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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霸五代十國》第一百三十五章 吳越興衰
  第一百三十五章吳越興衰

  孟子曰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苦其心志,增益其所不能。”可能是錢鏐這些年太過順風順水了,孟子有些不高興:“哼!我的名言怎麽能不靈驗?”所以錢鏐也吃了點苦頭。

  唐天複二年(公元902年)五月,錢鏐剛受封越王,又跑回老家找衣錦將軍玩去了。左右都指揮使許再思和徐綰見錢鏐不在杭州,決定趁機發動叛亂,撈上一票。叛軍狂攻內城,錢鏐之子錢傳瑛率軍死守,並派人突圍到衣錦城向錢鏐報信。錢鏐嚇的差點沒哭出來,杭州要丟了,自己就完了。忙率軍回杭州。錢鏐到底是個人物,讓軍隊屯在城外,自己穿著便裝混進城中,指揮三軍抵禦叛軍。徐綰此時已經向楊行密的宣州(今安徽宣城)刺史田頵求援,田頵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錢鏐兩面受敵,形勢很危急,甚至有了逃向越州的打算。行軍作戰最怕的就是動搖根本。後來宋真宗趙恆如果不是親征澶淵,而是聽了王欽若的鬼話逃向南京,人心一亂,北宋早完蛋了。

  顧全武諫道:“大王謬矣!許再思這窩鳥人有什麽好怕的,臣就能拿掉他們,關鍵是不能讓楊行密過來搗亂,大王應該速與楊行密言和,大丈夫能屈能伸。”錢鏐也沒什麽好辦法,隻好讓顧全武去找楊行密,苦求楊公罷兵。

  楊行密的條件是先送人質再罷兵,錢鏐無法,隻好讓七兒子錢元瓘送給楊行密當人質,淮南兵這才撤去。錢鏐這才緩過勁來,沒多久就掃平了許再思這些叛黨。這次是錢鏐出道以來最危險的一次,好在化險為夷。雖然搭了一個兒子,但相信楊行密也不敢把元瓘怎麽樣。

  挾持人質雖然極不道德,但叢林世界隻講結果不講過程,而且在敵對雙方勢力均等的情況下殺害人質是非常愚蠢的。人質嘛,顧名思義,只有活人才有挾持的意義,人質死了,自己還拿什麽要挾別人?何況如果真讓錢鏐在兒子和兩浙之間先一個,錢鏐除非傻了,才會選擇兒子。

  天祐二年(公元905年)三月,許再思剛被平定,衢州(今浙江衢州)製置使陳璋又跳了出來,會同淮南軍陶雅部攻東陽(今浙江東陽)。錢鏐一邊罵楊行密王八蛋,一邊派弟弟錢鏢去救東陽。錢鏢沒到地方,東陽都被陳璋拿下了。陳璋貪心,又北上攻諸暨,但被吳越的都指揮使楊習迎頭一棒。陳璋逃奔衢州。

  十一月,吳王楊行密病死,長子楊渥襲位。淮南內部形勢不穩,陶雅不敢在浙江多呆,撤軍回去。吳越軍圍攻衢州,陳璋有些抗不住了,向淮南乞援。吳王楊渥派周本等人來幫助陳璋,結果在城外被吳越軍狠狠敲打,陳璋和周本抱頭竄回淮南。

  唐天祐四年(公元907年)四月,梁王朱溫廢掉唐哀帝李柷,建立大梁朝。朱溫身邊的那些朋友都討厭朱三,沒幾個承認他的。朱溫為了開拓戰略外圍,遣使封錢鏐為吳越王,並給錢鏐開了一張“領淮南節度使”的空頭支票。掌書記羅隱等人勸錢鏐:“朱三篡唐不得人心,跟朱三混,難免落個賊名,不若仗義討賊,為唐盡忠。”

  錢鏐想的則是另外一回事:李克用、王建、楊渥等人和朱溫有利益衝突,自然要反朱溫,可他們哪個又能滅掉朱溫?吳越和梁又不搭界,進水不犯河水,何苦跟李克用他們趟這個混水?便奉梁朝為正統,改用梁朝年號。

