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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丫鬟不傾城》第23章 此生隻為一人去(2)
  第23章 此生隻為一人去(2)
  “傻丫頭”淺淺的二三個字,或許他說來無心,在我聽來卻是意味深長。這樣親昵的稱呼,他上一次喚我已記不清是什麽時候了。

  眼眶一熱,把頭埋進他的背,悶聲道:“青澤皇帝就是楊子玉。”

  他似乎並沒有太多驚訝,只是淡笑道:“難怪。”

  身後的馬隊傳來疾呼,回頭望了一眼,隱隱看見一人騎著一匹白馬疾奔而來,太陽晃得眼睛生疼,但來人身上的明黃色,明明白白昭示了他的身份。我一驚,甚至忘了動作,只能呆呆看著。

  凌岸面上露出喜悅,喜滋滋地想向我報告,卻僵住了笑容。我想他一定是看到我滿臉的驚慌失措,耳邊傳來成鈺極為平靜的聲音。

  “沒有路了。”

  馬兒一聲嘶鳴,打著蹄兒在原地踏了兩三步。成鈺勒住馬韁旋過方向,對著追逐我們的人。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頓時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萬丈深淵立於腳下,馬蹄不時踢倒些小石子掉進深淵下,久久不聞回聲。

  追兵圍成扇形將我們包圍在中間,成鈺說話的聲音雖然沒有什麽變化,但我可以清楚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得緊繃。

  現在是前有懸崖後有追兵,看來是難以逃生了。我並不害怕,只是不想成鈺因為我而遭遇危險。來人不知有多少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皆是,突圍也不太可能了。

  這樣一想,反而輕松下來。成鈺回身攬住我,腳尖輕點馬鐙,頓時旋身落於地下。他狠狠一拍馬屁股,黑馬揚蹄衝出。

  那匹大黑馬從小跟在他身邊,此刻成鈺或許是想它能留下一命,亦或許是——讓它去找救兵。只是此刻身處青澤國都,又哪是那麽容易就可找到幫手的。

  眾人見黑馬發了瘋般衝過去,想著既然犯人尚在掌握之中,一匹馬跑了也就跑了,是以並沒有阻攔,反而讓出一條道讓黑馬通過。所有人的眼睛都放在我們身上,一舉一動皆不放過。

  楊子玉亦是翻身下馬,目光緊緊盯著我,卻對著成鈺說話:“你想要什麽朕都給你,把她放了。”

  成鈺輕笑:“我若是放了她,那還能活著走出去麽?”言談之間並無懼怕,恰是這樣無懼的人才更讓人恐懼。果然,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楊子玉臉色變了變。半晌,楊子玉亦是一臉輕松:“你到底是誰?為何要挾持我青澤皇后,難道不怕與一國為敵?!”字字輕吐,威力卻是無比。

  所有青澤士兵頓時摩拳擦掌,像是想把成鈺千刀萬剮方能泄心頭之恨。

  成鈺並不反駁,只是摟著我的手緊了緊,楊子玉眼裡泛出紅絲。

  小小的凌岸不知何時擠開眾人來到中間,睜著一雙大眼睛瞪著成鈺:“你放了清兒,拿我當人質吧。她現在還不是青澤皇后,可我是暮雲國的皇子,你挾持我勝算比較大。”

  聽他頭頭是道地分析我與他誰更有利用價值,我不禁失笑,只是心裡卻升起溫暖。對著他搖搖頭:“凌岸你快回去,我沒事的。”

  耳邊突然傳來成鈺溫柔的聲音:“清兒,你心腸還是那麽軟。現在憐惜一個孩子的性命,當初是否也是因為不得已的原因,才會離開我,嫁給他。”他的話說得極為曖昧,像是我們之間有什麽奸情似地。

  楊子玉聞言立時將目光轉到我身上,似乎是想求得否認。我不知成鈺這話的用意是什麽,但我明白,他從不做莫名其妙的事。於是作黯然狀:“既然都過去了,又何必再提起。”

  成鈺豪爽一笑:“清兒說的是,既都過去了,便不應再想。”頓一頓,道:“我這次劫了你來,並未想過還能活著出去。之所以這般,不過是想問你一件事,那便是你心中是否還有我。”

  我垂下眼望著地面,像是陷入思考。

  “清兒。”

