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跳得很快,你在害怕。”他說的話總是很肯定,不容人反駁。
:“我沒有........”鬱蘇低下了頭,極力的否認著,可是卻幾乎可以聽到她的心一下一下重重的如同擂鼓一般。
:“你當然害怕,你怕會不受控制的喜歡上我。”他的氣息就在她的頭頂處徘徊著,帶著冷冽的薄荷的味道,聲音低沉而充滿了磁性。這句話的語氣雖然不重,但在鬱蘇的心裡威力卻不亞於一顆原子彈。
:“你在胡說什麽?我又不是花癡,況且我的男人非常的優秀,與你不相上下,我怎麽可能會受你的吸引?”鬱蘇完全聽不進去會場中主持人與拍賣師的介紹,也沒有管著現場掀起的*,這個時候人們開始興奮的議論著,她的聲音幾乎被淹沒了,穆奕南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與我不相上下?你的意思是說,在你的心中,已經把我們兩個人做了比較了,你還不承認嗯?”他的最後一個字幾乎是從鼻腔裡發出來的,很輕,如同羽毛般的撩撥著人的心。
:“我只是說在你們專業的領域上你們不相上下。在我的心裡,不用比較,你只是我老板,他是我的男人。”沒有必要牽扯不清楚的事情就不可能讓它有任何發展的空間,鬱蘇絕美的小臉沒有任何表情,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的誠實還真讓人討厭。”深沉陰冷的聲音揚起,似乎回蕩在會場的每一個角落,令她倍覺寒冷。仿佛整個會場已經都靜止住了,惹毛他的下場肯定是不好的,可是她不得不這麽做,一想到他以前暴戾的脾氣,整個人瞬時充滿了警覺。她一臉的警覺如同一隻小刺蝟豎起了一根根的刺,一絲戲謔從穆奕南的黑眸中閃過:“敢惹我,後果你就要負得起。”
:“穆總這是不夠自信嗎?雖然你不是我喜歡的那一款,但是肯定有非常多的女人喜歡你的。”這麽多人在這兒,又是公共場合,諒他也不敢把她怎樣,反正都惹了他了,不在乎是一次還是兩次。她的小臉抬起,那一雙總是嬌柔得快要滴出水的眸子冷靜的看著穆奕南,眼前的男人原本勾起的唇漸漸轉為冰冷。
:“你還真是大膽。”兩個人靠得這麽近,鬱蘇可以清楚的看到了穆奕南眼底眸間暗湧的不悅,如同平地掀起的風暴般的可怕。
鬱蘇心底一驚,倏然間清楚過來,一時間討一點嘴巴上的痛快有什麽用,自己剛剛都在說什麽?她在諷刺說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不夠自信?就算這兩日他看起來似乎已經心平氣和了,但他終究還是一頭充滿危險氣息會吃人的黑豹,一個不小心,她便會被撕裂,吞食到屍骨無存。
“對不起穆總.......”她低下了頭,擺出了一副認錯聽話的架勢。
看著她低下的頭露出了一截比鮮藕更嫩的脖頸,她的任何一個動作都美得令人難以呼吸,還真是天生的尤物。而且她很聰明,知道在惹毛他的時候,及時的道歉。穆奕南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便再也沒說什麽了。
這時場上剛剛被人們熱烈討論著的那條鴿血紅的寶石項鏈最終被季莫琳舉牌拿下,相信今天的娛樂版上肯定會有她的頭條報道。場上的熱鬧也稍稍的安靜了下來。
:“現在讓我們一同請出今天早上最優雅的一件拍品,這是一串天然滿綠的翡翠珠鏈,它由二十七翡翠珠子串聯而成,鏈扣也是由共約1.32克拉的細鑽鑲嵌在白金上打造成的,整條珠鏈顆顆飽滿,通體滿綠,盈盈水潤,每一顆都是翠料中的尚品。整條珠鏈的長度為52厘米,珠粒的直徑約為16.07-18.07毫米,附有香港玉石中心的鑒定報告,起價是一千五百萬........”
