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啦!聶秋,我們在家都不好玩,咱們一起出去玩玩嘛!”黃豔撒起嬌來。
聶秋從來沒想過寒假要怎麽過,暑假要怎麽過這樣的問題,時間在前進著,生活也在前進著,不是該順其自然的麽?但是生活,也要活得多姿多彩,有滋有味才行,所以張海陽提出要遊學的時候,她沒有異議。
但是……再去一次人民公園?
“我們?除了你還有誰?”聶秋問道。
“有我,還有張海陽,還有你家那個。”黃豔笑著道。
聶秋當然猜到會有張海陽,但是……她家那個?聶秋的臉有些紅,“什麽我家那個,我們又沒有在一起。”
“哈哈……”黃豔大聲笑了起來,“我說你家那個,有沒有說是誰,我可能說的是你家的貓,你家的狗,或者是你家的拖鞋作業本,我又沒有說是你家的誰,聶秋,你想的是誰啊?”
“黃豔!”聶秋惱羞成怒,喝道。
正在賣菜的聶愛芳看向聶秋,問道:“秋秋,誰打的電話?”
“是黃豔。”聶秋紅著臉對聶愛芳道。
“她打電話來叫你去玩麽?那你就去吧!”聶愛芳笑著道:“難得放假,你到菜市場來陪我這個老太婆算什麽事?你現在應去跟你的同學耍,在菜市場裡面哪裡好玩了?快去快去。”
“媽……”聶秋有些訝異的看向聶愛芳,其實和很多初中生相處之後,她也知道,很多父母不希望女孩子到處去玩的,尤其是放假的時候,她不止一次聽到有女生抱怨父母不讓她們去逛街啊什麽的,聶愛芳能這麽開明倒讓她有些意外,“媽……我留下來幫你不好嗎?”
“快去玩!”聶愛芳笑著,從荷包裡掏出錢來,“要不要拿十塊錢去?你有沒有錢?”
聶秋搖了搖頭,看著聶愛芳說道:“我身上還有錢。媽……你跟別人家的媽媽不一樣。”
“哈哈,傻丫頭,說什麽呢你!”聶愛芳笑了,手上還有裝過菜沾上的水,就這樣敲了聶秋的頭,讓聶秋的頭髮濕了一些,“只要你不是出去殺人放火作奸犯科,去玩有什麽?”以前,秋秋一個朋友的沒有,她又不斷的在電視上看到那種明星抑鬱症自殺死亡的新聞消息,所以她非常擔心,秋秋沒有一個朋友,也不怎麽喜歡說話,會不會胡思亂想得什麽抑鬱症什麽的,現在,秋秋能有那麽一兩個玩得很好的朋友,她欣慰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會阻止孩子出去玩呢?出去玩也沒什麽不好,這樣能讓一個人的性格或多或少的改變一些,性格開朗也沒什麽不好,至少一輩子活得開心。
聶秋笑了,擦了擦額頭上的水漬,有這樣的開明的媽媽,真是幸運。
“那我跟黃豔說我要去玩了。”聶秋對聶愛芳說完,便對手機另一頭的黃豔道:“我媽同意我出去玩了,我說,咱們能不能換個地方,不去人民公園啊?”
“我們先匯合吧!匯合了之後再說。”黃豔笑著道:“我們在菜市場外面對面的馬路上等你。”
“你們都來了為什麽不進來?還打電話浪費錢。”聶秋說完,直接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在聶愛芳圍裙的荷包裡,跟聶愛芳打了招呼脫掉自己身上的圍裙,就走了出去。
果然看到黃豔和張海陽正手牽著手站在馬路對面,而李凱也站在那邊的綠化帶圍柵旁邊。
四人商量了許久,便決定去人民公園重建的鬼屋去玩,還是人民公園,只不過他們考試之前去的時候,鬼屋正在進行維修和改建,今天便有中學生在路上發宣傳單,說鬼屋重啟了,重啟第一天八折,而黃豔恰巧就拿到了宣傳單。
四人一邊說著對著考試記得住的題,一邊坐上出租車往人民公園去了。因為除去司機的座位,出租車就只剩下三個座位了,張海陽是一定要跟黃豔坐在一起的,聶秋和李凱同時打開了副駕座的門,然後……李凱讓聶秋坐了進去,自己跟張海陽還有黃豔坐在了後座。
到了公園之後,四人直奔鬼屋。
鬼屋是修建在人民公園中心的一座山裡面的,打的是洞穴,門外兩邊兩個石獅,抬頭望去,石門上是兩個果體的西方惡魔,惡魔正上方的招牌寫著禁止老年人、有心臟病的人還有有高血壓的人進入。遠遠看去,門內漆黑一片,隱約可以看到翻滾的煙霧還有紅紅白白的的燈光。
黃豔異常興奮,一個人跑著就去買了四個人的票,一一遞給其他三人之後,一個人直奔那洞穴。張海陽無奈的追了上去,“黃豔,等等我,咱們一起。”
門口有兩個穿著黑白無常的袍子,戴著面具和假舌頭的人在檢票,四人和其他遊客排著隊,將門票交給黑白無常之後,踏入了鬼屋。
剛踏入鬼屋,聶秋的腳步就頓了頓,李凱咬了咬牙,上前牽住了聶秋的手,“你怕嗎?”
聶秋也沒有注意自己被牽著,只是覺得安心了些,鬼屋內此起彼伏的是女生的尖叫,但是還是摻雜著男生的尖叫聲,讓她的心肝不由得顫了顫,但還是嘴硬道:“誰……誰怕?我……我才不怕。”
聽到聶秋的回答,李凱忍不住笑了,沒有說話,只是前者聶秋的手,跟在黃豔和張海陽的身後。
說實話,聶秋曾經和楊子豪來過鬼屋,但是那個時候的鬼屋全是用的機器控制,還有就是各種恐怖的音效,還有突然彈起來的鬼,僅僅是這樣,她也是嚇得躲在楊子豪的懷裡,可聽黃豔說,現在的鬼屋,裡面有真的人,聶秋知道,這裡肯定會比以前恐怖,不然的話,怎麽算得上升級呢?這樣想著的,聶秋就像是在自己嚇自己一樣,心裡面更是發怵。
鬼屋整體如同隧道一般,每到一個地方,就會有分岔路,聶秋和李凱走到第一個轉角,黃豔和張海陽已經走了過去,正在前面向他們招手。
聶秋看著兩邊在燈光下忽明忽暗的棺材,輕輕的跨步,輕輕的跨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