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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我曾愛過你》第17章 疼了風景枯了四季(2)
  第17章 疼了風景枯了四季(2)
  好一會兒後,秦曦的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擦了擦眼淚,轉身進了庵裡。

  秦父這時也已從禪房出來,引著秦曦見了那位秦母生前的師太朋友。

  秦父收了平時的戾氣,雙掌合十,對著師太鞠了一躬:“師太,這是小女。”

  師太回禮,看著秦曦,眼神流露出慈愛:“常聽你母親說起過你,你母親如果看見你這般亭亭玉立,定然會高興。”

  聽到除秦家長輩以外的人提起母親,秦曦眼睛不自覺地又紅了起來。

  師太摸了摸秦曦的臉:“好孩子,不要哭,你母親心思念念只希望你能長樂平安。”

  秦曦收了收情緒,對著師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讓師太見笑了。”

  師太科笑笑不語,引著秦曦進了大殿。

  秦曦上前,跪在蒲團上,虔誠地磕了三個響頭。

  秦父與師太在她身後靜靜地看著。

  磕完頭,秦曦去給秦父跟秦大伯一人求了一支平安簽。秦曦把其中一個符包放進秦父上衣的口袋,又把另外一個符包都交到秦父手上:“爸,這個是你的,另外一個給大伯,你先回去吧,我想在這住一晚上。”

  秦父點點頭,接過符包。

  “那我讓司機明天來接你?”

  “好。”

  秦父走了,秦曦一個人留在了山上。

  晚上的時候,秦曦在師太的禪房裡,聽著師太說著秦母的事。

  “師太,你說人死後,會有什麽感覺?”

  師太溫和地說道:“人死如燈滅,你說燈滅了,燈有什麽感覺?”

  “可佛家不是常說生死輪回嗎?”

  “輪回並不是執意的生命輪回,有念愛憎惡,便有輪回,人生種種取舍,都是一種輪回,萬物皆由心生。心說有了,便是有了。”

  秦曦點點頭,似懂非懂。佛法禮學,這東西實在是太深奧。

  “秦曦,你母親虔誠的所為你求的一切,希望你都能得到。”

  然而,也只是希望而已。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些東西又豈是能求得來的。

  “師太,在您眼中,我母親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師太沉吟片刻,最後實話實說:“悲苦。”

  是了,悲苦。

  外人都道秦公府的秦太太一生榮華富貴,什麽沒享過。

  可這樣的人,卻也是悲苦的。

  秦曦因了這兩個字,心裡疼得直抽氣。

  “你母親說過,你太執著,總是要吃虧的,她一直害怕,怕你吃虧,怕你過得不好。秦曦,作為你母親的朋友,也是希望你能依你母親所言,過得長樂平安。”

  秦曦眉目之間的某種偏執,師太豈能看不出來。

  每個人排解苦悶的方式都大不相同,有些人通過外在的東西,比如說玩一玩,鬧一鬧或者是別的什麽。

  而有的人,則會自我懲罰。

  而秦曦,大抵是後者。

  秦母生前最後一次來庵裡,拉著師太的手道:“師太,我知道我已經時日無多了,可是我還沒能找到我女兒,還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師太曾經寬慰過秦母:“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人總是一樣,受了傷時才會想要回家,回到爸爸媽媽身邊舔傷口。小秦曦既然沒有回來,說明她過得還不錯,沒用傷口可舔。”

  豈知秦母卻只是搖搖頭:“不,秦曦這孩子從小就偏執,哪怕過得不好,她也不會回來的,她不是這樣的人。就像她雖然不回家,可是我知道她是愛我想我的,你說,萬一秦曦回來了,發現我不在了,她該要怎麽辦,她肯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師太歎口氣,所以她才說秦太太是悲苦的。

  自己身體都這般了,還在替女兒操心著。

  人們常說養兒方知父母恩。

  可就算知道父母恩了,也還是做不出同等的回報的。

  因為這世上還有一句話,子欲養而親不待。

  秦曦吸吸鼻擦乾眼淚:“師太,我會記住這話的,我盡量。”