剛剛的那串鴿血紅是紅得如同深秋最美的楓葉一般,而這串翡翠卻以它獨特的恬靜,優雅,溫潤的光澤引起了眾人的驚歎。這年頭這樣極品的翠料已經是不多了,這樣品相的好東西,鬱蘇曾經看見過李婉有一個成色跟這個差不多的胸針,但是要挑選到這麽好的料子打成珠子,真是不容易呀。
:“仲雷,那條翡翠真好看,配著旗袍最好了........”因為坐得近,鬱蘇可以輕而易舉的聽到季莫琳嬌滴滴的聲音。
果然是貪得無厭的女人,方仲雷慵懶的笑了笑:“如果你能哄得了穆總開心,自然沒問題。在拍賣會上,沒有人會去跟穆總爭著舉牌的,沒有人能夠拿得出比他更多的現金。”季莫琳那抬起她描畫得精致的眉眼,看著隔了兩個位置的男人舉起了手中的牌子。
鬱蘇看著那串珠鏈,那綠色如同原始森林中雨後最鮮嫩翠綠的苔蘚般,它沒的鑽石的華彩可是在那樣的青翠在她的眼裡卻更是美不勝收。後面有人跟著舉了牌子,穆奕南的臉上表情並沒什麽變化,可是鬱蘇知道他看上的東西肯定是志在必得的。只不過他要這樣的首飾做什麽?他一個大男人的,難道他有女朋友了?不過年輕女孩子應該更喜歡別的吧,如果他的女朋友是最好的了,這樣她就可以把他對她所做出的所有的奇怪的行為都歸結為喜怒無常了。跟在後面的人沒舉兩輪牌子便放棄了,一輪叫價五十萬,並不是人人都叫得起的。拍賣師倒數著:“三,二,一..........好,沒有人舉牌了,恭喜六號牌的先生,您拍得了這串珠鏈。”
:“走吧。”穆奕南站了起來,高大健碩的身形比台上的珠寶更加的吸引著名媛淑女們的眼球。
:“今天的重頭戲才開始,怎麽不看完?”方仲雷跟著他站了起來,往外走。已經有人拿起手機拍攝了,出色的男人,絕美的女人,新科的影后,價格驚人的首飾,這一切就如同一部奢靡的電影一般。
走出去時還能聽見最後的一件拍品是4.80克拉的無暇彩粉色鑽石戒指,主持人的聲音在整個會場裡回響著,梨形粉鑽火彩強烈,璀璨迷人,內部無暇,純淨珍貴.......她在離開的時候隱隱聽到了底價是一千八百萬,而她想要尋找著穆奕北的眼光 的時候,看見了他修長的手指正執著號牌,堅定的舉了起來.........
他瘋了,那隻戒指底價要一千八百萬,而那只是底價,以她的判斷,至少要到兩千三百萬以上的價格才能拿下,他要用那隻戒指做什麽她再清楚不過了,可是太貴重了,那不是她要的東西。如果是結婚,她只要一個簡單的素戒就好,就算是銀的也可以,他花那麽多錢要幹什麽?又心疼,又難受,她拿起電話就想要打給穆奕北。
:“假裝高尚而視錢財如糞土的女人會讓人覺得討厭和虛偽的.....”冷冷的聲音從耳畔傳來,電話也被他從手中奪走。
:“不乾你的事,電話還給我。”鬱蘇看著穆奕南的樣子,真是恨不得上去踹兩腳,可是只能想想而已,現實裡她肯定不能這麽乾,她想要是這麽乾的後果多半是被他把腿給打折了。因為一個電話落個殘疾可不劃算。
:“你的脾氣這麽衝他知不知道,還是你在他的面前一直都假裝著溫柔如水?”穆奕南把她的電話放進了西裝褲口袋裡,眼底躍過一抹耐人尋味的光,速度之快絲毫令人捕捉不到。
:“快點還給我.........”在汽車上,鬱蘇急得快不行了,俯了過去,把她的小手伸進了他的西裝褲口袋裡一陣亂摸。從未經過燙染之類的人為傷害的烏黑的長發傾瀉而下,遮住了她的小半邊臉,看起來別有風情。清淡的香氣從她的毛孔裡散發出來,她柔軟的小手透過西裝褲口袋的面料,毫無章法的在他的腿根部一陣摸,穆奕南一把按住了她的手,他們坐在商務車的後座,前面坐著方仲雷跟季莫琳,他不用看都知道方仲雷正不懷好意的透過後視鏡看著他。
似乎摸到了,鬱蘇急急的就想要往外掏,卻被穆奕南的大手按住,他的呼吸似乎變得粗重深邃的眸子裡有璀璨的流光閃過。前面開著車的方仲雷忍得快不行了,悶悶的笑著,寬闊的肩膀不禁輕輕的聳動著.......
