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媳婦兒,自己來,別客氣
太久沒有吃過,折騰到了凌晨,陳效才意猶未盡的放了顧世安。
顧世安很快就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睛,他讓她的頭枕在他的手臂上,從床頭抽出了一支煙來點燃,勾了勾唇,慵懶而饜足的說:“媳婦兒,你看我們在床上多和諧。所以你就只能是我媳婦兒,別再想著離婚知道麽。”
他吐出了一口煙霧來,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一張俊美的臉上是漫不經心的。
顧世安是迷迷蒙蒙的,也不知道是聽見還是沒聽見。
陳效也不在意,抽完了一支煙,掐滅了煙頭,才躺下閉上眼睛。
顧世安第二天早上醒來時陳效是埋在她體內的,她才動了動,陳效就啞聲低笑了起來,說:“媳婦兒,想要就自己動,別客氣。”
顧世安哪裡想到他是在裡頭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她立即就要掙扎開,她這一動裡頭也跟著動了起來。陳效哪裡會讓她掙開,從後頭摁住了她。
這麽一動,他的呼吸立即就粗了起來。一邊往最裡去,一邊啞著聲音笑著說:“媳婦兒,別急撒。”
論起不要臉,陳效要是排在第二,估計就沒人敢排第一。
他原本就是許久沒碰過了,昨晚哪裡夠。這次折騰到了快要遲到,這才放開了顧世安。
吃飽了陳效的心情顯然是大好,出門時就湊過去在顧世安的臉上親了親,說:“媳婦兒,你看你都咬得我破相了。以後得好好的補償我,知道麽?”
他這‘補償’兩個字是別有深意的。說著就伸手摸了摸他下巴上貼著的創可貼。
昨晚顧世安咬他的那口是狠的,今早起來下巴上烏青了一大塊。陳效原本是想就這樣招搖過市的,還是顧世安找了創可貼給他貼上好歹遮著。
一塊創可貼是遮不住的,拿了兩塊才遮住。
顧世安隻當是沒聽見,匆匆的換了鞋就要出去。
陳效跟上了她,接著又說道:“媳婦兒,下班要準時回家。別亂跑,我過去接你。知道麽?”
他那樣兒,顯然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顧世安胡亂的應了一聲,又說了句我自己會回來。
陳效是懶洋洋的樣兒,掏出了手機來,遞到顧世安的面前,說:“喏,天氣預報說晚上會下雨。”
顧世安無語,電梯來了,陳效就示意她進電梯。
昨晚折騰了一次,早上又折騰了一次。顧世安是有些體力不支的,上了車就閉上眼睛假寐。
陳效勾了勾唇,說:“媳婦兒,我知道你累著了,好好睡,到了地兒我叫你。”
他的語氣是曖昧的,有那麽可惡。
顧世安隻當沒聽見。
如陳效所說,到了中午的時候果然下起了雨來。已是秋天,雨勢並不大,下的是瀝瀝細雨。但溫度卻是降了很多。穿著一件外套出去能將人凍得打哆嗦。
好在今天顧世安並不用往外邊兒跑。
手頭有項目是忙的,雖是沒出去,但一整天事情都是多的。顧世安中午吃過飯在辦公室裡眯了會兒。
大抵是因為沒有蓋毯子的緣故,醒來就直打噴嚏,鼻子也塞了起來。
腦子還有些迷蒙,她看著灰蒙蒙的窗子外發起了呆來。
這段時間的陳效,顯然是有些不對勁的。顧世安呆呆的,過了好會兒才回過神來。
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就想起了兩人結婚的時候來。她呆呆的坐了許久,直到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才回過神來。
周一都有例會,接了電話見時間差不多了,她就收拾了東西去了會議室。
路過茶水間時她就聞到了一陣咖啡的香味,她好奇的走了進去。裡頭只有舒敏一個人在。
這公司的人,幾乎所有人喝的都是速溶咖啡。顧世安深深的嗅了一口,好奇的問道:“你自己磨的?”
舒敏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顧世安突然出聲她是嚇了一大跳的。她回頭見是顧世安,就趕緊的說道:“是的。顧姐你要來一杯嗎?”
顧世安就趕緊的擺擺手,笑笑,說:“不用不用,我喝速溶的慣了。你倒是挺講究的。”
全公司上下,那麽講究的人就只有曲總一個。
舒敏的臉色暗了下來,擠出了笑容來,說,“這是替羅韻煮的,她不喝速溶咖啡。”
顧世安完全沒想打這茬,隻得尷尬的說了挺講究的,讓舒敏忙,就快步的走了。
明明是一同進公司的,羅韻這樣兒,顯然是把舒敏當成小丫頭給使喚了。她這譜倒是擺得挺大的。
顧世安去會議室的時候裡頭還沒有什麽人,她剛坐了下來,外邊兒就傳來了憤怒的女聲,“這都改過幾次了還不能讓楊總滿意?!養你們是幹什麽吃的?待會兒曲總要是問起來別扯到我身上!”
