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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馬,去哪兒啊》第18章 番外二 關於為人父母那點事
  第18章 番外二 關於為人父母那點事

  可是當看到萬芬拿著煙頭去燙那丫頭的額頭時,一瞬間,什麽情緒都消失殆盡了,傅子衡眼裡、心裡只剩下心疼。他哪裡受得了看著被他從小呵護到大的嬌裡嬌氣的郝恬恬被人折磨!光是一個煙頭,就讓他的心像炸開了一樣,之後便是棄械投降,任君處置。

  “我不過去,你也別亂來。”傅子衡沉聲道,“既然你是衝著我來的,就不要傷害旁人,只要不動她,你開什麽條件,我都沒問題。”

  “張翊天對葉雨笙寸步不離,搞得我沒機會綁到她來威脅你,沒想到半路撿到的這個也挺管用的嘛。”因為在走廊偷聽她們姐妹談話而被小陸發現並打暈帶到中間拐彎處藏起的小丫頭,竟然能讓傅子衡第一時間就開出了無底線的條件,這點大大出乎萬芬的意料。

  她拿起桌面上一把水果刀朝傅子衡丟過去,然後自己拿起一把相同的水果刀,抵在郝恬恬脖子上,道:“既然你這麽有誠意,那就先把右手割了吧。”

  郝恬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為萬芬最多就是開口要贖金,沒有想到她一開口便是要傅子衡的右手,一雙杏眼漲得通紅,大顆大顆的淚珠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相形之下,傅子衡的表情卻沒什麽變化,他撿起地上的水果刀看了一眼,抬頭道:“沒問題。可是能不能換那把大的砍刀?你這水果刀太小了。”他的目光落在桌上其他幾把大刀上。

  “不急,那是卸你腿用的,我就是要你用小刀斷手,反覆地割啊割啊,這才好看嘛,怎麽能讓你那麽痛快。”萬芬的刀又朝郝恬恬的脖子上抵了抵。

  “看來你真的很恨我,可是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你。”傅子衡怔了怔,一邊說著,一邊把禮服右胸口上裝飾的手帕拿了下來,動作不快,卻沒有遲疑。

  “你割斷了右手後,我就告訴你。”萬芬挑了挑眉梢,一雙細長的眼睛微微眯起,手腕一用勁兒,郝恬恬的脖子上開始滲出一點點鮮紅。

  傅子衡微微蹙了下眉頭,垂下目光,不再看郝恬恬。他將手帕塞進口中,左手拿起小刀對著手腕割了下去。他下手快、狠、準,加上力氣大,所以很快便見骨了,破皮開肉這些對他來說都算還好,可是當割到橈骨時,真正鑽心鑽肺的疼來了,他緊緊咬著口中的手帕,額頭上漸漸沁出了汗珠,漸漸匯聚在一起往下流。

  見到這樣的景象,郝恬恬已經快瘋了,她嗚嗚地大哭著,覺得這肯定是自己的一場噩夢!對,這絕對是她做的一場噩夢!因為在她記憶中從來都像超人一樣的傅子衡,怎麽可能會淪落到被人威脅到要廢掉右手,看見他的右手被割得吊在半空中,血肉模糊,筋肉相連,郝恬恬已經不忍再看下去,她寧願是自己的右手被割掉!
  “殺了我吧,快殺了我吧!殺了我,這噩夢就醒了。”她心裡充斥這樣的念頭,就像魔怔了一般,開始拚命晃動著自己的腦袋,想要用萬芬抵在自己脖子處的小刀割自己脖子。

  萬芬正津津有味地看那個不可一世的傅子衡自斷右手的戲碼,猛然察覺到這小丫頭的動靜,立刻移開了水果刀,摸摸郝恬恬的腦袋,道:“乖啊,你不能死,你死了,等下我怎麽看傅子衡斷腿的好戲?”

  話剛說完,傅子衡的右手已經整個掉到了地上,他滿臉通紅,全是汗水,額頭上冒起了青筋。他緊緊咬著手帕,劇烈的疼痛從手腕傳到大腦,讓他有些暈暈的,仿佛有人拿著一個大錘子,不停地敲打著他的腦袋。那劇痛就如丟入水中一塊石頭而激起的一層一層的水圈兒,向他的全身蔓延開去,讓他整個人低著頭直接朝地上跪下去。

  郝恬恬撕心裂肺地大哭著,隻覺得天旋地轉,好像迎來了世界末日。絕望,憤怒,還有過度的刺激,讓她有些支撐不住,昏昏沉沉地開始意識不清。

  “……”萬芬也被這樣的畫面弄得有些發愣,她朝思暮想覺得無論如何也報復不到的傅子衡,現在竟然這麽輕易地跪在她的面前,割掉了自己的右手。她回過神來,大笑了起來,“看來這丫頭對你真的很重要,老天開眼了,真的開眼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個斷了手的男人,一個意識不清的小丫頭,讓她放松了警惕。萬芬將手中的水果刀放下,在郝恬恬旁邊坐下,伸手拿起桌上的煙盒,重新燃起一支煙,放入口中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一個煙圈,在煙霧繚繞中笑道:“記不記得高中的時候有一個‘中學年度最佳運動員’獎學金,五萬元。”