:“你快點放手。”她剛剛好像觸到了一個很硬的東西,不過那個東西好像有點燙手,突然之間她好像想起了什麽,鬱蘇羞憤得幾乎不敢抬頭,她剛剛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剛剛居然按在……按在……她的臉燙得幾乎可以煎蛋了,如同觸電般抽出了手,跟著了火似的退了回去。
穆奕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拚勁全力壓製著下腹猛然竄起來的灼灼火焰,墨色的眸宛若被雪水浸染過一般,晶亮得駭人。而鬱蘇則更是無語,她的那隻手竟然不知道還能往哪裡放,只能在座位旁邊輕輕攥緊,再攥緊,幾乎都快把真皮座椅的皮搓下來了。太丟人了,她剛剛做了一件多蠢的事情呀。
方仲雷終於忍不住了,笑了出來,季莫琳大抵也明白了生了什麽事情,不過她還真是不喜歡這個鬱蘇,她剛剛是故意的吧,竟然就把手放進了男人的口袋裡,不知道那個地方很危險的嗎?看似不小心,多半是故意的吧,現在的小女孩為了吸引這些優質的男人們真是什麽花招都想得出來。
平日裡被人捧慣了,一堆助理,經紀人都是把她當寶似的,說起話來自然有些失了分寸:”鬱小姐的男朋友知不知道鬱小姐會有掏男人口袋的愛好?”語氣有點尖酸,又帶點嘲諷,聽著令人覺得很不舒服。
鬱蘇輕輕一笑,風輕雲淡地說了句:“不然我讓他來見見你,你當面問問?”
:“這種事情,總不好讓男朋友知道吧?”季莫琳的話裡充滿著鄙夷.就是她,所以穆奕南看都沒看她介紹來的人一眼,讓她失了面子。
:“是你想多了,貴圈裡的人思想都像你這麽複雜的嗎?”淡淡的話語如同羽毛般的輕輕飄落。
:“你說什麽?”鬱蘇的話似乎讓這位新科影后聽了很不高興。
:“下車。”方仲雷把車子停在了路邊,冷冷的說著,他最討厭女人失了分寸,亂了規矩。
季莫琳簡直不敢相信,這裡是人來人往的公路上,他竟然就這樣叫她下車?:“仲雷,你沒搞錯吧,你叫我下車?”聲音好像突然提高了八度似的。
:“下車。”同樣的話再一次的從方仲雷的嘴巴裡說出來時,感覺已經變了,如同暴風雨之前天空般。季莫琳恨恨的推開車門下了車後,狠狠的把門甩了一下。鬱蘇自己倒是覺得不好意思了:“方先生,其實........”她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弄成這樣。
:“鬱小姐不必放在心上,不過是個出來混的,還真拿自己當回事了。”方仲雷的語調已經恢復了平靜,可是鬱蘇的心裡卻沒辦法平靜下來。這一幕給她上的是最現實的一課了,前一刻,這個男人還大手筆的從拍賣會上買下了名貴的項鏈送給季莫琳,可是下一刻卻能在公路上無情的將她趕下車,她以為他們是在談戀愛,可是事情上不是這樣的,按方仲雷話裡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不過玩玩而已。突然間她覺得奕北真的是太難能可貴了,他就算是有錢,但是一直潔身自好,從來不沾惹這些女人的。
想到這個,她要打電話跟奕北說一下,她真的不要名貴的戒指。只要他的心裡一直只有她就可以了,她想要成為那種唯一,那是她一直向往的愛情。
:“電話還給我。”白淨柔嫩的手心就那樣的在他眼前攤開來。
:“自己來拿。”男人的聲音還是那樣的低沉暗啞,散發著魅惑的氣息。
:“方總,電話借我一下。”鬱蘇咬了咬嫣紅的唇,借個電話方仲雷應該不會小氣吧。
:“不用借,鬱小姐沒有電話的話,我改天送你一部好了。訂製款的,很漂亮,你一定會喜歡的。”不著痕跡的拒絕掉了她的請求。果然是穿著同一條褲子的,兩個都不是什麽好鳥,而且都難對付。車子裡陷入了安靜之中,外面強烈的陽光似乎正透過車窗灑進了淡淡的光線,如細細的金沙般,籠罩在了的鬱蘇的身上,將她美麗的容顏映照得如同在幻境裡一般。穆奕南深遂的眸子落在了她的姣白的手指上,慢慢的變得暗沉而狠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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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黑夜,悄無聲息的黑暗如約而至的將一切浮華籠罩,漫天的星子閃耀著光芒灑落辦公室的落地玻璃牆上,發出冰冷而微弱的光。偌大的總結經理室,只有也沒有壁燈還亮著,顯然壁燈的裝飾效果要比照明效果好得多,整個室內帶著一點點的昏暗,在這樣的夜晚顯得更加孤單位寂廖。
轉椅上,穆奕南英挺的身體昂藏而坐,看著那片落地玻璃窗,他的腳下是蜿蜒著的如同流動著的車子組成的河流,車燈閃爍著,還有街道上的霓虹與路燈,一切的一切都在顯示著這是一個繁華的世界。修長的手指夾著香煙。慢慢的吐出了一口煙,白色迷蒙的煙霧將他的身影襯托得更加的孤獨與落寞..........
