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痕看到范淺淺在後退,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小淺兒,不要讓我說第二遍,不然我不介意將你抓過來。到時候會發生什麽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范淺淺撇撇嘴,硬著頭皮上前,坐到凌逸痕身邊:“幹嘛?我今天會整你的天女也是因為她以前打過我姐姐,敢打我姐姐,我不會放過她的,這只是一個開始。”
凌逸痕不語,伸手猛然拉住范淺淺,一個用力,使她踉蹌跌入他的懷中。
范淺淺臉色微微一紅,掙扎著要起來,卻被凌逸痕禁錮住了。
“誰是我的天女?還有,唐心蘭寬容美麗,深得我心,我什麽時候說過?嗯?”凌逸痕看著范淺淺,一字一句地問道。
“呵呵……我不過是開玩笑而已。”范淺淺笑了笑,將手抵在凌逸痕胸膛處,將兩人的距離隔開了些許。
“開玩笑也不行!范淺淺,給我聽清楚了,若在有下次,我一定讓你後悔說過編排我的話。”凌逸痕涼涼地道。
“一定沒有下次了,陛下,我保證。”范淺淺看著凌逸痕,盡量讓自己笑得最真誠。
凌逸痕這才將范淺淺放開:“記住你的話。”
范淺淺連忙站起來,推開了幾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凌逸痕隻覺懷中一空,心中竟然莫名地燃起一絲的失落感。
“小氣鬼,不過是說幾句話罷了!”范淺淺垂著頭,賭氣地嘟噥道。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凌逸痕還是聽到了。不過他只是笑了笑,並不說話。
這小丫頭又怎麽會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麽呢?
“篤篤篤……”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凌逸痕看了一眼范淺淺,才朝著門口道。
很快便有侍衛推門而入,將一封信交給了凌逸痕。
凌逸痕將信拆開看了起來,臉色微微沉了下來。
“你可知道,這封信裡寫的是什麽?”凌逸痕看完,抬起頭,淡笑著看向范淺淺。
范淺淺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與我無關,我為什麽要知道?”
“說來也奇怪,你一直跟我在一起,怎麽就沒有想過從我這裡套取一些信息,送給慕離非他們,好幫助他們打勝仗?”凌逸痕挑眉問道。
這些天,他幾次試探范淺淺,只見她對於盜取他的秘密的事情,無動於衷。
“不需要。”范淺淺滿不在乎地道。
范淺淺雖然在凌逸痕身邊,但是從來沒有動過盜取他的秘密的心思,因為她覺得,即便是沒有這個,商離和蘇清煙,也可以打勝仗。
“也是。”凌逸痕似笑非笑地道,“確實不需要,因為現在慕離非根本不和我打,只要我進攻,他就棄城而逃。”
“哼!”范淺淺冷哼一聲,“你還不是依靠了那一個不死不滅的軍隊,我姐夫心存善念,不願意將士和百姓平白犧牲。”
凌逸痕聞言,並不言語。他也知道,若是讓那些將士跟不死不滅的軍隊硬拚,根本是吃力不討好。但是,如果這不死不滅的軍隊是在商離手中,他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做到像商離一般灑脫,為了將士和百姓的性命,將城池拱手相讓。
不過這樣也好,沒有任何傷損便攻下城池,也是不錯的選擇。只要再給他一些時間,辰國便都是他的了。
“慕離非心中倒是真的有些善念,其實這樣不過也不錯,我很喜歡。”凌逸痕似笑非笑地道。
“你不會得意太久的,很快我姐夫和姐姐就能找到對付這一支軍隊的方法了。”范淺淺有些不服氣地道。
“找到對付這支軍隊的方法?”凌逸痕聞言,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後,才緩緩道,“或許吧。”
“一定會的。”范淺淺握緊拳頭,堅定地道。
凌逸痕邪邪一笑:“方才我還在想,慕離非他們往延州城方向去到底是為了什麽。經你一提醒,我倒是知道了。對於她們來說,當務之急,自然是要找到對付這一支軍隊的方法的,看來他們是有了線索了。你說我是不是要不惜一切代價,阻止他們呢?”
范淺淺眉頭緊緊皺起:“你說什麽?你說姐夫他們去延州城了?”
