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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然夢(七周年修訂典藏版)》第56章 封後大典
  第56章 封後大典
  我醒來的時候,全身的意識都集中到了胸口,從內裡出來的痛,痛得我連呼吸都困難。不過全身上下的傷口都已經結了痂,小銀正安睡在身邊,應該是它醫好的吧。

  微微抬頭的一瞬卻結結實實被嚇了一跳,一人正坐在床沿怔怔地看著我,那俊秀無匹的面容,微揚的嘴角,卻不是衛聆風是誰?

  我收起那些微的驚訝,面色平靜地看了他一眼,撐著床沿起身。

  “你給顏靜下了什麽藥?”衛聆風的聲音響在耳側,“依你的性格,應該不會只是嚇嚇她吧?”

  我一愣,伸手摸出腰間暗袋裡的藥丸,當時情況是比較混雜和危急,我隨手抓了一顆懷中的藥丟進她嘴裡,還真不知道塞的是什麽。

  細細數了半晌,我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竟然——是“絕風華”。我倒還希望,丟給她的是穿腸毒藥,死了,於她於我都好,一了百了。

  絕風華和我懷中很多毒藥一樣,是這宮中很常見的一種藥,誰也不知是何人研製何人流傳的。只是芊芊說,宮裡黑暗的事實在太多了,備一些在身邊總是沒錯的。

  絕風華,慢性毀容藥。心境平和時,無欲無求時均不會發作,然而一旦心緒起伏過大,加速心脈血液循環,就會徹底激化新陳代謝,往往能在一夜之間使人衰老十年、二十年。

  我微微歎了一口氣,可惜在這宮中生活還能保持心境平和的,絕對不會是正常人。

  “衛聆風。”我抬起頭,靜靜地看著他,聲音平和,一如我的表情沒有一絲波瀾,淡淡道,“我們,提前結束契約吧。”

  衛聆風雙目炯炯地凝視著我,撐在身側的雙手慢慢無意識地緊握成拳,許久才吐出一句:“若是朕不同意呢?”

  “那就算了。”我面色半點無波,靜靜地垂下眼瞼,收拾起床上的藥丸,道,“皇上,我要回去了。”

  我撐著疲弱的身體,小心翼翼地抱起小銀下床。手腕忽然被緊緊握住,抬頭對上衛聆風有些慍怒和失控的眼神:“你就這麽認定,心慧的帳要算在朕身上?”

  我完全忽略掉手腕的疼痛和周身的怒氣,冷冷地看著他,冷冷地說:“你!不!配!”

  衛聆風的眼中閃過濃濃的殺意和痛楚,目光像燎原之火一樣焦灼在我身上,這一刻幾乎能聽到手腕腕骨斷裂的聲音。

  我緊緊咬住疼到發白的下唇,一言不發,一聲不吭,甚至連掙扎也沒有一下。

  終於,他眼中的殺意和憤怒慢慢褪去,全部轉化為再也掩藏不住的痛楚和無奈,緩緩放開了手。

  我踉蹌地走出他寢宮的大門,聽到他恢復平日淡定優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封後大典,會在半個月後,如期舉行。”

  我腳步頓了頓,嘴角扯出一絲冰冷的笑意,繼續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

  “心慧,你想不想學點東西?”我認真地看著坐在簡易輪椅中的心慧問道。

  這輪椅還是我畫了樣圖,讓無夜幫忙一起完成的。雖然不可能像現代的那麽靈活,但至少比拄拐杖來得安全舒適多了。

  心慧的手筋和腳筋在小銀的醫治下雖然有愈合的趨勢,可是即便用現代最先進的技術,也不可能保證短時間內痊愈,我現在也正在考慮給她安排複健的物理治療。

  心慧的眼神暗了暗,隨即遮掩過去,說:“小姐,我能學什麽?”

  我握了握她比較靈活的那隻左手,低頭沉思了半晌才道:“以前你能做很多事,縫紉、打理房間等等都比我強,所以我也沒想過要教你什麽。”

  “你的傷,我發誓,無論如何,都一定會想辦法將它治好。可是在還沒有康復這段期間,你要不要學點打發時間的東西,或許,將來會有用。”

  心慧已經看不到半點傷痕的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說:“好,小姐。”

  “可是,該教你什麽呢?”我苦惱地抓了抓頭髮,“詩詞歌賦肯定不行,我除了會剽竊外,連基本的平仄都沒搞清楚……琴棋書畫,別說你能不能做的問題了,我認識他們,他們可不認識我啊!”

