我看著他的眼睛,仿佛時間倒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的那場生日舞會。

  他說我們就跳準備好的那一曲,跳完了就一起偷溜出去,然後音樂就響起了,一如此刻響起的這首
  《Por Una Cabeza》

  這支被無數好萊塢電影導演青睞的探戈舞曲,也是我學過的為數不多的舞曲中,跳得最拿手的一支。

  我始終記得電影裡的那台詞——探戈裡無所謂錯步,不像人生,它簡單所以才棒。

  那時我還年輕,以為這是在說探戈,後來我才發現,原來它真正所述說的是人生。

  那天跳完那支舞,我和黎耀凡趁著父母沒發現偷偷溜了出去,我們在酒吧裡瘋到了凌晨,然後相擁著走進了附近的酒店。

  “過了今天,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要是敢看別的女人一眼,你就死定了!”

  “我死了也不會去看別的女人,總行了吧?”

  “不許你說死不死的!”

  “傻瓜……”

  那時我以為幸福唾手可得,後來我才發現人生並沒有我想得那樣容易。

  踏出一步,便無歸路。

  “不會忘了怎麽跳吧?”當音樂聲響起的時候,黎耀凡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盡管並不想在這兒與他重溫舊夢,可是當《Por Una Cabeza》的音樂聲響起時,我還是下意識地伸出了手。

  我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條件反射,我根本不需要去回想當初學過的舞步,音樂就自動地將我帶回了那場記憶中的舞會。

  懷舊的燈光和小提琴優雅而慵懶的旋律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時而舒緩,時而跳躍的旋律,既需要兩個人動作的配合,更需要心靈的默契。

  “跳得不錯。”黎耀凡貼著我的臉,低聲說。

  “你也一樣。”我踩著舞步,回敬他。

  “這麽久沒跳,我以為你忘了。”

  “我也以為。”我反問,“但你也沒忘,不是嗎?”

  “或許我是在勤加練習呢?”他緊緊抓住我的手,隨著旋律的跳躍,將我迅速推開又拉回身邊,慣性讓我們的臉貼到了一起,一如記憶中的親密無間。

  我的心縮了縮,故作鎮定地問:“練習,和羅薇嗎?”

  “你吃醋了?”他笑問。

  “我不會跟一個和我長相相似的人吃醋。”

  “你這是在暗示我嗎?”

  “這要看你的理解。”我輕踩著熟悉的步調,隨著旋律,轉了一個圈,又重新被他拉回懷中。

  “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他若無其事地說。

  “總比有些人自欺欺人的要好。”

  “你覺得我還對你有感情?”他問。

  我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所以才好奇。”

  他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了,嚴肅地問:“你就不怕知道答案失望嗎?”

  “你覺得我還失望的不夠嗎?”我問。

  “我比你更失望。”他停下腳步,目光凌然地看著我。

  我怔了怔,隨即笑起來:“你說得對,我們之間剩下的,也只有對彼此的失望了……”

  “沈千星!”他忽然叫我的名字,聲音略微失態。

  我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音樂還在繼續,但不知為何突然變得刺耳,時間在這一刻似乎無比漫長,我在等待他最終的答案。

  但他卻再次讓我失望了。

  “讓L.K帶你去換條裙子,身上這條不適合你。”他說完,在音樂還未停止時,轉身離場。

  我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那一刻有許多人停下舞步,向我投來或同情,或嘲笑的目光。

  我沒去理會他們,低著頭苦笑,耳邊仿佛響起了《Por Una Cabeza》的歌詞,翻譯成中文就是: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
  如果被她遺忘,

  我活著還有什麽心情?
  千百次地去死又有什麽要緊?
  為什麽還要留戀著無謂的生命?
  或許我的心早已死在了十年前,所以現在才會感覺不到當初的肝腸寸斷,音樂終會結束,曲終總會人散,最後留下的只有恍然若失。可為什麽,這種失落會比心痛更讓人透不過氣來呢?