  “哦,你應該不會記得。”她搖了搖頭,繼續道,“五萬元對你傅子衡來說算什麽,你怎麽會記得。我問你,你家那麽有錢,你拿那獎學金做什麽?你去爭這個做什麽?”說到這裡,她又搖了搖頭,道:“對哦,你不需要拿,你也沒想要去爭,因為你是傅子衡啊,你不缺啊!但是因為你是傅子衡啊,因為你喜歡冰球,所以你爸就讚助了一場中學冰球聯賽。誰玩冰球啊,滿大街的人都打籃球?!那麽偏門的運動,才辦一年,竟然就能擠掉籃球,讓你拿‘最佳運動員’獎學金。”

  “當時,老師告訴我有希望得到獎學金時,我就拚了命地打籃球,帶著球隊拿下那一屆全市總冠軍,但是名額卻給了你。你知道那五萬元對我意味著什麽?沒有這個錢,我就上不了大學。”

  “我家本來就窮,爸媽還借錢供我妹妹讀什麽貴族學校,父母覺得妹妹人長得漂亮,成績又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她的身上,而我只能靠著兼職走秀賺來的錢讀書,沒了獎學金,等於我高中這三年吃的苦都白費了,我不甘心啊。”她夾著煙的手有些輕微地抖了起來,因為那一個衝動的行為成為了她走向深淵的開始,“所以我去賽場偷了你的球衣和頭盔,去欺負了和你關系挺好的那個女生。我天真地以為你會因此被開除,失去獎學金名額。”

  “我錯了。”萬芬不斷搖著頭,抬起微抖的手,把煙往嘴裡送,吸了一口後,心情似乎有些平複了,又繼續道:“後來,我半夜回到你們學校偷了保安室的視頻,做了很多份寄送給了你們學校的領導、市教育局、市體育局、市共青團,我真的什麽都做了,不過就是想你失去‘最佳運動員’的名額嘛!為什麽會這麽難?!為什麽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還不是因為你是傅子衡,因為你爸可以幫你擺平這些。”越往下說,萬芬越是平靜,說到這裡,她的聲音裡已經沒有任何情緒了,“後來我在暑假的時候賺到了我大學四年的學費,這錢是不是來得很快,是不是很好賺?因為我去夜場走秀。你知道夜場走秀是什麽意思嗎?就是我穿著比基尼出去走一圈,誰喜歡我,就拿錢和我睡。”

  “你不會明白的,因為你沒有窮過,沒有被父母放棄過。我媽讓我輟學去廣州打工供妹妹讀書!我不要,那種沒有希望的人生,讓我想自殺。”就像是在敘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她慢悠悠地道:“那時的我一直都堅信只要上了大學,我就能改變命運,可是我讀書不行,所以隻好努力打球。”萬芬的眼神黯了黯,道:“當時我只要拿到獎學金,就可以去讀體育大學,出來當個老師。”

  “是你,把我本來大好的前途毀了。是你,讓我淪落到需要賣身賺學費。我和家裡人翻了臉,斷絕了關系,我恨透了我爸媽、我妹,當然還有你!因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你!所以你斷隻手算什麽?你能拿什麽補償我?”

  她站了起來,看垂頭跪在地上的傅子衡一動也不動,便喝道:“喂!你是暈了,還是死了?”一邊說著,一邊掐掉手中的煙,彎腰提起旁邊的一桶水朝前走了幾步,在離他只有兩三米遠的地方停下,然後提桶朝他潑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本來已經猶如泥塑雕像固定了一樣跪在地上的傅子衡,突然間,像一隻蓄勢已久的猛獸,起身朝萬芬撲了過去。萬芬身高將近一米八,自然不是一般女子,兩個人在地上糾纏扭打了一陣。雖然萬芬是女人,可是傅子衡絲毫沒有手下留情,他咬牙瞪眼,抬起右手的手肘朝著她的腹腔猛擊,然後擎著她的手腕用肘子猛然往下一壓,只聽見哢嚓一聲,便折斷了她的手腕。萬芬痛苦地大叫一聲,不等她回身,傅子衡握在左手的水果刀已經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再動,我就殺掉你。我說的話,也不是嚇唬你。”他聲音低沉中帶著一些沙啞,眼中透著殺意。

  一時間,兩人僵持不下。

  一分一秒流逝的時間,對傅子衡來說,漫長得像是一年。他知道自己的體力正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流逝,他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只能和萬芬這樣耗著。

  萬芬似乎看穿了他快要體力透支,望著他蒼白的臉,笑了起來,“趁著現在還有力氣,就捅死我,不然等下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可是,門口傳來的腳步聲,讓她的笑容凝固了。