  “撲哧——”心慧抬起還能動的左手掩住嘴,笑道,“小姐,平日看你好像什麽都行,原來是什麽都不行啊?”

  我狠瞪了她一眼,隨即假咳了一聲,繼續道:“說來我最厲害的,除了槍法和暗殺術,就是學自祈然的醫術了。不過,你現在的情況沒法給人醫治,傳些醫理藥理倒是可以……有什麽能不用動手呢?”我歪頭思索了半天,忽然大叫了一聲,驚喜地道,“天哪!心慧,我怎麽沒想到呢?心理醫生,你可以學習心理治療啊,我一定要把你培養成天和大陸第一個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心慧一頭霧水地看著我,大大的眼中卻慢慢顯現出蓬勃的生命力。

  步殺回來的時候,離封後大典已經只剩下七天的時間,不過我想這七天已經足夠我準備一切了。

  可是,讓我們震驚和沮喪的是,步殺竟然沒帶回心洛和芊芊。

  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冰寒之氣襲體而來,我馬上讓除心慧和無夜之外的人全部回去休息,緊閉了房門和窗。步殺在那一瞬間,悄然落地。

  我回頭先仔細把了他的脈搏,並察看全身上下,確定沒有內傷外傷,才面色凝重地問道:“步殺,你進宮來的時候有讓衛聆風的人發現嗎?”

  步殺微微一愣,隨後肯定地搖頭,說:“沒有。”

  “那就好。”我舒出一口氣,擰緊了眉,心頭有些惴惴不安,良久才問,“心洛和芊芊怎麽樣了?”

  在身旁的心慧捏緊了我,和她一般,全是冷汗的手。

  “我追上去的時候已經只剩下心洛一人。”步殺頓了頓,濃黑的雙眉慢慢皺了起來。

  我忙追問:“連你也沒法將他帶回來嗎?”

  步殺漆黑的雙眸落在我身上,冷然駐留了許久,才聲音淡漠地道:“我沒想帶回他。因為,他在祈手上。”

  我原本粗重緊張的呼吸猛地一窒,有些呆呆地重複步殺的話:“心洛,在祈然手上?”

  我腦中空白了許久,才又道:“現在,沒有危險?”

  步殺冷漠地搖了搖頭。

  我低頭看向心慧,以及她和我交握的左手,她眼中的擔憂和焦慮慢慢散去,轉為更複雜的神光,柔聲道:“小姐認為洛兒沒有危險,那他就肯定沒有危險,我不會擔心的。”

  我感激地向她笑笑。心裡卻無法像表面那般平靜,步殺說心洛在祈然手上,不是別人,是祈然。我左手撫上微微酸痛的胸口,隻想落淚,不為別的,就隻為終於聽到了他的消息。那個人不是別人,他是祈然,他畢竟,是祈然啊!

  現在,不是思念與感傷的時候。我放下微有些顫抖的手,看向無夜,認真地看著,然後一字一句地說:“無夜,我要離開這個皇宮。”

  無夜身體明顯震了震,鐵面具下似乎發出了一點聲音,但我聽不清楚。

  我深吸了一口氣,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無夜,我知道你還欠衛聆風一件事,也或許你還有不願離開他的理由。而我現在只要你一個決定。”

  房中有暖爐劈裡啪啦燃燒的聲音在回響,無夜同樣看著我,神色複雜難明,我只看著卻沒有深究其中複雜的到底是什麽,因為我只需要一個決定。

  許久,無夜仿佛忽然松了一口氣,緊握的雙拳松了開來,眼中隱隱透出笑意:“我跟主子,一起離開。”

  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在這個皇宮中,真是已經好累好累了。如果早知道,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當初,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傻到接住“紫鳳”。

  “那麽,”我右手握拳擊向左掌,一聲輕響在房中回蕩,我虛弱的笑容轉為自信從容,淡淡道,“我們就盡情地搏一場。我要在封後大典的最後一天——逃、離、皇、宮!”

