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著她,眼神中似乎有著一絲的疑問。
這代表著什麽?那天他並沒有看到,或者是他不根本就不在意那個老人,他也根本沒有聽到那些談話。虞可心的心裡瞬時雀躍萬分。還好,他還不知道.......
這個女人,真的當他是傻子嗎?如果連在眼前的那樣的事情他都不知道的話,這點警覺都沒有的話,那麽他是白白在風口浪尖上過了那麽多年了。或者早就死在別人的埋伏下,那個老人他已經派人跟著了,她的手裡還有著博遠百分之十的股份,如果換成是別的,毀了也就罷了,而這是他的母親的,就是因為當年母親一直交待著他要善待著虞家的女兒,最後他舍出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只是為了讓她一生都衣食無憂,也算是對母親有一個交待吧。可是如果她不是,如果這一切都是一場可怕的騙局,那麽她怎麽配擁有母親的這份心意。但是股份已經走了合法的程序在她的名下了,所以一切都不能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不是的,那一天有個不認識的老人一直纏著我,我怕你看到擔心的。”虞可心恢復了往日裡溫柔的笑臉,輕輕的說著,既然他沒聽到,也不在意,那麽就當沒什麽事情最好。她說得輕描淡寫的,看著穆奕南那鋒利的五官,還是難掩著心裡的迷戀。
:“南,聽說鬱蘇殺了人了。她可真幸運,遇上了你肯撈她出來,不然這樣犯了這樣可怕的罪,是要在牢裡面關一輩子的了。”虞可心小心冀冀的說著,雖然現在鬱蘇被保釋在外,可是聽說發現的時候她就是手裡拿著殺人的凶器的,這件事情她不一定會逃得掉,如果她出了事,在裡面關個十幾二十年的,那麽她的機會就真的來了。
這麽多年來,他竟沒有發現到她是這樣的一個女人。或許是自己並不像想像中的那樣的在意她吧,所以才沒有去仔細解讀過她的一舉一動,還有她的心裡在想的是什麽。今天她竟然會說著這樣的話,當年她的罪惡如果不是他掩蓋的話,在坐牢的一定會是她的。可是他卻為了當年的承諾,硬是毀掉了所有的證據,讓鬱蘇受到了最不公平的對待,一想到這裡,心裡就如同割裂般的疼著.......
:“你下去吧,我還有事。”濃密的睫毛蓋住了他的眼,也掩住了眸子裡深深的愧疚與濃烈的心痛。
:“那你要自己注意身體,好好休息。”不能讓男人不開心,更不能讓男人不耐煩,這個她一直是知道的。所以故作乖巧的走了出去。直到門被關上後,穆奕南才抬起了眼眸,這幾天,他故作鎮定著,其實他的心底有多麽的狂亂,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天那個老人說的話他並不是沒有聽到,也不是沒有看到他們的*,只是太過震驚了,這一切只能在暗中來慢慢的了解。如果鬱蘇真的是當年虞家的女兒,那麽她應該早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可是她不說。如果她跟著豐臣俊一是親姐弟的話,那麽那張請貼就是故意寄過來讓他去的,她是有計劃的要回到他的身邊的,可是她想要做什麽?要報復他嗎?
鬱蘇,你怎麽會懂,如果你真的想要報復,就算你想把刀子插到我的心上,我都會給你這個權利的。如果你親手喂我一杯毒藥,那麽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喝下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包括我的命,你明白嗎?欠下的債該要怎麽還給她呢?其實這一切的答案都已經是呼之欲出了,可是他就是想要固執的去再等 等 ,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敢去馬上揭露出事情的真像,如果她留在他身邊只是要報復的話,那不去揭露,至少她還有理由留下來。可是一旦所有的事情都被揭穿了,那麽她要走,他還能有臉求她留下來嗎?
