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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丫鬟不傾城》第32章 但夢想 一枝瀟灑(1)
  第32章 但夢想 一枝瀟灑(1)
  官兵離開後,在我百般追問下,司馬佐才將事情的始末說出來。原來他們今日趁約定的飯局前,跑馬到郊外。回來的路上遇到一名貌美的女子和她的小丫鬟。一群人起了色心,想著調戲一番。因表哥答應今日將我這個富家女介紹給他們認識,為了報答,他們便將那女子拱手相讓給表哥,自己先縱馬回來。可表哥還沒得逞,那女子的哥哥便率人趕到,表哥被嚇跑。

  原想著這事也就這麽算了,誰知那女子許是有些來頭,她哥哥竟派人找上門來。

  我除了苦笑還能做些什麽?調戲良家婦女未遂,被人家的哥哥抓了現行,說出去都覺丟人。可他畢竟是姑姑的兒子,我若不出點力,將來也無顏再見爹爹和姑姑。

  讓明慧去打包些古董,再裝上大把銀票,匆匆趕到太守府。

  接待我的是司馬佐。他自然明白我的來意,卻不肯收東西。

  “我與容君相識多年,若是能救,不用清兒表妹你出面,我也自然會救的。”他苦著一張臉,“只是這次惹了大麻煩。我家老頭子下了死令,絕對不許我再插手。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我又說了幾句,可還是沒有回轉的余地。

  灰了心,告辭離開。堪堪轉身,就見一抹豔紅的色彩晃過眼角。女子容顏如玉,豔麗如火,手腕上的銀鈴隨著動作發出細碎的聲響。額前的碎發隨風微微晃蕩,襯著一張閉月羞花的臉,不過一眼,就足以讓人失魂落魄。

  司馬佐不自覺站直了身子,臉上掛出笑。

  我心裡亦是一驚,卻知自己根本沒有疑惑的權利。斂了表情,恭恭敬敬福身行禮。喚一聲“二公主”。

  怕是司馬佐也要吃一驚,因為我竟能認出琳琅的身份,也因為我的請安動作標準得仿佛從小就受到訓練。

  琳琅也停住步子,略微疑惑地偏了頭,看我半晌,輕啟朱唇:“你不是鈺哥哥身邊的那個小丫鬟麽,怎麽會在這裡?”說完又似乎想到了什麽,臉上的笑容忽如一夜春風來,叫人望了心裡舒坦。“可是鈺哥哥也來了?”她歡快地問。

  深吸一口氣,站直身子,微垂著頭,“啟稟二公主,奴婢早已離開怡親王府,並不知世子爺的行蹤。”

  司馬佐迎上前,略帶討好意味:“公主竟與許小姐認識,這當真是緣分。”

  “許小姐?”琳琅重複一遍,目光更加疑惑。

  司馬佐笑容更大,“這位便是許宅主人的女兒,也是容君的表妹。”

  琳琅臉色霎時變了:“那個混蛋東西?!”目光一轉,盯著我:“你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份,什麽時候竟與那種人牽扯上關系?!”說完像是氣極,也不等我回答便拂袖而去。司馬佐也跟了上去。

  動了動酸痛的脖頸,無奈一笑。這麽一來,我倒知道表哥調戲的那位美貌且有些權勢的女子是誰了。

  他還真是,什麽人不好惹,竟惹上了這位壞脾氣的公主。

  拿錢打點獄卒,方能進去見表哥一眼。他形容落魄,蜷縮在牆角,衣衫襤褸,只怕已遭受過嚴刑拷打。縱然對他沒有感情,但見到他這個樣子,也難免鼻酸。

  他見著我來,急急奔到柵欄邊,雙眼乞求地盯著我:“表妹!表妹!你一定要救我出去啊!”仗著許家的面子,只怕他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這樣的苦。

  我雖無力,但也不忍讓他失望。點頭道:“表哥放心,清兒一定會想辦法的。”話也沒說幾句,獄卒便來趕人。隻得囑咐他照顧好自己,然後離開。

  司馬佐雖不幫忙,但到底與表哥有些情分,對我也不隱瞞。這才知道這次鳳凰下大雨,下遊河道崩塌,釀出了一場天災人禍。今上憐惜百姓,派了三皇子成風前來安撫。不知怎麽二公主琳琅也跟了來。