  盡量讓自己長樂平安。

  師太點點頭:“嗯,很晚了,早點休息。”

  庵裡沒有那麽多誤樂,大家都習慣了早睡早起,秦曦來時什麽也沒帶,回房的時候房間裡已經有人為她準備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洗完澡之後秦曦打量著身上的袍子,雖然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不過還挺舒服。

  回想著師太剛剛對她說過的話,竟也一夜無眠地睡著了。

  沈寧遠在得知秦曦的病情的第一時間,先是聯系了一些關於白血病方面的專家。每個專家給出的答案都驚人的一致。

  跟封淮說的一模一樣。

  所以沈寧遠在聯系專家沒有起到作用後,又改聯系秦曦,封淮說的一句話他沒敢忘記。

  那就是,要病人配合。

  可他忘了,他跟秦曦已經做了最後的告別,想要再聯系她,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沈寧遠嘗試著播了秦曦的手機,意料之中,已經注銷成了空號。

  沈寧遠也試了一些其他渠道,但結果都是一無所獲。唯一能幫到他的,只有封淮跟封靜了。

  找封靜肯定是沒用,估計他去找封靜,封靜只會賞他兩巴掌然後讓他滾。

  挨打沈寧遠是不怕的,只是他知道封靜是絕對不可能會告訴他實情。

  所以沈寧遠不得不再次打擾了封醫生。

  因為白天還要處理公司的事,沈寧遠這次來醫院的時候比上次來的時間還要更晚一些。

  石磊在瞧第二次來的沈寧遠後,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先生,又來找我師父?”

  沈寧遠點點頭,這次沒有讓石磊帶路,而是直奔封淮的辦公室。

  “封醫生,很抱歉再次打擾你。”

  封淮的態度並沒有上次好,看到沈寧遠來雖然並不驚訝,上次面對他的微笑卻實在擺不出來。

  沈寧遠的態度卻異常直接:“封醫生,實在萬不得已,希望你能把秦曦的地址告訴我。”

  封淮看著沈寧遠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神,沉默半晌才說:“你去到H市後找秦公府就能找到了。”

  沈寧遠第二天一大早就坐著飛機到了H市,如同封淮所說的,上車後,沈寧遠直接說了句秦公府,計程車司機就直接把車子開了出去。

  等到了地方,沈寧遠一下車,看到眼前的房子,還有那亮閃閃的門牌上寫著的“秦公府”三個字,好半天才用以一記苦笑來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不知道他的那些朋友看到秦曦家的這房子後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沈寧遠按了門鈴,不一會兒就出來個人。

  當然,不會是秦曦,因為她此時還在山上庵裡陪著師太做早課。

  來給沈寧遠開門的是管家老孫,操著濃重的南方口音:“你找誰?”

  “請問這裡是秦曦的家嗎?”

  老孫點點頭。

  “那秦曦在家嗎?”

  老孫搖頭:“我們小姐不在家。”

  說罷就要把門關上,沈寧遠手疾眼快地把門給擋住。

  “大叔,那請問您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不知道。”

  老孫剛關上門,還沒離開,就瞧見出去遛狗的老爺,還有陪著老爺出去遛狗的大爺回來了,於是趕緊地又把門打開了。

  秦父與秦大伯同時看到了沈寧遠。

  “怎麽了?”秦父問老孫。

  “是來找我們家小姐的,我說小姐不在家。”

  秦父嗯了一聲,掃了一眼沈寧遠,抱著他的小狗進了院子。

  秦大伯則是留在原地,往沈寧遠面前湊了湊,戒備地問:“你是誰?”

  “我是秦曦的朋友,請問秦曦在家嗎?”

  秦大伯還沒回答,老孫跳腳了。

  “我不是說了我們家小姐不在家嗎?怎麽,你覺得我會騙你啊,我一老頭子是要騙你財還是騙你色!”

