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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龍俏冤家》第442章 逆天(二)
  第442章 逆天(二)

  不久,允澄挽著母親從殿內出來,一面緩步往前走,一面卻在人群中搜索乘鶴的身影。

  乘鶴看見他的目光分明從自己面上掠過,卻不曾停留,待再折回來,便發現允澄的眸子裡充滿了光華,一種驚豔之態油然而生。

  乘鶴心裡明白,自己今日這個模樣,還是打出生來頭一遭,她羞澀地臉紅,報以美好的笑容。

  “葉小姐,您和我一起吧。”再回宮來的江玉嬌溫和地笑著邀請乘鶴與之同行,卻見這姑娘臉蛋撲紅兒,甚至蓋過了她面上粉嫩的胭脂。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便看到了另一雙放光的眼睛。

  “我姮兒,到底命苦。”眼見這小兩口情投意合,想到自己癡癡呆呆的女兒,江玉嬌難免心中失落。然終究要強打笑顏,挽起葉乘鶴的手:“葉小姐,我們走吧。”

  乘鶴被她這麽一拉,方回過神,笨手笨腳地提起厚重的禮服裙擺,一步步隨著江玉嬌往宴會而去。

  路上,則聽江玉嬌溫和地與自己講:“往後還會面對更大的場面,葉小姐慢慢學,一切都會好。”

  乘鶴心中驀然一緊,她深知今日將見到的事,也許是此生最讓人刻骨銘心的事,她不曉得自己能否承受,又是否能將這個秘密永遠藏在心裡。

  想著想著,已來到宴會的殿堂,滿目只見衣香鬢影、金銀滿盞,烏泱烏泱的人一層層立著坐著,但見瑜貴妃駕臨,紛紛斂起嬉笑的容顏垂首侍立兩側。

  甫一進入這別樣的世界,乘鶴顯然無所適從。

  “跟著我走便好。”江玉嬌如母親般衝著乘鶴微笑,叫她覺得安心。於是亦步亦趨地跟在恆夫人的身後,隨著她行禮叩拜,冗長繁瑣的禮節之後,方坐定在一隅。

  上首,皇帝的寶座空空如也。

  “皇上龍體欠安,今日不能來與眾卿家熱鬧過節,囑本宮與眾卿家言……”

  “皇上駕到!”

  這邊江玉嫻的話才說一半,便被這一聲高調的通報咽下去,她怎麽也想不到那個已在彌留之際的皇帝,竟然還會出席今晚的宴會,自然……她只是沒想到這裡。

  皇帝的臉色很不好看,似乎塗過脂粉,硬打出幾分“血色”,然烏青烏青的眼圈頑強地透粉而出,更顯得憔悴而可怖。他扶著內侍緩緩穿過人群,一步步走向他坐享一生的龍椅。

  坐下,手握扶手上精雕細琢的龍首,方感到半分安心。

  江玉嫻回身看了眼兒子,眼底掠過什麽,但很快展開笑顏緩步道皇帝的身邊:“皇上怎麽來了?可是心裡記掛您的臣工和孩子們?”她笑靨如花,溫潤如玉,轉身吩咐身邊的宮女,“取些溫和的桂花酒,不敢給皇上飲烈酒。”

  “愛妃入座吧,別叫大家拘束了。”皇帝緩緩地說著,一揮手,似輕輕推開了江玉嫻。

  “是。”江玉嫻心內一陣絞痛,緊咬了嘴唇,含笑回到了座位上。

  座下被淹沒在錦衣玉食裡的乘鶴看到了這一幕幕,她細細地觀察著江玉嫻面上的表情,雖然對這位“婆婆”不甚了解,可她總覺得“婆婆”的臉上多了幾分異樣,她能感覺到“婆婆”雖然滿面春風地與左右說話玩笑,然眼神目光最多,仍是停留在了允澄的身上,而後者,卻不曾敢正眼看一次他的母親。

  鶯歌燕舞,觥籌交錯,不知不覺宴席過半,太子殿下領銜皇室子弟前來向皇帝敬酒。皇帝已然不勝酒力,擺手“免”,賞賜了物件便著孩子們敬江玉嫻。

  近侍送來白玉壺,允澄小心翼翼地托著,一步步走到了母親的身邊。

  “不……”座下的乘鶴驀然激動,但強烈的理智佔了上風,她深知此刻若喊出口,一定後患無窮。

  “你怎麽了?”木訥的恆姮愣愣地看著葉乘鶴,忽而一笑,“你也討厭這歌舞吵鬧,對不對?”

