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桌邊坐了下來,目光定定的看著那壺茶水,半響,這才移開了目光,看著外面那已經漸漸西落的夕陽,平靜的眼眸微閃,走到了床邊盤膝而坐,開始修習內功心法,像是剛才看到的那一幕不曾發生過一樣,平靜得讓人看不出她到底想要幹什麽?
直到,外面的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大約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床上一直修習著內功心法的子情這才睜開了眼眸,平靜的目光一片的清冷,帶著點點不符合年齡的氣息,她輕呼出了一口氣,這才下了床,來到了桌邊,拿起了那個水壺,提起隱藏在身體裡的玄氣氣息,小小的身體一躍,迅速的往漸漸暗下的外面而去……
這個時候,那些人一定是修煉後正準備去吃晚飯,這個時候動手,絕對的神不知鬼不覺。既然他們一而再的想要惹她,那她只有把他們的一番心意原封不動的還回去!她倒是想看看,他們在她的水壺裡下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輕盈的身法帶著一絲的詭異,悄然無聲的來到了子傑的房中,在這凌峰山裡,因為這裡的弟子只有少少的幾人,所以每一人都各自有一處茅屋,除了她的茅屋比較偏僻之外,其他的幾人都相隔不遠。
當她來到子傑的房中時,走到了桌邊,把手中水壺裡的水往他的水壺裡倒進去了一半,這才輕身離開,帶著剩下那些被下了藥的水,往子紗的茅屋而去。
她不會跟他們鬥,但也絕不會讓他們欺負到頭上來!若以為她年紀尚小就好欺負,那他們就錯了!
同樣的把被下了藥的水倒進了子紗的水壺裡,子情這才悄然離開,把水壺清洗後回到自己的茅屋裡,這才往吃飯的地方慢慢的走去,半斂下的眼眸閃過一抺精光,也許,用不了多久,她就會知道那藥到底是有什麽作用的了。
為他們送飯來的子青正把飯菜放下後正準備離開,一出門,就看到了那緩步而來的小小身影,這幾個月雖然都是他來這凌峰山送飯菜,但是除了那幾個月前看到她的那一幕之外,一直都很少遇到她,如今見到她往這邊走了過來,拿著竹籃的手微緊了緊,頓了一下這才往她走了過去。
“子、子情,你還記得我嗎?”他緊張的看著她,帶著一絲的期待。在青山裡,他一個在飯堂幫工的,都是入不了青山弟子們的眼的,因為他們都是來自貧困的鄉下,若是實力出眾那還一回事,若是平庸不起眼,在那些名門望族的公子小姐眼裡,他們什麽也不是。
聽到那陌生的聲音,子情抬眸往前一看,見一名衣著普通的少年小心翼翼的看著她,那眼中帶著緊張還有著幾分的期待,她點了點頭,淡淡的說:“記得,你是送飯的,他們叫你子青。”那一天,他雖然幫不上忙,但是仗言了,所以她記下了。
見她點頭說記得他,還說出了他的名字,子青不由欣喜的笑開了,一時間,臉上出現了靦腆的神情,一手撓了撓頭開心的說:“是的是的,我就是叫子青,我是在飯堂幫忙的,不過我平時也有去練武的。”
“嗯。”子情淡淡的應了一聲,平靜的目光看著一臉開心的他。
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子青連忙說著:“雖然我一直往這裡送飯,不過很少遇到你,子情,你在這裡怎麽樣?”他問著,回頭往身後看了一眼,這才小聲的問:“他們還有欺負你嗎?”
聽到他的話,子情搖了搖頭:“師傅下了話,所以我很好。”雖然她只是在這裡青山呆了短短的幾個月,但是她已經不是幾個月前的她,不會再讓人那樣的欺負著,倒是讓她有些意外,這個子青竟然會記掛著她,當真是奇怪。
“你沒事就好,這樣我也放心了。”子青說著,見她抬眸怪異的看著他,不由靦腆的垂下了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是這樣的,我在這青山這裡也沒有什麽朋友,所以、所以我想和你做朋友,不知可不可以?”
他說著,偷偷的瞥了她一眼,見她只是盯著他看,卻沒有說話,眼中不禁劃過一絲黯淡,一邊說:“那個、要是不行也沒關系的,我、我先回去了。”說著,雙手提著竹籃子轉身就要離開。
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子情目光微閃,嘴唇動了動,淡淡的說:“我又沒說不可以。”
一聽身後傳來的話,子青不由驚喜的回過了頭,快步的來到她的面前激動的問著:“子情,你、你真的願意跟我做朋友?”
“我也沒說可以。”她淡淡的說著。
聞言,子青愣了愣,問道:“那是怎麽樣?”他怎麽就沒聽懂?
“就是還沒認可的意思。”子情說著,平靜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從他的身邊緩步走過,往吃飯的地方而去。
子青怔了怔,好半響,這才咧開了嘴笑了起來,衝著她的背影大喊著:“我知道了,我一定會讓你認可的!”她沒有直接拒絕,這就已經給了他希望,想到這,笑容不由打心裡愉悅的笑出。
聽到身後傳來的話,子情唇角微不可察的輕輕揚起一個弧度,緩緩的走向那大茅屋,在進茅屋的前一刻,唇邊那微揚起的笑意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喲!你們看誰來了,平時這個時候都見不到人,今天來得倒是挺早的。”子紗嘲諷的聲音傳來,不一會,便聽到另外的幾聲音也跟著響起。
子琴輕蔑的瞥了斂著眼眸靜靜走近來的子情一眼,轉頭對身邊的子紗說:“我說六師妹,你可別再去招惹人家了,人家現在可是有師傅撐腰的,要是惹惱了她,說不定去師傅面前告你一狀,到時可就又有你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