  房間裡只剩下我和步殺兩個人,他走到床邊淡漠地道:“坐上來。”

  我愣了愣,問道:“要幫我治傷?”難怪心慧和無夜要留下我們兩個,原來他們早知道我身上的內傷並沒有好。

  把阻塞的經脈全部打通,整整花了半個時辰,我全身虛脫得再度倒在步殺身上。他的臉色比上次更加灰白,額頭也比上次更加汗濕,想必這次一定損耗了更多的內力。

  我眼眶漸漸濕潤,忙垂下仍沾著汗珠的睫毛,平穩了聲音道:“步殺,這次逃亡以前你要不要從尹子恆手上搶回青龍石?”上頭的人沒有回答,我微微歎了口氣,繼續道,“其實,他可以嫁禍於你,你也一樣可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反正謠言,本就是人造出來的,關鍵就看誰造得更虛虛實實無法肯定,更能以假亂真。”身體的寒冷陣陣襲來,卻抵不過心底的冷,我向步殺懷中輕輕縮了縮,繼續道,“你手上的朱雀石,是小銀從山洞中帶出來的,還沒有面世。我們只要讓人在市井江湖中放出這樣的消息,說當初四殿下以青龍石為籌碼讓你襲擊祁國的新皇后——我,奪取朱雀石;可是事成後,他不但想違諾收回青龍石,還派人暗殺伏擊你。你氣憤之下才回頭再度暗殺他,結果卻誤傷了蘇婉柔,這樣一來,人們就會懷疑是不是不管是青龍石還是朱雀石現在都在尹子恆……”

  “冰依,”步殺忽然打斷我的話,支起身子看著懷中的我,微微皺眉,“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什麽事了?”

  我的表情生澀而僵硬,撇開頭,淡淡地道:“能有什麽事啊?”

  我能感覺到步殺清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一語不發,身子如石化般僵硬。不知為何眼角的淚慢慢湧了出來,胸口酸澀疼痛,竟無論如何也止不住。

  步殺伸出手從身後將我包裹在懷裡,手臂慢慢收緊,低沉喑啞的嗓音貼著我頭頂的發絲輕輕響起:“已經沒事了。”

  我緊緊扳握住步殺的手臂,灼熱的淚一滴滴落在他古銅色的手腕上,“步殺,你在認真聽著我說,對嗎?這是我最後一次,說對不起。我發誓,從今以後……”我將頭緊緊埋入他手臂中,失聲痛哭,“從今以後,我再不會因為冷眼旁觀,而害你們受到傷害,再不會了……”