  我們之間的距離,只差一步,便是海角與天涯。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走出酒店的了,我隻記得我走在街上,漫無目的,失魂落魄,腳步就像踩在一堆巨大而又充滿空虛感的棉花上。

  不知為什麽,我很想放聲大哭,但L.K卻一直在身後寸步不離地跟著我。這讓我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你走吧,讓我自己靜一靜。”

  “我完全可以把我當成空氣。”他說。

  “可是我想哭,你能保證不告訴你老板嗎?”我說。

  他愣了愣,隨即道:“只要黎總不問起,我保證不會主動告訴他。”

  “你放心吧,他肯定不會問的。”我低下頭,心情低落,總覺有什麽被壓抑在胸口,分明想哭,卻哭不出來。

  “或者,我可以把肩膀暫時借你一用。”L.K忽然對我說。

  我抬頭茫然地看著他,就連眼前這個始終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男人都願意安慰我,為什麽黎耀凡卻在殘忍地挖出我掩埋在內心的回憶之後,又輕易地轉身離開?

  眼淚再也抑製不住地奪眶而出,我把臉埋進L.K的肩頭,在夜晚無人的街角,放聲大哭。

  就讓我放肆這片刻,讓所有的瘋狂在這一時的愚冥中發泄,隻當今夜是我的死祭。

  我要用此刻的眼淚祭奠過去的那個我,她早已死去,卻又不甘寂寞,但即便她的靈魂再蠢蠢欲動,也無法磨滅一個事實:
  人死不能複生。

  “哭完了?”L.K大概沒想到我會恢復得那麽快,表情有些驚訝。

  “你還真當我會在你肩膀上哭得沒完沒了嗎?”我用手抹去臉上的淚痕,猛吸了下鼻子,笑道,“我可沒你想的那麽脆弱。”

  “你確實比我想象中的堅強多了。”他冷不丁的冒出這麽一句。

  沒想到這家夥還能誇人,這讓我多少有些受寵若驚,我說:“你今天怎麽怪怪的?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現在竟然還關心起我來!你別是愛上我了吧?”

  “放心,我對女人沒興趣。”他淡淡地說了句。

  “那就好,我對你也沒興趣……”我松了口氣,忽然意識到什麽,詫異地問,“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

  “我說我對女人沒興趣。”他又說了一遍。

  這回我終於聽清楚了,我張大嘴,不可思議地盯著他:“你……你不會是……那個吧?”

  “哪個?”

  “那個啊!”我一時心急,脫口而出,“GAY?你是GAY?!”由於我太過激動,導致路過的行人都朝我們投來了奇怪的目光,我趕緊捂住嘴,不好意思地望了眼L.K。

  “我的確喜歡男人,你沒必要大驚小怪。”他平靜的回答我,就好像那是再普通不過的事。

  “不好意思啊,第一次見到活的GAY,有點難以適應,你懂的。”我一面為自己的大驚小怪道歉,一面回想和L.K的幾次相遇,起初隻覺得很新奇,可想到後來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這家夥平時對我就不怎麽友好,今天開始來接我時更是冷若冰霜,直到此刻我跟黎耀凡鬧翻了,才終於露出了不為人知的一面,這代表著什麽呢?

  我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小心翼翼地試探:“你喜歡男人,但應該不喜歡黎耀凡吧?”