  楊子玉忽然開口喚我,聲音裡盡是小心翼翼。

  抬眸望去,他面上仍是雲淡風輕,只是眼裡的焦急和期盼卻蒙騙不了任何人。心沒來由地一軟,並不想騙他,可是於我而言,世上沒有什麽能夠比成鈺重要。

  複而垂首,柔聲道:“我自然還喜歡你。”一頓,苦澀道:“我從小就喜歡你,現在喜歡你,將來亦是喜歡你。”

  身體似乎因為這些話而有了勇氣,把脖子伸直,微微側目看著成鈺。

  “這世上只有你能讓我心生歡喜,只有你讓我想要好好珍惜,我把真心捧到你面前,就算你摔碎了我也不怨你。”越說越覺頭腦清明,或許這一生只有這樣一個機會可以把所有的感情說出來,至少能夠讓他知道,我是真的很喜歡他。

  成鈺一怔,神色莫名。不過只是一瞬,他便找回自己。看不見他的臉,只是眸子裡深深淺淺的光暈讓人看不清楚。伸手輕撫我的鬢邊,笑聲響起:“得你這番話,死而無憾。”

  青澤的士兵似乎都愣住,或許沒有想到一場抓罪犯的鬧劇到了最後竟會變成皇后與人私通。

  我捏著衣袖,下定決心般揚著一張笑臉凝視楊子玉。

  “阿玉”,我輕喚,“我很感激你對我的好,只是…”,說到此忽然覺得那麽久以來我雖不曾正面討好,但到底在誤導著他關於我不喜歡他這件事。內疚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把整個心臟都緊緊抓住,鼻尖一軟,眼前已是朦朧一片。

  楊子玉沉默著矗立,像是在看一出鬧劇一般。

  “只是生不逢時。”若從小與我相伴的是你,若在我還不曾發現自己愛上成鈺時白衣少年便出現在我的生命,那麽,或許一切就不是今天這樣的結局。

  楊子玉直視著我,冷聲道:“你從小就喜歡他,那”,他轉向成鈺:“閣下可是怡親王世子?”

  見他猜到成鈺身份,我不由慌張起來。可身側的成鈺仿若無所謂一般。

  “陛下多想了,在下不過是一介平民,只因自幼與清兒相識,因此互許終生。我並不是什麽身份尊貴的世子。”

  他的情緒也慢慢感染了我,我漸漸放松下來。面上鎮定地搖搖頭:“他確實不是成鈺。”念及楊子玉素日裡對我的好,說不定他會為我著想,最起碼再縱容我這一次。於是柔聲道:“阿玉,你我今生注定無緣。這世上有許多如花美眷任你挑選,后宮佳麗三千亦是每一個都比我好。不如放我這一次,來世必定相報。”

  楊子玉揮袖,冷笑道:“你以為這樣我便會放你們走?清兒,我曾說過,你要什麽我都會捧到你面前。只是不要離開我。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自會有辦法讓你喜歡上我。”

  他、他這又是何苦。不由一聲歎息。

  風越來越大,發絲糾纏著飛舞。

  成鈺忽而一笑:“看來我們今日要長眠於此了。”他溫柔地看著我:“怕麽?”

  我一愣,輕笑著搖頭否定:“只要與你在一起,什麽我都不怕。”

  他眸光溫暖,淡聲對著楊子玉:“陛下,難道你真的不能放過我們麽?”

  楊子玉面色不變,“只要你放開皇后,朕就讓你走。”末了,一字一句道:“決不食言。”

  成鈺放開攬住我的手,改而與我的手相握,爽朗一笑:“如此便多謝陛下美意,只是清兒已決定與我一生一世在一起,只怕要辜負陛下了。”說完拉著我快步轉向身後,縱身一躍。

  風迎面而來,吹得身上繁複的服飾嘩嘩作響。耳後傳來隱隱的驚呼聲,只是一切都顯得那麽朦朧。只有手心的溫度是真實的。

  嘴角揚起一個笑,閉上眼睛。

  迷迷糊糊醒來時,鼻尖是一股肉香,勾得肚子咕嚕作響。坐起來,就見成鈺坐在火堆旁,他早已脫下面罩,手裡拿著一根串著兔子肉的木棍在燒烤。見我醒來,衝我抬抬下頜。我立即爬起來小跑過去,挨著他坐下。

  砸吧砸吧嘴:“應該差不多了吧。”

  他嗤笑一聲,扯下一支兔腿遞到我面前,我立刻接過來絲毫不顧形象的大口吃起來。邊吃邊打量著他。

  過了許久,他還是眉目淡定,絲毫不受我的影像。

  轉轉眼珠:“我從不知你會烤食物,沒想到味道還不錯。”

  他淡然抬眉瞅了我一眼:“你腦子裡就只會想這些麽。”

  我愕然:“不然要想什麽?”