  江玉嬌惟恐女兒犯病,忙拉著她哄了幾句,便沒有在意乘鶴面上的陰晴變幻。

  當擺脫恆姮再抬頭來看,只見貴妃高高舉杯,將兒子敬上的酒一飲而盡。可只是那一抬頭,乘鶴仿佛看到了她眼角的淚光。

  “哐!”一聲巨響從天而降,眾人驚呼抬頭,方才還清朗透徹的夜空,此時烏雲密布,中秋之月早不見了蹤影,唯見蒼白犀利的閃電在夜空猙獰,如妖魔的利爪,欲圖吞噬生命。

  中秋之夜電閃雷鳴,叫人不由得心中發怵,江玉嫻搭著兒子的手慢慢站起來,問皇帝:“一會兒若真下雨,倒掃興,此刻眾卿家想來也盡興了,皇上您看是不是就此散了的好?”

  皇帝早沒有力氣再坐下去,他看見江玉嫻握著兒子的手微微顫抖著,他看見她一滴不剩地喝下了那杯酒,他心裡——甚為滿意。

  “好,散便散了吧。”皇帝微微一笑,拿意味深遠的目光凝視江玉嫻,嘴角勾起勝利者的得意。

  “侍奉皇上回宮,都小心些。”江玉嫻不忘囑咐左右侍從。

  於是眾人紛紛起身離座,恭送聖駕。乘鶴隨江玉嬌起身,叩拜於階邊,方俯下身,便聽一聲驚呼。本就心有害怕,乘鶴許是最早抬頭的那一個,於是看見瑜貴妃軟軟地跌倒下去,跌倒在她唯一的兒子懷中。

  “母妃!”允澄的驚呼幾乎蓋過了肆橫在夜空的雷鳴,他積壓許久的情緒在這一瞬間奔潰。

  這是乘鶴第一次,也許亦是最後一次看見允澄哭泣。身邊的人已慌亂起來,乘鶴卻跪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看到允澄將母親緊緊抱在懷裡,不允許任何一個人觸碰。

  “宣太醫,此外一個都不許走,查清楚是誰膽敢傷害朕的愛妃……”皇帝扶著身邊的內侍,面無表情地說完這句話,順手一指,點中了一旁鎮定自若的容許,“容卿,這裡便交給你了。”

  “臣領旨。”容許的表情,沒有一點驚訝沒有一點惶恐,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仿佛一切順理成章。

  “容將軍,您也知道允澄要在今天親手毒殺她的生母嗎?”乘鶴心裡問著,淚水奪眶而出,她不明白為什麽允澄的母親一定要死,不明白為什麽她愛的人身為太子就必須承受這樣殘忍的折磨。

  此時允澄已抱起了母親疾步跑開,乘鶴沒再猶豫,一把擼起那笨重的禮服裙擺,起身就跟著允澄跑去,那將是他此生最痛苦的時候她不能不在他身邊。

  當一路奔到懷瑾宮,裡裡外外已跪了一地的宮女內侍,握瑜殿的大門敞開著,遠遠能看見允澄抱著母親坐在殿堂的正中央。

  乘鶴身後突然有嘈雜的腳步聲,她回身看,是一群有了年歲的紅服男子匆匆趕來,她聽見宮女迎上去喊他們“太醫”。

  太醫!

  乘鶴才猛地想起,自己亦是一個大夫。她轉身衝向允澄,撲到他們母子的身邊,“讓我看看好嗎?讓我看看貴妃娘娘還有沒有……”說著,手已經搭住了江玉嫻的手腕,可才感覺到微弱的脈搏,卻被允澄推開。

  “乘鶴你出去,告訴他們所有人母妃已經去世,別讓太醫進來。把殿門關上,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允澄這樣說,更用力地推開了乘鶴。

  “允澄!”

  “快去,別讓他們進來。”允澄面上的堅毅之色,分明是浸染在心血裡。乘鶴別無選擇,還是她第一次和允澄共同擔當,可是否,太殘忍太傷人?
  殿門合上的一瞬發出響聲,驚醒了昏沉的江玉嫻,毒性已蔓延至她的周身,染黑了那雙美麗的眼睛。

  “澄兒,我澄兒在哪裡?”她顫抖著胡亂揮動著雙手,似已看不見一點光。

  殿外,乘鶴無力地背靠在殿門上,看見容許帶著一隊侍衛跨刀而來,卻停在宮門下,未再前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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