  張翊天、葉雨笙、吳霏衝了進來。

  傅子衡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笑容,然後閉眼倒了下去。

  三天后,接上了斷手的傅子衡躺在醫院病床上,正在被傅子璿一湯匙一湯匙地喂著稀飯。

  “哥,你不會真的要和恬恬分手吧?”傅子璿被郝恬恬派來一天當三次說客,早飯、中午飯、晚飯,搶著幫她媽分擔工作。連傅太都覺得女兒長大懂事了,經過這一劫,他們兄妹的感情似乎比從前更好了,頗為欣慰。

  “你不覺得他憋得這麽難受,會影響傷勢穩定嗎?”站在傅子璿身後的“說客二號”張翊天緊接著開了口,與傅子璿一唱一和。

  傅子衡默默地吃著飯,忽然抬起眼簾看了他們一眼。

  傅子璿仗著他哥現在是傷殘人士,加上有張翊天同盟,膽子愈發大了起來,挑眉道:“瞪什麽瞪?我們還不是勸和不勸分!你都為了那丫頭斷手了耶,現在卻把人家拒之門外!不就是個什麽破協議嘛,恬恬不也是為了幫你們,情急之下才簽的字,她都誠心誠意道歉悔過了,你還較什麽勁兒啊?!難不成你還真要趕走人家,孤家寡人一輩子,或者真的去斷臂啊?”

  “首先,你要是真的斷臂了,我可不會搭理你,我心中只有雨笙一個。其次,恬恬天天在外面候著,我家雨笙也陪她候著,你不心疼恬恬,我還心疼雨笙呢。”張翊天立馬接了下去,他和傅子璿就像經過排練一樣,相互見縫插針。

  “她還在外面?”對他妹妹不帶歇氣的念叨,傅子衡還可以忍受,可是再加上一個張翊天,兩個人跟二人轉似的,傅子衡發現自己也有忍不了的時候。

  “對啊,天天都來呢,就跟那冷宮的娘娘一樣,盼著皇上你召見呢。要不是醫院不允許,她早就在醫院走廊上搭帳篷了,日夜禱告你健康長壽,祈求你能開恩讓她見你一面!”傅子璿一看他好不容易松了口,高興得跟什麽似的,不等他回復,馬上便問道:“那我讓她進來咯?”

  見哥哥第一次沒有開口否決,她又確認了一遍,“那我……去咯?”

  傅子衡繼續沉默,傅子璿和張翊天心裡便十拿九穩了。不等傅子璿起身,張翊天已經轉身走去把房門打門,對郝恬恬得意地眨了眨眼睛。

  葉雨笙連忙把郝恬恬推進病房,順便把張翊天拉了出來。

  “瞧我厲害吧?”張翊天咧著嘴,彎腰下去想找葉雨笙討個香吻。

  不料被葉雨笙一巴掌撫上,她捏了捏他的臉頰,嗔道:“我怎麽就沒看出來你到底哪裡厲害呢?”

  “要不要試試?”張翊天瞧著醫院外頭藍天白雲,陽光普照,房間裡傅子衡光榮負傷,與郝恬恬的革命尚未成功,兩人還在繼續折騰,自己已經摟著美人兒歡喜把家回,心情那是相當好。

  不過兩口子走到醫院門口時,看到了萬芳,都停住了腳步。萬芳也看到了他們,她目光停留在張翊天的身上,然後點了點頭,卻當他身邊的葉雨笙如空氣。張翊天怔了怔,沒有理她,帶著葉雨笙離開了。

  不知是不是突然看到萬芳出現在醫院門口,張翊天又想起了那天進去抓住萬芬的事情。當時小陸按照萬芬的指示把短信發給他,傅子衡便說因為不清楚對方在會場還有沒有眼線,所以為了恬恬的安全,他先一人前往,手機的錄音和定位都會一直開著,確定對方的態度和人數後,他們再決定是後援支持還是報警。

  要是再遲一步,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你對萬芬怎麽想?”他低頭看著懷中的葉雨笙問道。

  “知道是女生後,感覺很奇怪。”葉雨笙蹙了蹙眉,說:“不過最難受的部分早就過去了,這麽多年的情緒好像瞬間就沒了,從震驚,到釋然,然後是無語,最後是想笑,真的很諷刺。以為會是大快人心的結果,可是也不怎麽樣,子衡斷了手,恬恬也受了驚嚇,對她一肚子怒火,最後還是得平靜地把她交給警察……真是……不怎麽樣……”

  “還真是……不提也罷!”

  兩人摟著漸行漸遠。

  “對了,你還記得新加坡那個西斯萊的畫展吧?”

  “嗯……”

  “好像推遲了兩個月,所以明天影展,你還會陪我去嗎?”

  “不去……”

  “那兩個月後的畫展,你要去嗎?”