桌面上放著一本雜志,雜志上面的封面人物他很熟悉,穆奕北。他上雜志並不是件奇怪的事情,因為他本身就一直是記者們追蹤著的熱門人物。而今天他上雜志不是因為他就快要進行的公演的任何動向,而是他在拍賣會上買走了一枚價值達到二千五百八十萬的鑽戒,現在幾乎所有他的粉絲們,還有那些仰幕都們都在猜測這顆“鴿子蛋”的主人是誰?誰才是那個幸運兒?
穆奕北舉的第一次牌他就知道買下這枚戒指穆奕北想要幹什麽。穆奕南棱角分明的俊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狹長的眸子危險的眯了起來,如同刀般的鋒利的穿透那本雜志。他想起了那雙姣白柔軟的小手在車上那不經意的一按,他粗鄺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眼中的那道透著陰狠的危險的光芒變成了毫不掩飾著的佔有欲。
大掌伸了出去,捉住那本雜志,慢慢的用力,攥緊,揉捏,直到封面上的清逸俊朗的男子的臉開始慢慢的變形,直到那本雜志被他揉碎,狠狠的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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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夜色下,鬱蘇卻如同被放出了籠子的小鳥般,今天她約了她的好同學兼死黨舒欣吃飯,好在那個喜怒無常的老板今天竟然沒有要她加班,這兩天是穆奕北彩排最密集的時候了,公演的日子一天天的近了,他也忙得不可開交。不過最令人感到振奮的是,從s市回來以後他也沒有再提讓她辭職的事情。只不過他的電話打得太勤快了,跟點名似的。
現在在博遠工作,她適應得很快,而穆奕南真的可以讓她學到很多東西,其實他身上的手腕她只不過是窺見了冰山的一小角罷了,都幾乎覺得可以讓她受用一生。這個男人實在是高深莫測,所以一年後離開絕對沒有錯,如果那天他心血來潮的挖個坑給她跳的話,估計她也會傻傻的就跳了下去,然後才會發現上面有人正在鏟著土把她活埋呢。而穆奕南絕對就是那樣可怕的人。
:“欣欣,我真是累慘了,今天你要好好的慰勞慰勞我。”整個人都快要粘到舒欣的身上了,雖然可以學到很多的東西,可是卻是累得跟條狗似的。現在那個男人已經過份到早上要她念新聞給他聽了。
:“得了吧,你該不會今晚想讓我付錢吧?”舒欣一邊摟著鬱蘇的腰一邊不滿的說著。 路邊的年輕人不懷好意的吹著口哨,這樣美麗的兩個女子,在街道上勾肩搭背的,更是引來注目。
:“你付吧,我沒開工資,現在真的很窮的。”鬱蘇一副可憐的樣子看著舒欣。
:“你算是找了個高帥富了吧,你就是不開工資,你也有無限卡了吧。拿出來 給我拍個照。我還沒見過黑卡的尊容呢,拿來給我拍個照,朋友圈裡炫富一下,這比曬什麽都強呀。”舒欣挑著眉,沒好氣的說著。實習都累,誰不累誰是孫子。
現在這種天氣悶悶的,所以想要坐下來吃點東西,聊個天什麽的還是得找個靠譜的地方。她們常常會去的一間小的休閑餐廳。不大,人少,東西不算太便宜,但是味還不錯。
:“一份海鮮焗飯,一份意面,一壺鮮果茶。”鬱蘇連菜單都不用看,這兒是她們常常來的地方。坐在最角落裡,松軟的布藝沙發,桔黃色的燈光,店主養的一隻土貓跟一隻帶著血統證明的虎斑加菲正在一起玩得不亦樂忽,e away with me》,這位女爵士歌手正用她柔美的嗓音在空氣中低低的吟唱著.......