隨著高跟鞋聲靠近,羅韻氣衝衝的走近了會議室。
跟在她後頭的是先顧世安進公司的元老陳姐,一張臉被罵得五顏六色的。
大抵是沒想到會議室裡有人,羅韻很快就擠出了一個假笑來,說:“顧師姐今兒挺早的。”
被一個剛來的小丫頭罵,陳姐是過意不去的,一張臉上滿是尷尬。
顧世安就跟沒聽見她罵人似的,笑笑,淡淡的說:“也才剛過來,接了個電話。”
羅韻顯然是沒心思寒暄的,客套了兩句,就陰沉著臉拿著手機出去打電話去了。
待到曲總過來,顧世安才知道,楊總那邊的項目一直未有進展。羅韻那邊提交的幾次設計方案都被楊總打回來了。
要是再交不出讓楊總覺得滿意的設計方案,這合同估計得黃。所以羅韻才會那麽急躁。
這事兒是和顧世安無關的,她也只是聽聽。曲總這次倒是挺大度的,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將人罵得狗血淋頭,還勉勵了幾句。
饒是這樣,散會後羅韻的臉色依舊很難看。並沒有再和組裡的成員討論設計方案的事兒,而是拿著手機打電話去了。
到了快要下班時,小王興衝衝的跑了過來,說:“顧姐,晚上有聚會,可以出去大吃一頓。”
顧世安並沒有聽說這事兒,就看向了她,問道:“什麽聚會?”
小王就笑了起來,說:“是竇經理的生日。曲總那兒發了話,讓大家都去給竇經理慶祝,吃好喝好玩好,都由他來報銷。”
竇經理是這邊的人事部經理,也算是跟著曲總很多年的老員工了,所以才會有這種待遇。
小王說完又笑著接著說:“我剛才去洗手間時遇到人事部的小劉,她說竇經理讓她請我們一起去。”
竇經理和彭雪是一起進公司的,都算是公司的元老。只不過她並沒有結婚,家也不在本地。幾乎每年的生日曲總都會讓公司的人給她慶祝。
顧世安就應了聲好,稍稍的想了想,看看時間,說:“馬上就要下班了,你提前走,去買兩份禮物。”
既然是生日,這禮物怎麽都是要送的。
她說的兩份禮物,顯然是把小王的都算一起了。
小王就趕緊的擺擺手,說:“不用不用,顧姐我的自己會買。”
顧世安知道她是名副其實的月光族,這要到月底了,日子鐵定不好過。到底還是將錢塞給了她。
晚些時候顧世安就給陳效發了短信,告訴他今晚有同事過生日,讓他別過來。
也不知道陳效看沒看到,他並沒有回短信。
下了班,顧世安他們是搭竇經理的車走的。有小姑娘在車上動作麻利的織著圍巾。
待到問時,才知道是給男朋友織的。一車的人頓時就起哄了起來。
那姑娘羞得臉通紅。
顧世安看著,微微的有那麽些恍惚。不自覺的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織毛衣,織圍巾這種事兒她都是做過的。她那時,並沒有人教。是自己買了書來學。
一針針的,笨拙的先織了圍巾,又織了毛衣。因為沒做過,手指磨得腫起來,最後長出了老繭來。
她是恍惚得厲害的,直到有人叫她,她才回過神來。
曲總出錢,訂的地兒自然也是好的。竇經理倒是請了許多人。等人都到齊了,顧世安才發現並沒有羅韻的身影。
舒敏都來了,竇經理應該是請了她的,但不知道為什麽沒來。
難得出來放松,一行人都是興奮的。吃了東西便直奔KTV。公司裡是準備了大蛋糕的,玩鬧了一會兒後竇經理便吹了蠟燭。
蛋糕還沒怎麽吃,一群人就玩起了奶油大戰來。
顧世安坐在門邊溜得快,不等眾人波及到她就悄悄的溜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門沒關嚴還是這邊的包間隔音效果不好,走廊上同樣是嘈雜的。顧世安就去了洗手間,洗了手。
估摸著眾人已經鬧過了,她這才回去。
才剛走了沒幾步,就見黎苒從最邊兒的包間裡走出來。她顯然是沒想到會遇到顧世安的,不過隨即就笑了笑,問道:“過來應酬嗎?”
