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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霸五代十國》第一百三十七章 錢弘左
  第一百三十七章錢弘左

  仰仁詮前腳剛走,錢元瓘十六歲的世子錢弘僔就得病暴夭。錢元瓘四十歲才生下錢弘僔,非常疼愛,老來得子是人間至喜,老年喪子又是人間至痛,錢元瓘伏在兒子屍體上號啕痛哭,幾度昏迷。哭罷,改立第六子錢弘佐為世子。

  而仰仁詮的軍隊開到建州時,福州軍已經被王延政打跑了,王延政不想留下吳越軍添亂,送點酒肉,想打發仰仁詮回去。仰仁詮哪裡肯依?耍起無賴,不走了。

  王延政實在沒有辦法,隻好厚起臉皮再請哥哥王羲來求他,王羲同樣不希望吳越插腳,兄弟間的事,外人操哪門子心?出兵來救兄弟,並派一支奇兵抄了吳越軍的糧草。仰仁詮等人慌了,加上連旬大雨,正準備撤軍,被建州城裡的王延政一通追殺,死了上萬,仰仁詮等人逃回杭州。

  錢弘僔的早夭,對錢元瓘產生了強烈的精神刺激,加上前線軍敗,錢元瓘精神有些失常。經常打罵臣下,莫名哭鬧。眾人也勸解不住。晉天福六年(公元941年)六月,杭州城突起大火,燒毀宮院民宅千余間,財產損失更是無法估量。

  錢元瓘經此一嚇,精神徹底崩潰,狂鬧不已,到了八月,錢元瓘日漸告危,知道撐不過去了,吳越國勢尚好,但對世子錢弘佐不太放心,謀諸內都監章德安:“我要走了,弘佐年幼,我怕他不足用事,不如擇宗室中年長者繼之。”章德安安慰他:“世子雖然年輕,但英敏嚴察,深為臣下所服,請大王放心。”錢元瓘無話睡去,數日後病死,時年五十五歲。

  錢弘佐身為吳越世子,自當即位,可內衙指揮使戴惲卻不喜歡錢弘佐,想立自己的親戚、錢元瓘的養子錢弘侑。事為章德安所知,俟戴惲入府,章德安指揮武士立擒誅之,並廢錢弘侑為庶人,複本姓孫氏,幽居明州(今浙江寧波),然後眾將迎錢弘佐襲位。

  錢元瓘成年即位,早年經歷過生死考驗,才能也不算很差,進取不足、守成有余。吳越在錢鏐去世後沒有出現大亂,並且成為十國中存在時期最長的政權,錢元瓘這十年的守成起到了關鍵作用。

  錢弘佐只有十三歲,由曹仲達繼續擔任首相輔政。錢弘佐年齡不大,但為人英武睿智,溫儉好讀書,善待士人,深有祖父錢鏐之風。錢弘佐嘗問倉庫吏:“府中積蓄夠國中幾年吃用的?”倉庫吏答:“至少十年。”錢弘佐大喜:“十年之蓄,足以用度,便不再麻煩百姓,真是好事情。”

  錢元瓘死後,留給錢弘佐幾個老成名臣,在他們的輔弼下,錢弘佐諸事還可安妥處理。可惜他們多和錢弘佐無君臣緣份,晉天福八年(公元943年)二月,丞相皮光業病死。皮光業是晚唐著名詩人皮日休的兒子,皮日休與陸龜蒙齊名,人稱皮陸。皮光業深得其父才質,“美容儀,善談論,人或以為神仙中人。”如此仙逸,真讓人羨煞。

  同年九月,丞相曹仲達又病故,曹仲達是吳越名臣,韜略才能俱為一流,極得錢錢鏐和錢元瓘的器重,倚為柱石,錢元瓘不直呼其名,尊呼丞相,可見曹仲達在吳越的地位。

  老臣故去,錢弘佐這時也長大了,開始了親政。不過還是有些人拿錢弘佐當娃娃看待,成天琢磨一些歪門邪道。內都監使杜昭達和都指揮使闞燔就是這等貨色,這兩位經常收受下邊的賄賂,貪厭無行。杭州有個叫程昭悅的主財主,知道二人貪財,便狠狠放了自己的血,收買二人,二人便把程昭悅推薦到錢弘佐手下任事。

