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遠遠的月兒高高的掛在夜幕上,繁星點點,讓夜幕看起來有種飄然的美。
寧無雙面色安然的躺在靠窗的軟塌上,透著窗紗看著窗外的月色,她已經這樣躺了許久了,看了促就,誰也不知道她此時的腦子想什麽。
“小姐,我扶您上床休息吧,夜色涼,別受寒了。”綠腰忍不住開口勸著。
“你先睡吧,我再賞月會。”寧無雙淡淡的開口,綠腰無法隻得退了下去。
人剛剛離去,忽然一道白影一閃,寧無雙轉頭看去,就見錦簾微晃,一道包含笑意的悅耳男聲從簾子那邊傳來:“三小姐遲遲不睡,可是在等在下?”來人淡的聲音中透著一股特殊的味道,帶著些邪邪的妖氣,同時還有著隱隱的狂傲自負。
隨著話音而來的是一道快如閃電的白色身影,眨眼間就站在了寧無雙的軟塌前。
寧無雙緩緩地挑高了眉,專注著眼前的男人,不用照鏡子,她就知道此時的表情應該有些驚豔,來人一身白衣在月色下照的如同仙子落凡塵,烏黑的發只是用一根黑色的發帶隨意的綁著,松松垮垮的,特別的飄逸,膚質潔白如玉,幾近剔透,糅合在一起的五官幾乎算得上完美無缺,雖然沒有南宮月那等冷酷,卻也透著一份妖魅——十分的符合他采【呵呵】花大盜的身份。
“三小姐可還滿意我的容貌?”來人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寧無雙。
寧無雙唇角微彎,眼中閃過一絲詭笑,神色不變的對著來人勾了勾手指:“你是白郎君?”
“三小姐好眼力!”
看了神色自若,眼中沒有半分慌張的女人,白郎君的黑眸之中興味更濃,不愧是他一眼就看重的女人,光是這份膽識就足以讓他刮目相看,但心裡也有一絲懷疑,她讓自己過去……是想要做什麽?
白郎君心中疑惑,但身體卻朝著軟塌彎了彎,想要弄清楚眼前的少女想要做什麽?
“去,幫我倒杯茶去!”寧無雙身子一動不動的吩咐,深幽瀲灩的眸中是女兒家特有的嬌氣,那語氣理直氣壯的讓白郎君一怔,錯愕,想他采花無數,至今還沒有遇見比眼前少女更詭異的女子。
他向來是個憐香惜玉的,自然樂意為美人服務,摸了摸鼻子,轉身為寧無雙倒了一杯熱茶,遞了過來。
寧無雙接過抿了一口,像是想到了待客之禮,淡淡的招呼道:“千金難買的雲霧茶,你若是口渴,可以嘗嘗!”
白郎君妖嬈一笑:“三小姐果然知情識趣,事前一同賞月喝茶培養培養氣氛,更有助於興致!”眼神掃了一旁的茶壺,卻沒有倒茶,而是一把搶了寧無雙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好看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茶太濃了些,哪裡是千金難買的雲霧茶?
“看來你不太欣賞我的雲霧茶!”寧無雙眸中含笑,緩緩地坐了起來,也不枉她特意為他準備的茶水——當然不是千金難買的雲霧茶,那麽好的東西給花間浪子喝了,豈不是暴斂天物?
白郎君眸光沉了沉,目不轉睛地看著寧無雙,眸子閃了閃:這茶水這麽濃,難到她在茶中做了手腳?
“你在茶中下毒了?”白郎君感覺剛剛茶中有什麽不對,但隱隱的卻覺得身體有些不對,而眼前的少女笑得也太詭秘了些,似乎他忽略了什麽。
但,那又怎麽樣呢?眼前的少女沉穩淡定,處事不驚,性情詭異,與他不分伯仲,絕對是個有趣的女人……嗯,這樣有趣的女人,他不介意多幾場露水姻緣。
“茶中下毒?”寧無雙淡淡地搖頭:“我最喜歡雲霧茶了,怎麽舍得在茶中下毒,你多慮了。”
她緩緩地坐著身子,唇角卻是漸漸凝起了一個冰冷的微笑,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的回答。
她怎麽會在茶水中下毒,白郎君這樣的老江湖,又怎麽會隨隨便便喝別人的茶,所以他奪去她手中的茶杯,在寧無雙的意料之中,只有她喝過的茶,他才會喝,她已經死過一回了,比任何人都珍惜生命,又怎麽會拿自個兒的性命開玩笑,所以茶水中自然不會有毒的。
白郎君聽了這話,非但沒有放松下來,反而心越發的懸了,連身體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運功又感覺不出什麽不對勁來。
寧無雙將他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中,暗自冷笑,面上卻半點不顯,從他的手上將茶杯奪了過來,隨手以傾,將茶杯中的雲霧茶倒了,隨即又將茶杯送到白郎君的面前。
白郎君摸了一下鼻子,又提著茶壺為寧無雙滿上。
寧無雙嘴角含笑,掃了一眼他握著壺臂的手,很多時候,一個疏忽就要付出絕大的代價,這位花間浪子白郎君太過的自負了,也太小看了她。
男人啊,在女人,尤其是姿色不俗的女人面前,永遠無法保持百分百的警覺性,所以美人計才能經久不衰。
寧無雙看著他動作緩慢優雅的倒著茶水,蟬睫輕扇,古井不興的雙眸之中有著淡淡的冷然,嘴邊也略顯一抹諷笑!