顧世安就笑笑,說了就沒有,說:“同事過生日。”
她還未問黎苒是不是在這兒應酬,黎苒就先一步微笑著說:“去一下洗手間,好好玩。”
她說著頭也不回的快步走了。
她的背影急匆匆的,顧世安看了看,回包間去了。
她回去的時候奶油大戰果然已經結束,眾人開始唱歌喝起了酒來。過了那麽會兒,也不知道是誰發現羅韻沒來,就問起了舒敏來。
當著竇經理的面舒敏是有些尷尬的,支吾著解釋說是羅韻有工作上的事兒要處理,所以才沒來。
她那麽一說,就有人起哄著說她是曲總的跟前的大紅人,肯定是很忙的。
竇經理的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麽來,笑著讓大家別鬧,將話題帶了過去。
顧世安雖是注意到了羅韻沒在,經眾人那麽一起哄才發現他們組裡的同事都來了。就只有羅韻沒來。難怪大家會起哄。也不知道她去幹什麽去了,或是不願意來。
這事兒很快就被帶了過去,因為明天都得上班,並沒有鬧得很晚。過來時坐的是竇經理的車,但回去卻是不順路的。
顧世安就和小王一起拚車。
原本大家是要一起走的,臨要下樓時小王說要去洗手間。讓顧世安在樓下等著她就行。
等著小王下樓的時候樓下就只剩下顧世安一個人了,小王連連的說著抱歉,待到靠近了,又神秘兮兮的說道:“顧姐,剛才我好像看到羅韻了。我剛下來的時候看到一女的背影,和她特像。你說她是不是壓根就沒將竇經理放在眼裡?”
“你說的是像,並不確定。再說了,那是她的事兒,你少管閑事。”顧世安說著就敲了敲小王的頭。
小王嘿嘿的笑了起來,說:“我這不是只和你說嘛。”
兩人說著話,有一輛空車過來,顧世安就攔了車。
顧世安回去的時候陳效已經回去了,正抱著筆記本處理著公事。見顧世安回來就放下了電腦,說:“媳婦兒你回來了。熱水已經放好了,我今天去了老宅,奶奶讓我給你帶了暖身子的湯。去洗澡,我給你盛出來。”
顧世安就說不用,她一會兒自己會盛。
陳效倒沒堅持,等顧世安進浴室時,他就抵住了浴室的門,曖昧極了的說:“媳婦兒,要不要我幫你?”
他下巴上的創可貼並未取下,看著是挺滑稽的。
他哪裡是想幫她,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顧世安的臉上有些熱,說了句不用,趁住他不注意關上了門。
她是有那麽些茫然的,站在熱水之下一動不動的。直到陳效敲門問她好了沒有,她這才換好衣服出去。
陳效從老太太那邊帶來的是人參雞湯,雞湯上的油沫撇去,一點兒也不油膩。顧世安喝了一小碗。
陳效今晚的事兒多,一直在客廳裡處理公事。顧世安晚上是沒吃什麽東西的,見冰箱裡有阿姨買來的西紅柿雞蛋面以及一些青菜,站了會兒,就去問陳效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陳效從電腦前抬起圖來,笑微微的應了一句話,又誇了句媳婦兒真好。
顧世安的面色不變,進廚房去煮麵去了。
這些天阿姨時不時的會過來,廚房整理得乾乾淨淨的。做起事兒來也挺方便的。
她邊燒著水邊切了西紅柿,見一旁有火腿腸,又切了些。這才拿了蛋出來打好。然後洗了青菜。
廚藝這事兒,她是真正的苦練過的。她在這方面並沒有什麽天賦,開始雖是苦練,但結果並不盡人意。
後來是常尛手把手的教的,總算是小有所成。
她的動作並不算麻利,差不多二十分鍾才煮了面。回過頭,就見陳效站在廚房門口。
他那樣兒,應該是起身倒茶的,也不知道怎麽站到了廚房門口。
顧世安就看了他一眼,說了句馬上可以吃了。說著將面撈起來,讓後放上炒好的西紅柿雞蛋火腿腸以及一小撮青菜。
面看起來色澤誘人,陳效看著,像是有那麽瞬間的失神。隨即勾了勾唇,說:“沒想到我媳婦兒還挺會做飯的。”
哪裡是沒想到,而是,哪怕做得再好,他也從未注意過。
這大抵就是不喜歡一個人的樣子,隨意就能將所有踩進塵埃中。
顧世安不吭聲兒,拿了筷子端了面出去放在桌上。
這是晚上,兩碗面都隻煮了半碗。陳效在家裡時口味就聽挑剔的,原本以為他未必吃得完的。誰知道他的動作極快,沒多大會兒就將一碗面給吃了。
吃完了就盯著顧世安碗裡的,嬉皮笑臉的說:“媳婦兒我還想要。”
顧世安這下就慢吞吞的說:“晚上不能吃太多。”
陳效一手撐在桌上看著顧世安,慢騰騰的說:“我不怕。”微微的頓了頓,他接著慢騰騰的說道:“不過媳婦兒你應該少吃點兒,小心長贅肉。”
不得不說,他是挺會倒人胃口的。顧世安吃著東西的動作就頓了下來。陳效見此就將碗移了過去,吃了一口面,這才曖昧極了的說:“不過媳婦兒我不會嫌棄你的。”
顧世安原本是要起身的,這下抬頭看向了他。
陳效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水,低笑了一聲,說:“媳婦兒你是不相信我麽?我可是很認真的。”
顧世安忽然就笑笑,站起來往廚房裡去了。
廚房裡靜悄悄的,透過窗戶能看得到外邊兒浮動著的燈火。在蒙蒙的雨夜裡一大片的模糊。
顧世安站在窗前,心裡一片寧靜。情話這東西,大抵是可以隨意就撚來的。
顧世安第二天到公司的時候有些晚了,剛進公司就聽見了另一邊傳來了歡呼聲。
她是有些疑惑的,進了辦公室才問小王,“那邊怎麽了?”