  “為什麽不呢?”他勾了勾嘴角,略帶挑釁地看著我。

  那一刻,我石化了。

  哦買噶的!耶穌,佛祖,孔夫子……誰來告訴我不是真的,我竟然在情敵的肩膀上痛哭了一場,這世上還有比這更丟臉的事嗎?
  一場舞會讓我和黎耀凡徹底陷入了冷戰,而媒體的大肆宣揚更讓我們之間的矛盾變得人盡皆知。

  消息傳到劇組,即使我表現得再不以為意,但還是不可避免地影響到了大家的情緒。

  王導面上雖不說什麽,實則愁得都快禿頂了,我想他一定很擔心我和黎耀凡的矛盾會影響到亞凡集團的對影片的投資。而副導表現得則更為明顯,這幾天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恨不得把我脫光了打包宅急送到黎耀凡面前。除此之外,劇組其他人對我的態度也變得小心翼翼,盡量不提及黎耀凡,好像生怕觸到我的痛處。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幾天,我本來沒事兒都快被憋出事了,就好像我真的慘遭拋棄,從此要步入怨婦行列似地。

  事實上,那晚我的確很難過,眼淚鼻涕也都是真的,但作為一個經歷過狂風暴雨的人來說,我的抗壓抗打擊能力還是很好的。特別是當我得知L.K與眾不同的性取向之後,我對湊合他和黎耀凡的興趣,遠遠超過了黎耀凡對我的打擊。

  在二逼女青年眼裡,打擊報復前男友最好的方法不是阻止他找女友,而是為他介紹一個男朋友。

  雖然我撮合黎耀凡和L.K的願望很強烈,但生活卻遠遠脫離了耽美小說的發展軌跡,而進入了狗血瓊瑤劇的經典模式。

  一組黎耀凡深夜私會夜店女的照片,突然之間登上了各大網站娛樂版的頭條,照片雖然拍攝地很模糊,但還是可以看出黎耀凡和一個年輕女孩從酒吧裡出來後,一起進了他的車。

  報道更是深挖出了照片女主角的身份,原來是一個在酒吧駐唱的樂隊女主唱,名叫西貝,今年才17歲,打扮得很另類,一看就是那種很叛逆的女孩子。

  “十七歲他都下得了手?我真是錯看他了!”在看完整篇報道之後,樂姐終於忍無可忍地發出了這樣的感歎。

  我什麽話都沒說,只是盯著西貝的那張照片發愣,即使化了煙熏妝,還是可以看出這個女孩有著姣好的底子,五官深邃鼻梁挺拔,與我的長相完全不同。

  黎耀凡這是在用行動告訴我那天的答案嗎?我忍不住泛起一絲苦笑。

  “別把自己太當回事。”

  “你覺得我還對你有感情?”

  “我比你更失望。”

  那晚他說過的話還一句句地印在我的腦海裡,我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做自作多情。人呐真的不能把自己太當回事,特別是像我這種早已過氣了的落魄千金,就算穿上昂貴的禮服,重新回到上流社會的舞台,和王子跳一曲完美的探戈,也不可能再變回公主了。

  想到這兒,我做出了一個決定,我要回家面壁思過,除了把這些日子來的胡思亂想統統丟掉之外,更重要的當然是為了避免繼續面對劇組異樣的目光。這次的報道一出,劇組的氣氛肯定會更壓抑,我可不想被人鬱悶死。

  請假的過程很順利,我壓根沒說理由,導演就批準了我的請求,還好心地問:“三天夠嗎?要不要多放幾天?”

  他一定以為我此刻遭受拋棄,痛苦不堪。

  為了配合他的同情心,我裝出一副痛苦卻堅強的模樣,搖了搖頭:“王導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休息三天就夠了。”

  “好吧,要是不夠再跟我說,這種事我也是過來人,你現在的心情我懂的。”王導拍著我的肩,表情看起來簡直就像他被黎耀凡拋棄了一樣。

  我忍著笑,沉重地點了點頭,在全組同事無比同情的目光中離開了劇組。

  我回到了以前住的公寓。

  雖然黎耀凡已經用行動告訴我,我之前完全是在自作多情。但是在他沒明確的要我滾之前,我們之間的約定始終生效,這也意味著我還是能夠回到他替我從原房東手裡買下的這間公寓。

  我想能繼續將這兒作為棲身之所,應該是我在和黎耀凡重逢之後,遇到的最好的一件事了。除此之外,我的人生真是糟糕透了!

