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煒煌隱射著綠琉璃簾,熠熠閃光刺的人眼花繚亂。燭光瀲灩映著鳳冠霞帔嫵媚明耀,九翬鳳冠,恍然如夢。
此次華貴嬪下的聘禮多到使全城轟動,宮人眼紅,半月來討論的皆是這批讓人目不暇接的嫁妝。
琉璃玉樹兩棵,香色地紅茱萸二十丈,波斯鸞鳳結一對,天竺彩翼風翟一對,西域溫甸玉鐲一對,夔龍素雪錦貂彩絨袍兩件,百碟穿花衫一件,福壽瑪瑙珠一金盤,香草金葉子一盒,俏色紅晶石串珠一副,玉玲瓏垂環一對,金錢,香草,鳳簪,翡翠,稷米更不在話下,多的將秦天殿堆滿,金光淡淡,將原本金碧輝煌的大殿照耀的更加璀璨奪目。
我靜坐在秦天殿的妝台前,手中把玩著金盤中的那對金絲鴛鴦,對著鏡中凝望著宮女碧雲拿著翡翠玉梳為我順著纖細如縷的發絲。記得上次讓我喝下那碗粥的宮娥冰蘭早已經無跡可尋,怕是早已被滅口了吧。
一想到這,唇邊噙出若有若無的淺笑,聽著碧雲口中唱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發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
明日,就該是我與夜鳶的大婚之日了,恍然就像繁華一夢。
“為何嫁他!”寢宮內的一聲扉徹之呼使我一僵,握在手心的金絲鴛鴦劃落在妝台之上。
碧雲被這一聲呼嚇的手一顫,翡翠玉梳摔落在地成兩半,她驚恐的跪在地上,“二王子您……您怎麽回來了……”
如今正是南國與北國交戰之期,烽火早已連綿數月未停,夜翎是先鋒統帥,戰未結束,他竟然丟下大軍孤身回來了麽。真的,回來了麽。
我沒有回首,只是由鏡中望著他手捧銀盔,臉上有多日來的灰塵未洗盡,狼狽不堪。他踩著沉重的靴子,一步步的朝我走來,眼中有不解,複雜,隱忍與不甘。
“二王子,您這樣回來,是犯了重罪的。”我的話才落音,一聲聲刺耳的腳步聲傳來,十多名手持長刀的侍衛闖了進來,領頭人是夜鳶。
“二王子不顧國家安危,擅自丟下大軍潛逃回宮,給本王拿下關入大牢,聽候王上的處決。”夜鳶的臉上始終掛著那抹妖魅冷笑,紅眸異常妖豔。
夜翎站在原地沒有反抗,任侍衛們將他製住,“未央,你告訴我,為何嫁他。”他的聲音很低沉,很冷淡,虛幻的飄灑進我的耳中,竟使我的心中產生了絲絲的愧疚。
“因為恨他。”我的聲音在那個‘他’字上異常用力,冷到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是由我口中吐出的字眼。
夜翎怔了一下,望了眼夜鳶,再望望我,“原來如此……”他狂放的一聲笑,夾雜了許多悲哀與蒼涼,轉身隨著眾侍衛離去,最後隱入那漫天的黑夜,獨留下一室的淒寂。
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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