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入侵常盤台

  櫻井榛名，25歲，人如其名，擁有一頭櫻粉色的頭髮，粉色系給人小公主系的可愛感覺，不過，到了25歲還是粉紅的配色的話，總會讓人多少感覺有點心情微妙。

  櫻井榛名趁著整理資料的空余，偷偷用隨身帶著的化妝鏡來仔細看著自己的臉。

  從客觀來說，這是一張讓人感覺美麗和端莊的臉。即便是常年埋首於辦公室也沒有放棄最低限度的保養，更何況，從道理來說，25歲也不是什麽特別誇張的年齡嘛，櫻井小姐的容顏依舊美麗——雖然她自己不這麽想就是了。

  （啊……口紅是不是稍微有點淡了啊？）

  她這麽想著，從隨身帶著的化妝包裡拿出——口紅盒……就好像男人用的雪茄盒一樣，裡面整整齊齊排列著各種顏色的口紅，說他們是紅色吧，好像又稍微有點不同，說它們不是紅色吧，可是它們又都是紅色的。

  針對男性而言，讓他們辨別口紅的色號真的是太難為他們了。

  小心翼翼的給嘴唇塗上紅色，然後抿唇讓它不顯得過於濃妝豔抹，這個度的把握是非常精妙的。

  咚咚。

  門口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慌亂的櫻井手裡一滑，唇膏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誰，誰啊？”

  她下意識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心裡卻怪著自己：哪有這麽快回答的，自己出聲了，人家可要進來了啊，自己的唇膏還沒弄好呢，會不會太濃了？！怎麽也得讓自己弄好了儀容在出聲的嘛！
  想著這種無所謂的事情，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門哢嚓一聲打開，出現在她視野裡的是川神。

  罕見的板著一張臉的川神。

  （真是好久沒見到了啊，這樣的表情。）
  川神響也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就是這個表情。冷冰冰的……不對，說他冷酷，是不太合適的。因為他並不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淡，他正確的說……應該是說【機器一樣高效率的無機物】吧？

  他不說話，並不是因為看不起別人，或者是拒絕和人交流，事實上，他雖然板著臉，話卻不少。但是總給人一種特別高效率的感覺。

  因為和結果無關，所以他選擇安靜，因為和結果無關，所以他選擇無表情。他就好像一台機器，隻把資源分配給為了達到目的而最優的工作上。

  櫻井小姐忽然想到了自己曾經和神谷所長討論過的一個命題，或者是說，曾經無聊的時候探討過的一個話題。

  “什麽樣的機器人是好的機器人？”

  最後神谷所長得出的結論是：只有那種知道自己該幹什麽，而且除了該乾的事情之外一概不管的機器人才是好的。怎麽利用機器人是人類的事情，機器沒必要擁有太多太複雜的邏輯。

  櫻井小姐意外的覺著川神很合適這個結論。

  最優化的……兵器。

  “怎麽了，川神君？”

  壓下心裡的不安，她問面前的年輕人。

  “有點事情想要請教。櫻井小姐，希望您幫我查一下，最近20年裡的【研究報告】，關於【腦波同調】【共同感知】【五感共感】之類的，這一類的研究報告大概有多少？”

  “一百份左右。”

  櫻井小姐眼睛也不眨的給出了回答，雖然具體數量需要從記憶裡一件一件的去數，但是大概數量肯定沒錯。

  她的超能力，簡直就是為了這種時候而生的。

  “那麽，都是誰寫的。”

  “一個叫木山春生的研究者寫的最多，大約有六七十份左右，其他人都很少，每個人大概一份到兩份左右，一般都是附在其他研究報告裡面的附件，真正完備的研究共感覺的，只有木山春生和木原數多這兩個人。”

  ……

  川神響也又安靜了下來，如果用一台車子來比喻，他好像發動機忽然熄火了一樣。

  “木山……春生？”

  “嗯，是一個女性研究者。因為女性研究員數量比較少，做出成績的更少，所以我格外清楚，肯定不會錯。”

  櫻井小姐肯定的給出了回答，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問這個，但是作為【資料庫】的她，只要給出對方想要的回答就好了。