:“蘇蘇,你怎麽沒去唐海瀾她爸那兒,她現在在學校裡說你的白馬是她的王子呢。”舒欣喝了一口水,整個人都窩在了椅子上,她們兩人談話要在外人聽來總是有點無厘頭的樣子。
鬱蘇喝了一口檸檬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帶著皮的青檸檬在水裡泡久了,還是因為別的,她的嘴裡裡有種澀澀的感覺。
:“她們家有背景,這個世界很現實的,他的媽媽比較喜歡她。”如同陰雲般,那種門當戶對的區別如同在明朗的天空裡飄來的大片大片的烏雲般,壓抑得令人快人窒息崩潰。可是這種差別又是沒有辦法改變的,記憶模的童年,偶爾有一些片斷劃過,也是滿眼的青翠。那種電視上演著的滄海遺珠的橋斷絕對是不可能發生到自己身上的,她猜她應該來自於深山老林裡,她永遠都不可能有一個完美的家世來匹配得起穆奕北。
:“什麽叫現實,穆王子喜歡你就是現實。我當初看著唐海瀾我就不舒服,她想跟我們走得近無非就是想套你的話。你想想每次她約我們吃飯,哪次不是問著穆奕北的事情,只有你傻傻的相信她只是個忠實的粉絲。這年頭,就怕這些不要臉。”舒欣忍不住的吐槽著:“你看新聞了嗎?最近很火的那個女碩士生,就是生了孩子的那個,原本就是個小三上位的,這世上沒有挖不動的牆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蘇蘇你要當心了.......”
:“我相信奕北的,他不喜歡唐海瀾。”這一點上鬱蘇還是有把握的,兩個人的心意明確至少是一件令她覺得欣慰的事情。
:“喜不喜歡是一碼事,可是最後能不能休成正果又是一碼事。”舒欣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桔黃色的光線打在她冷豔的臉上,更襯出了她那雙大眼睛裡的未被馴服的野性。
:“能不能不說這些煩心的事情了,哎還是小時候好,什麽都不用操心。”鬱蘇長長的歎了口氣,小時候穆奕北總是會帶著她玩,陪著她,當時大家都不以為意。可是直到現在他們的戀情漸漸的浮出了水面之後,特別是唐海瀾到了穆家幾次之後,李婉看她的眼神都有點不一樣了,那種感覺說不上來但肯定不是喜歡的眼神。
:“你就逃避現實吧,以後有你受的。”舒欣沒好氣的說著,回頭衝著樓下的服務生叫著:“怎麽還沒做好,快點。”一邊回過頭說:“真討厭,也不快點,不知道我都餓得不行了。”
:“你跟學長呢?”眼看著舒欣的學長男友就快要畢業了,聽說家裡都給他找好工作了,催著他回去呢,那是最好的公司。
:“別提那個賤男,你知道他有多不要臉嗎?他不知道他媽已經打了電話告訴我說他答應要跟我分手回到s市去,前兩天竟然還請我燭光晚餐,弄得陣仗很大。我以為好聚好散的,沒想到他壓根沒提分手的事,竟然要我跟他吃完飯去如家。”舒欣一想到這個,火都蹭了上來,看著自己杯裡的水已經喝光了,伸了過去,拿起了鬱舒的杯子,把剩下的半杯喝掉。
:“他竟然想要在分手前佔我的便宜,這個渣男。我當然不願意了,你猜他怎麽說?”喝得太大口了,舒欣幾乎被嗆到,咳了一下才緩過勁來。
事情這樣的發展真是太令人意外了。鬱蘇張著嘴巴,呆呆的看著舒欣:“那學長怎麽說的?”
