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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弦(張翰、張鈞甯主演)》第26章 鑰匙·辭職(1)
  第26章 鑰匙·辭職(1)
  如我再遇見你,

  在多年以後,
  將何以致侯,
  惟沉默與眼淚。

  高興而來,敗興而歸,溫暖毫無情緒地回到淺宇。

  趴在辦公桌上,她覺得異常無助,一個叫她分手,一個叫她離職,到底應該何去何從?只希望忽然有個人跑來告訴她怎麽選才是正確的。她很怕,怕迷茫的自己難以清醒抉擇。

  這世上有一條路無論如何也不能走,那就是歧途,只要走錯一步,結果都會是粉身碎骨。

  有人敲她的桌面,她抬起頭。

  “打電話給大華,約他們下星期一上午十點過來簽合同。”佔南弦說,眸光落在她受損的粉唇上,一貫淡冷的神色明顯沉了一沉。

  她不自覺摸摸自己的嘴唇,說話自動出了口,“我自己咬的。”這一刻她忘了他的上司身份,也忘了心內設置的界限,忍不住扯扯嘴角想牽出一個笑,卻不成功,笑容顯得異常勉強,一絲絲全是澀意,“臨路說得一點兒沒錯。”

  他不以為然地彎起薄唇,“他說了什麽讓你這樣奉為真理?”

  “他說我再也不懂你。”

  回想起上六十六樓以來與他近身工作的日子,越來越發覺他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將一顆心全然交付給她的少年。

  工作中許多時候她與他仍然心靈相通,默契得有時他一個表情她就知道他想要什麽,然而也隻限於工作而已,在這之外他的情緒和心思深沉莫測得讓她根本無從捉摸。

  這個異常年輕卻驚人理智,魄力非凡、果敢堅毅、淡薄冷酷兼擁有巨額財富的男人,的確再已不是她記憶中曾發誓此生與她相守相護的少年,意識到這點心口驟然一酸,她眼中幾乎湧淚,“我好像……已經不認識你。”

  他彎身執起她的手,“知不知道原因是什麽?”

  手腕被握得生痛,她掙了掙,然而他鉗得更緊,她隻得問:“什麽?”

  “你對我的心思太淺,花在我身上的時間太少。”

  她垂下眼,難過得無法說話。

  手上早空空如也,幸福已全部賠在十年前那一場不應該發生的災難裡,負罪的她可以拿什麽去與他面對?那段痛苦不堪的記憶和經歷,她怎麽敢讓時光在余懼未去的淒酸中再次泛成對他的渴望,以及相思。

  她的沉默令他薄唇微抿,倏地將無言以對的她從座位裡扯起,直接拖進辦公室,甩上門的刹那他將她壓緊在門板上。

  難以想象這個淡冷得即使全世界崩塌在眼前也不會挑一挑眉的男人,在欲求催動後會變成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人,如此野蠻,肆無忌憚,令她無法亦無力抗拒。

  他置電話鈴與敲門聲全然不顧,沒有任何親吻,卻用足了耐心令她情動,只是她初識人事,依然難忍,雙手不得不攀住他肩。

  這時,朱臨路的話一句一句在她腦海中響起,她知道朱臨路沒錯,自己可能已經走上內心最怕的那一條路,卻只能卑微地懇求上天原諒。

  她孤獨一人在黑暗的路途中已經彷徨很多年,好不容易盡頭終於出現了一線曙光,也許那是虛無的海市蜃樓,也許那是她自欺欺人的幻覺,也許當她終於到達時它早已熄滅或飄走,隻請上天原諒,就讓她飛蛾撲火一次,如果結局真的會是在這逐漸火燎火燒之中化為灰燼,她亦算死得甘心。

  他在近似殘忍的微笑中以強悍操縱著她的反應,被撩撥至斯,她此刻已無法矯情地說不要,只能緊緊咬牙控制自己。就在他雙眸一絲不漏擒進她的所有反應,折磨得她快要瘋掉時,褪到一半掛在他手臂的外衣口袋忽然響起鈴聲。

  他停下動作,掏出手機,在想扔掉前瞥見了上面的號碼,而那一眼仿佛使他改變了主意,他改為接通,然後俯下首來,柔軟唇瓣漫不經心地輕蹭她的耳根,“一心?”

