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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愛女漢子:一不小心漢化了》第24章 愛情還是離我太遙遠(1)
  第24章 愛情還是離我太遙遠(1)
  壽宴中途停下,蘇爺爺被送去醫院,蘇烈開車跟著去了,留下芸珠和明叔處理進行到一半的壽宴,他們一一把客人們送走,這是蘇家的規矩,不能怠慢客人。多虧在突發狀況下也有條有理的芸珠,場面才沒有一點慌亂,客人們臨走前表達擔憂之意,並提出在蘇老先生身體康復後再來拜訪。可以看得出,蘇爺爺很受他的客人們尊敬。

  鍾斯宇也幫著芸珠處理一些殘局,一直在場的楊朵薇也沒有被突發狀況弄得慌神,明叔收拾蘇爺爺的衣物趕去醫院時她還留在屋子裡,一直在芸珠和傭人身邊幫忙。這讓我覺得自己連楊朵薇都不我擔心蘇爺爺的身體狀況,也擔心蘇烈,但一點忙也幫不上,成為最多余的人。

  鍾斯宇看我被晾在一旁,對芸珠說先我把送回去。芸珠走過來拉著他的手,眼睛裡湧上一層霧氣:“別走可以嗎?我需要你,萬一爺爺出了什麽事,我怕我一個人承受不了。”

  我走過去安慰她:“芸珠姐,蘇爺爺會沒事的,你別太擔心,

  斯宇哥留下來陪你,我自己回去完全沒有問題。”

  “你們放心,不是還有我嗎,我可以送林麒回學校,正好我明天有課,晚上住學校,我今天自己開車來的,沒有坐我爸的車子,我可以先載她回去。”楊朵薇站出來說。

  “太謝謝你了朵薇,今晚謝謝你特意留下幫我收拾殘局,林麒就拜托你了。”芸珠朝楊朵薇投去感激的目光。楊朵薇像被賞賜似的高高在上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不在焉地跟他們告別後,坐著楊朵薇的車子回學校。

  嚴格意義上說,我和楊朵薇一點也不熟,上次的洋蔥事件我知道十有八九是她弄的,上場前熊貓頭套經由她的手交給我,除了她我沒得罪過話劇社裡的任何人,坐她的車子回學校很怪異甚至詭異,像上了賊船。

  路上楊朵薇一句話也不說,面孔精致冰冷,使我起了一身涼意。尤其是開在蘇烈家私人的楓樹林道路,路上隔著很遠才有一盞古老的路燈,兩邊全是遮天蔽日的樹木,在夜晚顯得更加陰森,車子像是行駛在無邊無際的宇宙中。

  “謝謝你送我回學校,上次話劇表演的洋蔥事件,我不打算跟你計較,不過那種下三濫的手段,請你以後別用了,有什麽明著對我來,背後插刀是小人招數。”我咳了兩聲,表明立場。

  其實事情發生後我很想找楊朵薇算帳,麥莉還給我出主意,比如在路上蹲個點,夜黑風高趁她不注意,拿一個裝過辣椒粉的麻袋套住她的頭,痛扁她一頓。沒有試過被洋蔥味熏了將近一個小時的人,根本無法理解我的痛苦。後來我又想,如果我真的那麽做,我和她就差不了多少了,我不想成為她那樣的人。

  楊朵薇並不為自己辯解,算是默認自己的罪行,卻沒有一點懺悔的念頭,輕輕挑著細長的眉毛說:“就算跟我計較,你能拿我怎麽樣?林麒你別裝了,你根本一開始就喜歡上蘇烈了,主動接近他,製造各種事情引起他的注意。如果你有自知之明,你應該識趣一點,蘇烈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嘿,我今天正好有一胸腔的抑鬱沒有地方疏泄,楊朵薇的話燃起了我的鬥志,頓感喉嚨裡源源不斷地湧上一股拚勁。

  “你說的是《人鬼情未了》嗎?蘇烈在的是什麽世界,我在的又是什麽世界,你可以說清楚一點嗎?在我眼裡,世界就只有一個一70億總人口14億中國人的世界。我地理學得還不錯,你要我幫你順便普及一下七大洲五大洋嗎?”