  朱溫有錢,為了報答錢鏐的承認,聽說錢鏐喜歡玩玉帶寶馬,大笑:“錢具美真英雄也,怎麽跟我一樣?”,送給錢鏐寶馬玉帶若乾。錢鏐怎麽能跟你一樣?你還扒灰呢,人家錢鏐可沒乾過這個。

  唐朝給了錢鏐許多榮譽,錢鏐倒向朱溫,似有“不忠”,但錢鏐所取得的成就卻都是錢鏐在白骨堆中一刀一槍掙出來的,如果董昌滅了錢鏐,唐朝自然會把對錢鏐的封賞給董昌。

  封建社會是家天下,但凡有所做為的人物,並不需要對皇帝負責,只需要對自己負責,因為自己也是在“家天下”!說點唯物主義的,就是要對人民負責。何況李唐也“對不起”隋朝,錢鏐為什麽就不能“對不起”唐朝呢?

  錢鏐的“無恥”激怒了淮南節度使楊渥,派周本和老朋友陳璋來攻蘇州。楊渥哪是什麽為唐朝“討公道”,亂世中哪來的公道?無非是黑吃黑罷了。蘇州是江南頭號重鎮,哪能讓楊渥得手,錢鏐急派兩個弟弟錢鋸錢鏢去救蘇州。淮南軍比較聰明,擔心吳越軍可能會潛水入城,利用蘇州水網縱橫的特點,在城外河中布下大網,用銅鈴鐺系在網上,派人在岸上監視。

  吳越軍多是江南水鄉上長大的,誰把這當回事?錢鋸派水性好的軍卒司馬福跳到水裡,用竹杆故意去拔弄銅鈴,岸上的淮南軍一聽有動靜,忙把網挑起來看,司馬福利用利用這個空檔遊到蘇州城裡。

  司馬福進城後和守城將士約好了作戰口令,然後再遊回去。錢鋸準備好後,裡外夾攻,淮南軍以為天神下凡,哭喊著:“水鬼!”差點被吳越軍斬盡殺絕,周本再一次抱頭竄回淮南。

  雖然打敗了淮南軍,可錢鏐卻不太高興,梁開平三年(公元909年)十一月,錢鏐極為器重的大才子、給事中羅隱病故,壽七十七歲。羅隱之才,勿需多言,晚唐五代交際時以詩著名者,皮日休、陸龜蒙、杜荀鶴、韋莊、韓偓、羅隱數輩。其中以羅隱的名頭最響亮,在現在江南民間還流傳著羅隱的許多故事。

  民間傳說羅隱本是天上神仙,玉皇大帝見羅隱有帝王相,便命天兵換掉羅隱的仙骨,趕下凡界,所以羅隱是“乞食命,皇帝嘴”。當然這些都是傳說,但這也說明羅隱在民間的影響之大。羅隱死前,曾經題詩於壁:“黃河信有澄清日,後代應難繼此才。門外旌旗屯虎豹,壁間章句動風雷。”

  羅隱實在是個有趣之極的人,是真名士自風流,羅隱也是如此。羅隱在落魄江湖時,找過淮南節度使高駢,想謀份差事。可惜高駢沒看上他,羅隱恨恨的離開淮南另謀生路。後來聽說高駢被畢師鐸所殺,大喜,寫下一篇《廣陵妖亂志》,極力諷刺高駢,把高駢乾的糗事全都抖了出來,一時名聲大燥。

  在杭州期間,羅隱也不老實,曾經當著眾人的面子,說起錢鏐小時候放牛的趣事,眾人大笑。錢鏐也很不簡單,能讓羅隱為他效力實在他的福份,這種事情,不傷大雅,又何足介懷。

  羅隱還有一部風流史,羅隱曾經遇上一個叫雲英的營妓,撞出點火花。後來羅隱屢試不舉,流浪江湖間,十二年後再次遇上雲英。雲英說羅隱“羅秀才尚未脫白。”嘲諷羅隱中不了進士。羅隱不悅,寫詩還諷雲英:“鍾陵醉別十余春,重見雲英掌上身。我未成名英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其“記仇”之心,可見如此。

