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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愛女漢子:一不小心漢化了》第22章 劍拔弩張(2)
  第22章 劍拔弩張(2)
  “蘇烈你真混蛋。”麥莉已經從前台衝進來,扒開人群站到我面前。第一次有人這麽當著眾人的面罵蘇烈,圍觀的人又多了一倍。舞台前繼續有表演,街舞,打擊樂的聲音響震天,後台的人說話要用喊的。

  “一米高的舞台,林麒從上面摔下來,你不問她有沒有受傷,卻在說什麽屁話,你連自己隊員的安全都保障不了,算什麽團隊帶領者。”麥莉聲音很大,沒有一點畏懼的意思。她邊罵邊從我手中拿過熊貓頭套,用力地往人群裡摔下去,熊貓頭滾到楊朵薇腳邊,輕輕砸了她一下,她好像受了多大的傷,委屈地抬起腳。

  麥莉動手把我身上的熊貓服脫下,脫下熊貓服我才發現膝蓋撞青了。

  “走,我們回去。”麥莉把那身熊貓服摔到蘇烈身上,拉著我往後台出口處走。人群自動給我們讓出一條道,那一刻,她真是帥呆了。

  我們出音樂廳走到醫學院附近人少的路上,麥莉才松開我的手,拍著心臟受驚似的問我:“沒人追上來吧?我說林麒,我過幾天要是死了,肯定得和這事脫不了關系,教你離蘇烈遠點,你就是不聽,還去演什麽舞台劇。本來不想去看,擔心你出事才去的。哎喲喂,你哭什麽啊?”

  我跟在麥莉後面,她一邊走一邊念叨,路燈下她的大花裙擺翩翩翻飛,我的視線逐漸模糊,想到蘇烈對我的態度,不知道怎麽回事,也許有點洋蔥後遺症,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麥莉回頭看到我哭,連聲歎氣。

  “哭什麽啊?是哪裡撞疼了嗎?”麥莉少見地關切。

  我捶著胸口,說不出話,哪裡疼都比不過心裡疼。

  至於音樂廳那邊發生的事情,我並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也許不會那麽難過。

  麥莉甩到蘇烈身上的熊貓服,鼻子異常靈敏的他聞到了洋蔥味。我們走後,他撿起地上的熊貓頭,沒有散去的洋蔥味從頭套裡散發出來,他再次用力把頭套摔到地上,罵道:“誰乾的!誰跟我說說,這個洋蔥味道是怎麽回事,林麒的熊貓頭套裡為什麽會有洋蔥味。”

  所有人都屏著氣不出聲。楊朵薇突然小聲說:“說不定是她自己弄的呢。”

  蘇烈冷哼:“你是說,她自己蠢到用洋蔥來熏自己?”

  “有可能,誰知道,為博得同情什麽的誰知道。”

  “這件事我會追究到底,誰乾的誰最好主動招出來。”

  幾天后,我上完課從教室出去,看到蘇烈等在走廊外,千年不變的帥哥等人姿勢,靠牆,手插褲袋,一隻腳抵著牆,有一瞬間我覺得他長得像小栗旬,該死的我一呼吸心跳就加速,和旁邊偷看他的那些花癡女同學沒什麽差別。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在等我,也許是為迎新晚會的事來找我麻煩,我低頭從他旁邊走過去,被他叫住。我停在走廊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隻好回頭跟他說了聲抱歉。

  “為什麽道歉?”他問,跟在身後。

  “我做錯了,我滾到台下。”我說。

  “你沒聽到大家掌聲很熱烈嗎?你不算搞砸。”

  從泰國回來之後,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面對面交談。他霸道地對我做的所有事,人格分裂似的變態性格,讓我很摸不著頭腦。我停下來,忍不住頂他:“不算搞砸,你為什麽罵我?我收回我的道歉,現在換你跟我道歉。”

  蘇烈怔了,大概沒想到他的好言好語換來我的惡劣態度,習慣性皺起眉毛。

  “你吃錯藥了?”