“對。”凌逸痕將手中的那一封信,遞給范淺淺,肯定地道。
……
延州城是臨海的城池,位於距離潯江入海口十裡的半島之上。半島有大海為依靠,只有一條陸路進入,易守難攻。
此時商離一行人進入了延州城,街道上依然是人來人往的,絲毫沒有受戰事的影響。
這一天,正是七夕,延州城更加熱鬧非凡。
“我聽說,這延州城一年一度的七夕燈會是最隆重的,看來我們倒是趕上了好時候。”百靈嬉笑看著街上掛著不少的花燈,顯然是為晚上的燈會準備的,嬉笑地道。
“七夕燈會,聽著不錯。”蘇清煙淡淡一笑,目光在街道之上流轉。這些天,她的記憶已經恢復了零星的片段,雖然不多,但是足可以幫助她和百靈、顧策白更好地相處了。
“你們兩個,難道就是來為了看燈會的?”顧策白不屑地道,“這荊州城城內城外,也不是小地方,我們要找的地方,也不知道在哪裡,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呢?”
“先找一間客棧落腳吧,大家先歇一晚,明日分頭查訪便是了。”商離看到太陽已經西斜了,開口道。
“有道理,沈家在這裡有沒有客棧?我們就住沈家的客棧。”百靈開口道。
“沈家的客棧在前邊。”早在他們離京的時候,顧策白便找到延州城的人拿到了延州城的地圖了,因此對於沈家延州城的產業了如指掌。
一行人緩緩往沈家的客棧走去,沒想到卻看到前邊不遠處,一群百姓裡三層外三層,仿佛在圍觀著什麽。
“那裡是什麽?我去看一看。”百靈的八卦之心立即被勾了起來,快速跑到人群外,左扭右扭,很快便擠進了人群之中。
顧策白也緊隨其後,閃入了人群之中。
蘇清煙和商離相視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呵呵,你們真是出息,竟然一群青年力壯的人如此欺負一個白發老者。”
蘇清煙和商離走近人群之後,意外地聽到顧策白的聲音從人群之中傳來。
“哪裡來的臭小子,竟然敢管我們的事?找死!識相的趕緊滾,不然我們將你打得連你老母都不認識,你信不信?”另外一個陌生無禮的聲音傳來。
“找死?就你們這幾個,欺負一個白發老者倒是可以,想要打本姑娘,本姑娘還真不信了。”隨後便是百靈囂張的聲音。
“喲,還有一個嬌俏的小姑娘。管閑事管到本公子頭上來了,很好。來人呀,給本公子狠狠地打,男的打死,女的綁了,讓本公子嘗嘗鮮。閑雜人等,不想死的,給我滾。”另外一個猥瑣的聲音傳來。
圍觀的一眾人聞言,連忙退散,很快便逃離了現場,遠遠地觀望著。
眾人散去,蘇清煙和商離也漸漸看清楚了原本被他們擋住的畫面。
不遠處,百靈扶著一個遍體鱗傷的白發老者,顧策白則是站在白發老者身邊。三人正在和一個衣著華麗,身形略顯臃腫,身後跟著十余名家丁的男子對峙。
有一個好心的百姓看到商離和蘇清煙站在原地不動,連忙道:“姑娘、公子,這就要打起來了,你們也快些離開吧。這些人可是不講理的,若是誤傷了,自能隻認倒霉的。”
蘇清煙淡淡一笑:“謝謝這位大叔的提醒,只是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公子?竟然這般囂張跋扈,難道沒有人管麽?”
“唉——”那大叔歎了一口氣,道,“這一個呀,正是州牧的兒子,名叫李玉。州牧倒是一個好官,倒是他的一雙兒女,因為自小便被州牧夫人寵壞了,囂張跋扈,橫行霸道。每每闖禍,州牧大人想處罰他們,但是那州牧夫人總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抵死維護。州牧大人也沒有絲毫的辦法,只能給受害者賠償,請求受害者原諒。好好的一個好官,被一雙兒女毀了呀。姑娘,公子,快離開吧,可不要惹上這個混世魔王。”
那大叔說完便離開了,留下蘇清煙和商離面面相覷。
“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果然事天下大了,什麽事都有。”蘇清煙無奈地笑了起來。
有這樣的夫人和孩子,這州牧也真是不易呀。
商離則是陷入了沉默之中,之前他讓趙攸已和慕許陽在安排各州縣的長官的時候,好好考察為官者的品德。沒想到千算萬算,還是忘記了這一茬,忘記了為官者的親人對於為官者的影響。
看來,這親人也要列出考察范圍才好。
“那邊那兩個是誰?怎麽還不滾開?”李玉看到蘇清煙和商離站在不遠處,指著兩人開口道。
商離和蘇清煙卻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朝著百靈緩緩走去。
“老人家,你沒事吧?”蘇清煙微微低頭,朝著那白發老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