:“你腦子被門夾了還叫學長,應該說那個踐人。”舒欣白了鬱蘇一眼,沒好看的說著。
:“好吧,那個大踐人是怎麽說的?”鬱蘇配合的說著,口氣也開始變得同仇敵愾起來。
:“他說當初就是因為我漂亮才追我的,沒想到碰都不讓碰一下,他說我想當聖女貞德就別學人家談戀愛。然後說他肯定是不會娶我的,他馬上就要去“弘鼎”工作了,反正在我面前狠狠的炫耀了一番之後,連吃飯的三百多塊錢都沒付就走了。”舒欣一口氣說完之後,整個人軟在了沙發裡,晶亮的眼睛中帶著厭恨委屈,還有傷心。可是她的眼裡沒有眼淚,鬱蘇知道她是傷心難過到了極點,或許連淚都哭幹了,這幾天被穆奕南那個工作狂弄到快要沒日沒夜的,她都疏忽了最好的朋友了。
:“你知道嗎,我最難過的不是因為他甩了我,而是他竟然還到我家去,吵吵鬧鬧的要我爸替我還錢,說跟我談戀愛半年一共花了他六千多塊,他既然什麽便宜都沒有得到,那麽要我爸還給他三千。我爸把六千都給了他,讓他滾蛋,氣得差點心臟病都快要出來了。”舒欣軟軟的癱在沙發裡,沒有了一絲的力氣。她難過的不是自己失戀了,而是她讓她的爸爸受到了侮辱。
:“他怎麽想的?他是外星人來的異形嗎?”這樣的事情簡直讓人覺得不能相像。舒欣的男朋友陳達仁是學樣有名的學霸,橫掃各種考試,人長得算得上是斯文的,可是竟然能乾有這種事情來簡直是聞所未聞,也無法想像。
天底下還有這種男人的存在,簡直是太奇葩了。兩個人狠狠的吐槽了一番後,海鮮焗飯跟意面已經上來了,忘卻悲傷忘卻失戀與痛苦最好的方法便是好好的吃一頓。鬱蘇想了想再點了一份烤雞翅,還有兩塊蛋糕今晚要好好的吃一下才行,這都是什麽世界呀........
:“這樣的也好,這種渣男早早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來,你可以找下一個,下一個會更好。我現在麻煩才大呢,你不知道我的老板的脾氣壞到簡直是人神共憤,而且他的喜怒無常已經到達了非常人可比的境界。”幾天不見面,見面開始就相互的大吐苦水,鬱蘇覺得自己都快要被穆奕南給弄到神經質起來了。
:“聽說你的老板非常的帥,是不是真的很有型?”舒欣用叉子卷起意面,一邊吃一邊問。
:“以常人的標準來看,應該算是吧。”鬱蘇點了點頭,不可否認,穆奕南真的很帥。她的腦海突然就會浮現出那種他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樣子,明亮的光線把他的臉映襯得更加的鋒利。有著男人特有的魅力。
:“什麽標準是非常人的?”舒欣嚼了一口,面煮得有點軟了,意面怎麽能煮成這樣呢?乾脆拿起杓子伸了過去,從鬱蘇的碗裡舀出一團飯來,放在自己的盤子上。鬱蘇見狀就把自己的盤子往前推了一下,兩個人就著一盤子焗飯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起來。
:“常人的標準都是看五官呀,身材呀。我覺得男人最帥的地方就是有責任感,充滿了愛心。要在我眼裡,福利院的王院長都比他帥。”被人壓榨太久了,好好吐槽的感覺真的很舒服。甚至連這樣簡直的海鮮焗飯都顯得格外的美味。
舒欣翻著飯裡的蝦球,她喜歡吃蝦:“那也是,現在的有錢人都是渣男。”她當初沒想要找一個有錢人就是因為看上了陳達仁很上進呀,原以為這樣才可以長久,沒想到她的想法才是可笑的。如果所有男人都一樣的渣男的話,那不如找個有錢的渣男,至少可以頓頓龍蝦呀。
:“欣欣,我跟你說,學長......”鬱蘇想了一下陳達仁的所做所為,換了個稱呼:“呸,我是說那個渣男的公司老板我見過,方仲雷,你記不記得教授曾經說過的,“弘鼎”就是他的投資機構。”
:“他怎樣?是不是像雜志上拍的那麽的帥?”舒欣吃下最後一口飯,然後拿起雞翅,啃了起來。
:“超帥,你知道嗎?”鬱蘇壓低了一下聲音,說著一些花邊新聞真的有點奇怪,可是她就是很想把那天看到的跟舒欣說,就如同舒欣見到了什麽怪事也會急著跟她說一樣的:“季莫琳竟然就是跟著方仲雷的,不過那天他們有點不愉快,方仲雷的脾氣好大就把大明星給趕下了車。”鬱蘇也拿起了一根雞翅,一邊吃著一邊跟舒欣講起了那天車上發生的事情。
:“天,蘇蘇,你真的摸到了?怎麽樣?”說到掏口袋的事情,舒欣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得不行。
:“你瘋了,小聲點。”鬱蘇用手指比了一下,樓上在遠處還有一桌客人。
:“你快說,到底感覺怎麽樣?跟穆奕北的比呢?”舒欣把手裡啃得乾乾淨淨的兩根雞骨頭放下,開始窮追猛打。:“蘇蘇,我倆之間向來有一說一,你敢不老實?”