他站了起來,走出了去。她的辦公室就是離他不遠的地方,他輕輕的推開了門,看到的畫面讓他的心沒由來的暖了起來。其實什麽樣的陽光都不曾照進他的心底,不曾溫暖過他,可是現在她就倦在春日的陽光下,看似明媚的*在她的身上鍍上了一層迷人的光暈,使得她渾身都如同一個小小的發光體似的........
穆奕南淡淡的笑了看著她眼底卻掩飾著濃濃的悲傷,如何才能得到你的心呢?如何才能讓你愛我呢?我是這麽的愛你,愛得已經沒有退路了,你來教教我怎麽辦?如果是因為我把年幼的你給弄錯了,如果你是要懲罰我,那這個懲罰也太重了,那樣熾熱愛著的心如果你不要,你不收下,我便會成了一個沒有心的妖怪了。
如果醒來的時候,看到身邊就坐著一個人,那是不是會把人嚇出心臟病來。答案是會的,不止是嚇出心臟病,大概多兩次就可以把她嚇出神經病來。鬱蘇拍著驚魂未定的胸口,穆奕南卻已經從茶水間裡給她弄來了一杯熱茶,遞到了她嫣紅的唇邊。
她喝了一大口,好燙,燙得她的胸口一縮,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你想謀殺呀?”清透的小臉看著他那深邃如清潭般的雙眸散發著魅惑的流光,他的嘴角慢慢的往上,如同有春風輕輕撫過般的:“比起謀殺,我更想做點別的事,讓你感覺一下那種比死亡更刺激的感覺,你說呢?”
:“你真是有病。”他得了那種不*,不情色就會死的病。鬱蘇的心底裡腹誹著,這男人總是無恥到令人發指。
:“我有病,只有你能醫,你要救我嗎?”他捉起她的手,貼在了他心臟上的位置,隔著他的襯衫,她可以感受到他強壯的心跳跟他那熾熱的體溫。他距離自己那麽近,深情如海的樣子幾乎會讓女人沒有任何 反抗的力氣,他的聲音總是在幽冷裡帶著動聽的磁性催眠著她。可是她卻無法說服自己在去接受他......
:“有些過往,就像光一樣,碰不到,但是不代表它就不存在........”鬱蘇抬起了清冽如水的眸子,與他對視著,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就起了過往。那些可怕的,讓人如墜地獄的過往在這樣*明媚的午後帶著血腥的氣息,呼嘯而來。
過往?穆奕南深邃的眼眸裡被這個詞刺激著,如同碾壓過一陣窒息的劇痛,俊逸的唇角浮起一抹無奈與悲涼的笑:“鬱蘇,我不想為我自己的行為辯解什麽,只有一點我想要告訴你,想要得到你,用盡所有卑鄙的手段得到了你,我只是情不自禁。我不明白我自己是怎樣的魔障了,才會沒有細心的去想這一切,才會傷害了你那麽多,讓你現在現在都不願意接受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後悔。可是如果當初我不用強硬 的手段要了你,你早就是穆奕北的妻子了,你讓我該怎麽辦?眼睜睜的看著你嫁人,投入了別人的懷抱?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的......”說到最後,他好像痛苦得快不能自拔的,聲音充滿了濃烈的悲傷。
:“除了離開,除了離開你想要什麽,我都願意為你做,你告訴我好不好?”如果只是要報復,如果報復了之後她可以留下來,跟他在一起,那麽他什麽都願意為她去做的。穆奕南的拳頭攥緊,因為用力粗大的骨節泛白著,青筋暴起,隱忍著巨大的心痛,低低的說著,好像 是一個在等待著宣判結果的犯人一般的。
:“以愛之名,做著所有傷害的事情。這樣的愛,我要不起......”鬱蘇輕輕的說著,她在極力的掩飾著內心的震動,姣美的小臉迎著得春日裡的陽光,捕捉著每一道光線照在臉上的溫暖的感覺。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穆奕南會是這樣的,她見過他,他凶狠無情的時候,也見過他冷冽殘忍的時候,經歷過他狠心的命捏住了她的命脈,把她逼到最屈辱沒有退路的絕境上的時候的樣子,可是現在的他,卻是她看不懂的了。這樣的他在說著愛的時候,她竟然不敢相信......