  “當然。”

  “嘖嘖……可憐喲……一代‘準影帝’竟然不如一個畫家有魅力。”

  “呵呵,你拿到‘影帝’再說吧。”

  說完了充滿甜蜜、幸福感爆棚的兩口子,再來說沒什麽幸福感的單身傅大名士。

  這種經歷了生死大戲後再次相逢的戲碼,使病房的氣氛陡然變得詭異起來。傅子璿看郝恬恬那漲紅的臉,欲哭無淚的小媳婦兒樣子,覺得有可能是瓊瑤走向,可是看她哥還是冷冷清清的樣子,高貴冷豔地接著一隻斷手,又有一種希區柯克走向的錯覺……

  總之,她端起裝稀飯的盒子,決定趕快開溜,以免被這詭異氣氛的流箭誤傷。張翊天、葉雨笙兩口子早就完成任務,卿卿我我地離開了,果然戀愛中的人就是不一樣,簡直是目中無人的境界!明明她也在啊,居然不等她就先走了。

  走了兩個膩歪的,病房裡還剩下兩個膩歪的。

  傅子璿抱著食盒,有些喪氣,心想這次一定不能錯過新加坡的F1賽事,她也要談戀愛!正胡思亂想著,就看見萬芳像喪門星一樣地站在醫院門口,她冷哼了一聲,走過去,道:“你還來這裡做什麽?你姐害得我哥還不夠慘嗎?”

  “我是我,萬芬是萬芬。她也害得我很慘。”萬芳苦笑道,“今天我來,也是想要等恬恬出來,向她道歉。

  “我怎麽覺得都是你咎由自取呢?”傅子璿搖了搖頭,覺得她已經無藥可救了,便道:“恬恬不會原諒你的,這裡再沒有你的立足之地,從今往後,好自為之。”

  醫院門口針鋒相對,醫院的病房裡此時卻是有些尷尬,需要有人先說話來破冰。

  “你……你好點了嗎?”郝恬恬期期艾艾地說了這麽一句,看著他接好的斷手,眼神中滿是擔心,可是沒有他的允許,又不敢上前,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

  傅子衡不動聲色,只是看著她。

  “其實,那天在冷餐會你彈《小星星》的時候,我就已經決定要把這些事情全部跟你坦白。直到那一刻,我堅信了自己的心,我是喜歡你的!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想……”

  “你喜歡我什麽?”傅子衡突然開口問道。想起這丫頭背著他簽了那份協議,想起她簽了那份協議後和他之間的種種甜蜜,現在她說是在他彈《小星星》的時候,她才想要真的和他在一起。傅子衡有些心灰意冷,想起傅子璿說的那句話,他都為她斷了一隻手。

  之前傅子衡也問過她一次,郝恬恬答不上來。現在傅子衡又問她,郝恬恬怔了怔,腦海中閃過很多東西,一時之間無法用言語將它們表述出來。她默了半天,看傅子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下一急,連忙道:“我喜歡你對我好!”

  “我對你好算什麽?”傅子衡似乎對這個答案不滿意,搖頭道,“聽說你簽那份協議時,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是,當時我真的覺得我們不會在一起呀!”郝恬恬對他的不依不饒也有些急了,無奈地道,“後來我也後悔了!我有認真想過,要是我真的會嫁給你,就算向榮她告我,我賠了違約金也要嫁。”

  “你自己親手賺的能有多少錢?你簽的是三億,這種漫天要價的數字,你也敢隨手就簽了,可見當時你真的以為自己絕對不會嫁給我。後來和我在一起,真的是委屈你了。你知道的,從小到大,我最見不得你受委屈,所以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不用因為我為你斷了一隻手就繼續委曲求全。”

  “我沒有委曲求全!我帶著百分之百的真心和誠意求你原諒我!”傅子衡不是沒有生過她的氣,可是都沒有這次這麽嚴重,能撐到快一個星期不見她,無論她怎麽解釋,都把她拒之門外,弄得現在他躺在病床上,好像一個嬌裡嬌氣的倔脾氣女孩,而她天天站走廊,風雨無阻,像一個勇敢認錯求真愛的漢子。

  “我不覺得你有什麽真心和誠意。”他冷冷淡淡地否決道,想起自己精心準備了十多年,結果到現在她都沒有看上一眼的生日禮物,都催過她幾遍了,可是她似乎都沒有放在心上。

  哪裡有人三番五次用熱臉去貼冷屁股,求著人家看自己送的生日禮物?加上知道之前郝恬恬和他在一起是趕鴨子上架被逼無奈的,傅子衡簡直要氣炸了,所以現在他更拉不下臉提那生日禮物的事情。他有些矛盾,既想要她知道自己的付出,又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為她做了那麽多事。

  “我還有什麽你不滿意的地方,你就直接提出來,我一定改!”郝恬恬瞧著傅子衡眼簾垂下來,頭偏向了一邊不再看她,終於確定了這廝絕對還有生氣的地方。

  好不容易見上一面,卻碰了一鼻子灰。郝恬恬始終沒有想起自己到底還有哪裡做錯了,隻好悻悻地離開。走到醫院門口,就看到了等著她出來的萬芳。

  “你要走了?”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郝恬恬並不討厭萬芳,可是跟她再也親近不起來。當知道萬芳要離開北京南下時,她還是有些唏噓,畢竟兩個人認識了那麽久,嬉笑怒罵打打鬧鬧了這些年,一下說變就變了,說走就走了。她覺得萬芳本性不壞,不過是因為愛迷失了自己,最後關頭,她不是也想要挽回,關掉那個機器嗎?

