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錦灰堆平安扣
  小爾玩具店新開張，而且表明的成人玩具，又在最繁華的步行街上，自然吸引了不少人。最重要的，鍾萬明自然也不是一無是處。

  寬敞的透明玻璃櫥窗展區，被刻意擺放了幾樣博人眼球的成年人玩具，自然吸引了不少人。

  這時候，聽到了老人的驚呼聲，不約而同地都聚攏了過來……

  “咦？這個我好像在前幾天的視頻上看見過。”

  “對，我也好像見過，是蔡麗的視頻。”

  “沒錯，是顧鬱芬生日宴的那個視頻。”

  ……

  這時候，胡嘉欣和錢小爾也想起來了。

  “對了，就是那個視頻！”

  錢小爾道：“我就說似乎在那看過嘛，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而，胡嘉欣“嗯”了一聲，趕緊用她的化為P30快速搜索起來……

  沒多久，大家都湊在了一起，看起了視頻……

  視頻上，當紅花旦孫嬌嬌，就是《后宮》的女一號，給顧鬱芬獻上了一副原省書法協會會長“沈萬成”的百壽圖書法。

  大家一致認為這書法是迄今為止，最適合顧鬱芬的禮物，而且，也足夠用心了。

  顧鬱芬有一個習慣，每當生日的時候，會選一個喜歡的人，作為自己的記名弟子。看似老套的一種習慣，其實卻被娛樂界的無數人追捧。

  因為，在國內的娛樂圈，凡是能大紅大紫，並且長青不老的，幾乎半數不是她的弟子，就是記名弟子。

  這一次，最有望成功的兩個人，就是孫嬌嬌和蔡麗。

  這時候，在視頻裡，孫嬌嬌已經一臉勝券在握的表情了。要知道，沈萬成已經八十歲高齡了。幾乎早已不親自動筆了。

  孫嬌嬌竟然能求動他，可想而知付出了多麽大的代價。這份誠意，就能讓顧鬱芬感動。

  接下來，就是蔡麗捧著油錘瓶上前獻寶的一幕。

  原本，孫嬌嬌跟蔡麗沒什麽隔閡，不過，今天不同往日。能否被顧鬱芬認可，可是代表著華娛明天真正天后一般的地位。

  看得出來，蔡麗非常的緊張，將油錘瓶放到台上的時候，手都有些顫抖……

  主持人慣性地說道：“請蔡麗女士解釋一下禮物的由來。”

  蔡麗握著話筒，手指展動了幾下，緊張地說道：“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幫我在江城古玩城淘來的。”

  主持人立馬震驚！
  “您是說‘淘來’的？”

  主持人能說出這樣話，很顯然，孫嬌嬌下的功夫要比蔡麗深多了。

  果然，孫嬌嬌適時插話擠兌道：“你的意思，不是到古玩城買的店家的鎮店之寶，而是撿漏來的？”

  蔡麗咬咬牙，說道：“沒錯，是這樣的！”

  孫嬌嬌馬上接著道：“蔡麗師妹，你這是對顧老師太不尊重了啊。她老人家的大壽，豈是兒戲？唉！你實在是太草率了啊！”

  她看似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其實句句都在擠兌蔡麗。

  而，一直保持微笑的顧鬱芬卻饒有興致地看著蔡麗，說道：“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蔡麗更緊張了，她之前也見過顧鬱芬，知道她這個人，越是生氣，越是笑的慈祥。此時，正是這個情況。

  蔡麗咬咬牙，暗想：“胡言肯定不會騙我。”

  “是這樣的，我的一個朋友，是個古玩鑒定師。他說古玩城的東西雖好，不過，跟顧老師的身份比起來，還是差的太多了。一定要選個能跟顧老師相配的禮物才行？”

  顧鬱芬依舊一臉慈祥地看著蔡麗，“想必，你是廢了好大功夫才請動的鑒寶大師吧？”

  蔡麗用力點點頭。

  顧鬱芬接著說道：“我早年在江城呆過，自己也喜歡收藏。那裡的鑒定老師們，我幾乎都認識，你說的這個人是誰？”

  蔡麗用力握緊了拳頭，咬牙說道：“他叫胡言，是一個年輕的鑒定師，想來，您應該不認識。但是，他真的很厲害。”

  “厲害？呵呵……”顧鬱芬說道：“古玩鑒賞，很多人完了一輩子都玩兒不明白，你認識的年輕人真聰明。”

  她拿起那隻油錘瓶說道：“這東西，就是古玩街傳說的一眼假！而且，實話告訴你。即便是真的，偽滿時期的也是仿品，值不了幾個錢的。你的心意我領了，看來，你也真是用心了。是個實誠的丫頭，我很喜歡。下去吧。”

  孫嬌嬌說道：“還不把你的瓶子拿走，放在這裡礙眼！”

  蔡麗的眼淚在眼圈裡打轉，顧鬱芬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批評孫嬌嬌道：“嬌嬌，人家孩子一片心意，只是被人騙了而已。怎麽能這麽說話呢？蔡麗，你別往心裡去。你還年輕，以後長點心眼。”

  顧鬱芬看似安慰蔡麗，可是，一個叫全名，一個叫“嬌嬌”親疏立判。

  正在看視頻的鍾萬明“哼”了一聲，“正常，真值錢，自己還留著呢！”

  錢小爾狠狠瞪他一眼，“我看你是真瞎了！”

