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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媚:養女成妃》第8章 遠離 隱藏的身世(1)
  第8章 遠離 隱藏的身世(1)
  慕容碧霄啟程離開,如同他忽的出現在她眼前,都那般悄然無聲。除去知道他的名字外,什麽都沒有留下。

  不信佛祖,為什麽要來庵堂?若是沒有來庵堂,她又怎麽會遇見他?她凝視面容慈祥的佛祖,得不到答案。

  “心神不定,再想什麽?”自從碧霄離開,這個丫頭變的終日神情恍惚。

  連映瞳依賴這個真心疼愛自己的皇姑姑,礙於不能說實話,她有些心虛不敢看慕容蘭心,只是歎口氣,“好悶。”

  “你想隨皇姑姑回迦蘭郡住嗎?”

  連映瞳精神一振,而後搖頭,“他不會準的。”

  慕容蘭心明白她說的是誰,確實他不會答應,但事到如今她真的不能再讓常寧回到宮裡。

  “你真想去,皇姑姑有辦法令皇上答應。”

  “真的?”

  “皇姑姑騙過你嗎?”她將連映瞳唇角輕輕朝上拉起個弧度,“愁眉苦臉的做什麽,我們明天就走,迦蘭郡很美,你一定會喜歡。”

  半夜,連映瞳睡的迷迷糊糊被慕容蘭心叫醒,她乖乖聽話跟著坐上馬車,不知怎的困的厲害,她一直在睡,中途口渴醒來喝了水,感覺天色仍舊黑著,又沉沉睡去。

  “公主,這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寬敞馬車內,厲璿靠在角落有氣無力對慕容蘭心道。

  她瞧了眼香甜睡去的連映瞳,端莊溫婉的臉龐凝重卻異常堅定。

  “璿姑姑,你是宮裡老人,你見過后宮的女人有誰能真正快樂生活的嗎?你沒說錯,慕容氏的每一個人,哪一個對情愛不是固執瘋狂到可怕。先帝如此,阿麟也會如此。留常寧在宮裡更不是明智之舉。忤逆母后的下場,你見識過。阿麟由你帶大,你忍心將來他與母后為常寧起衝突,從而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閃電劃過夜空,一瞬間照亮馬車,慕容蘭心臉色發白,原本埋在記憶深處的那些血腥片段霎時湧現腦中。

  厲璿終年不變的冷漠面容終於有了一絲松動,她與慕容蘭心眼神交匯,彼此心照不宣,有些秘密不能見光,要死死壓在心底,就等死了帶進棺材永遠葬在地底。

  她看著連映瞳,一副不知世事恬靜表情,厲璿慢慢闔起眼簾,一切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在南溟邊界,慕容蘭心早已派人等候,再趕幾個時辰她們就要到了。

  天氣變的有些悶熱,遠方雷聲悶響陣陣,快入夏了,雨水變的繁複。山雨欲來,狂風乍起,天空被大片烏雲藏匿。

  在農舍避雨,藥性未過連映瞳昏昏沉沉睡著,根本不知自己快到南溟邊界。

  一陣響雷,她不安的翻轉身體,本能蜷縮身體。

  好像有人抱著她,溫暖且熟悉的感覺,連映瞳不由自主貼過去,身子動了動找準舒服的位置頭埋在來人懷裡。

  習慣是一種危險又不可抑製的行為,溫暖熟悉的懷抱陪她度過一個一個被噩夢驚醒不敢睡去的深夜,在雷雨交加時刻,消除她內心恐懼伴著她安然入眠。

  窗外電閃雷鳴,疾風吹熄燭火,最後一絲光亮映出他的容貌,俊美非凡顛倒眾生的一張臉,眉梢眼角的戾氣卻因為她依賴親近的姿態,漸漸斂去。

  “皇叔父……”她發出夢囈,連她自己從未有意識到口中會念叨這個男人。

  趴在他懷裡,小腦袋在他胸口蹭蹭,像小動物那般找尋令她心安的氣息。睡姿不佳,一條腿抬起壓住他,露出瑩白纖細的小腿,腳踝燙傷紅腫未有痊愈,膝蓋那裡又添加好大一塊淤青。