  “對啊,我來告別的。”萬芳淡淡地道,“我姐一直固執地認為她的悲慘是傅子衡造成的,所以導致自己坐了牢。我呢,我反正是做了難以被原諒的事情,所以也不奢求你的原諒。說那些希望得到葉雨笙原諒、祝福她和張翊天幸福的話都是假的,我說不出口,可是希望得到你的原諒卻是真的。”

  “姐妹一場,你我之間的感情,總是真的。我承認當我把那個視頻當成生日禮物送給你時,除了提醒你傅子衡不是好人之外,我還摻加了一點私心,我有些自卑,還有些憤憤不平,我追張翊天好辛苦,你卻可以讓傅子衡這樣百般呵護,所以……”

  “我不會原諒你。”

  郝恬恬說的這句話似乎在萬芳的意料之中,她點了點頭。

  “沒有你的私心,我可能還是待在父母城堡中的小女孩,走出城堡就有傅子衡給我設置的天然屏障,可笑的是我還一直自以為是。沒有你,我不可能經歷這麽多,我覺得我應該比之前更成熟、更懂事了。最重要的是,因為你的私心,才讓我朋友曾經受到的欺負真相大白。所以,雖然我不原諒你,但是我會感謝你。”

  兩人對視一笑,再也沒了多余的話語。忽然間,郝恬恬似乎想起了什麽,同萬芳一連說了數聲謝謝,然後朝著停車場奔去。

  因為萬芳提到了生日禮物,郝恬恬突然想起了傅子衡送的生日禮物啊,都送給她好久了!因為萬芳送來的那個視頻,她根本無暇顧及這些生日禮物,加上後面一直那麽忙,又發生那麽多事情,她怎麽還會想得起那個信封!
  十萬火急趕回家去打開倉庫,在一堆沒有拆封的禮物盒子中翻了半天,郝恬恬終於找到了傅子衡送的信封,讓那個已經撲了灰的信封重見天日。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小心翼翼地撕開口子,把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一樣一樣仔仔細細地看著,從第一張起,她就開始飽含熱淚,這……算什麽生日禮物!這分明就是傅子衡的求婚連環擊!

  第一張是一個跆拳道黑帶的證書,上面的貼紙寫著:你學不了跆拳道,我替你學吧,以後嫁給我,我教你。郝恬恬想起自己十一歲的時候吵鬧著想去學跆拳道,被爸媽用耽誤學鋼琴和其他興趣課的理由給拒絕了,心中遺憾了很久。這一回想,她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心裡暗暗罵道:這廝居然在自己十一歲時就開始惦記自己了!

  第二張是一個業余鋼琴十級證書,上面的貼紙寫著:花了兩年考完,以後你嫁給我,只能聽我的話了。她想起了他彈的《小星星》……

  第三張是一個廚師畢業證!她沒看錯,真的是新東方廚師學校的畢業證!上面的貼紙寫著:嫁了吧,我做你吃。她又開始懷念傅子衡專門為她做的那桌飯菜,因為被張翊天打擾了,一口都沒有吃啊……

  第四張竟然是瑜伽教師證!她真的沒有看錯,她已經開始懷疑傅子衡肯定是去哪兒辦的假證了!上面寫著:盡管吃,別怕胖,嫁我,教你做瑜伽。為什麽要讓她想起自己上高中的時候,因為怕發胖,練瑜伽腿折了進醫院這種糗事!
  第五張是國際導遊證,他說她嫁給他,可以得到一個免費的全球地陪……

  第六張,第七張,第八張……後面還有那家TT餐館的股份書,傳說中的TT的老板,傅子衡的老朋友,居然就是她!怪不得上次他在餐廳門口那麽生氣,果然是氣自己沒有看他的生日禮物。

  郝恬恬抱著這堆奇奇怪怪的證件,又哭又笑,然後不知道為何眼淚開始止不住往下流,漸漸地終於變成了號啕大哭。她竟然錯過了這麽好的生日禮物,錯過了那麽久!她越想便越覺得傅子衡對自己太好了,有這樣一個人喜歡著自己,實在是太好了!而自己卻完全對不住他的這份喜歡,那份協議是真的傷了他的心。

  現在的她,不是想挽回,而是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挽回,除非她能先改正了自己的錯誤。

  於是她擦乾眼淚,找出紙筆,給傅子衡寫了洋洋灑灑一封長信。從他們小時候的點點滴滴開始回憶,到長大後兩人之間漸生隔閡,以及自己對他感情的變化,詳細闡述了其間的心路歷程。說到兩人經歷的這些事情,她更是堅定了喜歡他的心情,表示自己不會再害羞,也不會再覺得尷尬,不會覺得和他在一起很丟臉,她必須要把他堂堂正正地帶回家。