  她全身一僵,身子驟動,但他比她更快一步,已迅速將想退開的她緊抵在自己與門板之間,令她無法動彈。

  “嗯,現在有點忙。”他對著電話道,語氣輕柔得難以想象,“在辦公室呢。”說話間一心二用,空余的手抓住她曲起抵抗的手臂強壓到背後,令她緊貼自己,她越想掙脫,他越是無情鉗製,肩胛被扭得她想尖叫而不能,只能無聲痛喘,額頭幾要滲出細汗。

  她再無法忍受,在他壓緊的懷內劇烈掙扎,咬牙切齒,“你去死!”

  大約是怕真的傷到她,他慌忙松手,改為扣緊她的細腰,同時朝電話那頭吃吃地笑起來,“對,我和她一起,我們確實在忙……天!寶貝,求你別動,真要命。”挾持卻又無限寵哄,任懷中人如何踢打,他的嗓音始終輕柔不改,“快了,噢……就快了,給我十分鍾。”

  他扔了手機,她的連串眼淚在落下之前被他全然撞碎。

  在淚眼中直直看著他,她隻覺一生中從未試過如此恨一個人。

  “滾開!”連聲調都已嘶啞破碎。

  他不可思議地翹了翹唇角,凝視著她,神色似極力忍笑,“我也想,可是你絞得太緊……我根本退不出來。”他柔憐地輕拍她的臉龐,“別那麽緊張,乖,放松一點。”

  她霍然別過頭,他笑笑低首,烏黑雙眸落在兩個人緊密的結合處,隻覺意猶未盡,可惜時間地點都不對,不能像第一次那樣徹夜溫存,隻好稍微抽身,她的雙手終於有了一點活動空間,曲臂抵在胸前死命把他推開,她挨著門板滑坐在地,無比絕望中捂著臉失聲哭叫出來,“臨路……”

  他笑容頓冷,僵在唇沿。

  她猶不自知,隻恨自己為什麽不聽朱臨路的勸告,一年又一年堅持留在這裡,卻原來結果根本如他所料,到頭來她不過是自取其辱,真的悔不當初,為什麽不好好聽他的話,以致此時此刻想死去都那麽難堪和無助。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好她,從內到外把衣物給她一件件穿戴妥當,便連上衣扣子也一粒粒扣好,細心撫平皺痕,然後,一聲不發地半蹲下來,指尖撫上她躲避不得的下巴,抬起她布滿淚跡的臉,他的眸底如萬年寒冰。

  “別讓我從你嬌嫩的小嘴裡再聽到朱臨路的名字,除非你覺得今天的教訓還不夠畢生難忘,學乖一點,以後永遠、千萬,別再有下一次。”

  休息日溫暖在家聽碟——《白日夢》,一位韓國天才的鋼琴獨奏。

  每一首曲子裡的每一個音符,似乎都注入了彈奏者靜靜閉目落指於鍵的情感,琴色似行雲流水,她最愛的《Tears》更是無比專注輕悄,如羽毛拂過輕輕觸及她的心。

  她不知道曲中訴說了什麽,她又感悟了什麽,只知道音樂似隻無形的手,穿越時間空間與她的心靈搭上微弱感應的橋,讓她從肺腑到胸腔都充滿了它細致的憂鬱,歎息,眼淚,和萬念俱灰。

  從前曾在一個作家的書裡無數次看過這幾句拜倫的詩:

  如我再遇見你,

  在多年以後,
  將何以致候,
  唯沉默與眼淚。

  就在她一遍又一遍地聽著這首《眼淚》時,溫柔來了。

  開了門,她話也不說,懶無情緒地再躺回長沙發裡。

  溫柔踢掉鞋子,癱在單人座裡唉聲歎氣,“我現在總算知道了,原來做生意比炒股票還難。”

  她抬了抬眼,“你做什麽生意了?”