  “吃錯藥的人是你吧。”我很想正常跟他對話,可是做不到,到嘴邊的話說出來全變了味,劍拔弩張的味道像煮糊的飯。

  他靠近我,為了不引起周圍同學的注意,盡量克制語氣:“本來呢,我是有打算跟你道歉,不過看你沒什麽事,算了。”說完歪了歪嘴,長腿跨著大步趕超到我面前。我望著他離開的帥氣背影,恨自己不爭氣,又輸了。

  不過事情好像還沒完。走遠的蘇烈又返回來,我站在原地,他看起來好像怒不可遏,難道他要打我嗎?他一直走到我面前,有什麽話遲遲難以說出口,憋了很久。

  “這周五,我爺爺七十大壽,他邀請你去參加他的生日宴會,你聽好,是爺爺邀請你,不是我。搞不懂他有什麽毛病,也許是老年癡呆,才會邀請你。”

  走之前他又加了一句:“周五下課我來接你’不許逃。”

  蘇烈又恢復成撒旦公子,看他抓狂的樣子,我忍不住朝他的背影笑了。

  蘇爺爺邀請我參加他的壽宴?我腦海中浮現的那棟城堡,從裡面散發出黑色的霧氣,上次的經歷還歷歷在目,這回不知道又要受什麽虐。要去嗎?能不去嗎?除非我長了一雙翅膀,翅膀也不行,蘇烈一槍就把我打下來了,哈利波特的隱形鬥篷最好。

  周五蘇烈提前給我發一條短信,三個字:別想逃。

  我壓根沒想逃,我想得很通,蘇烈爺爺邀請我,老頭子還算蘇家最正常的人,慈眉善目的應該不會加害我,萬一蘇烈要整我也有老爺子給我做後台。

  打著如意算盤的我,下課後扛著一個袋子在教學樓外等蘇烈。十分鍾後他開車過來,看到我依然穿著平常服裝扛著袋子:“你麻袋裡裝著屍體嗎?”他一隻胳膊靠在車窗上。

  “上次你買給我的裙子,我說過還給你的。”我忍住想罵人的衝動,拉開後座車門,把袋子丟進去,自己也坐進去。

  蘇烈啟動車子,在後視鏡裡瞥了我一眼:“沒必要還我,我用不著,你可以留著。”他想了想又補充,“哦,我錯了,你還是比較適合男裝,穿這個比較像人妖。”

  我們之間終於恢復了正常的對話,我心裡感到被打通任督二脈似的暢快。雖然這種正常的對話是建立在不正常的基礎上,別指望他會對我說一句好聽的話,好像他專門靠打擊挖苦我來治療他心裡那隻病態的蟲一樣。我在後面被噎得一句話說不上,只能傻笑給自己找台階下:“你不知道嗎?男生不能隨便說出人妖兩個字,會倒霉的。”

  “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編謊話能不能編個有深度的,哦,我又錯了,你本來就是沒什麽深度的人。”他得意地笑。

  “你看吧,從這個路口下去,你遇到的紅燈肯定多過綠燈很多,打賭嗎?”我沉著氣放長線釣大魚。

  他開始繞著鉤子附近轉圈,挑動眉毛:“賭什麽?”人類最大的弱點之一是好奇,之二是輸不起。

  我聽他說賭就來了勁,忽略他對我的人身攻擊,放手一搏。從學校去蘇烈的家要一個小時的車程,不堵車最快四十分鍾,路上不乾點什麽難道要他一直欺負我嗎?根據我這麽多年的乘車經驗,每次坐車遇到紅燈的幾率是百分之九十,一點兒也不誇張,就像有些開車的人總是幸運地遇到綠燈暢通無阻,有些人過斑馬線紅綠燈不用看走霸王路相安無事幾十年一個的道理。麥莉出門都怕和我同車,賜我外號紅燈俠。

  “賭什麽你都答應?”