  他問她喜歡他什麽,她所有的喜歡,都要在未來用行動一一表示……而在此之前,她要先去做一件事……成功之前,她絕對不會再見他。

  自此以後的兩個月,醫院裡面再也看不見郝恬恬守候的身影。她的公關公司幾乎成了她的家,早出晚歸,只要是活兒就接,六親不認,隻認錢。嚇得小李以為老板失戀了,連忙向郝太報告,誰料郝太支支吾吾地說小孩子家的事她也不好管,順其自然吧,還叮囑她多幫著點郝恬恬。

  而傅子璿一看郝恬恬突然變得這麽努力奮鬥、積極拚搏,簡直忍不住為她鼓掌叫好!她把自己的案子也一起丟給了她,拉著行李箱隔三岔五滿世界飛,行蹤成謎,總之就是到處看F1的比賽,也不知道她為什麽就突然迷戀上了這種速度與激情……

  直到有一天,張翊天出現在郝恬恬的辦公室。

  “明天去新加坡幫哥哥辦件事。”張翊天蹺著二郎腿,喜氣洋洋地道,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我家有喜,你知不知道”的嘚瑟氣息。

  “只要你開價,什麽都好說。”郝恬恬雙手在鍵盤上飛快地打著字,目光死死地盯著電腦屏幕,從張翊天踏進她的辦公室到坐下,她就沒停下過手上的工作。

  “聽說你現在鑽進錢眼兒裡去了……傅子衡在醫院裡躺了兩個月,你都沒看人家一次,一門心思賺錢,整個京城能接的單子、不能接的單子、做得好的單子、難做好的單子都被你一人大包大攬了。你知道圈子裡面現在流行的傳言是什麽嗎?”張翊天彈了彈舌頭,說著搞笑的台灣話打趣她道。

  郝恬恬繼續打著鍵盤,敷衍地回應著他,“是什麽?”

  “傅氏老板放話,想要和他結婚的話,必須自己賺到三億嫁妝,所以現在郝家大小姐才會是這種沒日沒夜賺錢的操行。”張翊天憋著笑說完後,這才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又回味了下傅子衡聽到這個傳聞時那張臭得不行的臉,簡直笑得直不起腰來。

  “閑的呀……沒事兒你拍電影去呀!老在我這兒說學逗唱的能當‘影帝’嗎?”郝恬恬這才瞪了他一眼,送了一記衛生球給他。

  “不能啊!你是沒看見哥哥我上次在新加坡铩羽而歸,輸給了一個八歲的男孩子,那叫一個丟人啊。”張翊天扼腕痛惜道,“所以,我決定這次一定要在新加坡扳回一城。”他頓了下,收斂了幾分笑意,認真地道:“我要向葉雨笙求婚!”

  這句話終於讓郝恬恬停下了手頭的工作,她不可抑止地大笑起來,連道恭喜,兩個人笑了半天,她突然間又恢復平靜,疑惑地道:“懷孕了?”

  張翊天怔了怔,沒想到這小丫頭變臉跟翻書一樣,呆了半天,才冒出一句:“啊!”

  本來郝恬恬也是開玩笑問的,沒想到,張翊天還真的就承認了。

  “其實我兩個月前就打算向她求婚了,不是因為有事給耽擱了嘛,所以才推遲到現在。雖然現在懷了……但是那個時候,她是真沒懷!不知道她弟弟從哪裡得到的小道消息,硬是說她懷了!葉家和我爸媽他們都鬧翻了,說我不道德,讓雨笙婚前懷孕,天天吵著要結婚、要孩子,不能辜負雨笙啊,成了家才能立業啊。我們怎麽解釋都沒用,醫院證明他們都不信,叫他們陪著去看他們也不去。反正話擱我這兒了,幾個月後他們必須見孫子出來,所以我和雨笙就……”

  郝恬恬一聽這雞飛狗跳的來龍去脈,目瞪口呆,下意識地問道:“所以你們怎麽了……”這話一問出來,她突然意識到張翊天說的是什麽,於是臉紅了紅。

  “一看就是傅子衡調教過了,思想那麽複雜。”張翊天嫌棄地看她一眼,故弄玄虛道:“所以我和雨笙就……扯證了。”

  郝恬恬一下從辦公椅上跳了起來,大吼道:“你們扯證這麽大的事,為什麽我不知道!”

  “不是,不是。”張翊天連忙安撫道,“你一天到晚忙著掙錢娶你家小爸,我們怎麽好意思來打擾你呢。況且……況且是我不讓她告訴你們的,因為我想給她一個驚喜,你們就都裝作不知道吧。本來我是想兩個月前在新加坡求婚的,拖到現在,雖然扯了證,可是還想要鄭重地向她求一次婚,道具什麽的我都準備好久了,必須得實施!”