  程昭悅深受錢弘佐信用,闞燔後悔不該引狼入室,直吐酸水。程昭悅也不是個好鳥,過河立刻拆橋,他私下收集闞燔的罪狀,然後密告錢弘佐,因為闞燔為人貪暴,人皆惡之,錢弘佐便打發闞燔去明州做刺史,和闞燔私交甚好的右統軍使胡進思出為湖州刺史。

  闞燔惱怒,私謂胡進思:“這明擺著是嫌棄咱們,怎麽辦?”胡進思長的比較傻,但肚子裡卻有貨,笑道:“你真是個豬頭!湖、明是大州,山高皇帝遠,主上能奈何得咱們?我倒願意出去。”

  可能是程昭悅從中使了什麽手腳,沒等二人赴任,就被錢弘佐給留了下來。從程昭悅的角度來說,要整死他們,還是在杭州好下手,一旦出外握重兵,放虎歸山,終非是計。

  晉開運二年(公元945年)十一月,程昭悅誣告闞燔和杜昭達準備謀反,改立錢仁俊。錢弘佐大怒,立命捕拿二人,下獄酷刑拷打。程昭悅命人狠狠的打,二人吃不過打,隻好承認謀反。謀反是頭等大罪,便是佛出三世,也救他們不得。錢弘佐命斬於市,程昭悅趁機大肆報復,審殺仇家數百人,國人呼冤。

  錢弘佐年輕氣盛,人生經驗不足,所以能被程昭悅玩弄於股掌之上。杜、闞倒台,錢仁俊也跟著倒霉,罷免官職,幽於越州。至於胡進思,程昭悅覺得此公傻不溜啾的,沒把胡進思當回事,便放了他一馬。程昭悅一不做二不休,想再把錢仁俊弄死,收仁俊親吏慎溫其下獄,備刑上身,想撬開慎溫基的嘴,倒打錢仁俊一耙。可沒想到慎溫其是個硬骨頭,抵死不招錢仁俊“謀反”事。程昭悅實在沒辦法,隻好釋之不問,錢弘佐很欣賞慎溫基的硬骨頭,大為嘉賞。

  雖然程昭悅受寵是因為和杜昭達、闞燔做了交易,並不存在有恩與負恩,不過程昭悅手段實在毒辣。君子重義,小人重利,為利而來,為利而往,指望小人行君子事,實在荒唐,小人常態,不足深責。倒是錢弘佐做事欠周慮,弄出這場大冤案,實在可惜。

  不過錢弘佐到底還算上英武明主,對自己這巴掌大的吳越國漸漸覺得無趣,想在哪撈上一把。在誅殺杜昭達等人之前一月,也就是晉開運二年(公元945年)十月,南唐皇帝李璟滅掉了建州(今福建建甌)的王延政,虜歸金陵。李璟開始進攻福州的李仁達,李仁達急向吳越乞師。

  吳越文武多不想管閑事,勸錢弘佐:“福建山路難走,就算我們出兵,到福州時估計李璟也差不多得手了。”錢弘佐大罵:“你們這些飯桶除了吃飯還會幹什麽?!李璟若得福州,下一個遭殃的必是我們!唇亡齒寒,不可不救。況我為天下大元帥,藩方有難,我豈能見袖手?再亂言者,斬!”

  晉開運三年(公元946年)十月,錢弘佐命統軍使張筠、趙承泰帶著三萬吳越精銳,水陸並進解救李仁達,隨後再派大將余安走水路急赴福州。南唐主將馮延魯自做聰明,想等吳越軍上岸再戰,而吳越軍從乘艦而來,沒有“以勞攻逸”的劣勢,下艦後和李仁達軍合力攻擊南唐馮延魯部。

  此時北方發生重大事變,契丹軍攻破汴梁城,晉朝皇帝石重貴出降,不久,晉朝的河東節度使劉知遠在太原稱帝,國號大漢。漢天福十二年(公元947年)三月,南唐軍在神州城下被吳越援軍殺的大敗,馮延魯自殺未遂。李仁達知道吳越軍來幹什麽的,便把福州這閩國故都獻給了吳越。吳越得到福州,幾十年來一直被吳/南唐戰略壓製的劣勢徹底扭轉,南唐經過福州大敗,損失慘重,對吳越已經構不成重大戰略威脅。