  手指輕輕觸碰她的傷口,只聽她暗暗抽氣,皺了眉頭。

  “為什麽總讓自己受傷?”他忽然低聲開口。

  睡夢裡她水潤漂亮的唇微微撅起,每次她對他說的話表示不滿時總會出現這個表情。胭脂唇不點自有嫣然色,他修長手指在她唇上來回撫過。

  他吻過,並不愉快的接吻,她的第一次,驚慌失措,唇上被咬出的細小傷口,兩人的血交融,帶著血腥的美卻成了他戒不掉的癮。

  她粉色舌尖不經意掠過他指尖,黑的純粹的眸頓是成了幽深的夜,稍微抬起她下頜他低頭吮吻。

  她尚未清醒,好乖巧的任由他溫柔漸漸挑開她的齒關,唇與唇的膠纏,她想再逃離早已不能,溫柔暴烈的深吻足以令生澀的她窒息。

  白淨的小臉暈染一層薄薄的胭脂色,她急促呼吸,他等著她平複氣息,然後再度吻上。

  身後傳來東西落地聲,清脆刺耳。

  慕容蘭心手裡瓷碗打落碎了一地。

  “阿麟,你瘋了!”不可置信的驚呼,從慕容蘭心中發出,巨大的震驚擊中她心口快要不能呼吸。

  慕容尉遲愛憐的眼神停留在她睡顏一刻,然後從容起身走向慕容蘭心,她眼中的震驚憤怒在他意料之中。

  “你不可以這樣對她!”

  “朕並不是她皇叔父,皇姐你知道的。”

  “名義上……”

  “朕要她。”淡色的唇勾起完美弧度,笑起來驚豔,那淡笑的眼裡,勾人的欲望強烈。

  如果她沒有來送水給常寧喝,那今夜也許他真的會對常寧做出瘋狂不可原諒的事兒。慕容蘭心不能承受所見所聽的事實,朝後連退幾步,捂著額頭,她即將面臨崩潰。

  “阿麟,皇姐求你,求你放過常寧,連家滅族,還不能平息你的怒火嗎?”

  慕容尉遲突然笑了,“朕封瞳瞳為妃,讓她生下慕容氏的子嗣,她是連家的人,自然保留了連家一方血脈。”

  慕容蘭心撲過來扯緊他衣襟,揚起臉她早無往昔端莊儀態,一絲瘋狂眸中浮動。

  “不可以、你不可以要她……她、她是……”

  慕容蘭心用力閉緊眼睛再睜開,目呈赤紅,幾乎咬緊牙關才能說完這一句話,“她是我的親生女兒!”

  悶雷響動大雨傾盆,巨大雨聲仿佛遮蓋天地間其他聲音,那麽清晰激烈敲擊在她心頭。

  她情緒激動,身體卻完全脫力,依靠他手臂支撐才沒有倒下,“這個秘密埋藏了十多年,趁現在還沒有鑄成大錯,你放手吧……”

  慕容尉遲眼裡閃過一絲驚訝,極其短暫,掩在漆黑瞳眸裡消失不見。

  天地間雨聲那麽震耳,慕容蘭心卻覺得四周空氣凝滯安靜的可以聽見慕容尉遲的呼吸聲。

  “阿麟?”她揚起望去。

  慕容尉遲側臉隱匿陰霾垂眸闔了眼簾,掩去眸底所有情緒。他什麽也不說,漠然安靜,這才真的令她心驚悚然。

  慕容蘭心感覺心越來越涼,“阿麟,你說話呀……”這一聲近乎哀求。

  “皇姐想聽朕說什麽?”

  她怔了怔,慢慢開口道:“宮裡再不適合瞳瞳繼續住下去,母后心裡想什麽你也清楚,不然不會輕易答應我帶瞳瞳來庵堂小住。”

  “所以皇姐順理成章瞞著朕連夜趕路回迦蘭郡,事後被朕知道,礙於母后在,朕不僅不能責怪皇姐,而且很難再接瞳瞳回來。”明明淡漠表情,慕容尉遲一笑卻刹那豔麗,一貫溫和的聲音,卻有不容抗拒的強勢。“前面是迦蘭郡,朕派人送皇姐回去。”

  素來溫和的慕容蘭心態度異常強硬。“瞳瞳要和我一起走,我要親自保護我的女兒,誰都不能傷害她!”骨血相連難以割舍。

  他薄唇勾起,徑自凝視連映瞳,眸中隻容她熟睡容顏,眼神如破冰春水泛起漣漪,“太遲了。”

  “你真的瘋了,她若是知道與你的關系該怎麽辦?你可以不在乎,但是她受不了的!”

  “朕當今晚皇姐什麽都沒有說過。”

  “是讓皇姐死在你面前?”