  “我幫你準備。”郝恬恬滿口答應下來,伸手拿起桌上電話,讓小李馬上幫她訂飛往新加坡的機票。

  “妹子,你開個價吧,讓我為你娶小爸的事業出一點力,表表心意。不用擔心,我們這些明星的錢就是四句話,來得很容易,花得不心疼,就算過了氣,還有觀眾十三億!”從張翊天這日漸上漲的嘴皮子功夫,就知道他最近過得那叫一個春風得意。

  “你最近一個工作賺了多少?”既然他這樣說了,郝恬恬當然不會放過他。

  張翊天伸出了三根手指。

  “既然是小小心意,我要一個點就行了。”她笑了起來。

  “這麽少?”張翊天有些疑惑。

  “這可是你們的大喜事,權當是妹妹我送給你們的賀禮吧。”

  一個星期後,新加坡。

  從下飛機開始,葉雨笙就敏銳地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因為一向愛說笑打趣的張翊天,竟然一路都在沉默,寥寥數語,無非都是“媳婦兒,你看,新加坡的天好藍,多看看,對眼睛好”“媳婦兒,你聞,新加坡的空氣多好,深呼吸,對身體好”。

  說完後,他就一直拿著手機低頭髮短信,車離博物館越近,他發短信就越頻繁。

  “你有這麽忙嗎?”葉雨笙有些不滿了。

  “忙……真忙……工作上的事情太多了。”其實張翊天是在和郝恬恬他們互通消息,想要知道博物館那邊布置得怎麽樣了,生怕有哪個環節出了錯。

  “你這麽忙,就不用陪我來看西斯萊畫展了,反正你對他也不感興趣。”葉雨笙看他真的焦急不安,心裡也跟著他焦急不安起來。

  “也……也不是很忙。”張翊天深知葉雨笙的性格,要是表現得太過了,說不定還沒走進博物館,她就強行讓他打道回府了。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葉雨笙總覺得張翊天有些不對勁,皺眉問道。

  就在這個時候,郝恬恬最後的確認短信發來。

  “只欠東風。”

  張翊天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他總覺得郝恬恬他們會出紕漏,於是要求他們再三檢查。哪裡知道自己準備的那些玩意兒才是真正的“紕漏”,差點讓他媳婦兒翻臉。

  車子來到濱海灣的金沙酒店,卻沒有停下來,而是繞過大門開往旁邊那座像一朵盛開蓮花的博物館。

  通往西斯萊那一層展館的走廊裡,似乎沒有人。葉雨笙一邊走,一邊小聲地嘟囔:“西斯萊的畫作,竟然沒有什麽人來參觀,真是奇怪。”

  張翊天隨聲附和,和她一起批評博物館沒有做好宣傳工作,然後牽著葉雨笙滿心歡喜地走進西斯萊的展廳。

  一進展廳,葉雨笙就臉色凝重起來,張翊天與她並肩而行。兩人將整個展廳環顧了一周,張翊天心裡有些雀躍起來,那些畫作已經按照他列好的序號排好了,只等媳婦兒淚流滿面了。

  “我們被騙了。”葉雨笙臉色鐵青,聲音中隱隱透著怒氣。

  張翊天的神經一下繃了起來,連忙問道:“怎麽了,什麽被騙了?”

  “不知道博物館在哪裡找的這些地攤貨,不,說地攤貨都抬舉它們了。這麽醜的畫作都敢掛出來稱是西斯萊的作品!”葉雨笙越說越氣,想到張翊天專門陪她來新加坡看這個畫展,沒想到都是一些像惡作劇一樣的畫。

  果然事情不會那麽順利,媳婦兒沒有淚流滿面,張翊天的心已經淚流滿面、千瘡百孔了。他辛辛苦苦畫了那麽多個月,終於把他們過去的那些點點滴滴畫了出來,葉雨笙不僅沒有看出來,還說它們比地攤貨還不如……

  見葉雨笙轉身就要走,坐在監控室的郝恬恬坐不住了,連忙讓工作人員去準備,對著對講機大喊:“直接第二階段。”

  本來第一階段是要等葉雨笙認出那些畫的來歷,淚流滿面。雖然郝恬恬也覺得那些類似“畢加索”一樣的地攤貨不太可能讓人看出什麽來,可是張翊天堅持要這一段,因為他相信他和葉雨笙之間的心靈感應,她絕對能第一時間認出那些畫,然後淚流滿面。

  事與願違,於是郝恬恬直接上了第二階段。

  忽然之間,展廳裡面播放起布蘭妮的Oohlala。因為郝恬恬覺得這曲子很好,很容易配舞和排節目,歌詞也寫得相當適合張翊天和葉雨笙。

  伴隨著輕快好聽的音樂聲,展廳邊角的第一幅畫作後面走出兩個小孩,小女孩拿著畫板,滿臉彩色,小男孩淘氣地拿著畫筆在她臉上又添了一筆,小女孩生氣地轉過了身子。緊接著第二幅畫作後面走出兩個少年,女孩穿著粉紅色芭蕾裙踮腳轉個圈兒,男孩一下將她拉入懷中,女孩臉一紅,將他推開……

