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賈璉:總有刁婦想害我!
初聽余超的這番話,賈璉感覺貌似有點合理。
大哥的死的確很可疑,他當年小的時候也不是沒懷疑過,可問了大人後,不但沒能得到結果,反而被大老爺給狠狠打了一頓,最後不了了之,再也不敢過問。
再說這二爺的稱呼,按說大哥很小就沒了,府裡也不讓提,那就不該再這麽稱呼,免得讓人想起大哥的事來。
可為啥府裡就是沒讓改口呢?
這不就是讓人打心底覺得他並不是第一位繼承人麽?
再有,他和王熙鳳成婚已有兩年,可名下居然一無所出,上到祖母,下到老爺太太,居然沒有因此責怪過王熙鳳。
甚至對王熙鳳私下裡使陰招將那些丫鬟看得緊緊的,要不就是給發配出去,這種婦人明顯犯了七出之一——妒忌這條,為啥老太太不吭聲?
她就從沒拿自己當成嫡親孫子過嗎?
難道闔府裡只有二叔和那個大臉寶才是她的真愛,其他都是順帶?
他也是傻,只顧著高樂,沒想過這些。
原本仗著年紀輕不著急此事,可現在看來嘛,嗯,很可疑。
至於爵位傳承的事,等等,這個貌似不是家裡老太太說的算吧?
爵位傳承是朝廷,是宗人府在管,由聖上批示才能下發。
就家裡這點底子,能弄出這種違背法紀之事?
“不會的,我大哥沒了,我就是我父親的嫡子,朝廷是不會允許她們胡來的,這種事在宗人府和家廟裡都有記載,我才是第一繼承人。”
余超又笑道:“你確認?你看過那記載的內容?”
“你憑什麽說你是第一繼承人,你都叫璉二爺了,老二懂嗎?”
“第一繼承人只有你父親的嫡長子才算!”
“你敢說你家老太太沒有想把爵位轉給那個有玉的公子的念頭?”
“與有祥瑞相伴的那位比起來,你在家裡算個啥?打雜的管事?”
“你媳婦又是王家的人,二房也是王家的人,這種聯姻合適麽?”
“這樣下去,將來榮國公府是你賈家說了算,還是王家說了算呢?”
“別忘了,你賈家現在基本上沒多少勢力而言,基本上是靠著王家的王子騰才能在神都站穩,離了王家,其他四王八公十二侯之類的,誰會給一個不能給自家帶來好處的人面子呢?”
“哪怕念著舊情還能顧著點,可一次可以,兩次可以,三次四次之後,你家又不能給別人什麽好處,憑啥非得護著你們呢?”
余超見賈璉有點惴惴不安,又給加了一道籌碼上去。
“哦,再給你個提醒。”
“你知道你媳婦兒和二房那位太太私底下都背著你們賈家幹了什麽事嗎?”
“她們可是拿著你父親的名帖在外面胡作非為,比如放印子錢,再比如摻和官司之類的事。”
“更不用說你家那位居然跟平安州那邊私下裡搞得買賣,這可是觸犯國法的大事啊。”
“一旦將來事發,朝廷會把責任落到誰頭上呢?”
“要知道大乾可有牽連一說,到時候朝廷為了不讓其他家心寒,想要保留榮國公一脈吧,只能犧牲你大房一脈,畢竟那些事情都是別人打著你父親的幌子乾的嘛。”
“二房那邊只要再敲敲邊鼓,讓二房家的大姑娘成妃子什麽的,然後二房就可以名正言順繼承榮國公府的爵位。”
“嘿嘿,至於你們父子嘛,你覺得會有什麽下場?”
“流放邊疆恐怕都是好的呢,到時候誰還會想著你們呢?”
賈璉聞言,連連搖頭,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不不,國王閣下,這都是您的猜測而已,也不一定做得準。我們都是一家人,親親相隱,二房是不會害我大房一脈的。”
“呵,不會?你當那位王夫人真是吃齋念佛的主麽?”余超笑問道。
“不怕老實告訴你,我之所以知曉這些,關心你賈家的事情,完全就是因為那位王夫人而起。”
???
為啥?
我那位二嬸又怎麽招惹你了?
她也得有那個膽子啊!
等等,難道是。
賈璉疑惑地望著余超,希望能夠得到解釋。
余超也不負所望地說了出來。
“想來你也得知過你姑母的事吧,她前兩年可病重在床呢。”
賈璉皺了皺眉頭,心裡開始有點不踏實了。
“沒錯,是有這麽回事,說來還得感謝國王閣下您,要不是有您的人出手幫忙,我姑母也不會脫離危險,如今正在康復之中呢。”
這事全揚州誰不知道呢?
為了姑母的病,我那位表妹小小年紀就許配給你,雖然只是簽訂了婚書,但這代價可不小啊,好多人都暗地裡罵姑丈表裡不一呢。
可是,這跟二嬸又有什麽關系呢?
余超:“你怕還是不知道吧?”
“你姑母,我那位丈母娘之所以生病遲遲未能痊愈,甚至差一點就燈盡油枯撒手而去,可全都托了你那位二嬸的福呢。”
“嘖嘖,你姑母可是你祖母的掌上明珠,最是疼愛不過的閨女。”
“可誰成想,你那二嬸居然使人暗中給你姑母下毒,還是前朝宮裡獨有的毒,要不然你當那些神醫能治不好一點點風寒之類的小病?”
“你說說,她連你姑母都敢暗害,你憑什麽以為她不敢對付你,和你家大房一脈呢?”
“她難道就不怕等你祖母一去,你父親靠著榮國公府爵位當家人的身份,把二房都給趕出榮國公府麽?”
“為了榮國公府的爵位和諾大的家業,以她的手段和心思,乾出什麽事來不可能呢?”
