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紫嘯大驚,慌恐的大叫:“父皇,父皇。”
“太子別擔心,皇上眼下還沒事,容若軒給皇上扎一針。”
沈若軒開口,鳳紫嘯聽了總算松了一口氣,讓開身子,讓沈若軒給父皇施針。
他心情沉重的詢問:“父皇還能撐多久。”
“我可以給皇上施針,然後讓他服藥,維持一個月。”
“好,就一個月。”
一個月後正是他大婚的日子,現在他不想娶江海菱,也不想讓父皇希望落空,那麽他就要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拿到江家不軌謀逆的證據,在父皇臨死前處置了江家,這樣父皇死都瞑目了,這是他該為他做的。
沈若軒金針扎了下去,一會兒的功夫,皇上便醒了,精神竟然好多了,沈若軒取了一粒丹丸讓皇上服下,然後退到一邊去。
皇上掃了一眼寢宮內的人,吩咐眾人退下去,他有話要與太子說,寢宮內的幾人悄然退出去。
皇帝鳳昶握著鳳紫嘯的手:“嘯兒,不可輕舉妄動,江家不是那麽好除掉的。”
如果好除掉,他早就找一個罪名下旨除掉他們了。
他知道眼下嘯兒最想做的事便是除掉江家,讓他順心,可是這事不是那麽容易的。
大周朝一大半的兵力在江家的手裡,如若江家發生了什麽事,那些兵將必然會謀反,到時候天下大亂,大周朝的百姓便會恨他們皇室寡情薄義,不顧黎民百姓,群而攻之,那他們再無立足之地。
一直以來江灞天樹立了很好的形像,在大周百姓的心目中,他就是正義的化身,而他們貿然的定他們罪名,便會引起****。
這是一個長遠之計,所以他才會讓兒子娶那個江海菱,一來以示對江家的恩寵,二來卻給江灞天一個警告,他們皇室才是大周的主人,所有事只有他們說了算,不是江家可以決定的。
再一個,那江海菱並不受江灞天的寵愛,他做什麽事,自然不會顧慮這個女兒,那麽正好讓他們抓把柄,如果到時候再找到江家的證據,就是另外一個局面,他們先是賜婚,讓江家的女兒做為太子妃,未來的皇后,而江家仍然不知足,竟然謀反,到時候天下人便都會把矛頭指向他們江家,他們再出手便容易得多。
鳳紫嘯聽了鳳昶的話,眼神深幽,並沒有立刻答應。
腦海中飛快的閃過胖胖的江海菱,心裡油然生出嫌厭,恨不得立刻休掉了那個女人,真的太丟他的臉了,竟然還異想天開的要給他送禮物,他是一個男人,堂堂的太子殿下,要送也是他送給女人。
皇帝再次出聲:“嘯兒,父皇要你發誓,不許輕舉妄動。”
他知道兒子不想娶江家的那個胖千金,身為太子,他身邊環繞著無數的美人,自然是瞧那江家的女兒不順眼,可是他若一著不慎,便會陷皇室於水火之中。
皇上因為心急,一說完便咳嗽了起來,鳳紫嘯一看父皇急成這樣,哪裡還敢不答應,趕緊應聲:“好,父皇,我答應你。”
鳳昶又咳嗽了幾聲,順了幾口氣,滿意的點頭。
“委屈你了,等到真正除掉了江家,你可以重新立一位皇后。”
鳳昶說完,再次累得閉上眼睛,昏睡了過去,鳳紫嘯伸出手給父皇挾好被角,站起了身。
殿門外,太監的高叫聲響起:“皇后娘娘駕到。”
隨著叫聲,有腳步聲響起,從屏風後面繞了一個人過來,一身素雅的衣衫,頭上隻插了一枝銀簪,再無飾物,不過五官卻很精致,豐韻尤存,這來的人正是大周的皇后,太子和長樂公主的親娘司馬嵐。
司馬嵐的臉色有些憔悴,不過幸好她有一兒一女,比起宮中那些無兒無女的後妃,她要幸運得多,何況她的兒子是太子,未來的皇帝,女兒也是皇室的嫡長女。
鳳紫嘯迎著司馬嵐彎腰:“兒臣見過母后。”
“起來吧,本宮聽說你請到了沈神醫,你父皇的病?”
多少年的夫妻,司馬嵐倒底還是忍不住有些哽咽,說到後面竟然說不下去了。
鳳紫嘯眼瞳深幽,冷凝傷痛,傷心的微微搖頭,司馬嵐終於忍不住垂淚。
鳳紫嘯上前扶著她到一邊坐下,寬慰她的心:“母后放心吧,父皇短時間內不會有事。”
“那就好。”
司馬嵐倒底是皇后,雖然傷心也不至於失態,哭了一會兒便鎮定了下來。
“你回去吧,明日還有朝堂上的事,這裡讓母后來守著。”
“是,母后。”
鳳紫嘯應了一聲,轉身離去,剛走了幾步,便聽到皇后叫了起來:“嘯兒,等一下。”
“母后還有什麽吩咐?”
鳳紫嘯停住腳步,回首望著皇后,見她正凝著眉,似有話要說,便緊走了幾步,立在皇后的面前。
司馬嵐想了想開口:“聽長樂說,江家的三小姐雖然有些胖,其實卻是個不錯的人,你可別虧待她。”
“母后,你別聽長樂胡說,江家與我們皇室不共戴天,若是我抓到了江灞天的罪證,就把他們滿門抄斬,那個江海菱也不例外。”
鳳紫嘯的眼瞳摒射出冰冷凶殘的光芒,緊握雙手,狠狠的開口。
皇后愣了一下,不再說什麽,現在她什麽都不想想,揮了揮手:“你先回去吧。”
“是,母后。”
鳳紫嘯走出去,心內冷哼,長樂這個該死的丫頭,怎麽就和那胖女人投緣了,竟然還跑到母后面前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