他幾乎是已經放下了尊嚴,在乞求著一個機會,可是她拒絕著他的愛。他的眼眸望向她的時候,如同河流一般綿延而深情,靜靜穿過悲傷的茫茫平野與深深山谷有著漫無止境的孤獨和寒冷。她不原諒是他意料中的事情,可是親口聽她這麽說,還是覺得殘忍,殘忍得讓他這樣的人無法接受。:“去工作吧,今天的事情還真是不少。”鬱蘇看著他暗淡的眼神,心裡竟然的一絲的不舍,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柔和了點。
今天看來並不是談論過去的好時機,穆奕南站了起來,撫了撫她的頭髮:“別太累了.......”
是誰說著的,趁陽光正好,趁微風不躁,趁繁花還未開至荼蘼。趁現在還年輕,還可以走很長很長的路,還能訴說很深很深的思念,享受現在的時光吧。她還不能好好的享受時光,還不能好好的去感受愛,因為還有更多的事情等著她去做。俊一說得對,不能再慢慢的跟虞可心玩下去了,現在她快一點解決掉她,因為就算是外面的陽光再好,可是依然可以感到那些在慢慢靠近著的,在黑暗中伸出的可怕的手,他們想拖住她一起走進黑暗而恐怖的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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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客戶服務中心是博遠一個很重要的心臟位置,裡面有著國內,甚至一些世界上頂級富豪的資料,他們倚仗著博遠做著一些投資,並取得了豐厚的回報,而私客部最多的便是年輕漂亮的女孩。不過單單美麗是不行的,這些女孩還都具有著高學歷,素養也不錯,所以在看到鬱蘇過來的時候,並沒有太吃驚,笑著打了招呼。
:“鬱助理好,一年多不見,更漂亮了..........”
:“鬱助理,這一次回來不走了吧?是不是好事將近.......”
這些姑娘們都不是傻子,穆奕南為了她用了百分之十的股份換得了自由身,一定就是為了要娶她的。哪個女人可以拒絕穆奕南這樣的男人的攻勢,不止成熟,英俊,多金,他的全身上下總是泛著冷意,帶著那種純冽的男性的氣息,簡直是讓人瘋狂,她的命可真好,這樣的超級鑽石王老五竟然就給她遇上了。
:“謝謝大家......”鬱蘇淺笑著打了個招呼,進了資料室裡,問著私客部管資料的女孩:“我想要一個案子的資料,就是華業銀行的。”華業銀行是一家私人商業銀行,雖然已經進了了破產清償的程序,可是依然有著非常多的人想要接下這個攤子,因為華業只是因為高風險投資而引起的資金鏈的斷裂,但是它的資質還是非常好的,所以很多集團想要吞並了它,而博遠就是其中一間。這個案子如果做得下來,私客部的最高主管大概就是那個談下案子的人了,虞可心已經開始在著手準備了,所以讓她也很感興趣。
:“華業的所有資料都讓虞經理拿走了,有備份的。不過是私客部的機密文件,這份文件是穆總要的嗎?我們沒有收到秘書處的通知呀?”就算鬱蘇是穆奕南的枕邊人,但是這種東西還是沒有辦法隨便給,出了事情可背不起呀,因為公司對檔案與資料的保密都是做到了最高級別的。
:“不是他要的,是我要。”鬱蘇嫵媚的笑著,聲音甜美而充滿了張力。
:“這個案子是虞經理做的。鬱助理,你看........”管理資料的女孩很為難,如果不給得罪了總裁的女人自然不會有好日子。如果給了,那就是得罪了自己的上同,虞經理平時就不是個好相處的,要是有這樣的事情讓她知道了,自己也不會好過的。
:“那就讓她來見我吧,我親自跟她談......”鬱蘇坐在了資料室裡的沙發上,優雅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