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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龍俏冤家》第269章 隱憂(二)
  第269章 隱憂(二)

  德恩沒有得到答覆,她似乎有輕輕地一歎,睜開眼睛來對這恆聿笑:“對不起,這樣問你,很不禮貌。”

  “你休息吧,太醫說你失血很多一定要好好休息。”恆聿顧左右而言他,他實在是經不起那關於“佟未”的話題。

  “我想回家,你帶我回家去養病吧。宮裡太冷了,我住不慣。”

  “住不慣?你在這宮裡長大。”恆聿脫口而出。

  德恩慘慘地一笑,“可如今,就是住不慣。”

  “好吧。”恆聿無奈,“但不論如何,今晚你還需在母后這裡休息,明日若得允許,我接你出去。其實……其實家裡那麽多人,未必適合養病。”

  “那裡很好。”德恩無力地說完這四個字,閉上眼睛似要睡了。

  恆聿在她身邊守候許久,方欲起身至外殿向蔣皇后和姨母訴說德恩的情況,卻聽那德恩夢囈一樣說著:“延叔,那一晚你在夢裡喊容夫人的閨名,我……聽見了。”

  背對著妻子的恆聿頓時僵住,他在心裡猜測過無數種德恩知道自己與佟未過往的可能,可惟獨沒有想到,真正泄漏“天機”的人,竟然還是自己。

  “延叔,我會守著這個秘密,不告訴任何一個人,特別是我的母后。”德恩緩緩地說著口中的話,這一字一句似乎經過了千百次的斟酌和預演,她說得那麽自然而熟練,“我希望我的丈夫在他們的心裡,永遠是那個譽滿朝野的恆三公子。延叔,容夫人她很幸福,容將軍也很疼愛自己的妻子,其實,你可以放心了。”

  “你睡吧,說太多話,會累。”恆聿於長久的沉默後說出了這句話,繼而一步一步往門外走,他看不到此刻臥在床上的德恩是何種表情,更不敢去看。

  “如果今晚我為容夫人而死,你會為我落淚嗎?”德恩最後問了這一句話,可是她仍舊得不到答案。得到的,僅是丈夫離去的冷漠背影。

  延叔,我與佟未,究竟差在哪裡?便是如此,你連感激也不願施舍與我?德恩啞然而泣,難以釋懷。

  深夜,將寄與雲峰的信辦妥,容許抽身回來臥房,在門外卻遇到了久久沒有去睡的采薇。

  “外頭這麽冷,傻姑娘,立在這裡做什麽?”

  采薇卻緊張地比了個噓聲,說道:“小姐睡著了,我怕開門會驚擾她。她其實膽子很小,小時候若受了驚嚇或委屈,半夜常常會哭醒過來,也睡得很淺,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醒來。我又怕她醒,又不敢打擾她,所以二爺您沒回來前,我就在門外等了。沒事的,我穿得很暖和,一點也不冷。”

  容許不無感慨地說:“未兒有你這樣的好姐妹,實在是福氣。”

  采薇笑道:“二爺別看少奶奶常常和我鬧別扭,其實她比誰都心疼我,我們家夫人也疼我拿我做女兒待,我們可不就是姐妹。”

  “如此多好,家裡才和睦。好了,未兒這裡有我,你快去休息,日後少不得你的辛苦。”容許說罷,伸手欲推門。

  “二爺……”采薇趕著低聲喊了一句。

  容許停下來,問她:“還有什麽事?”

  采薇支支吾吾半日,一咬牙,徑直問:“您知不知道,家裡好不好,三……三爺好不好。”

  “采薇。”容許的語調裡,頗有幾分語重心長的味道。

  但卻被采薇搶先道:“二爺想說什麽,我心裡很清楚的。其實早就和小姐她說好了,這一次回來京城,我是不會再跟你們回杭城了,那裡……那裡我實在去不得了。去不得便就不會再有麻煩。可到底相識一場,我眼裡看著這麽些事情,偶爾見您和小姐私下說好些要緊的話,估摸著事情不那麽簡單,到今日鬧得宮裡都有刺客,便更深信不疑。只是想問一聲家裡好不好,沒有、沒有別的意思。”

  容許心裡卻笑:傻姑娘,這不是欲蓋彌彰?你說了這樣一車子話,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為了替自己的心思做掩飾。

  “二爺,三爺他們好嗎?”采薇跟著又問了一遍。

  “具體的事尚不便說與你知道,不是二爺不信任你,若說得,未兒她一定會與你念叨,這裡頭的道理你能明白,是不是?采薇,你放心,家裡很好,如果將來你仍願意與我們回杭城,還會看到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家。”容許細心地解釋,也給予了一些可叫人放心的答案。

  如此,采薇已然心滿意足,感激地朝容許福了福身子,轉身翩然離去了。

  容許心中笑道:大抵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吧,一點點小的信息,都會讓人滿足。好姑娘,你若當真與我那三弟有緣分,也是他的造化了。只看你們的命運,有否這一段姻緣。

  正想著,裡頭低低的夢囈呢喃傳出來,容許怕妻子真如采薇所說那樣因醒時受驚而夢中不安,忙得推門進去,疾步走到妻子的身邊,卻見嬌妻睡如嬰兒一般香甜,身子微屈,似平日抱著自己的手臂那樣將被子緊緊攢在胸前,如此身上倒露出了泰半,大概是采薇後來為她穿上了睡衣,桃紅色的絲綢柔柔地貼在身上,腰上卷起一截,雪一樣白皙的肌膚露在外頭,甚為嬌妍,容許在那段冰肌之上輕輕一吻,隨即用被子蓋好。

  自己方脫了衣服躺下,熟睡的佟未卻好似知道一般,懶懶地翻了個身子,舍棄了胸前的被子改而抱著丈夫的胳膊不放,挪動著身體直到有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方又美美地熟睡過去。

  看著妻子憨態可掬的模樣,心裡那些憂愁,實在是不敢再冒出來,就這樣幸福地睡下去,人生求的,不正是這些!