  “朕見不得瞳瞳傷心。”的確他曾經忽視了她的傷心委屈,精致嬌媚的小臉布滿淚水,他萬般不舍她落淚。

  慕容尉遲眼底跳動炙熱的火光,慕容蘭心太熟悉那代表什麽。

  從父皇到阿麟……她茫然站在原地,一時感覺天旋地轉。

  女子哀求哭泣聲回蕩在慕容蘭心耳邊,這麽多年如鬼魅隨行一次次折磨怯懦的她,吃齋念佛也彌補不了。“皇上,求您放開奴婢!救命啊,蘭心、蘭心……救救我……”轉而,這聲音逐漸又變成瞳瞳的,無助可憐,“皇姑姑,救救我……”

  手指無意觸及懷中短匕,涼意侵入心尖,慕容蘭心輕緩取出,沒有遲疑,抬手刺向心口。

  必死的心,下手絲毫不留情。

  驚覺慕容蘭心要做什麽,慕容尉遲握緊她腕骨搶奪匕首,奈何她一心求死發了狠勁,一時奪不了。他不想傷及皇姐,步步退讓下手沒用全力,想盡力安撫她冷靜。

  掙扎中慕容蘭心用力過猛,鋒利刀刃割破慕容尉遲手掌,收力來不及身體失重朝前傾倒,匕首一下子直刺他而去。

  突然有人從一旁黑暗裡衝過來,橫在兩人中間,黑暗裡一雙眸子清亮逼人,帶著無比驚訝,“皇姑姑!”

  隨即只聽見刀刃入皮肉發出輕微聲響,血的味道快速彌漫四周。

  凝重的夜。

  連映瞳眼神觸及中刀昏迷的慕容尉遲,那雙覷人時透著邪氣的眼眸闔起,長睫在眼簾處落下陰影,那麽安靜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即使如此安靜,他的容顏還是眩惑人心。收斂暴虐,他的輪廓顯得柔軟寧靜,甚至可以說有一點脆弱。

  他眉頭蹙著蒼白的唇抿起,像一個受了委屈卻不能盡興報復的孩子,那不是她認識的慕容尉遲。

  連映瞳第一次用心良久的凝視他。

  他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她心裡歸根究底恨著他,三年相處,恨意未減,如今他卻成為與她血脈相連的親人。

  一時,她有了娘親,還有了舅父……

  聽到慕容蘭心說出關於她身世的秘密,她僅僅為驚訝,之後聽見慕容尉遲說的那些話,連映瞳說不清心裡到底什麽感受。

  他奮身不顧撲倒在她身上受了那一刀,慕容尉遲眼底漆黑一片,清晰倒映她驚慌的模樣,一瞬間她的心不易察覺的輕輕跳快了一拍。

  垂首,她失神。

  怎一個亂字能形容……

  忽然有人握住她手腕,好冷的觸感,連帶她不由全身微顫。她回神,對上一雙深沉幽亮的眼眸。

  她先是怔了怔,後來意識到慕容尉遲真的醒來,連映瞳刻意躲避他的視線,站起來就要離開。

  握住她手腕的力道加緊,一個用力將她扯回他的懷中,額頭抵在她額角,恨恨的眼神凝向她,薄薄的唇一張一翕,幾乎每一下有意無意蹭過她的唇瓣,燃起一簇又一簇星火。

  “要去哪裡?”緩緩開口,依舊強勢不改。

  “端藥。”她側過臉避開他的眼神他的唇。

  “看著朕。”

  她順從,慢慢轉過臉,四目相交,她眼底的淚還未來及擦去。

  “誰欺負你?”他伸手替她擦去淚珠。

  “從來就只有你欺負我。”她撇撇嘴角,除去他外,誰會欺負她。

  “因為你從不乖乖聽話。”

  她吸吸發酸的鼻子,嘴角牽扯出淺淺笑意對著慕容尉遲,“那以後我會乖乖聽話的,舅父。”

  慕容尉遲短短一怔,他善於察言觀色,她的柔順、她對他的稱呼……

  既然她知道,再無秘密可言。

  她移動身子站起,與慕容尉遲保持既不親近也不疏遠的距離。“回宮還要幾天路程,娘親身體不好,璿姨忙不過來,我來照顧舅父你的傷勢好嗎?”慕容蘭心暈倒後醒來,神智略微有些不清明。

  他不說話就那麽陰柔的盯著她,似是要將她整個人看透,最終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發,“你怕朕對皇姐不利?”