  溫柔笑,“沒什麽,不過是跟著別人跑跑碼頭,見一見世面。”

  她不再出聲。

  溫柔這才發覺她不對,“你怎麽了?生病了嗎?怎麽臉色這麽差,連眼圈都青了。”

  她笑笑,“你還真關心我。”

  溫柔一怔,坐直了身子,“到底怎麽了,無端端發什麽脾氣,我又哪裡惹到你了?”

  靜默一會兒,她輕聲道:“對不起。就算上次我把你扔在餐廳裡是我不對,可你也沒流落街頭啊。”

  溫暖慢慢側過頭,“我沒有流落街頭?”

  “難道不是嗎?那天我本來想告訴你,你家門的鑰匙就在佔南弦那裡,你當時不是和他在一起嗎?可你連話都沒讓我說完就掛了——”

  她整個人從座位上跳起來,幾乎是疾喝,“你說什麽?!”

  她的反應之大把溫柔嚇了一跳,有些無措道:“你掛了我電話,我再打回去時是佔南弦接的,我叫他送你回來啊,他沒有嗎?”

  說話顫抖得模糊不清,“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到底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把握成拳的手緊緊塞在嘴裡,她收到鑰匙卻是在一周前,在佔南弦送她回公司又出去之後。

  一把拿起溫柔的包,扯著她手腕拖向門口,將她推出門外後把包拍在她懷裡,對著一臉驚愕不解的她,二十五年來溫暖首度語帶憤恨,“我再也不想見到你,真的。”

  說完當著她的面“啪”的一聲甩上了門。

  溫柔呆住,好半晌才懂得拿出手機撥給佔南弦。

  鈴聲響過十遍,無人接聽之後自動斷掉,直到傻傻地下到一樓,溫柔過於震驚的腦袋仍茫然不解到底是怎麽回事,把車開出之後,雙手自有主張,直接往洛岩道疾駛而去。

  樓上溫暖走進浴室,連人帶衣站在蓮蓬底,水柱撲面而下。

  洛岩道有幢曾經轟動一時的獨棟別墅,是三年前佔南弦花五千萬買下來送給薄一心的訂婚禮物。

  拿出佔南弦特製的名片通過大門口戒備森嚴的盤問,車子駛到門庭前隨便一停,溫柔衝上台階對著門大踹大叫,“佔南弦你給我出來!”

  幾秒後門被從裡打開,身形高大的潘維寧堵在門中央。

  溫柔盛氣凌人,“佔南弦在不在!”

  半掩門內傳出一個柔和女聲,“讓她進來。”

  潘維寧側身讓過,溫柔毫不客氣大步進去。

  裝飾華麗的偏廳裡薄一心半臥在臨窗的軟榻上,面色平和地看著一臉怒容的來客,“南弦不在這兒。”

  溫柔冷聲問:“他在哪?”

  “通常這個時候他會陪苓姨用午飯,然後下午會回公司。”

  “他在哪裡用餐?”

  薄一心笑了,“你何不去問溫暖?她前兩天還住在那呢。”

  溫柔結舌,“你說——什麽?溫暖住在哪?!”

  薄一心仿佛十分訝異,“你不知道?”

  溫柔隱隱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再看薄一心那種看好戲的神色,心頭不禁一沉,“你,還有佔南弦,你們對溫暖做了什麽?”

  薄一心優雅地起身,“三年前,當溫暖和朱臨路突然出現在我和南弦的訂婚宴上時,你怎麽不問問她對我們做了什麽?”

  溫柔冷嗤,“翻舊帳?那你整溫暖的事要不要一起算?”

  薄一心淡淡道:“溫柔,我衷心地給你一個建議,要麽你回去說服溫暖,最好像以前那樣從世上消失不見,永遠也不要再回來,要麽,你就耐心地看下去,好戲通常還在後頭。”

  “喲呵!威脅我嗎?我本來還真的想叫溫暖辭職,既然你這麽說,那好啊,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能怎麽樣欺負我們姐妹倆。薄一心,我也給你一個建議,如果你敢再惹溫暖,我用人頭擔保就算佔南弦也罩不了你。”

  薄一心也不動怒,只是對潘維寧道:“麻煩幫我送客。”

  溫柔拂袖而去。

  山頂洛陽道,一輛寶藍跑車緩緩自古銀色大門裡駛出。

  任由手機鈴聲一遍遍響徹駕駛室,微彎唇角的佔南弦始終充耳未聞,就是不接,直到他的另一條私人專線響起。

  “一心?怎麽樣?”