  我對付楊朵薇的同時驚訝自己突然爆發的口才,要是麥莉知道,一定感動到抱著我哭說“孺子可教,終於開竅”。

  楊朵薇很不淡定地看我一眼,咬著紅唇,把油門當成了我似的,腳下用力踩下去,車子像子彈一樣飛馳在馬路上。她勉強地笑著,火力全開:“用不著,我飛遍七大洲五大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

  “我在哪裡不要緊,只要我沒花一分納稅人的錢,沒用納稅人的錢環遊世界吃喝玩樂。”為了應戰我幾乎確定我右腦也在迅速運轉,一毫秒也不停歇。

  “林麒你嘴巴乾淨點,誰花了納稅人的錢,你要怨只能怨你爸爸沒用,住不起別墅開不起豪車,無法給女兒買像樣的衣服首飾。我那裡倒是有很多穿不動的,到時候你要是需要拿來當嫁妝,我可以大大方方地送你。”

  這種時刻我特別需要麥莉在身邊,恨不得自己也有哆啦八夢的口袋,把麥莉從口袋裡拎出來應戰。只要麥莉在,楊朵薇連話都說不上。

  “我爸當年要是有用,輪不到你家發財,而你就在你爸媽計劃生育之外,他們愁於生下你的罰款和養育你的奶粉錢,早在醫院裡把你人流掉。”我的腦細胞快死光了才憋出這幾句。我膽子也夠肥的,坐人家車還要跟人家抬杠。我想克制,但因自己無法給蘇烈提供任何幫助,管不住自己湧上的沮喪。

  楊朵薇氣得七竅生煙,這次她不踩油門而是踩了刹車,車子刷地在路邊停下,她氣洶洶地道:“既然如此,你何必要坐我的車子,你要清高要聖潔就自己走回去。”

  “這和清高聖潔有什麽關系?”我還想辯駁,她已經解開安全帶,伸手過來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所以,為了逞一時之快,大晚上的,我被楊朵薇丟在了連出租車都很難打到的荒郊野外,身上還穿著滑稽的黃色運動服,像極了從瘋人院跑出來的病患。我突然想到蘇烈也曾這麽丟棄過我一次,頓時悲從中來,對著漆黑的夜空罵了一句髒話。

  我告訴自己不能哭,哭了就輸了,輸給全世界也不能輸給自己。

  麥莉和老男人找到我時,已經過了夜裡12點。當時我蹲在路邊,在一盞微黃的路燈下,抱著雙膝數綿羊。用麥莉的話說,當時的我特別像一坨外星人拉的屎,好像她真的見過拉屎的外星人。

  在等待麥莉救援的兩個小時的過程裡,我盡量忽略黑夜,忽略自己孤身一人的處境,把自己想象成這茫茫郊外的一棵樹、一叢草,只有這樣才能忽略恐懼,忽略腦袋裡亂七八糟的念頭。麥莉說:“我在這條路上遇到過露陰癖的變態,你竟然什麽也沒遇上,算你好運氣。”她又說回頭再找楊朵薇算帳。

  老男人笑著和我打招呼,看著我身上那套運動服打趣道:“什麽時候教我兩招?”

  麥莉捶他一拳:“穿李小龍運動服就一定會功夫?我穿這裙子是不是要來點民族舞啊?林麒,這是秦雍。”她終於把老男人介紹給我了。近看他並不算老,長相還算過得去,可能是和古董接觸多了,身上有股神秘莫測的氣質,不知道除了麥莉,有多少少女曾收在他五指山中。

  我抿著唇笑了笑,想起可憐的許征,根本沒辦法做到和秦雍自來熟拉家常,無法像當初麥莉宣布和許征交往時,我和許征第一次見面那樣聊得天昏地暗。

  第二天中午我起床時麥莉已經不在了,昨晚秦雍送我們回到寢室後,我什麽也沒和她說,她也不問,各自洗漱後睡了。事實上我徹夜難眠,直到天亮才閉上眼睛。

  醒來後我打電話問麥莉在哪,是不是回拍賣行上班去了。她說她還在學校,現在在十字街辦點事情。一個念頭在我腦海裡閃過,我問她:“你不會是去找楊朵薇算帳吧?怎麽沒叫我。”

  “處理她,我一個人足夠,我得把你在她這裡受的十倍奉還。林麒你記住,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那麽欺負你,她楊朵薇只是豬鼻子拱出來的一根蔥,拌豆腐都不配。”

  聽聽,麥莉出馬萬夫莫敵。

  我放心不下,主要是擔心出人命,像《九品芝麻官》裡的周星馳一樣把人說得吐血身亡的事非常可能在麥莉身上發生。於是爬下床刷牙洗臉後往十字街趕去。

  中午下課時間,十字街上學生很多,這裡不僅僅有我們學校的學生,甚至外國學生也很多,我們學校還有個印度學院,學校裡經常見到印度青年,他們辨識度很高,用鼻子聞就可以辨識,方圓十幾米內都能嗔到是否有印度同學出沒。