  鍾萬明被懟的一聲沒有……

  視頻中，蔡麗含著眼淚說道：“我的那個朋友說，如果有人說，這個東西是假的，就當場砸了，自見分曉。”

  “哦？”顧鬱芬的臉上笑容更加燦爛了。“這倒是有意思，那就快砸啊！”

  “對啊！趕緊砸了！”孫嬌嬌，以及所有人，都聽出來顧鬱芬的反話來了。在人家的生日宴上砸東西，你蔡麗將來還想在娛樂圈立足，做夢去吧！
  蔡麗渾身都在發抖，不過，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拚命一搏了！

  她暗中念叨，“胡言，就看你的了！”

  “砰！”的一聲！
  油錘瓶在蔡麗的身前炸開，不過，她還記得胡言的話，沒有太用力，只是讓瓶子碎開而已。

  的的確確不是什麽好瓶子啊，這一碎，就碎的稀裡嘩啦的。

  基本沒有完整的瓷片了。

  顧鬱芬的臉色極為難看，可是，臉上依舊帶著她標志性的微笑……

  蔡麗蹲下來，在破瓷片中翻找，一個滿是灰塵的圓環被她拿了出來。

  這一幕，視頻中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蔡麗顧不得髒，直接在身上摩擦了幾下，一個嫩黃色的玉環露出了她的真容。

  在人們的驚呼聲中，蔡麗用顫抖的手，將其遞給了顧鬱芬。

  顧鬱芬原本臉上的微笑不見了，拿著玉環，仔細端詳了半天，又取出老花鏡，再次看了好久。

  才說道：“祥寶閣的老不死，還不過來看看！”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身穿一身漢服走了出來。

  拿過玉環之後，不光戴上了花鏡，還從懷裡取出一個貓眼放大鏡。

  當他將貓眼放大鏡對準玉環的時候，手不停地顫抖了起來……

  顧鬱芬一把奪了過來，“老家夥，別給我弄碎嘍，這可是麗麗的一顆心啊！”

  孫嬌嬌的臉頓時垮了！
  “快說吧，看出什麽了？祥寶閣的首席鑒定師‘榮老’。”

  榮老道：“這是一塊極品和田玉打造的平安扣。而且，最難得的是，上面繪畫的是鄭達甫的錦灰堆八福圖。用不同的殘破物件，不同的字體，寫了不同的八個福字。珍品！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啊！”

  孫嬌嬌不甘心地問道：“榮老，這個很值錢？比沈先生的親筆書畫還值錢？”

  榮老搖了搖頭，“不是值不值錢的問題了。這錦灰堆的手藝已經失傳了不說。而且，鄭達甫這個人，本身就是個傳奇啊……”

  榮老說起了鄭達甫的故事。

  原來鄭達甫是晚清時期的人，三十四年代的時候，流行滬上的錦灰堆作品，其實大都是他的作品，也被譽為錦灰堆第一人。可是，他為人不會經營，遇到了一個叫“楊渭泉”的人。這個人負責經營，而鄭達甫負責繪畫。

  一應費用由鄭達甫出，二人四六分帳。鄭達甫得四。

  最有意思的是，落款永遠是“古閔楊渭泉”的字樣。這樣一來，楊渭泉名利雙收，鄭達甫什麽也沒落下。

  後來，戰亂一起，鄭達甫更成了廢腳料，被楊渭泉一腳踢開。直至解放以後，這段歷史被人們解開，鄭達甫才得以正名。

  不過，基本上在市面上流傳的上好錦灰堆作品，署名都是“古閔楊渭泉”的。

  ……

  榮老說道：“這就是這平安扣的意義所在了，它的署名可是鄭達甫啊！真正的孤品啊。而且，你看那筆力老辣，反哺歸真的內斂含蓄，正是鄭達甫晚期的巔峰力作。因此，這不是值不值錢的問題了，這是不可多得的寶貝，真正的好寶貝。隨著時間流逝，錦灰堆技藝的泯滅，這東西，唉~萬金難求！可為傳世之瑰寶！”

  視頻中，一片的唏噓聲。

  顧鬱芬向著蔡麗招招手，“來！麗麗，我們一起看看你給老師精心挑選的八福錦灰堆平安扣。以後，你就是我的關門弟子了！”

  這時候，蔡麗反映到時快，應該是在榮來講述的時候，她就猜到自己穩贏了。不過，幸福還是來的太快了……

  她走上幾步，直接給顧鬱芬的茶杯裡面填滿了茶，“咕咚”一聲，直接跪在地上，將茶杯舉過了頭頂。

  顧鬱芬一把將蔡麗扶起來，心疼地揉著蔡麗的膝蓋。“這孩子，怎麽這麽實誠呢！以後啊，我且得跟你操心了！”

  她說的越是生氣，蔡麗就越是笑的開心。

  一旁的孫嬌嬌，臉色難看的要命……

  視頻到此結束。

  錢小爾看向鍾萬明，說道：“沒冤枉你吧？你是不是瞎？”

  鍾萬明的嘴角一陣抽.搐，無言以對。

  一旁的老人一直直勾勾看著桌子上的錦灰堆扇面，這時候，見大家都安靜了。

  他才說道：“小姑娘，那扇面，能不能讓我看看。”

  大家這時候才注意到，旁邊的老人竟然一直沒走。

  胡言趕緊起身，“老人家，您做。”

  “唉！”老人慢吞吞坐下，眼睛卻一直盯著扇面在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