  “人剛走,也真禁不起激,我好心好意勸她兩句,她卻氣得決定把妹妹繼續留在你的虎牙裡。”

  他輕莞,“哦?”

  “我告訴她你下午會回公司。”帶點賭氣的語調不無挑釁的意味,“可能她會去堵你。”

  佔南弦淺淺一笑,“今天不回去,再過半小時是職網巡回賽年終總決賽的開幕式,你要不要一起去看?”

  薄一心靜了片刻,“你不是一向把周六下午騰出來只和溫暖獨處嗎?”

  淺笑自臉上悄然消失,他輕柔道:“她今天不會回來。”

  星期一是淺宇和大華電信簽約之日,溫暖一早回到辦公室,先打好辭職信,裝在白色信封裡放進抽屜,等到丁小岱回來時,她把所有簽約要用的資料都已準備完畢。

  十時整,佔南弦和高訪領著一群人進來,為首與他並肩而行的是一位年約四十的精瘦矮小的中年男子,長著一隻鷹鉤鼻子,眼風凌厲,高訪笑吟吟地稱他楊總。

  一行人魚貫而入進了會議室,溫暖和丁小岱分頭行動,一個趕緊去端茶水,一個抱著合約跟隨進去。

  溫暖先把合約、方案書、進度圖表、附件等需要簽訂的文件完整擺放在楊文中及其律師面前,然後向主位走來,佔南弦定睛看著她行近,她的神色很淡,淡到他沒有忽略她的反常,自他們上來到現在,她一聲招呼也沒打。

  她頭也不抬地把同樣的資料放到他面前,當放下最後一份文件時,他抬手來接,不經意觸到她的指尖。

  她像被毒蛇咬到一樣倏然驚退,不小心撞到正從身邊經過的丁小岱,丁小岱受力的身子穩不住,手中托盤裡的杯子在驚呼中跌了出去,旁邊幾人慌忙躲閃,水全潑在了桌面的文件上。

  水勢沿著會議桌蔓延,現場一片混亂。

  丁小岱嚇得戰戰兢兢地躲在溫暖背後。

  佔南弦沉聲道:“怎麽做事的!”頓了頓,轉頭對楊文中道,“楊總,出這種意外真不好意思。高訪,你先陪楊總去附樓消遣一下,等溫暖把文件重新準備好後再過來。”

  楊文中看這情形,也只能夠起身,“不忙,早就聽說淺宇附樓的設施獨一無二,今天我可要好好參觀參觀。”

  高訪笑道:“聽說楊總對麻將牌頗感興趣,不如今天我們打它七七四十九圈怎麽樣?”

  “哈哈哈,高經理你不提還好,一提我還真有點手癢,可惜今天不能待太久,我下午還要去代中把合同也簽掉。”

  “楊總放心,我們肯定在中午前把事情辦妥,不會耽擱你的時間。”

  說話間一群人熙熙攘攘出門走遠。

  會議室裡佔南弦放緩了臉色,對丁小岱道:“你先出去,一會兒再叫人進來收拾。”

  丁小岱慌忙應聲,離開前偷偷看了眼面無表情的溫暖。

  旋轉椅往左側一轉,雙手手肘擱在扶把上,佔南弦十指交握,仰首望向站在面前的她。

  “你怎麽了?”他柔聲問,唇邊忍不住彎出笑痕。

  她的語氣十分冷淡,“我先出去把文件重新準備一下。”

  他向她伸出手,“溫暖——”

  她幾乎是反射性地迅速退後,遠離到他不可觸及的范圍,抬起的清瞳裡閃過無聲傷怨和濃濃戒備。

  他冷星眼內極快地飛起一絲複雜情緒,在眨眼之後消失不見。

  側了側首,他忽然說:“對不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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