  最後摘錄羅隱的名篇《英雄之言》,為這位醜才子送行:

  “物之所以有韜晦者,防乎盜也。故人亦然。夫盜亦人也,冠履焉,衣服焉。其所以異者,退讓之心,貞廉之節,不恆其性耳。視玉帛而取者,則曰牽於寒饑。視國家而取者,則曰救彼塗炭。牽於寒饑者,無得而言矣。救彼塗炭者,則宜以百姓心為心。而西劉則曰居宜如是,楚籍則曰可取而代。噫!彼必無退讓之心,貞廉之節,蓋以視其靡曼驕崇,然後生其謀耳。為英雄者猶若是,況常人乎?是以峻宇逸遊,不為人之所窺者鮮矣。”

  安葬完羅隱,錢鏐好一陣鬱悶。雖然淮南軍屢次騷擾錢鏐,但沒一次得手的,加上錢鏐這些年也玩累了,便又一次回到家鄉去見“衣錦將軍”。錢鏐肯定知道漢太祖劉三回家鄉做《大風歌》的故事,也作了一首《還鄉歌》:“三節還鄉兮掛錦衣,父老遠來相追隨。牛鬥無孛人無欺,吳越一王駟馬歸。”

  客觀點說,這首詩在氣勢上不如劉邦,劉邦得的是天下,錢鏐隻得到了吳越,氣勢小點也正常。突然想起民國時大詩人張宗昌的那首文盲版《大風歌》:“大炮開兮轟他娘,威加海內兮回家鄉。數英雄兮張宗昌,安得巨鯨兮吞扶桑。”張大帥是著名的三不知將軍:不知自己有多少人馬,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錢,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姨太太。文盲出身,老老實實做他的大帥就是,何必弄出這等笑料,貽笑千古。

  錢鏐弄到這份家業實在不容易,他不敢過於放縱自己,錢鏐每次睡覺時都枕著一個小圓木枕頭,每當輾轉翻身時小圓枕就會掉到地上,錢鏐都驚躍而起。不為別的,只會時刻警醒自己:“天下不太平!”

  強大的政治軍事機器必須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基礎做支撐,在五代十國這個天崩地裂的大亂世中,相對中原亂局,浙江沒受到唐末戰亂太大的波及,經濟發展必須要有一個穩定的政治環境。整體經濟發展水平較高,但浙江臨近東海,經常受海患影響。錢鏐發動民力在錢塘江修建海塘,並疏通了河運,保障了浙江經濟不受自然災害影響。而且錢鏐大力扶持養蠶業,五代十國時,吳越出產的絲織品冠絕天下,這也是吳越和各國進行貿易的大宗,賺足了銀子。

  錢鏐不僅和內地進行貿易,還擴展海外市場,和北方的契丹、日本等國有商業往來。在錢鏐的精心治理下,杭州一躍成為富甲天下的大都會,吳越從錢鏐建國一直到錢俶降宋,都沒有經歷過戰亂。到了宋朝,杭州更是盛極一時,尤其是在南宋。“奉旨填詞”的柳永曾有一闕快灸人口的名作《望海潮》:

  “東南形勝,江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雲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重湖疊瓛清嘉,有三秋桂子,十裡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娃。千騎擁高牙,乘醉聽簫鼓吟賞煙霞。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誇。”杭州以及浙江的發展,無論如何都少不了錢鏐的一份貢獻。

  錢鏐治下的吳越政權對中國文化還做出了一個巨大的貢獻,一說出來大家全都知道,那就是著名的《百家姓》。《百家姓》開頭第一句就是“趙錢孫李”,趙是大姓,但錢姓並不多,為什麽會這樣排呢?因為寫《百家姓》的那位就是吳越人,這時吳越已經歸投宋朝,所以宋朝趙姓做為國姓排在第一,吳越的國姓錢姓也自然排在第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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