  他無奈地把目光繼續轉回兔子上:“最起碼也應該問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裡是哪裡,我們又為什麽會在這裡…”

  聽著他絮絮叨叨,我仍是一臉迷糊:“這是哪,又有什麽關系?反正我們在一起啊。”

  成鈺聞言微怔,半晌,唇角勾起一抹笑,不再言語。

  見他不理我,我也只能自己打發時間。環顧四周,卻見所處的似乎是一個山洞,洞裡水汽很重,但卻沒有任何小蟲子之類的生物。往洞口望去,一片蒼茫,視野中竟是朦朧景色。好奇心頓起,把沾滿油的手在裙擺上擦擦,跑到洞口一望,竟嚇了一跳--這個山洞竟在半空中,向上是天,往下卻無地。驚愕之間,一隻老鷹在我身前將近兩米的地方滑翔一過,驚慌地往後退,不知絆到什麽東西,整個人頓時跌坐在地。

  肩上一暖,成鈺攙扶著我站起來。

  “這個山洞是父王以前打戰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來到漠城之後,他帶我到青澤熟悉地形,曾領我來過。”

  “哦”,我應一聲,但心裡還是有後怕:“可這裡在半山腰,要是我們沒有落進來怎麽辦啊?”若是有一點誤差,那可就是粉身碎骨啊!
  “從洞頂到崖頂大概三分之二處,父王早已命人安了鐵索,沒有萬一。”

  歡喜地點點頭,看來還是王爺聰明!
  只是,“那我們怎麽離開?”瞪眼望著他。

  成鈺的表情看起來很有把握,他折回火堆旁拿起一卷樹藤,“用這個垂下去,我們順著藤蔓向下滑。等到盡頭時,也離地面不遠。到時我用輕功,必定萬無一失。”

  我向來很相信他,見他說的信誓旦旦的樣子,也不疑有他,繼續回到火堆旁烤火。說實話,這洞裡實在是太冷了些,而且又潮濕,實在讓人難受。

  他也坐回原位,將手伸在火上烤烤:“我們跳下山崖,楊子玉必會帶人前去崖下搜索。崖下是一條河,他們只要今日找不到,必會認為我們被水流衝走了,然後順流而下去找。到時我們就可以下去了。”

  言下之意,自是要在這裡呆一晚。我自然是沒有意見。

  想來成鈺事前並不想他對我說的那樣沒有準備,而是帶了食物和乾木柴來到山洞,不然我們肯定挨不過今天就會被餓死、凍死。

  他看著火焰:“屍骨無存,只有他以為你死了,事情才算是解決。”

  沒想到只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剩下的那些乾燥木柴就被洞裡的水汽弄濕,半天都生不起火。

  我有些氣餒,呆坐在一旁,看著成鈺擺弄了將近一個時辰,火依然沒有照我們預想中的燃起來。

  天已經黑了,洞外狂風呼嘯,讓人聽著毛骨悚然。

  他拍拍手:“沒有辦法了,將就著過一晚吧。”

  說著走到左側,指指我醒來時躺的地方。“今晚睡這裡,可以避避風,好歹暖一些。”

  我挪過去,把地上的小石子撿了撿,抬頭望著他。

  他蹙眉:“怎麽了?"

  我一臉無辜:“世子爺,奴婢伺候您就寢啊。”

  他嘴角抿出一抹笑,“平日裡倒不見你那麽遵規守矩”,說完搖搖頭:“你睡吧。”

  我歡呼一聲,急忙躺下佔據領地。成鈺也撿了我旁邊的地方睡下。

  天冷得我睡不著。

  我穿著層層疊疊繁複的嫁衣,看起來就比成鈺的夜行衣不知厚了多少,可是當我被凍得瑟瑟發抖時他卻依然是一副自如的樣子。這實在讓我有些不平衡。

  “睡著了嗎?”我輕喊一聲,沒有應答。

  “真的睡著了?”我又喊一聲。

  見他半天沒有動靜,我翻過身子,以手支地,爬到他身邊。俯身看了看,他閉著眼睛,似乎睡得正香。一靠近他,一股熱源便源源不斷地傳到我身上,讓幾乎凍僵了的手和臉得到一點舒緩。