  沒想到繞了一圈,終歸還是逃不開那個圈子。

  寫了拜帖讓明辰送去,不過轉眼,就複命說是成風願意見我。他願見地當然是許家小姐,不是我季清兒。

  原也想過就這麽算了,容君是死是活到底又與我有什麽相關。可姑姑天天上門來求,受到父親的家書,囑咐我不能縱容姑姑和表哥,他們從來惹禍惹慣了。可說了許多,最後還是殷殷叮囑,到底是一家人,能照拂便多照拂些。

  因此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闖。

  最寒冷的日子已經過去,想來春天也不遠了。

  雖說成風是天皇貴胄,但我到底是女子,為了避嫌,見面時中間放了一架屏風。上面畫的寒梅疏朗,落雪幾點,意境倒是極好。

  他姍姍來遲,一身紫袍,桀驁不馴。那麽久不見,還是一點改變也沒有。但這樣的他也叫我覺得熟悉,心裡安定。

  明夜引著他坐下,我自是在屏風後行禮,“三皇子。”

  他本來正看著院子裡的風景,把我當做不存在的空氣。可聲音一出,卻是微微頓了頓,側過頭,疑惑地打量著屏風後的我。

  難道他竟認得出我的聲音?
  想法一出,就立即被自己否定。我不過是個小人物,他又如何會記得。

  “許姑娘不必多禮。”他淡淡抬手,眉間卻不見放松。

  我坐下,先替表哥道了歉一番,再財大氣粗地許諾,如若能夠釋放表哥,許家願意為這次賑災捐獻善款。

  他聽了自嘲一笑,仿佛是覺得剛才的自己真是荒唐。

  “許姑娘願意為黎民百姓出一份力,成風自然感激不已。至於廖容君,他對本朝公主無禮,按理應是死罪,絕不能寬恕。”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不自覺皺眉,還是耐著性子道:“表哥所為雖不道義,但到底也算不上十惡不赦。況且他並未對公主造成實質傷害,還希望二皇子能夠網開一面。”話鋒一轉,輕笑道:“六月青城大旱,七月湘遙又發生地震,現在西北水災,雖說這些年大燁國泰民安,國庫積蓄不少,但到底是福澤難廣,還望二皇子好好考慮。”

  他從來不是一個會給別人面子的人,縱是許家,在他眼裡只怕和路人甲乙丙沒有任何區別。但成風卻肯來見我,那就必然是有原因。而這緣由,也是很顯而易見的。

  他一怔,果然收了些不屑,爽朗笑道:“許姑娘倒是難得的聰慧之人,那風也就不再繞圈子了。我之所以會到鳳凰城,原意也是到許家來,請許老爺出些力。只是沒想到半路上出了那麽一檔子事。”微微沉吟,接著道:“若是照我的意思,用一條人命換百姓的安樂,自是值當。可琳琅是我妹妹,她受了委屈,我作為哥哥無論如何也不能置之不理。若是因為這件事,許家不肯出手,那我也沒有辦法,告辭了。”他到底還是這樣的脾氣,起身就要走。

  “成風。”顧不得其他,急急大喊一聲。

  他頓住腳步,猛地轉身直愣愣望著我。

  深吸一口氣,起身繞過屏風。那張臉一點一點出現在眼前,還是一樣的眉目俊朗,眼角卻是奇異的弧度,像是害怕,我卻不知他在怕些什麽。可下一秒,便浮起狂歡。

  還來不及反應,他就猛地衝了過來將我摟進懷中。淡淡的陽光味道隨著他的擁抱入侵我的嗅覺。

  頓時石化。

  為了讓我們好好談話,周圍的下人早已被支開,就連明慧也只是守在遠處,背對著涼亭,根本不知曉發生了什麽事。

  過了半晌,我才想起自己應該把他推開。可他抱得那樣緊,我幾乎使不上任何力氣。我很迷茫,記憶中我們似乎並沒有要好到這樣的程度啊,何以他瞧見我會那麽激動?
  正在迷惑間,他已放開我,不敢錯眼地在我臉上來回逡巡。目光忽地頓住,皺著眉頭道:“這是什麽?”

  我知道他說的是那朵桃花,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緣由。或許我只是不願意再去回想。

  他卻以為我是受了什麽委屈,不再追問。伸手撫上我的臉,在桃花印上來回輕撫。動作輕柔至極,簡直不像是他。如果可以,我甚至懷疑面前的是戴了人皮面具的假成風。

  他忽地一笑,道:“這東西倒也好看。”

  我尷尬地笑笑,應和道:“確實不錯。”

  這次他徹底放開我,退後一步,目光卻沒有從我身上移走分毫。

  “你怎麽成了許家小姐?”