  對，就如機器一樣，如何使用自己的資料，那是【人類】的問題，不是【資料庫】的問題。

  “我明白了。打擾了。”

  說著，少年轉身要出門，在臨出門之前，他忽然駐足，回過頭：“報酬的話，我會買一份新的唇膏給您。”

  “啊？哎哎哎哎——————你看見啦？！”

  回答櫻井小姐慌亂反問的，是一聲乾脆的關門聲。

  川神意外的沒有感覺特別生氣。

  相反，還有點愉快。

  因為……終於找到了。

  一個研究共感覺這麽多的學者，未免過於可疑了。

  可疑點，首先就是，她身為一個AIM方向的腦科專家，寫了那麽多共感覺的論文，這首先就很奇怪。比如，一個學化學的學生，忽然寫了好近百篇物理學論文，也只能讓人感覺不太對勁吧？

  其次就是，手段問題了。如果是不被人發現的上傳網絡，能做到這種事情的人並不多，可是也不算特別的稀有，作為研究員的她，如果擁有特別的技術，或者是擁有一兩個精通計算機的朋友，這種事情很容易做到。

  如果是司法界，是不能根據這種簡單的邏輯推理和猜疑來給別人定罪的。不過……

  “我可不是什麽正義的使者。”

  他這麽說著，撥通了禦阪美琴的手機號碼。

  他記得，這個女孩子應該在醫院裡吧？他沒有初春飾利的手機號，所以只能打她的了。

  “喂？川神嗎？有什麽進展？”

  通話一接通，馬上就是禦阪美琴連珠炮的詢問。

  “有，木山春生這個人很可疑。去調查一下，應該有蛛絲馬跡。”

  “哎？！真的嗎？”

  川神想用最簡單的話語概括出最多的結論，可是這一套在禦阪美琴這裡講不通，不是誰都能無條件相信川神的話的，大家更多的，還是願意相信自己的。

  更何況，現在川神是無端的懷疑人家，禦阪美琴想問清楚才比較正常。

  川神眉頭稍微煩躁了一下，不得不耐心下來給她解釋。

  “……糟了……”

  “怎麽了？”

  川神問道，心裡忽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剛剛木山春生帶著初春離開了……”

  “什麽？！”

  “她說要申請【樹形圖設計者】的使用權，初春很感興趣，就被她帶走了。”

  “我知道了。”

  川神點點頭，合上手機。

  “喂，等等，你知道什麽了啊？別亂……”

  把禦阪美琴焦急的補充給全部關了起來。

  事情變糟了。

  木山春生應該不知道自己的進展會這麽快……那麽，她應該是確實帶著初春去了樹形圖設計者的所在？
  樹形圖設計者，是學園都市製造出的最優秀的計算機，以衛星的形式發射到宇宙裡，樹形圖設計者的性能之優秀，甚至可以【預知未來】，比如天氣的預測，可以精確到秒，而且分毫不差。

  ……

  “原來如此，好算計。”

  川神腦中的推測大概有了輪廓。

  一般來說，除了少部分之外，犯罪可以從兩個角度來推測，也就是常說的：動機，手法。如果能知道對方是怎麽犯案的，可以反向推理出誰有時間犯案。如果知道對方的作案動機，也能推測出誰有殺害目標的嫌疑，就是這樣。

  木山春生為什麽要引發幻想禦手事件？

  現在想想，幻想禦手事件沒有辦法給木山春生帶來好處。

  名聲？誰也不知道這東西是她開發的。

  財富？確實幻想禦手賣到了相當的高價，可是，那都是下載者們轉手販售的，很難想像這些人把網絡下載的東西拿去賣之後，還會給上傳者交稅。

  自我滿足感？唯一一個有可能的就是這個了。可是需要自我滿足的，要麽是一些空虛的人，要麽是一些得不到認可的人，作為頗有名氣的AIM方面的研究者，而且是寫了那麽多共感覺論文的學者，理論上也不會感覺到空虛吧。