  沈寧遠面露難色。

  其實沈寧遠來H市這件事,多多少少是有些魯莽了。

  他雖然一心一意地想要找到秦曦,可又完全沒有想好在找到秦曦後他要做什麽,或者說,他要秦曦做什麽。

  當然,這個前提還要在他能找得到秦曦的情況下才能做得到。

  “朋友?什麽樣的朋友?”秦大伯疑惑地看著沈寧遠。

  沈寧遠抿了抿嘴,倒是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這個關口,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些。所以沈寧遠沒有回答,而是轉移了話題。

  “請問,您知道秦曦去哪兒了嗎?”

  秦大伯看著沈寧遠尷尬的樣子,突然滿臉堆笑:“你說秦曦啊,知道啊!我可憐的曦曦喲,為了一個男人,當尼姑去了喲。”說完,還沒等沈寧遠有所反應,抖著身子進了院子。

  沈寧遠怔在原地,卻並未將秦大伯的話當真。他就在秦公府門口等著,無論如何,他不願空手而歸。

  在等秦曦的期間,沈寧遠並沒有閑著。

  事實上,他這個時候來H市的時間完全是擠出來的。他能擠得出一天時間,但也不能一直待在這兒。

  沈氏內部最近鬧得厲害,今天沈寧遠的叔伯們又去公司鬧了回,沈姓的人鬧起來,沈寧遠那助理是完全鎮不住的。一群仗著沈氏這個姓有恃無恐的人,怎麽會怕一個小小的助理。

  所以遠在J市的小助理,就差直接明說:求您了,沈總,快點回來吧。

  雖然沈寧遠很有先見之明地把沈寧萱安排進了沈氏,但這遠遠是不夠的。姓沈的那麽多,有外心的又不止一兩個,沈寧萱這老太太嫡親孫女的身份能鎮住一兩個,卻也不能鎮住所有的。更何況還有一些年紀、輩分都比沈寧萱大一大截的長輩。

  等到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之後,沈寧遠終於不再等了,最後看了眼秦公府,攔了輛計程車,又直奔機場。

  沈寧遠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快十點鍾的時間了,公司裡只有沈寧遠的助理還在,特地留下來等他的。

  沈寧遠看到助理頭上的傷皺眉:“他們動手了?”

  小助理摸摸頭,不好意思地退了一步,因為自己沒能把這件事給處理好。

  “沒怎麽動手。”

  “那頭上的傷怎麽來的?”

  小助理不自在地又摸了摸頭上的傷。

  “五叔公拿煙灰缸砸的。”

  “下次再出現這種事,你就直接報警。”沈寧遠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以示他的憤怒。

  報……報警?
  小助理為難了:“沈總,都是家裡人,這樣不太好吧。”

  “按我說的做。”

  小助理隻好點頭稱是:“沈總,那咱們現在做什麽?”

  “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七點鍾之前打電話,讓今天來過公司鬧的,明天上班之前來公司。”

  “要怎麽說呢?”

  “就說我要跟他們談談股權的事。”

  “好。”

  “回去休息吧。”

  沈寧遠揮揮手,讓助理退下,自己則在辦公室裡又坐了會,然後才打開電腦開始找起資料來,不一會兒後,打印機的聲音就開始響起,一張張資料被吐了出來。

  第二天,小助理打電話的七八個人是一起來的。他們一齊走向沈寧遠辦公室的時候,顯得十分有氣勢。

  沈寧遠坐在椅子上指了指辦公室裡的長沙發,對著眾人道:“坐著說還是站著說?”