如果說之前那些事都還只是余超的個人猜想,但要是連姑母這事都是真的話,那猜想成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賈璉瞪大了眼睛問道:“我,我姑母真的是被,是被她所暗害?”
“那姑母他們為什麽不寫信告訴我家老太太,讓老太太做主懲罰二房那位呢?”
這麽大的事,姑母和姑丈居然瞞著府裡,這要是換了他,絕對不可能答應的嘛。
余超搖搖頭笑道:“別傻了,家醜不可外揚啊。”
“再者說了,王夫人好歹也是王子騰的親妹妹,你們賈府敢跟王家鬧翻,讓全神都都笑話你家?”
“再有,那個有玉的公子,你家老太太可是抱有極大的希望,哪能讓他擁有一個有汙點的母親呢?”
“恐怕我嶽母將此事告知神都那邊,最後也只是懲罰一下下人,說是她們誣告,瞞著王夫人做出來的。”
“所以,與其說出此事,憑白讓對方驚醒再暗害,還不如當不知道有這回事好呢。”
見賈璉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余超說道:“我看啊,你可能也不太相信我所說的話,這樣,你去找你姑母問問就知道了。”
“等你想明白了,再過來找我吧。”
賈璉暈乎乎地不知怎麽出了門,然後在安布雷拉之人帶領下再次見到賈敏。
“璉兒,你這是怎麽了?”
“我那位女婿跟你說了什麽,讓你這麽魂不守舍的?”
賈敏十分好奇,余超到底跟賈璉談了什麽,讓他一副恐慌不定的姿態。
賈璉見了賈敏之後,急忙問道:“姑母,求您告訴侄兒,您的病到底是怎麽來的?”
賈敏聞言,當即明白是怎麽回事。
既然余超已經將此事跟賈璉坦白,她也用不著再瞞著了。
說實話,這種委屈瞞著心裡,很是愁人的呢。
畢竟是自家親侄兒,又沒有什麽矛盾存在,賈敏還是能相信的。
一想起當初那段等死的日子,賈敏就不由地流淚。
“璉兒啊,姑母苦啊,姑母太憋屈了。”
“.”
等賈敏一番哭訴之後,賈璉更加恐懼不安。
特麽的,僅僅只是為了當初那點口角之爭,王夫人都敢暗害賈敏。
這換到爵位和榮國公府財產的大事上,余超所講的那些猜測,憑啥不可能成真呢?
是啊,王熙鳳是王家的人,王夫人也是王家的人。
她們兩個王家人輪番掌管賈家的家業,怪不得府裡越發不如從前呢。
敢情都偷拿賈家的錢去養王家了吧?
也怪不得成婚兩年了,王熙鳳肚子還一點都沒變化。
再加上王熙鳳又不準他勾搭身邊的丫鬟,甚至連他當初的貼身丫鬟都使手段弄死或趕走,這不就正說明了她們早有預謀麽?
先是絕戶,然後等大臉寶再大些,有了子嗣,到時候就可以暗中謀害大老爺。
等大老爺一去,她們再勾連宮裡,讓元春上位,最後不就順理成章了麽。
不,說不定還會直接謀害自己呢。
想來老太太那邊也願意看到這種情況發生吧,要不然為何當年大哥會無端夭折呢?
二房,呵呵,原來我這個榮國公府嫡系繼承人,一直都是在給二房當奴仆乾活辦事呢!
這特麽不就跟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一回事麽?
賈璉同樣將余超的猜測講了出來。
“姑母,看在侄兒是您嫡親大哥之子,我大房又沒有參與過謀害您一事的份上,您就救救侄兒吧!”
賈敏:“.”
真是個廢物啊!
老娘一個嫁出去的姑娘,都不算是賈家的人了,怎麽幫你?
再說了,老娘要是有辦法,早特麽把王家那個潑婦給收拾的妥妥帖帖,哪裡還用得著跟你訴苦呢?
大哥也真是的,自己胡來也就算了,居然連唯一的嫡子都不好好教導,現在這個德性將來如何繼承爵位,掌管榮國公府呢?
賈敏:“我那女婿告訴你這些後,還有沒有跟你交待過些什麽?”
賈璉回憶了一下,急忙說道:“哦,對了,國王閣下說過,讓我跟您落實實情後,再去見他。”
賈敏聞言,沒好氣地說道:“那你還等什麽,還不趕緊去找我那女婿?”
“別人怕她王家,我那女婿可不怕。”
“哼,要不是知道你大房沒參與其中,我那女婿能告訴你這些?”
“回頭跟大乾合作的時候,直接跟聖上說兩句,有的是他們好受的呢。”
對啊!
我怎麽沒有想到呢?
人家是安布雷拉的國王,為自家丈母娘出氣,合情合理嘛。
大乾雍和帝這會兒正困難來著,有求於安布雷拉國王。
這等小事,指不定就成抄家滅族的大事,收拾二房還不是輕易而舉之事?
只是吧,割草打兔子,萬一把他大房一脈,尤其是他給牽連其中,這就不好了嘛。
“對對,姑母您別生氣,侄兒愚鈍,侄兒這就去求見國王閣下。”
賈璉又急匆匆地走了。
留下賈敏惴惴不安,不知余超到底在打什麽鬼主意。
畢竟,他可從來沒有跟她和林如海談及過這些事呢。
二房那邊,收拾王家的人也就罷了。
可母親,大哥二哥他們,是不是可以放一馬呢?
只是,她能怎麽說呢?
真去求余超有用麽?
誰知道這些個當一國之君的心裡想些什麽,對於他們來說,兒女私情什麽的都是假的。
只有利益才是王道。
要是不給她面子,將來可就不好見面呢。
哎,頭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