  事實證明,糟糕的事永遠不會是最後一件。

  當我在家裡反思這幾天的經歷,對自己的衝動後悔不已,並且打算面壁思過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

  會是誰呢?我很怕來的是記者,隔著貓眼偷偷往外看。

  這一看我差點驚叫出來,門外這個拿著大包小包,蓬頭垢面,落魄無比的家夥不是別人,正是——夏司桀?!
  自從上次黎耀凡金口一開,說要讓他消失之後,夏司桀就真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在了我的視野裡。

  我以為他被殺人滅口了,可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他哪像是遭人追殺,簡直就是被人賣去青樓,糟蹋蹂躪了一千遍之後又逃出來嘛!

  在短暫的錯愕過後,我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你還能更慘一點嗎?”

  夏司桀可憐兮兮地看了我一眼,搖搖頭:“沒了,什麽都沒了。”

  “你說什麽?你的貞操沒了?”

  “比貞操沒了還可怕!”他哭喪著臉,說,“我被我爸掃地出門了!”

  他這一說,我總算明白他看上去為什麽會如此的淒涼了,被有錢的老爸掃地出門,果然比被人糟蹋一千遍還要慘烈。

  我問:“到底怎麽回事?你不是去退婚了嗎?”

  “是啊!那天早上你出門,我在家盤算著退婚的計劃,忽然就有一群黑衣人衝進來,把我抓回了家。我當時真的很生氣,我頭髮都沒梳呢,他們怎麽可以把我帶出去見人?所以我一衝動,就跟我爸坦白了,說我要退婚。再然後,你懂的……”夏司桀說完,無比可憐地看了我一眼。

  我頓時有些頭疼起來,不客氣地問:“就算這樣,你來找我幹嘛?”

  “我被掃地出門了啊!”他大驚小怪地叫起來。

  “那你可以去住酒店啊?”我說。

  “我哪有錢住酒店,我爸沒收了我的車、信用卡還有錢包,就連我的遊戲機和手表他都讓保鏢搜走了,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可憐嗎?我連水都沒錢喝!”他越說越慘,慘得都快哭出來了。

  我覺得我也快哭了,被他氣哭的。

  我說:“你不是號稱全世界最帥的賽車手嗎?你的比賽獎金呢?”

  “獎金回國前就花光了,我也很想用臉刷卡啊……”他吸了吸鼻子繼續說,“可是剛才我跟出租車司機那樣說,他竟然罵我神經病,還說要送我去警察局,我拔腿就跑,連從家裡偷出來的旺旺大禮包都忘在了車上!”

  那一刻,我簡直有種風中凌亂的感覺。

  “把鞋脫了,東西拿進房裡,注意別把我的地毯弄髒!”我邊關門便說,轉過身卻發現那家夥鞋都沒脫就已經躺在了我沙發上,而那些隨身的行李則被他亂七八糟地堆在門口。

  “夏司桀!”我氣得大喊,“你給我起來!”

  “不要嘛!”他死死抱住沙發的背,哭喊,“我被出租車司機追得都快累死了,我好餓啊,我要睡覺,我要吃飯,你不要讓我再動了,再動我要死了!”

  天哪,這家夥簡直把我這兒當旅館了!雖然不能就此將他轟出去,但我也絕不吃他這一套。我黑著臉說:“你要是現在不動,我就打得你四肢癱瘓,這輩子都別想動。”

  “千星姐!”他終於放開了沙發背,回過頭可憐巴巴地看我,“你怎麽可以這麽對你的老相好?”

  “我數到三,一、二、三!”

  他終於還是依依不舍地從沙發上坐起來了,很不甘心地將那些行李搬進了客房,一邊搬一邊在嘴裡小聲嘀咕:“搬就搬……這麽凶……老巫婆……嫁不出去……”

  那一刻我真想仰天長嘯:神啊!來道雷,劈死這個大少爺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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