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怎麽也不打電話查查崗?
顧世安壓根就不防,被那噴霧噴中,臉上眼睛立即就火辣辣的疼了起來。就這麽一瞬,顧蘇已撲向她,將她撲倒在地上。
顧世安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頭部更是重重的撞在地上,她一時被撞得眼冒金星。
顧蘇的動作是快的,立即就騎到了她的身上。
顧世安的頭是痛得厲害的,大抵是出於本能,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她伸手就卡住了顧蘇的脖子。
在此刻她的腦子裡突然有許多的記憶湧現上來。
她一旦佔了上風,顧蘇就不再是她的對手了。她並未再打顧蘇,用她帶來的電擊棍將她擊暈,在路邊找了一根破繩子來,將她的手捆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她才找了水,清洗著火辣辣的臉上。
她是冷靜的,清洗完環視了一下四周,將昏迷過去的顧蘇拖去了裡頭廢棄的房子裡。
她的臉上一片漠然,將顧蘇拖進去後檢查了門鎖,然後弄來了水將顧蘇潑醒。
顧蘇看到自己的手被捆起來是惶恐的,立即就破口大罵了起來,“你這個掃把星,放開我!你要是敢把我留下來,我一定殺了你!”
這廢棄的屋子潮濕,長期沒有人氣更顯得陰森森的。顧蘇的身上起了雞皮疙瘩,嘴裡雖是罵得凶,但一張臉卻是慘白的。
顧世安的一張臉上面無表情,沒有看她,直接將那門給關上,撿起了地上的破鎖將門鎖了起來。將顧蘇的慘叫大罵聲拋在了裡頭。
出了房子,到了馬路邊,顧世安才靠在了冰冷潮濕的牆壁上,仰著頭睜大了一雙眼睛。
她的一雙眼眸沒有焦距,想去抓住點兒什麽,卻是徒勞。
被關起來,這是她的少年時期,最常有的事。
母親過世後,因為父親照料不了她。她被帶回了顧家老宅。老太太對她是好的,但她是商界女強人,雖然已上了年紀,但許多事情都仍舊是親力親為。於是,她多數時間都是跟著在家裡的二伯母。
對許佳容來說,她無疑是累贅。最開始,是以保姆和她都要出去為借口,將她獨自鎖在空蕩蕩的老宅裡。
到了後邊兒,就發展到了鎖在房間裡。漸漸的,將她關起來成了習慣。
家裡同輩的小孩兒,漸漸的也學會了這一招。只要見著老太太對她好,就會想辦法將她弄去老宅後邊兒的小黑屋鎖起來。
此舉,非但沒有被她的二伯母教訓。到了後來,只要有稍稍不順意,她就會將她罰去小黑屋裡。
冷風吹來,顧世安的腦子稍稍的清醒了些。裡頭仍有顧蘇的咒罵聲,顧世安直起了身子來,一步步的往巷子外走,沒有回頭。
她是早該受點兒教訓了。
顧世安的樣兒是狼狽的,衣服不知道從哪兒被蹭破了一塊。站在路邊一連攔了好幾次才攔到一輛車。
車中是有其他的客人在的,她知道自己這一身不雅,就佔據自己小小的位置,盡量的不碰到別人。
現在並不是很晚,回到家,陳效竟然也是在的。她掏出鑰匙剛開門,門就從裡頭打開來。
陳效叫了聲媳婦兒,待到看到顧世安那一身的狼狽,他臉上的嬉笑就收了起來,問道:“這是怎麽了?”