  葉雨笙被突然襲來的驚喜給嚇到了,可是第二組少年出來時,她忽然看懂了那些地攤貨畫的是什麽……那些細點的線條大概是她,那些粗獷的線條大概是他……張翊天畫了他們過往的點滴放在展廳,居然騙她說是西斯萊畫的!臉皮真的很厚……可是很感動……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很感動。

  明明他們還那麽年輕,現在看到這些人從小跳到大,葉雨笙忽然感歎起時光飛逝,自己竟然也到了為人妻的年紀。

  等到第三組青年舞蹈演員出來,兩人似乎有些矛盾,這時候的歌曲加進了重低音,兩人推開了對方,卻不停回頭望,等到音樂又歡快起來,兩人緊緊抱到了一起。

  第四組是一對穿著婚紗的新人,兩人手挽手從畫作後面走出來,然後接了吻,將捧花拋給了身後的青年舞蹈演員。

  緊接著是一家三口,然後是中年人加狗,最後是兩個白發蒼蒼的恩愛老人彼此攙扶著走出來,老爺爺笑眯眯地伸出手,似乎是讓張翊天他們過去。看著他們的表演,葉雨笙心情漸漸歡快了起來,像在雲端飛一樣,也不自覺地跟著音樂搖擺了起來,樂呵呵地挽著張翊天的手走了過去。

  老人攤開手心,是一個水藍色的小盒子。

  這個時候,葉雨笙忽然反應了過來,這是求婚!
  張翊天從老人手裡拿過水藍色的盒子,然後轉身面對她,單膝跪下,打開盒子。就在他跪下的一瞬間,音樂一下停了。

  經典而老套的求婚姿勢,數百年來,對女人屢試不爽。

  “葉小姐,你願意跟我走一輩子嗎?”張翊天輕輕地笑著,溫柔問道。

  這下,葉雨笙終於淚如泉湧了,眨巴著掉淚珠子的大眼睛使勁點點頭。她一直都很納悶,為什麽扯證後張翊天一直沒提去買戒指的事,原來是留了這一手。

  張翊天將戒指套上她的手指的同時,展廳中原來空著的展位緩緩升起了一幅畫。

  葉雨笙回頭看了一眼,又哭又笑,罵道:“渾蛋,你把我的畫毀了!”她還記得這畫是以前她同他決絕時,在自己家後院給他的。沒想到在畫得那麽精致的他旁邊,他竟然幫她添加了三個線條細細的……呃……人吧。

  “你看,這是你,這是我們的兩個小孩兒。”張翊天得意揚揚地解釋。

  這時,歡快的音樂又響了起來,不知從哪裡飄來漫天飛舞的花瓣、彩紙、氣球,將整個展廳陷入粉紅色的浪漫中,郝恬恬、傅子璿、吳霏還有好多其他朋友從四面八方走了出來,笑著,拍著手,跟著音樂擺動著,對他們說著恭喜。

  葉雨笙一看,哭得更厲害了。

  算是敗筆的開始,卻很好很歡樂地收了尾。

  ……

  晚上,在金沙酒店的頂層空中花園,舉行了一個小型的派對。

  “夜景真漂亮。”傅子璿站在雅致的露天花園裡,將新加坡的霓虹華美盡收眼底,夜風習習,帶著海洋的氣息,讓她由衷讚歎起來。

  “想不想去跑一次沿海線?”吳霏忽然放下酒杯,提議道。

  “太棒了!我想試一試!”傅子璿這幾個月苦練車技,就為了在吳霏面前露一手,當然不會拒絕。

  “你……”郝恬恬看著笑得那麽開心的傅子璿,曾經和她一樣怕開快車的傅子璿,現在卻熱衷於看F1賽事、開快車……忽然間,在她身上,郝恬恬好像看到了傅子衡的影子,果然是親兄妹,追人都是一樣的手段。

  “你來嗎?”吳霏看了看郝恬恬。

  “你知道,我不喜歡這些。”郝恬恬舉了舉酒杯,為他們送行,笑道:“你們去玩吧。”看著傅子璿和吳霏兩人離開,她把酒杯放下,一陣夜風襲來,她竟然覺得有些冷,便轉身下樓回房間去拿外套。

  她看了下,好像沿著右側的無邊泳池走過去更快捷些,索性撈起裙子跨過了花壇,沿著泳池往樓下走去。

  誰料,她剛準備離開,天空中升起了一朵巨大的煙花,在夜空中絢麗綻開,隨著煙花秀的開始,派對歡樂的音樂也換成了加布裡埃爾·阿普林的The Power Of Love。因為這首歌也是郝恬恬選的,當時她覺得這歌很好聽,副歌部分就像煙花綻開在天空的瞬間,美麗到極致,所以她停住了腳步,決定欣賞完自己準備的煙花秀再離開。

  開滿煙花的空中回蕩著這首曲子,卻讓郝恬恬覺得越發冷了起來,她想到一句爛大街的句子,真是……如煙花般寂寞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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