  “那女的看起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是啊,活該。”

  從十字街前門進去找麥莉的一段距離,我聽到了類似的談論,我當時以為是別人的事情,沒往麥莉身上想,可是在一家咖啡店門外看到麥莉帶著一臉一身的咖啡痕跡出現時,我特別想追上剛才說話的兩個八婆’一人來一個過肩摔。

  我慌忙問麥莉怎麽回事,她聳聳肩,笑著說和許征的事情終於完全結束了。旁邊還有未完全散去的看客盯著麥莉,朝她投來不善的目光。

  事情的來龍去脈是這樣的,本來麥莉是來找楊朵薇的,她打聽到楊朵薇正在十字街,過來時不巧遇到許征,許征請求麥莉和他談談。於是麥莉把楊朵薇先擱在一邊,先解決許征這個麻煩。兩人談話到一半,突然殺出個女的,當著店裡所有人的面,把熱咖啡潑到麥莉臉上,而且連續潑了兩杯,一杯是麥莉的,一杯是許征的。

  麥莉雖然得罪過很多人,但還沒人敢這麽對她,她在我們學校是出名的不好惹,除非積怨多時,苦大仇深。此時,唯一能讓我聯想到會做這事的人是秦雍那邊的。我拿出紙巾讓麥莉擦拭身上的咖啡跡,對她說:“潑你咖啡的難道是秦雍的相好?”

  麥莉搖搖頭,她走進旁邊的服飾店,正在從衣架上取下一條裙子,走進試衣間,隔著一層布簾說:“林麒你能不能聽我說完再下定論,這個事情不關秦雍的事,不過是被潑了咖啡,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她看起來很冷靜。

  我很不冷靜,比高中時麥莉被那腿毛很長的女生扇兩巴掌後更憤怒:“這麽說是許征那邊的女人?難道是暗戀他多時的女人看你甩了他,報復你?”

  “林麒,你再說我要殺人了。”她拉開布簾,瞥一眼服飾店裡兼職的學妹。學妹正窩在角落的沙發裡用電腦看偶像劇,看劇投入到根本沒怎麽理客人,進門時隻說一句“隨便看隨便試”來敷衍,這哪裡是賣東西的人,老板應該很後悔招她。

  “那你說說啊,到底是什麽女的,你不說我隻好亂猜,猜到對為止。”

  “什麽都別問了,這是我欠許征的。”

  “你自己才教過我,感情是你情我願的事,沒有誰欠誰。”

  麥莉換好新裙子,吊牌取下,把那件沾了咖啡漬的花裙子像抹布一樣抬手丟到角落。

  “我欠他的。”麥莉重複一遍,問店裡的學妹裙子價格。學妹頭也不抬地報了一個價,麥莉破天荒地沒有砍價,從包裡取出錢爽快付了。

  出門時我跟在後面,麥莉越是不說,我越是好奇潑她咖啡的女人是誰。麥莉有點生氣:“林麒,你的一堆事情我從來沒過問太多,你能不能也別問我,你先管好自己。”她一邊把被咖啡弄髒的頭髮扎成一個馬尾,一邊大步往前走。

  “我們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啊。”我在後面喊,心想麥莉該被我逼急了。

  “死人跟上帝才無話不說。”她頭也不回。

  我知道麥莉是真的生氣了,她生氣時候說的話都不是人說的。

  “喲,天下難得一見的大事兒,你們這種好朋友也翻臉,我都不相信友情了。”

  我回過頭,看到陰魂不散的楊朵薇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我身後,語氣裡滿是嘲諷,一副看好戲的姿態,她身邊站著幾個穿著打扮簡直是複製出來的女生,也附和著笑。

  “誰說我們翻臉,不吵架的還算好朋友嗎?”