顧世安已是累極,被撲倒時撞到的後腦杓以及手肘隱隱的作疼,她再也沒有力氣去應付陳效,沒有回答他的說,帶有那麽些虛弱的平靜的說:“我想靜靜。”
她說著也不看陳效,徑直就往浴室走去。
她被撲倒在地上的那一跤摔得是狠的,渾身的骨骼都像是在疼一般。她也沒有去看傷得怎麽樣,胡亂的洗了澡,換了衣服,就蜷縮到被子裡頭,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顧世安第二天睜開眼時腦子裡空蕩蕩的一片,她抬頭看了會兒天花板,這才起床。
起床時一不小心手肘撐在了床上,火辣辣的刺痛立即就襲來。她去看時,才發現手肘上烏青的一大塊。
她倒沒什麽特別的反應,換了衣服拉了衣袖下來將手肘遮上,這才出去。
她昨晚睡的是客房,看見陳效在客廳裡看報紙也沒打招呼,直接去了浴室洗漱。
梳頭髮時她才發現後腦杓輕輕一扯頭髮都痛得厲害,她自己看到,也沒有去管,慢慢的將頭髮梳好,然後洗了臉漱了口。
還未出去陳效就推開了浴室的門,就跟昨晚什麽事兒也沒有似的什麽也沒問,若無其事的說:“媳婦兒吃早餐了,今早阿姨蒸了包子熬了粥,還給你準備了便當。食堂裡的飯難吃,以後你就別吃了。”
顧世安已經洗漱好往外走了,陳效邊說著邊跟在她身後,到了餐桌旁就替她拉開了椅子。
桌上的早餐是豐富的,顧世安沒吭聲兒,拿了包子邊喝著粥邊吃了起來。
陳效也不問她昨晚是怎麽了,邊吃著邊說些無關緊要的事。
等著顧世安吃完要出門時,他突然叫住了她。遞了一把小巧匕首給她,勾勾唇,說:“媳婦兒,我今天要出差,這個給你拿著防身。要是遇到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就狠狠的扎。只要不出人命,弄殘廢弄瞎都沒事。”微微的頓了頓,他靠近了顧世安些,壓低了聲音說道:“只要你自己不吃虧,就算是運氣不好進了局子,你老公也能撈你出來。”
他的嘴角掛了那麽幾分的邪氣,說著將東西塞到了顧世安的手裡。又勾勾唇,曖昧極了的說:“這次出差得去三五天,別太想我。”
顧世安壓根就沒想到,他會給匕首給她防身。身體僵了僵,一時沒有動。陳效卻像是個沒事人似的,揉了一把她的頭髮,進去收拾行李去了。
顧世安直到上車都是有那麽些恍惚的,到了公司,她又拿出那把匕首怔怔的看了一會兒,才放進了抽屜裡。
不知道是沒睡好還是昨晚頭被撞得有厲害了,到了中午時分她的頭就疼了起來。
她使勁的揉了揉不見緩解,這麽個疼法下午是沒法工作的,她就去藥店買了止疼的藥。
回到公司,她接了水,正準備吃藥,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將藥咽下,拿起手機看時才發現電話是奶奶打來的。她微微的頓了一下,才將電話接了起來。
才剛叫了一聲奶奶,顧老太太就在電話那邊沉聲問道:“世安,你告訴奶奶,陳效是不是對你不好?”
這話說得是有些莫名其妙的。顧世安微微的頓了頓,笑笑,說:“奶奶你聽誰說什麽了?”
顧老太太在電話那端歎了口氣,說:“世安,奶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他要是對你不好,就別再搭理他。回家裡來,奶奶養你。”
老太太是很少說這種話的。說出來倒有幾分像賭氣的小孩似的。
顧世安忍不住的就笑了起來,說:“奶奶,我自己能養我自己。”微微的頓了頓,她又接著說道:“他也沒有對我不好。您放心,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再說您還不知道嗎?陳奶奶最疼我,他要是對我不好陳奶奶會收拾他。”
她的語氣裡有幾分故作的輕松。
老太太仍是不相信的,說:“你可別騙奶奶,你堂妹說……”她說到這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沒有再說下去,說:“沒事就好。哪天要是有空過來吃飯,他也好久沒過來了,叫上他一起。”
顧世安知道此刻要是不應下來老太太肯定會起疑心的,她就乖巧的應了一句好。
老太太這才放心了下來。
顧世安原本是想開口問問老太太當時她父親遺物處理的事的,終究沒有開口,叮囑老太太要注意保重身體,這才掛了電話。
她將手機放到桌上,端起了杯子慢慢的喝起了水。從剛才老太太欲言又止的話來看,顧蘇應該是回去了。
事情是由她起的頭,老太太並不容易糊弄,就算是吃了虧她也是不敢告狀的。為了不讓她好過,所以才會告訴老太太她和陳效的事兒。只要老太太盤問起來,她必定會為了圓謊不好過。
而她,以此為樂。
顧世安看著窗外,微微的有那麽些失神。其實,她當初和陳效結婚的時候,老太太是不同意的。
她一時沒有動,過了會兒,才往關著的抽屜裡看了看。
吃了藥,顧世安頭痛的症狀減輕了許多。她下午得去工地,才剛準備出門,就遇到了過來的黎苒。
看到顧世安,她就露出了一臉愧疚的表情來,說:“真是抱歉,上次找你談了房子的事兒後就一直在忙,現在才有空過來。”說完這話,她後知後覺般的又說道:“你這是要出門?”