  他怎麽不冷呢?不由皺起眉,難道他裡面還穿著什麽毛皮之類禦寒的東西,只是不肯分我?
  在自己腦袋都快被凍傻的情況下,我實在沒有力氣去仔細思考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行動永遠比想法快。

  不過晃神間,手就已伸到他襟口,稍有猶豫,還是把僵硬的手伸了進去。瞬間便碰到他溫暖的肌膚。

  沒有感覺,只知道那東西能夠帶給我溫暖,於是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捂熱。

  “你在做什麽?”清清淡淡的嗓音在耳側響起。

  我倒抽一口氣,一抬眼,就望見成鈺冷靜地看著我,漆黑的眸子在黑夜裡依舊是亮得出奇。炯炯的光讓我瞬間覺得自己是個采花賊。

  “嘿嘿”,尷尬地笑了兩聲,“今天天氣真好啊。”話出口,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怎麽說出這麽沒水準的話呢?!
  成鈺一愣,眼裡蕩過絲絲笑意,垂眸看了一眼我的手,轉而又看向我:“你準備摸到什麽時候?”

  我也想離開啊,可是實在太冷了嘛。

  這樣一想,又覺得理直氣壯。瞪圓了眼睛:“我們認識十多年,你全身上下哪個地方我沒看過?小時候我還幫你洗過澡,有什麽好害羞的?!”這一番話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就連成鈺都被我驚呆了。

  半晌,他咧嘴:“季清兒,我看你膽子越發大了。青澤皇帝看上你,你就敢跟我叫板了?”語氣淡淡然,換做他人定會覺得他此刻很平靜。可是對象是我。

  立刻接受到他即將爆發的怒氣,馬上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我真的很冷。”我覺得自己或許是真的被凍傻了,因為我說完這句話之後把自己的臉貼到成鈺臉上,片刻後離開,極為真誠地看著他:“你看,我臉都僵了。”

  成鈺的嘴角抽了抽,卻並沒有把我推開。半晌,歎一口氣,將我的手抽出,然後伸手將我攬進他的懷裡,臉對著臉,“這樣就不冷了,快睡吧。”

  他的呼吸噴灑在我額頭,帶著暖意,我的心一下子就小鹿亂撞了。它跳動的聲音真大,我深怕被成鈺聽見,於是努力控制呼吸,慢慢將心跳速度降下來。

  許是經過這樣一番緊張,再加上成鈺的體溫,身子慢慢暖起來。不知過了多久,沉沉睡去。

  第二日被成鈺喚醒,他將藤蔓的一端拴在一塊大石頭上,再將另一端綁在自己腰間。我緊緊抱住他,兩人從洞口慢慢往下移。

  天氣很冷,風很大,而且在的地方很高。我一直閉著眼睛不敢看四周,只知道照著成鈺說的緊緊抱住他。

  用了差不多一個上午的時間,才把整條藤蔓放完。他一隻手拉緊藤蔓,另一隻手解開腰上的結。解好後立刻摟緊我。腳尖朝石壁一點,手松開藤蔓朝下飛去。

  風呼呼而來,我咬緊嘴唇不讓自己尖叫出聲。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身體與水面相擊,皮膚疼痛。河水頓時漫過頭頂。一時沒有準備,嗆了幾口水,我從小就不會游泳,現在更是像隻八爪魚一般抱在成鈺身上。

  睜開眼,見他被我纏住,使不出力。成鈺拚命示意我放松,可我的身體卻無法照著大腦行動,只知道抱著這根代表生命的浮木。

  桃花眼微眯,下一秒便朝我的面門襲來。我一驚,怕他要硬把我這個累贅推開,立馬閉上眼睛不敢再看。可是預期中的疼痛沒有發生,反倒是嘴唇上輕輕柔柔覆蓋上一層軟糯的東西,觸感仿若初春。

  我迷迷糊糊張開眼,就見成鈺的眼睛近在咫尺,漆黑的瞳仁定定注視著我。這才知道原來那個軟糯的東西是他的嘴唇。我覺得這好像是個夢,一切都那麽朦朦朧朧,毫不真實。

  迷糊中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他的唇,然後縮回來。嗯,果然不那麽真實。

  成鈺似乎愣住,不明所以地望著我,眼裡滿滿震驚。

  我也回看著他,半天沒有動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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