  翌日,容許在妻子醒來前已離了家上朝,在朝堂外遇見嶽丈,老人家不無關心地問:“你嶽母一夜不睡,心裡擔心著她的女兒,又不想遣人來問叫你們不自在。”

  “未兒她好多了,父親和母親盡管著人來問,我們豈會不自在。”容許笑答。

  佟淮山卻左右環視一番,才與女婿低語:“小小一個康郡王根本不成氣候,如何能帶人殺得入內宮?若不是與內宮守備有所勾連,豈能在深宮暢通無阻?當行刺是隨便可為之的兒戲?”

  “父親的意思是。”容許自然知道嶽丈想說什麽,已然在口中道,“這件事與皇族之人脫不了乾系。”

  “的確。但畢竟牽涉皇族,皇上即便要查,也不會光明正大、大張旗鼓,你見昨夜使那康郡王死於亂箭之下,之後在聆政殿內皇上說得很明確,他不會追查下去,畢竟皇族根基不可動搖。”佟淮山說完這些,意味深長地看著女婿,“可咱們也心知肚明,這件事怎能不查?”

  容許大抵聽出嶽父話中的意思,此次若查,若非信得過的股肱之臣,皇帝定不會隨便假手他人。

  此時但聽不遠處幾位聚在一起的大臣裡有人高談闊論,因說道:“昨夜皇后天降奇兵將公主救下,當年皇后入主中宮,天空便有祥瑞星相,小公主出生時又久旱逢霖,皇后果然人中鳳凰、母儀天下。唉……倘若中宮有子定然出類拔萃、卓爾不群,立為太子且為嫡脈,名正言順,可舉後世萬代之表率。”

  有人在另一處冷笑:“真真滑稽,中宮如今無子,這一番奉承豈不顯得寒磣。立太子乃國之大事,本以皇上之聖明為定奪,偏有人欲借此滋事,非攪得風雲四起方能罷休。”

  方才那人自然聽見這番譏諷,待要發作,已被同僚拉開。

  佟淮山低聲道:“年關將至,本擬年末為三皇子娶妃,之前先封王已有了立太子之意,然如今遲遲不決,其中定有文章。”

  容許搖頭苦笑:“其實,不過是皇帝的一句話。”

  “好女婿,老丈人沒有旁的能關照你,僅一句話,諸事留心。”佟淮山擼須而笑,眼神之間卻不見半點擔憂。

  “恆相到了。”有人低呼。

  隨即便見恆啟豐帶著三子進來,遠遠可見,那落於最後的平陽駙馬形容甚為疲憊。恆聿抬頭時恰與容許相對,似乎是看到容許一臉的從容淡定,他竟放松了幾分,大概,是以此猜出佟未安然吧。

  兩人都沒有過多的眼神交流,恆啟豐與佟淮山等寒暄半刻,已有內侍來請入朝,於是眾文武齊整列隊,魚貫而入恭迎聖駕。

  容府內,則門前一大早就停了佟府的車馬,原來何美琦送走丈夫,清早便趕來女婿家裡探望女兒,到底如今寶貝女兒懷了身孕,實在馬虎不得。

  此時佟未卻拉著采薇上上下下地檢查母親是否受傷,當在母親的胳膊上看見幾段紫紅的淤血,忍不住心疼地落下眼淚來,又恨得咬牙切齒地咒罵那幾個混帳刺客。

  知道女兒好,何美琦已然欣慰的無可不可,隻管由著她去撒嬌,可當問起受傷的德恩公主好不好,何美琦也一問三不知,隻歎道:“真真多虧了公主,若不然娘親實在不敢想會有何種後果。昨夜因你父親在聆政殿裡,我便帶了你大嫂二嫂想去中宮謝恩,卻被婉言謝絕在門外,我們不便癡纏,便退出宮來了。只知道走時宮女說公主仍在受太醫治療,到底好不好,竟一點消息也沒傳出來。未兒,公主於你是救命之恩,咱們不能忘記。”

  “女兒明白。”佟未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拉了母親的手說,“似乎我虧欠她的,又何止這一件。但真正說到底,也不是我的錯,一切都在恆聿身上。娘啊,當初我總以為自己會放不下兒時那一段青梅竹馬,如今才知道,恆聿他才傻……唉,為了他這樣,我連難聽的話都說了。我與他到底從小一起長大,難道就真的從此斷了情分老死不相往來,可他這個樣子,我怎敢再與他來往?我也想報答公主,可我根本不能接近他們夫妻,一點兒也不能。我不想給別的人惹麻煩,更不想有風言風語傳出給我相公添麻煩。如此,公主那裡,僅能央求母親替我道謝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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