羅韻就在公司裡,她竟然還舍近求遠的請她替她裝修房子。
顧世安也不提起羅韻來,看了看時間,笑笑,為難的說:“真是不巧,已經和客戶約好了。”
黎苒的臉上的愧疚神色更濃,開口說道:“世安,你是不是生氣了?真是抱歉,楊總那客戶,我真不知道是安排你去談的。因為羅韻是我朋友的妹妹,我有朋友又正好認識楊總,所以就……”
她這‘道歉’也來得太晚了些。
顧世安就笑笑,說:“黎師姐多慮了。生意場上的事兒,本來就是能者居上。這沒什麽好道歉的。”
她的語氣是和平常一般。
黎苒做出了一副松了口氣兒的樣子來,笑著說,“我這幾天一直擔心著,本來早想親自過來向你道歉的,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抽不出身來。”
她說著上前挽住了顧世安的胳膊,說:“你是真沒生氣的吧?我看過好幾起你的設計方案,那我房子的事兒你繼續幫我好不好?”
她的話剛說完,羅韻就從裡頭走了出來。黎苒大大方方的撥了撥耳邊的碎發,看了羅韻一眼,笑著說:“羅韻畢竟還在實習期,設計上完全不如你成熟。”
她倒是挺會以退為進的。顧世安既然說了自己沒生氣,那就不好不接她的房子了。
顧世安就笑了笑,認真的說道:“黎師姐過獎了。我們公司裡有名的設計師有好幾位,要不請羅韻替你引薦一下你看看再說?”
頓了頓,她抱歉的笑笑,說:“最近手頭上的事兒有點兒多,要是耽擱你就不好了。”
原本以為黎苒會遲疑的,誰知道她卻笑笑,說:“沒關系,反正我也不急,等你忙完再說也行。”
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顧世安隻得點點頭。
黎苒這下就笑了起來,真誠極了的向顧世安道了謝,看了看時間,又說道:“你一會兒什麽時候回來?一起吃飯怎麽樣?也算是為楊總的事兒向你賠罪好不好?”
她說著看向了羅韻,瞪了她一眼,說:“也讓她向你賠罪,她剛來,什麽規矩都不懂。”
她這戲演得也真是太逼真了。
顧世安並不去搭她的話,也看了看時間,微笑著說:“黎師姐客氣了,你剛回來,怎麽也該是我請你吃飯才是。只是今天忙,恐怕要很晚才下班。”
黎苒的臉上浮現出些失望來,隨即又笑笑,說:“那下次好了。”
顧世安客套的應了一聲好,說了句抱歉,要遲到了,衝著黎苒點點頭,就匆匆的走了。
待到坐到了車上,她才伸手揉了揉眉心。拐彎抹角是挺累的。她的動作微微的頓了頓,想起了黎苒剛才的執意來。
顧世安就一時沒動,那麽多人,不知道她為什麽非要將她的房子交給她。
她就那麽久久的沒有動,直到車子在目的地停下來,她才回過神來,掏出錢包來付錢下了車。
大抵是藥效過了,下班時顧世安的頭又疼了起來。她原本是不想去醫院的,但以現在的狀態來看,吃藥只能止一會兒的疼。
她這段時間是病不起的,權衡利弊之下完成最後的工作後還是去了醫院。
醫院裡看病的手續是繁瑣的,任何時候都是人滿為患。顧世安排隊掛了號,在走廊上坐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這才輪到她。
她自己看不見,但她後腦杓撞起的包是有些嚇人的。那醫生撥開她的頭髮眉頭就皺了皺,伸手摁了摁。
顧世安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倒吸了一口冷氣。那醫生很快收回了手,問她是怎麽撞到的。
顧世安就回答說是不小心跌倒的。
那醫生又問她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顧世安就回答說頭有點兒疼。
那醫生並未再多說什麽,讓她去拍個片子回來看看。顧世安沒想到會那麽麻煩,但都已經來了,隻得去繳費拍片子。
片子拍下來倒是沒什麽大礙,醫生說是有輕微的腦震蕩。對於她的頭疼倒是並未給出什麽說法來,隻開了調理的藥。告訴她要是吃了藥沒效果再來醫院。
顧世安道了謝,下樓取了藥正準備回去,就見秦唐從另外一側的電梯裡下來。
顧世安沒想到會遇到他,上前了幾步,叫了一聲秦先生。
秦唐大抵也沒想到會在醫院裡遇見她,眉頭皺了起來,問道:“你怎麽在這兒?”
顧世安就揚了揚手中的藥,有些無奈的說:“不小心摔了一跤,過來取點兒藥。”
她的樣子看著並不像是有事,秦唐也並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
他的身後是跟著保鏢的,顧世安原本是想打個招呼就走的。誰知道他看了看時間,就問道:“吃飯了嗎?”
顧世安想起幾次麻煩他的事兒來,就搖搖頭,說:“還沒?您吃了嗎?”