  可是現在，如果她的目標是【樹形圖設計者】，那麽就對了。

  先用幻想禦手引發大量的昏迷事件。

  再擴大昏迷事件的影響力，迫使學園都市趕緊解決。

  為了分析幻想禦手，並且得出如何解決事件的做法，需要樹形圖設計者的計算力。

  只要她到了樹形圖設計者的地方……那麽問題就來了——她真的會向樹形圖設計者詢問如何解決幻想禦手嗎？

  恐怕，她有自己想要計算的東西吧？

  如果是樹形圖設計者的計算力，航天飛機也好，洲際導彈也好，恐怕什麽東西都能計算的出來。

  而且……作為機器的這東西，只會服從人類的命令。人類給它問題，它解決問題。它不會去幹涉人類問什麽，更不會干涉人類用這個結果做什麽。

  如果木山春生的目標是這台機器的計算力，甚至就是奪取這台機器，那麽就好解釋了。

  禦阪美琴又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川神有點不耐煩的接了起來。

  “幹什麽啊，忽然掛我電話！”

  “沒什麽。我現在去常盤台一次。”

  “哦，哎？你去我學校幹什麽？”

  “要從這裡開始解釋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你給我解釋什麽了？！”

  “我要追擊木山春生。”

  他一字一句的給出這個結論。

  如果要追擊一個人，那麽首先要知道她的位置。

  木山春生現在在什麽地方？
  自己應該去什麽地方？
  都不知道。

  對，她要去樹形圖設計者的所在地。

  問題是——這玩意在哪？

  川神不知道。

  就知道它的本體在宇宙，地面上的控制台在什麽地方他可不清楚。

  然後，木山春生有可能會回到自己的研究所……

  可是這也是有可能。不是必然，就算回去了，川神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回去，更不知道她的研究所的位置。

  位置可以查，但是埋伏，如果不是建立在對方必定會來的前提下，就沒意義了。

  最後唯一可行的方案，就是追擊木山春生的車子。

  那輛漂亮的藍色蘭博基尼。

  她不管去什麽地方，肯定需要載具的。自己要查的，就是這個。

  可惜，自己的朋友們裡，沒有對汽車特別熟悉的，名井巳倒是可以徒手搬起汽車，但是如果讓他搜索也不可能。

  所以，川神需要一個【能查找這輛車】的人。

  因此，他要去常盤台。

  因為……

  常盤台不是有嘛。小偵探大人。

  那個在絕體絕命死鬥會裡，為了自己的好友出一口氣的女孩子，時枝惠。

  身體小小的，但是卻能用出漂亮的關節技的女孩子。

  在絕體絕命死鬥會之後，川神曾經數次感覺到她在跟蹤自己。

  自己在外面的時候，偶然發現她在自己附近。奇怪的是，他沒有感覺到有人跟蹤。

  他對自己的反偵察能力多少還有點自信，這種學園都市過家家一樣的中學生，自己不覺著會輸給她。

  那麽，也就是說，這個女孩子，擁有某種【不需要跟蹤，也能定位對方】的技能。

  如果是超能力的話，大概就是搜索系的吧。

  當然，這也是川神的推測，不過，心裡已經有了七八分的定論。如果不是，或者她不願意協助，那麽就沒辦法了。川神總不能強迫人家。不過，只要自己跟她說，又有一個女孩子出事了，她的摯友為了找線索也被挾持了，只要自己用她曾經出過的這些問題，去刺激她的心情，就能迫使她同意協助自己。

  雖然很卑鄙，但是，很效率。

  這也是川神之前為什麽要跟禦阪美琴確認，她們學校裡有一個偵探的原因。

  只要能知道木山春生的位置，那麽就……好辦了。

  “可是，如果是確定車子的位置，你可以跟警備員聯絡啊？”

  電話那頭，禦阪美琴的聲音傳了過來。

  確實，警備員可以調查各地的攝像頭，這樣的話，他們應該更加迅速的吧？
  川神搖搖頭，冷淡的拒絕了。

  “我拒絕。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是絕對不會被法律原諒的。因為……我準備把她的皮膚剝下來。所以，聯絡那種執法人員，我也很麻煩。”

  “哎？！你，你你你，你給我等等？！”

  川神再次扣上了手機。

  這次，禦阪美琴沒有繼續打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