那邊指的就是羅韻的那組裡。
小王就撇了一下嘴,說:“聽說是上次的方案楊總考慮之後讓不用再修改了。還真是奇怪,也不知道怎麽就又同意用了。”
她嘀嘀咕咕的。
不光她覺得奇怪,顧世安也是覺得奇怪的。不過她自然也是想不明白的。
顧世安今天的眼皮一直跳得有些厲害,她去洗了幾次臉都沒有用。晚些時候就抽空給常尛打電話。問她在哪兒上班。
還未到中午,這會兒常尛並不忙。電話很快就接了起來。聽見顧世安問就回答說自己在一家私廚找了份活兒。
顧世安這下才放下心來,又寒暄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顧世安這一整天原本都是不打算出去的,誰知道到了快下班時工地那邊打了電話,說是那邊兒有點兒問題,讓她過去看一下。
這種小事兒時不時的都是會有的,顧世安就收拾了東西,告訴小王自己去工地不回來了。
天氣陰沉沉的,出了公司,她就打了車往工地那邊。這時候還未到高峰期,並不堵車。
到工地時就見外頭停了好幾輛車,大抵是有哪位過來巡查。
顧世安也未注意這事兒,埋頭就往裡頭走。
才走了一半,一行人就從對面走了過來。陳效走在正中央,頭上戴著安全帽。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完全不是平常那嬉皮笑臉的樣兒。
顧世安原本是要避開的,但陳效已經看了過來。他隨手就將手上的手套摘下來遞給身邊的人,示意人先去處理事兒,然後看向了顧世安,勾勾唇,說:“媳婦兒,還真是挺巧的。”
他說著抬腕看了看時間,見現在已經馬上就是下班時間了,又說道:“看不出來我媳婦兒工作還挺認真的嘛。”
他的語氣裡帶了幾分的調笑。
他腳上穿著一雙雨靴,沾著泥濘,倒和平常那副公子哥模樣完全不一樣。
他應該是很少到工地上來的,顧世安就問道:“你過來幹什麽?”
陳效臉上的調笑不減,慢條斯理的說道:“知道媳婦兒你要過來,特地過來陪你唄。對了,媳婦兒你要去哪兒,我陪你。”
這話顧世安是壓根就不相信的,她就說不用。
外頭是有人在等著他的,陳效看了看時間,勾了勾唇,說:“那媳婦兒出來給我打電話,晚上一起吃飯。”
兩人在這邊是挺引人注意的,顧世安就匆匆的點點頭。她說完就要走,誰知道才走了那麽幾步,整個人突然就被拽到了陳效的懷中。
顧世安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抱著她的陳效就悶哼了一聲。緊急著是東西落地發出啪的巨大的聲響。
顧世安的腦子裡空蕩蕩的一片,臉上一片慘白。顫抖著聲音叫了一聲陳效,想推開他看他傷到哪兒了,卻又不敢動。
陳效幾乎全身的重力都壓到了顧世安的身上,隔了好會兒,才虛弱的叫了一句媳婦兒。
遠處已經有人跑了過來,有人在打電話叫救護車。
顧世安顫抖著唇,想開口說點兒什麽的,一連幾下都沒說出一個字。她的手艱難的將陳效一直壓過來的身體扶住。最後喃喃的說:“醫生一會兒就過來了。一會兒就過來了。”
事情來得太突然,她甚至不知道陳效是傷到了哪兒。
陳效又往她的身上壓了些,頭就埋在她的肩上,虛弱極了的說:“媳婦兒,我要是不行了,你要替我守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