秦唐這下還沒說話,顧世安接著又笑著說道:“您想吃什麽,我請您。”
他這時候還在醫院,多半是還未吃東西的。
秦唐倒也乾脆,應了一聲好。問顧世安這附近有沒有什麽好吃的。
他並不是地道的臨城人,對這裡也並不如顧世安那麽熟悉。
他衣冠楚楚的,走哪兒都是打眼的。顧世安稍稍的想了想,就說:“我知道一家私房菜不錯,您要不要去試試?”
秦唐這下就點點頭,示意顧世安跟著他去停車場,然後側頭看了她一眼,問道:“不是說上我哪兒去拿書嗎?怎麽沒去?”
顧世安這段時間太忙,壓根就沒想起這事來。聽他提起這才想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說最近太忙。
原本以為秦唐會說什麽的,他卻什麽也沒說,只是點點頭,說:“有時間過去拿。”
顧世安就摸了摸鼻子,應了一聲好。
秦唐一路的話不多,只是偶爾問那麽一兩句顧世安的近況。顧世安都一一的回答了。她說的地兒離醫院並不遠,過兩條街道就到了。
店的位置有些偏僻,進門就是抄手遊廊。
這個時候大抵忙,並沒有侍應生,顧世安就引著秦唐往裡走。
走了那麽一半才有侍應生迎出來,問了幾位之後帶著兩人去了包間。
顧世安執意請客,侍應生拿菜單過來就直接推到了秦唐的面前。秦唐倒也不推辭,將菜單看了一遍,就問顧世安喜歡吃什麽。
顧世安這下就說自己不挑食的。
秦唐倒也沒說什麽,點起了菜來。他是細心的,點的有兩道菜都是顧世安在他家裡吃得比較多的。
點完了又將菜單遞給顧世安,讓她點。
他點得並不多,顧世安原本是想再多加幾個菜的。他卻說吃不了是浪費,讓她別點太多。
顧世安到底還是加了兩道菜,才將菜單遞給侍應生。
包間的窗戶外邊兒是一叢翠竹,木質的格子窗推開了上半扇,一抬頭就能看到。幽靜而雅致。
菜還沒上來時秦唐接了個電話,顧世安就看著杯子內上上下下漂浮著的茶葉。
等著侍應生上了菜,秦唐就掛了電話。
他的話原本就不多,吃飯時話更是少。兩人幾乎是寂無聲息的就吃完了一頓飯。
吃完飯,他抬腕看了看時間,沒有提走。顧世安就給他倒了一杯茶。
秦唐不說話,她喝了半杯茶,像是沒話找話說一般的開口問道:“秦先生,你和我父親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秦唐對她提起她父親來並不驚訝,握著杯子的手微微的頓了頓,說:“十幾年了。”
他的回答簡潔。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微微的有那麽些的失神。
顧世安點了點頭,微微笑笑,又問道:“也是在臨城認識的嗎?”
秦唐點點頭,回答說:“是,我初次到臨城時。”
他的視線就落到了顧世安的臉上,他同樣是見過她的。甚至還上他們家吃過一頓飯,她大抵是沒有印象的。
顧世安是還想問點兒什麽的,在突然之間卻是一時找不到可說的。
包間裡再次靜了下來。
一盞茶喝完,秦唐這才站了起來,拿起了外套,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顧世安哪能再麻煩他,就說不用。他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去開車去了。她隻得跟了上去。
晚會兒顧世安回到家,才剛洗漱出來,就見桌上的手機嗚嗚的震動個不停。
她擦著頭髮上前,拿起手機看才發覺電話是陳效打來的。她原本是不想接的,動作頓了頓,到底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陳效大抵是才剛回酒店,那邊有關門的聲音傳來。他在那邊低笑了一聲,問道:“媳婦兒,你就不想我麽?”
他這演戲也演得太過了些。顧世安並不知道他想做什麽,沒有說話。
陳效也不在乎她說不說話,懶懶散散的又說道:“媳婦兒,我好歹出差在外,你怎麽也不打個電話查查崗?”
他是挺能侃的。顧世安不待他再說下去就打斷了他的話,問道:“有事麽?”
“能有什麽事,就是想你了。”陳效大抵是開了擴音,聲音異常的空曠。他說著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今天忙了一天,應該後天就能回來,想要什麽禮物,我給你帶。”
顧世安擦起了頭髮來,這下就說了句不用。
陳效就說:“要的要的,出差哪能不給媳婦兒帶禮物呢?”
顧世安找不到話說,索性就沉默了下來。
陳效也不在意,問道:“你喜歡什麽?首飾?包包?衣服?還是香水?”
他一口氣列了許多回來。陳少一向大方,這些大抵都是他常用來哄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