:“我真的不記得了,就是捉了一下,我哪兒知道有多大。”鬱蘇的臉迅速的紅了起來,如同染上了一層胭脂似的,指尖上仿佛還有著那一次如同觸 到了炭火般的記憶。
:“那你捉上去按著手掌的寬度,應該可以測出他的直徑來。”舒欣開始吃第二根雞翅:“我失戀了,我還要一杯芒果汁。”
鬱蘇又加點了一份芒果汁,細細想了一下,她的手根本就沒辦法完全的圈住,怎麽算?
:“真的沒辦法算出來,我的手太小了。”鬱蘇低下了頭,聲音小到幾乎無法聽到。討論這種事情還真是有點怪。
:“天呢,不是你的手太小了,而是他的太大了。他真是一個讓女人無法一手掌握的男人呀........”舒欣長歎了一口氣:“蘇蘇,你看極品男人都在你身邊,要王子有王子,要*有*,你真幸福。”
:“饒了我吧,只要我的老板不要總是給我臉色看,我已經是阿彌陀佛了。”鬱蘇這幾天緊緊繃著的情緒全部在這一刻得到了放松,鬱蘇如同被抽了骨頭一樣的軟在沙發上,長長的發的燈光下隱隱閃著迷人的光暈。
:“你老板對你有情緒,是個正常男人都會對你的情緒的。蘇蘇,你的美麗怎麽說呢?套句上流行的說法以就是你要放在在古代,可以撐起整座青.樓。要擱在現代,那就可以重振東.莞。”舒欣如同貓般的舔了舔手指頭,鬱蘇的美麗就算是女人都會多看兩眼。
:“有你這麽誇人的嗎?你上哪兒學來的這些不著四六的話呢?”鬱蘇幾乎想要把桌上的杓子扔過去。
:“這是對一個女人最高的讚美,你真是不懂貨。”酒足飯飽的兩個人哪同兩隻犯了懶病的貓,窩在沙發中,蛋糕在吃完飯後上了,有一塊是抹茶口味的,一塊是草莓口味的,兩個人還是用著小叉子交換的吃著。其實生活中的小幸福很簡單,就如現在與最好的朋友,分吃著可口的蛋糕。這樣的小店雖然乾淨舒適,但是做出來的口味與星級酒店中的主廚的手藝還是有差別的,可是她就喜歡這麽吃著,無拘無束的。
:“蘇蘇,你整天對著這樣的極品,不會有什麽想法嗎?例如會突然間有點動心什麽的,花心不止是男人的天性,其實是人類共同的天性,女人也會,當時我跟陳踐人在一起的時候,我也覺得體育系的那個灌籃高手帥得不行,看到他都會心跳加速呢。”舒欣覺得女人受優秀男人的吸引是正常的,那麽優秀的男人跟鬱蘇在一起工作,那她是有點好奇鬱蘇會不會受到吸引。
:“當然有想法,就是害怕,想到每天能夠順利的完成工作就萬事大吉了。別的沒有。”鬱蘇非常的坦白,可是說這句話的時候,那雙諳暗如深的眸子突然的就從她的腦海裡劃過,如同天際劃過的星子般.......
什麽樣的人才算得上是好朋友,就是像這樣,兩個人都窩在沙發裡,就算不說話的時候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說話的時候又沒有任何的顧忌。
這個時候人都走了,只有淡淡的爵士樂與貓兒慵懶的隨處閑逛著,桔黃色的燈光照著桌子的那壺鮮果茶,散發著淡淡的水果香氣。一切都很美好,這個時候電話鈴聲打破了寧靜,鬱蘇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號碼顯示,連忙坐了起來,神色有點緊張的接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