  步殺良久沒有回答我,手臂卻越收越緊,緊到讓我窒息。他的懷抱中,有融融的暖意從冰寒的身體透出來,一次次溫暖我顫抖的身體和心。

  這一分,這一秒……

  我知道我可以哭泣,因為你在我身邊;我知道我可以軟弱,因為你肯定會保護我。

  如朋友、如知己、如世間最重要的親人……

  七日後,各國的使者全部抵達祁國首都車坩,祁國“琴寧”皇后——我的冊封大典,正式開始。

  封後大典的排場和當初那個簡陋的大婚完全不同,典禮竟整整要持續七天。

  前兩天,分別是無聊的祭天、祭祖儀式,說實話我和衛聆風兩個人都被折騰得夠慘。我們兩個人由始至終不必,當然也沒有講過一句話。

  第三天我在震天鼓樂聲中,由禮部官員奉皇后金冊、金寶,接受正式冊封,並記入皇室宗籍。當然,被記的名字是藍瑩若,而絕不會是——水冰依。

  直到第四天,才是在祁國大小官員和各國使者前完成真正的,帝王帝後的大婚儀式。

  同一時間,在這十四天裡,我、步殺、心慧和無夜也做好了一切逃亡的準備。

  心慧一直在堅持不懈地做我要求的複健治療,一個多月時間,雖然不能讓她完全康復,可是短時間如正常人一般的走動已經沒什麽問題了。

  當然,在外人面前,她還是一直安靜憂傷地坐在輪椅上,猛啃我寫給她的心理治療相關知識和一些醫理藥理。

  步殺說,衛聆風現在不會在乎四聖石。所以,我索性光明正大地讓無夜拿了紫鳳支使“飛鷹”幫忙在外面散布謠言。

  這招不一定能奪回青龍石,卻至少能將眾人的目標和譴責或多或少轉移到尹子恆身上。

  畢竟,謠言本身就是最有殺傷力的武器,更何況這些消息落到有心人耳裡,恐怕想到的可不只孰是孰非那麽多。

  銀兩、替換的馬車、換洗的衣物還有少量的乾糧,一切的一切都已準備就緒,只欠——東風。

  封後大典第六天晚上三更至第七天一整天,為表示皇帝大婚,普天同慶,會燃放整夜煙花,大開城門,讓百姓也能感受到歡愉的氣氛。

  那天夜裡,就是我逃離皇宮,最好的時機。

  說到第五天的儀式,還真有些古怪,竟像極了現代的名流party。在“承乾殿”中依流水線的形式擺滿了各色餐食,有美酒,有點心,有水果,也有正餐。

  在場的多是各國的使者和祁國比較高位的官員,各人依次選擇自己喜歡的位置坐下來交談品嘗,當然也有不少端了酒杯四處走動,向人敬酒的。

  而我的責任非常簡單,就是跟在衛聆風身後,向一眾國家的使臣敬酒,接受祝福。幾乎快輪了一圈,我卻由始自終不必發一語,沾一滴酒,只需面帶虛假的微笑即可,倒是料想不到的省力。

  不過,這種慶幸在我忽然看到面前之人熟悉的面容和陰鬱的表情時,徹底宣告結束。

  那人正是鑰國太子——傅君漠。

  我面上仍保持著虛假的笑意一如既往地跟在衛聆風身邊,抿嘴不語。

  我抬起頭看向他,眼中流露出的冷笑,與嘴角的溫柔形成鮮明的對比,讓原本凝視著我的他,雙眉緊緊皺在一起。

  衛聆風悠閑地踏前一步,不著痕跡地阻斷我望著傅君漠的視線,嘴角一揚露出淡淡的笑容,道:“朕真是沒想到鑰國皇太子,赫赫有名的黑馬神將,竟會親身來參加朕的婚禮。”

  我嘴角不露聲色地微微一揚,目光瞥向站在不遠處,正幽雅淡笑著望向我們這邊的尹子恆。

  對這個人印象不太深,可是看他舉手投足間不經意流露出的寧靜、淡雅和與世無爭,我不得不說,這個人的演技絕對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可以去角逐奧斯卡大獎了。

  驀然地,我感覺一道探究的視線落在我身上,目光微微一移,對上一雙深邃、黑亮、仿佛一汪能將人席卷而入的深潭般的雙眸,不由得一愣。

  那是一個約二十五六歲的男子,全身白衣勝雪,連頭上綁的書生髻的緞帶也是白若飄雪,映襯著他明亮的眼、紅潤的唇和漆黑的發竟分外——妖嬈。他的長相並不見得有多俊秀,可是全身仿佛有著磁場,又仿佛散發著魔咒般能將人的眼,甚至心都吸引過去,不論男女,無法自拔。

  他殷紅的雙唇微微一抿,向我露出一個輕淺無痕的笑容。明明這裡人聲鼎沸、熱鬧非凡。我卻仿佛瞬間墮入他雙眼的寒潭中,隻覺冰寒徹骨,又毛骨悚然。

  我慌忙別開頭,順眼望著大理石鋪就的地面,隻覺心頭狂跳個不停,背上竟已出了一身冷汗。

  衛聆風忽然靠近了我幾許,伸手環住我的腰。我雙眉微微一皺正待撥開他的手,他卻已俯下身來貼在我耳邊,輕聲道:“冰依想知道那人是誰嗎?”

  “是誰?”我條件反射地抬頭便問,不曾想看到一張近在咫尺的俊臉,眼中有略微的驚愕和欣喜一閃而逝。我慌忙低下頭,暗暗握緊了拳頭。

  衛聆風卻沒再進迫,只在我耳邊不輕不重地拋下三個字:“白勝衣。”便爽快地放開了環住我的手。

  我卻渾身猛地一震,腦中隻不停回蕩著那三個字。這人竟然是白勝衣?
  冰凌四大宰相之一,天下唯一懂得噬心術,祈然說絕對不可以接近的人——白勝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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