白郎君眉頭蹙緊,看著寧無雙勾著的唇: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他耐著性子看著寧無雙將茶杯的茶水一點一點的吞進腹中,白郎君伸出修長的手指緩緩的拭去她唇邊的水漬,忽略心中的不安,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妖嬈風情:“茶也喝了,月也賞了,咱們是不是該辦正事了?”
他是雅人,就是采【呵呵】花這樣的事情,也都喜歡有商有量,就是美人們不樂意,他也會溫柔以對。
這位寧三小姐如此有趣的人兒,讓他辣手摧花,還真有些舍不得。
他眉宇間有著似笑非笑,雙目緊緊的盯著慵懶坐在軟塌上的寧無雙:“三小姐如此知情識趣,想必不會讓我失望吧!”
寧無雙優雅的一笑,如同春花漫開,柔若無骨的身子緩緩的下地,站了起來,步伐輕輕移動,婀娜多姿的往床榻而去。
待坐在床邊時,清麗的臉上是嫵媚的笑意:“我當然不會讓你失望!”
他說的很對,她怎麽會讓他失望。寧無雙說這話的時候,心情是真的很愉快,笑意也很真摯……眼神掃了一眼茶壺的壺臂,笑意就更濃鬱了。
看著她如春花般嬌豔的笑靨,白郎君心中突突的跳了起來,那種不對勁的感覺更濃了——她絕不像是束手待擒的軟弱女子。
“你下毒了,對麽?”除了這個,他想不出她敢如此胸有成竹的原因。
“恭喜你,猜對了!”寧無雙把玩著手指,笑容依舊燦爛:“我一向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先犯人。”一個窺視她的花間浪子,她實在不用手下留情。
白郎君先是一愣,隨即嘴角的笑容不變:“最毒婦人心,我對三小姐一見鍾情,三小姐卻如此待我,實在是無情啊!”
寧無雙冷哼一聲:“我若是你,必然不會再逞什麽口舌之爭,還是乖乖排毒為先!”
寧無雙話音剛落,白郎君的腹中就傳來一陣一陣的絞痛,他運功排毒,卻奇異的發現越是運功排毒,那毒性就越是加劇,他知道又上了寧無雙的當。
白郎君索性放棄了抵抗,垂下眼臉:“這是什麽毒?”
他行走江湖多年,對毒也不是沒有研究。
一般的毒,憑借著他身後的內力,解毒的本領,還真半點都看不上眼,所以今兒個他才有持無恐,掉以輕心,才讓眼前的女子鑽了空子……
腹中的絞痛越來越眼中,而白郎君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不過片刻功夫,他的唇就變得青紫起來。
“你猜!”寧無雙挑了挑眉,狡黠的說道:“猜到了我就為你解毒如何?”
她邊說邊打了一個哈欠,冷眼看著白郎君,她對什麽花間浪子的最討厭了,而且竟然敢窺視她,他是嫌棄自個兒的活的太自在了,她不介意幫他活得充實些。
“我可以就此殺了你!”白郎君冷冷的看著寧無雙,一字一句寒霜似的。
“是嗎?你若是不怕自個兒為我陪葬,盡管試試就是了。”寧無雙慵懶的半倚在床頭,若無其事的說著。
白郎君仔細的看著寧無雙,見她半點不驚,猛的上前,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交出解藥,我放你一馬!”
寧無雙低低的歎了一聲,他的話簡直是瞧不上她的智商:他眼中對她的興趣那麽濃厚,若是自個兒幫他解毒了,他還能舍得她這塊到嘴的肥肉麽?
“你最好松開我,若是我少一根頭髮,我保證,你的下場會比我慘上一百倍。”
寧無雙無視掐住她纖細白皙脖子的大手,淡淡的說道,仿佛半點都沒感覺到威脅一般。
白郎君看著掌下冷靜自持的少女,聽著她平穩沒有凌亂一絲的呼吸,半響,絕美的臉上升起了愉悅的笑容:“雙兒,你有足夠的資格當我的女人!”
寧無雙不負他所望,不僅有狐狸洞狡猾,還有豺狼的陰狠。
很好,他喜歡!
(注:9月30日是二貨狸的生日,朋友道賀,喝了點小酒,腦子暈沉沉的,先就一更,明早兩個如何?提前祝福朋友們國慶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