  我敷衍一笑:“那些事不提也罷,只是今日求你,放了廖容君。”

  他的笑容僵住,神色不明地打量我。

  我知這讓他為難,畢竟琳琅並不是他同母的妹妹,如果就這麽放過表哥,難免會被人說閑話。可是,我只能求他。

  “你可還記得凌蕪?”輕啟朱唇問他。

  成風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你曾欠我一個人情,如今我便來討回。”微微笑著,“你放過廖容君,我們就一筆勾銷。”

  當時的我,願意答應他跟隨凌蕪別走他國,願意用自己來換取他最重要的姐姐。他曾說他日若有機會,必定還我。

  而現在,我只為了一個廖容君,便願將這個機會給他。

  成風沉默半晌,不知在想些什麽。他的神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淺淺點頭。背轉過身不再看我,“好。”

  舒了一口氣,連微笑也變得輕松。

  “明慧”

  明慧回過身,等著吩咐。

  “你去告訴姑姑,表哥已經沒事了。”

  她似乎不怎麽喜歡表哥,聽到消息也是神色淡然,應了一聲退下。

  正是辦完,與他之間也不再那麽拘束。隨意坐下,手撐著下頜,“琳琅公主怎麽會跟著你來啊?”從未聽過他們之間感情有多親厚,突然一起到了鳳凰城,難免讓人覺得奇怪。

  成風雖然脾氣不怎麽好,但他有一點是旁人比不上的,那就是忘性極大。我不過拙劣地轉了一個話題,他就不再計較我之前的脅迫,坐回我身邊。

  撚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口,“她是逃婚出來的。偷偷跟著車隊,被我發現之後趁夜逃走,結果險些遭受侮辱。”

  他說得隨意,看來與琳琅的關系確實不怎麽好。

  我立時來了精神:“逃婚?!逃誰的婚啊?!”

  他也來了興趣,擺出要與我長談的架勢:“說來也奇怪。我大哥突然與兵部尚書交好,竟然還親自開口為李家二公子向琳琅求婚,我真是怎麽都想不通。”

  “二公子?”我愣住,疑惑地問他:“哪個二公子啊?”

  他白了我一眼:“除了李蕭意還有哪個二公子啊!我聽說他與成鈺交好,你不是也應該認識他麽?”他反問道。

  嘿嘿笑了兩聲,“那二公子答應了嗎?”

  “不知道。他還沒回洛陽,但想想也能猜到,與皇家聯親是天大的好事,他怎麽可能不答應。只是琳琅那丫頭從小喜歡成鈺,想來不會輕易松口。到時不知又要鬧成什麽樣子。”他說的話充滿了擔憂,但臉上的表情卻分明是幸災樂禍。

  李蕭意真的會答應麽?
  想起他走的前一日曾與我說,明年今日,必要再為我簪一朵桃花。隻不知這誓言是否能夠實現。成鈺心屬冷香,除非運用皇權,否則琳琅必定不會得到好的結果。

  細想來,她也是個可憐人罷了。雖生在皇家,錦衣玉食,但姻緣之事卻由不得自己做主,就連喜歡的男子,也中意他人。

  “你怎麽了?”眼前有一隻手晃了晃,抬眸就見成風一臉好奇地打量著我。

  無力地敷衍一笑:“說了半天話,有些累了。你餓了沒,我們去吃飯吧。”為了迎接他,我早已命廚子備好特色小菜。

  他一聽果然笑逐顏開,催著我去吃飯。

  當天晚上,成風就帶著親兵搬進了許宅。美名其曰,與我相談賑災之事。我不滿,他亮出強權,我就只能乖乖去準備客房。他卻不肯,硬是住進了我的院子。我曾委婉表示過瓜田李下的,會惹人閑話。可他三皇子卻是大手一揮,拋出一句若是壞了你名聲,我自然會負責娶你。就此把我完全忽視。

  忠伯見我竟然與皇子打上交道,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可他得了爹爹的命要好好保護我,現在卻引狼入室,便派明夜、明辰每夜輪流在我房前值夜,保護我的安全。

  成風知道後自然是不屑地一笑,形容間分明很有些瞧不起我的模樣,覺著他們是小題大做。

  據說琳琅也是要跟過來,可成風威脅她說是廖容君也住在這裡,琳琅臉色變了幾變,最後還是決定好好呆在太守府。反正司馬佐整天鞍前馬後把她伺候得跟天后娘娘一樣,她倒也過得舒適。