  錢弘佐正忙於南方軍務,卻聽說內都監程昭悅私造兵械,招納亡命,大為驚憤,決計除掉此獠。錢弘佐命內衙都監使水丘昭券發兵去捕殺程昭悅,水丘昭券不同意發兵,勸道:“昭悅不過大王一家奴耳,除之一壯士力也!昭悅有罪,自當顯殺當庭,不必鬼祟行事。若大事張揚,百姓不安,於我不利。”

  錢弘佐覺得有理,命內衙指揮使儲溫率武士埋伏在程昭悅府中,等程昭悅回府,立刻捕拿,押往越州斬首。錢弘佐也知道錢仁俊無反心,便把哥哥釋放出來。

  錢弘佐年少有為,實在讓人歎服,遺憾的是,錢弘佐命數太短,漢天福十二年(公元947年)六月,錢弘佐突得重病,醫治無效病故,年僅二十歲。錢弘佐英明果斷,史家對錢弘佐極盡溢美之辭“恭勤庶務,紹開霸圖,有果斷之名。”

  錢弘佐也是五代十國時期難得一見的少年英主,可惜生在了吳越這塊小地方,如果錢弘佐生在中原,加上機緣巧命,絕對可以乾出不遜色於李存勖、柴榮的驚世功業來。這不是吹捧錢弘佐,他有這個能力。

  因為錢弘佐兒子年幼,眾人便在漢天福十二年(公元947年)六月擁立文穆王錢元瓘的七子錢弘倧為吳越國王。錢弘倧很象他哥哥錢弘佐,年紀輕輕就很果斷。

  歸附吳越的福州李仁達本就是個獐頭鼠目的亂世軍閥,自吳越把南唐軍打回去後,李仁達覺得吳越沒了利用價值,想自立為王。漢天福十二年(公元947年)十二月,錢弘倧派東南安撫使鮑修讓去福州找李仁達問問情況,鮑修讓有兩下子,很快就攻下福州,把李仁達送到杭州斬首,福州也正式成為吳越的地盤。

  錢弘倧英武不下哥哥,但有點不好,殺伐決斷過於嚴刻,一些頭面人物內不自安。統軍使胡進思上次僥幸保條性命,後因自恃擁立錢弘倧有功,乾預起朝政。錢弘倧到底年輕,常當眾痛罵胡進思。內衙指揮使何承訓知道錢弘倧的心思,便勸:“進思奸獠,不早下手,恐誤大事。”

  水丘昭券則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勸錢弘倧再忍一忍,等胡進思罪證彰顯時,再拿不遲。錢弘倧拿不穩主意,猶豫不決。何承訓見錢弘倧庸柔寡斷,害怕胡進思聽到自己的諫言報復自己,乾脆倒向胡進思,勸胡進思早早動手自保,胡進思傻笑不停。

  漢天福十二年(公元947年)十二月底,胡進思、儲溫、鈄滔等人率數百內衙親兵闖入,把沒有準備的錢弘倧包圍起來。胡進思見得了手,得意洋洋的責問錢弘倧:“老奴無罪,大王為什麽要對我下手?”然後下令將錢弘倧軟禁起來。當然胡進思不可能取代錢家的,畢竟在杭州建國五十多年了,根基深厚。胡進思等人假傳錢弘倧王命:“我突然得了風疾,不能視事,今傳位於弘俶。”眾人遂立文穆王錢元瓘第九子錢弘俶,並把錢弘倧幽居越州。

  錢弘俶生性敦厚,不忍害兄,警告胡進思:“你們擁立我可以,但不得傷我哥哥性命,否則我寧死不從。”胡進思先答應下來,以後再處置錢弘倧,不過胡進思還是殺了水丘昭券和錢弘倧的舅舅鹿光鉉。水丘昭券名望甚隆,甚至胡進思的老婆也為水丘昭券感到可惜,罵胡進思:“等閑人殺也就殺了,水丘昭券是個正人君子,你怎麽連他也敢殺?講不講道理啊你?!”胡進思裝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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