  慕容尉遲總能猜透她心裡所想,連映瞳沒有否認,她凝視他的眼睛,“我不想再失去唯一的親人,無論是娘親還是……舅父你。”

  連映瞳說的每一個字發自肺腑,因為慕容尉遲面前她也說不了假話,他懲罰她撒謊的方式異常極端。

  她沒有欺騙他,慕容尉遲看連映瞳就像看單純的孩子,無論她的身份還是生活環境改變,天生的純良依舊無法抹滅。

  唯一的親人……

  將他與她更深一層牢牢牽絆在一起的血緣關系,慕容尉遲突然笑起來,他看得透徹,怎麽會不明白她的心思。

  只是越靠近她,他就會多陷一分,不屑掙扎任由沉淪。

  雖然她不止一次看過慕容尉遲的傷,再換藥時觸及那條血肉翻開的猙獰傷口,她還是會心顫,一絲愧疚油然而生。

  “會有些疼。”

  慕容尉遲側臥露出肌肉線條優美的腰身,稍微抬眸便可見到她恬靜姣好的臉頰,手臂自然搭在她纖細腰間。

  “你綰了發。”

  連映瞳以為他要說什麽,卻聽見他這麽問。

  “頭髮綰起,換藥時方便。”她僅是這麽考慮。

  “嗯,那你輕點。”

  她看了慕容尉遲一眼,他的笑容太過好看,眸子仿佛鍍了一層薄薄的水光,令她有瞬間炫目。

  連映瞳趕緊挪開視線垂下頭令自己專心為他換藥,自然忽略他透著一絲曖昧的話。

  敷好藥的傷口需白布一層一層纏繞固定,她整個身子俯在他身體上方,手指靈活翻動,細心的把傷口包扎好。

  末了,慕容尉遲用極快的速度抱她在懷。

  等她回神,他已經支起身子居高臨下凝著她。

  慕容尉遲直視她的眼睛,稍後他伸手在她腦後,放下她濃密長發,映襯她精致的臉蛋又媚又小巧。

  一縷發絲被他纏繞手掌,他的唇輕輕壓在發絲間。

  她心一動。

  南溟習俗,未婚女子及笄之日綰發表示長大成人,一朝嫁為人婦,新婚夜綰起的發由丈夫親手放下,寓意夫妻兩人相愛白頭天長地久。

  下一刻他雙手捧起她的臉,手掌還是寒涼,一點一點摩挲她的臉頰,有點癢,癢過之後臉頰的肌膚迅速的熱起來。

  “舅父……”她心裡慌亂,這感覺她不是第一次才有,直覺要推開慕容尉遲。

  低頭,慕容尉遲的唇印在她微張的唇間。

  “別動,朕的傷口疼。”

  她似乎聽見慕容尉遲說話時因為疼痛暗暗吸氣,連映瞳一下就怔在那裡不動。顧忌他的傷口,想想他傷勢不輕,應該不會對她怎樣。

  還有,就是他的吻……

  第一次被他吻,慕容尉遲近乎粗暴,她隻覺得委屈傷心,一點也不美好的記憶,可這次他的吻溫柔帶著憐惜。

  連映瞳從小生活在被保護的歲月中,簡單平靜,玄之是她自小的念想。家破後,慕容尉遲以強硬的姿態闖入她生活,他給予的她就要接受。

  例如情與欲,慕容尉遲乃是個中高手,感情如白紙的連映瞳遇見他,只有節節敗退的份兒。

  慕容尉遲在她唇間碾轉,然後銜住她小巧綿軟又紅又燙的耳垂,在她耳邊說道,“真的很乖。”

  “你的傷?”她垂眸特意不去看他。

  “沒事了。”

  “那我先走了。”

  連映瞳慌亂,既然沒事,她就不能再陷入這尷尬的情形。以前不知道兩人血緣關系,她對慕容尉遲已經唯恐避之不及;現在她們是血脈相連的甥舅,無論心理還是身體都不能接受男女間的親密。

  連映瞳的下頜被他托起,慕容尉遲笑容一如既往豔麗迷人,“以為朕受傷,不會對你怎樣?”

  她無言,等同默認。

  “朕說沒事了。”他聲音裡聽不出一絲情緒,低頭輕啄她粉頸,每一下吮吻,她感受到微微的疼痛,絲絲屢屢直達心底。

  她哪裡能容易的推開慕容尉遲,尤其在他強硬執念時。

  幾次三番不能掙脫,她緊抿了唇,清亮水眸瞪著他,又急又氣。

  慕容尉遲笑道,“朕沒事了,就很不想放你離開。”他看中的哪裡能放手,“舅父……你、你別逼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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