  麥莉聽到楊朵薇的聲音,定了定折返回來,站到我前面,氣勢凌人。楊朵薇哼了一聲,兩人目光冰火相交。她還沒說話,旁邊一個錐子臉的女生已經站出來幫腔,妖裡妖氣地說:“是呀,你不僅和好朋友吵,也和男朋友吵,和男朋友的女朋友吵,吵到被人潑咖啡。”

  “你們兩個果然是好朋友,麥莉四處招搖,林麒到處裝可憐勾引蘇烈。”另一個尖聲尖氣地說。

  “你罵誰呢?你們全家都四處招搖。”我聽不下去了,挺起胸膛往前站幾步,我發現自己沒穿高跟鞋實在吃虧。不知道是誰伸手推了我一把,我沒站穩,往後踉蹌了幾步,要不是麥莉及時扶住,我得摔個朝天烏龜的姿勢。

  “打人?”麥莉豪氣地一腳踹出去,把其中一個女生踹到地上。

  摔倒的女生從地上爬起來,號叫著朝我們撲來。隨後的場面像火山爆發,六個人扭打在一起,我和麥莉以寡敵眾,奮力廝殺。用旁觀者的話來形容,那場面壯觀得堪稱本世紀頭一遭,仿佛回到洪興十三妹時期。各種尖叫號喊的聲音此起彼伏,比如“別抓我臉”“松開我頭髮”“天啊,我剛隆的鼻子”“我裙子是香奈兒的!”

  一個小時後,六個人坐在警察局裡,妝花的花,頭髮散的散,臉上掛彩的掛彩。麥莉新買的裙子被扯爛了,不過比起另外那個穿香奈兒的女生,原本的短袖裙子變成了無袖,麥莉新裙子損壞的程度還不算嚴重。我臉上被指甲抓出了一條血痕,從額頭一直到眼角,眼角的瘀青漸漸轉為紫黑色。好了,蘇烈要是找我演話劇,不用戴熊貓頭套也可以直接上場了。不過,相比我右邊那個臉上被麥莉抓出三道血痕的女生,還有右邊的右邊那位斷了一顆牙還流著鼻血的錐子臉妹子,我也算好的了。

  至於楊朵薇,她頂著一頭原子彈爆炸似的頭髮,看到我的黑眼圈時得意地放聲大笑。但她並沒有笑多久,當她在自己的化妝鏡裡發現自己頭頂露出一塊硬幣大小的頭皮時,整個警局裡立刻響起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警察叔叔站在我們面前,一一數落:“我當了十幾年的警察,頭一次遭遇到你們這種情況。打群架?大學生的素質去哪裡了?幼兒園的小孩兒都比你們聽話!還是有頭有臉人家的女孩子,女孩子啊……”他就這麽說教了半個小時,也許他當警察之前的夢想是當個演說家也不一定,因為他實在有演說的潛能,說得我們全部靈魂出竅。

  半個小時後,警察叔叔接了個電話,楊朵薇和她的朋友們就被放走了,走之前還朝坐在凳子上的麥莉和我露出勝利的笑容。

  楊朵薇走到我身邊時說:“林麒,你爸爸大概要找很多關系才能讓你回去,如果他找到我爸爸,你放心,我一定讓我爸幫他的忙。”

  麥莉口氣不好地大罵一聲。

  “警察局內不許罵髒話!”警察叔叔威嚴的聲音響起。

  楊朵薇扭著她的小蠻腰,摸著頭頂的禿掉的一塊,昂首挺胸地走了。

  打架的事情我不想被我爸知道,警察要聯系人時我填了鍾斯宇的電話。麥莉父母都不在國內,填聯系號碼時我看到她填了自己的號碼,她不願麻煩大忙人秦雍,我們只能等鍾斯宇來解救。

  鍾斯宇在一個小時後趕到警察局把我們領走。出了警局他便問我到底怎麽回事,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搞到進警察局的地步,還把自己弄傷。

  麥莉揉著被抓疼的手接話:“鍾斯宇,你也是個混蛋,你們男生永遠不懂女生這種時刻需要的是什麽,她需要的是安慰,而不是質問。”

  鍾斯宇歎了口氣,不再說話,三個人站在路邊,保持著一樣的姿勢,沉默了半分鍾。

  麥莉先醒過來,說晚上拍賣行有客戶過來,她要回去換衣服趕過去,怕來不及。

  鍾斯宇說要去醫院看蘇爺爺,本來已經在去醫院的路上,一個電話把他叫來了警察局。我問他可不可以帶我一起去。路上他告訴我,蘇爺爺的病情已經穩定,沒有大礙了,芸珠在醫院照顧他。

  “蘇烈呢?”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問道。

  鍾斯宇專心看著前方的道路,突然輕輕歎了一口氣:“蘇烈父親飛機失事去世了,昨天晚上玻利維亞的中國大使館打電話通知家屬過去認屍,蘇爺爺昨晚因為這件事心臟病發作。”

  蘇烈父親飛機失事?我沒見過他父親,可是這種事情換在我身上,我想都不敢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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