  我日漸忙碌起來,忠伯找人教我記帳、查帳,分析天下商業局勢,以及各種談判技巧,種類繁多,數不勝數。我不喜歡這些,但許家是爹爹畢生的心血,他只有我這麽一個女兒,除了我,又還有誰能夠接下這個擔子。

  每天早出晚歸,雖然就住在一個院子,卻很少看見成風。聽明慧說,他也是很忙。每日天不亮就出城巡視河道,直到天黑也不見回來。想了想,再向忠伯詢問過往年舊例後,吩咐帳房支出一百萬兩交給成風,權且當做許家商號的一點心意。

  既能夠在為國出力的同時又能將許家商號的名聲傳得更響,得到百姓的好感,那又有什麽好猶豫的呢。

  一月後收到李蕭意的信,他在信中說遇上點事,可能會晚點回來。心知他的麻煩是什麽,卻也只有一笑了之,回信只有兩個字:勿念。

  我知道我們之間有些東西不一樣了,也許是從他在洛陽郊外找到我的那時候,也許是在華都夜晚的那一抹藍,也許是千聖雪山上的那一份等待。總之,有什麽東西變了。

  可是我卻不敢去正面。許是因為它還太過薄弱,我怕被自己的心打敗,從此再無可能。我想,或許我是真的在期待一段新的情感,等著有一個人,能對我付出一份愛。而不是永遠期待一份不可能的戀情。

  華都有捷迅傳來,許氏商號終於要在青澤都城開設第一家酒樓。傳話的人一臉興奮,看得出來,這真的是一次很大的跨越。

  忠伯也激動得險些暈過去,我見大家都高興,便吩咐廚房做了十幾桌宴席,全府上下一起好好吃一頓。以前家裡只有爹爹,他不太與下人親近,所以我這一舉動,倒是博得了不少人心。

  剛剛開席,成風就回來了。我笑他趕得早不如趕得巧,邀他坐下一起用餐。他倒也不介意,讓親兵分散著去空著位子的幾桌坐下,自己就在我身邊站著,淡淡一眼,明慧立馬識相地站起來跑開。他施施然坐下。

  丫鬟小廝知道成風的身份,見自己竟可以與皇子同席而食,興奮得嘰嘰喳喳。

  我扒了幾口飯,得了空隙才想起正事,頭也不抬地說:“我過幾日要去一趟華都。”

  他微微頓住,側過頭望著我:“去華都做什麽?”

  放下筷子,燦爛一笑:“我們許是商號開新店了啊,我當然要去捧場的。”說著還不忘大力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啦,我不在家,他們也不會怠慢你的。你若是喜歡,盡管繼續住下去。”

  他臉上忽然像覆了一層陰影,神色晦暗不明。停頓半晌,卻是吐出一句:“那我陪你去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啊”,我僵住,“你去做什麽?!”這次重逢他實在是很奇怪,對我的態度比起從前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裡,難道就因為他心裡覺得虧欠於我?

  想了想,大概也只有這個理由。於是正色,壓低聲音道:“二皇子,我早已說過,只要你放了廖容君,你欠我的就一筆勾銷。現在我們早已兩清,你不需要再對我那麽好。”

  他的面部表情完全僵住,呆呆看了我半天,手中的碗悄無聲息地翻了個個,米飯潑灑在桌面上。他卻絲毫也沒注意到。

  身邊的小丫鬟急忙奔上前去處理,成風卻還是只看著我。

  伸手到他眼前晃了晃,見他沒什麽反應,收回來疑惑地問:“怎麽了?魂丟了?”

  話音未落,成風猛地站起身,拉住我的手一用力,我整個人便被他拽起來,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後一路往院子裡去。

  到了梅花林,他忽地用力將我甩開,腳下一時站不穩,整個人往身後倒去。甚至連眼睛都來不及閉上,眼睜睜看著眼前的景象從成風陰雲密布的臉到星辰散落的天空。

  下一秒,溫暖的懷抱環住我。

  他似乎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扶著我站好,急急解釋:“清兒對不起,方才是我太衝動了…”

  我本來就不生氣,現在看他一副內疚的樣子更是忍不住出言安慰:“你別擔心,我沒事。我知道你是覺得我駁了你的面子才會生氣,可是你也好好想想,聖上派你來巡視河道,你卻要與我去華都,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

  說得我口乾舌燥,可他的臉色卻越來越差,最後甚至黑了。

  我立馬噤聲,小心翼翼地猜測他到底怎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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