  昨天砸人的那個五叔公冷哼了一聲:“有什麽事你快點說,我們的時候很寶貴。”

  沈寧遠不置可否,把手上一大遝資料扔給助理。

  “按他們的名字發給大家。”

  小助理聽從吩咐,按著資料第一頁上面打印的名字發給了大家。

  等到全部發完了,沈寧遠才開口:“這些資料我花了幾個小時打出來而已,雖然浪費了些紙張,但到底還是有用,大家都看看吧。”

  眾人疑惑地紛翻起手上的資料,待看見裡面的內容的時候,個個都變了臉色,每個人手上的資料都不少,有的幾頁,有的十幾頁,像五叔公這麽重量級的人物,足足有幾十頁之多。

  定力好的,看著手中的資料只是臉色變了變,有些難看,諸如五叔公,定力不好的,輩分小的,關系遠的,捧著資料的手都在抖了。

  沈寧遠等了足足有十分鍾才再開口,給足了他們時間消化這資料裡的內容。

  “都看了嗎?既然如此,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眾人紛紛沉默,只有五叔公開了口:“哼,這東西能說明什麽?老子打江山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這沈氏是老子跟著老太太一手打下來的,現在想把老子一腳給踹了,老子告訴你,沒那麽容易的事。”

  沈寧遠手指敲了敲桌子:“現在離開的人,每年還能從沈氏拿出錢,就當是報答你們為沈氏做過的貢獻。”

  於是有人捧著手裡沉甸甸的資料猶豫了。審時度勢了一番,片刻後就有人拿著手中的資料走了。

  有了第一個走的人,自然就有第二個第三個了,不一會兒後剛剛進來的七八個人,瞬間就只剩五叔公。

  五叔公氣得真瞪眼:“沒出息的混帳玩意兒!”

  “叔公,您想怎麽樣呢?”

  沈寧遠靠著椅子,一派輕閑,語氣輕松。

  五叔公把手中的資料一甩,扔到了地上:“別拿這東西糊弄老子,當老子是紙糊的嗎?”

  小助理趕緊上前去替五叔公撿起地上的資料,眼睛不小心瞄到裡面一些數字還有一些什麽佔為己有、挪用公款之類的話,心裡當下一突,心跳加速,卻還是畢恭畢敬地把資料又呈給了五叔公。

  五叔公被小助理這白目的舉動弄得更加生氣,哪裡肯接,直接抬腿踢人。

  “五叔公,您再在我這裡傷人,我就要報警了。”

  “沈寧遠,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居然動起我來了。”

  “五叔公,我這可是證據確鑿的事,雖然叔公人聰明,做得絲毫不露痕跡,可這事要麽不做,做了就總會有人知曉,我現在只要一個電話,五叔公下半輩子可就得在牢裡享受了。”

  資料裡的那些數字,足夠關到他老死了。

  五叔公漲紅著臉,這次絕對是氣的。小助理注意著事態走向,準備時刻拿起電話,要麽報警,要麽叫救護車。

  見五叔公說不出話來,沈寧遠緩緩地站了起來:“五叔公,我敬重您是跟過老太太的人,為沈氏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所以您看,您的兩個兒子都還好好地待在沈氏,並且職位都不低,至於您呢,也到了該退休的年紀了,安安心心拿著沈氏每年的分紅,沒事就養養花種種草,叫人一起喝喝茶,也不用辛辛苦苦,何樂而不為呢。”

  五叔公抖了抖嘴唇,半晌說不出話來。

  送走五叔公之後,沈寧遠再次去了封淮的辦公室。

  “封醫生,您好,不好意思打擾您。”

  封淮輕笑:“沈先生,你從H市回來了?見著秦曦了嗎?”

  “沒有,她好像不在家。”

  “這樣啊……那秦曦的家人你見著了嗎?”

  “見了,不過沒怎麽說話。”沈寧遠猶豫地開口,“封醫生,您有辦法聯系到秦曦嗎?”

  封醫生沉吟片刻,還沒等他開口,沈寧遠又懇切地說:“封醫生,麻煩秦曦聯系您,或是您能聯系到秦曦,請告訴我一聲,不管怎麽說,我還是希望秦曦能把病治好,花多少錢都沒關系。”

  封淮猶豫半晌,終於還是將上次秦曦的新號碼給了他。

  拿到了秦曦的號碼,沈寧遠感激地封淮微笑:“封醫生,大恩不言謝。等我回來,一定重謝你。”

  封淮朝他點了點頭,望著他的背影陷入一片沉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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