  “不一定。”

  “那有什麽好玩的。”我整個人縮在後面。現在是下班高峰期,加上是周五,路上車子和人都很多,我們來到第一個十字路口,紅燈。

  “好,你說。”他妥協。

  我從後座上坐直身體,往前傾著怕他聽不到我接下來的話:“這樣好了,只要紅燈數量在百分之八十以上,你就算輸,輸了你就穿女裝。”

  “什麽?女裝,沒門。”蘇烈哼了一聲。

  “好啦,不穿女裝,你待會兒畫個煙熏妝,你不玩的話就不賭了。”我知道他肯定是不會穿女裝的,所以準備了第二方案,和穿女裝相比煙熏妝要容易駕馭得多。

  “煙熏妝?”蘇烈皺眉。

  我用力眨眼:“韓國的張根碩知道嗎?少女們都迷戀他的煙熏妝,你畫起來肯定比他好看一百倍,真的。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下個路口開始,我來計數,你放心,我不會作弊的。”我拍拍胸脯保證。

  蘇烈還想說點什麽,最後無奈地搖搖頭,到下個路口,他看見綠燈,順暢地開過去,揚起嘴角笑了:“你輸的話怎麽辦?”

  “我輸的話,我給你演一個學期的熊貓唄。”

  “熊貓?我怕你再滾下台。”他想了想又說,“看你現在精力充沛的,那天從台上摔下來沒摔壞啊。這樣吧,你輸了就在爺爺的壽宴上跳廣播體操,家裡正好有一套李小龍的運動服,穿那個跳好了。”

  穿李小龍的運動服跳廣播體操?他說得真輕松。我暗自給自己捏一把汗,最後一次做廣播體操是三年前的事情,除了伸展運動幾乎忘光了,無法想象李小龍跳廣播體操的畫面,腦子裡只有公園勁舞團大媽扭秧歌的節奏。蘇烈整人的點子不是一般的變態。

  你就等著畫煙熏妝吧。我在心裡偷笑。一個紅燈,兩個紅燈,三個紅燈,連續三個紅燈讓蘇烈緊張起來,他從後視鏡裡不爽地看我一眼,踩下油門在車流中加速穿行。

  有件事,來參加蘇烈爺爺壽宴時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遇到鍾斯宇。我正在找機會對他說明情況,我不希望我們之間一直存在芥蒂,這麽多年的感情,被我自己攪得亂七八糟。

  至於芸珠,進到房子裡第一個遇到的熟人是她,她熱情地招呼我,把我帶到蘇老爺子面前,使我暫時放下微微的不自在。

  老爺子不喜歡被打擾,壽宴一個人躲在書房裡,把客人們都晾在大廳。書房裡藏書很多,相當於一個小圖書館,四面牆上按照編號整齊地碼著各國書籍,書架上沒有一絲灰塵,據說愛書之人心地都不壞。行萬裡路不如讀萬卷書,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見多識廣的人心胸寬廣才不會把一點小事放在心上。老爺子很高興我來參加他的壽宴,拉著我的手說:“你來了我很開心,阿烈那小子還算守信用,幫我把你叫來了。上次你到這裡來受了委屈,我說要給你賠禮道歉,你有沒有特別想要的東西,或者是特別想要做的事情?”

  “蘇爺爺,我叫您爺爺可以嗎?”我說。

  “哈哈,當然可以,我求之不得,我這個老頭子怕是沒有兒孫滿堂的命,多一個孫女多一份熱鬧。”他開懷大笑。

  “爺爺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上次的事情過去這麽久,我早己不放在心上,多大點的事兒,怎麽能讓您賠禮道歉,何況我和蘇烈是朋……是同學嘛。”老爺子人品比蘇烈不知道好幾萬倍,我在想,難道我說要架私人飛機,他也會滿足我?我要不要開口試試?
  “你但說無妨。”他堅持,目光有神而深幽,可以穿透人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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