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唐府的時,瞥了門口這禁軍幾眼,唐夢便是認出了這幫人了,正是那日在天幀帝禦用的禁軍,可不同一般禁軍這麽好應付的,這般大動乾戈,凌司夜豈會沒有計劃?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唐夢佯作認真逼問。
“怎麽從嚴了?”凌司夜說著卻是猛地將她壓入懷中,如今,才會有那麽一點同她很近很近的感覺。
“從嚴啊?”唐夢雙眸骨碌轉著,卻怎麽都想不出怎麽對他才算是從嚴,不得不承認,能真正為難他的事情似乎很少很少,如今怕是唯有天幀帝一人了吧。
“那可是臣妾的娘家啊,殿下好歹也手下留情!”硬的不成,隻得來軟的了,抬頭一臉楚楚可憐,試探地問到。
“即是愛妃的娘家,本太子可不敢動。”凌司夜笑了起來,這不敢二字,似乎是生平第一回說出的。
“說謊。”唐夢豈會相信,見他還不想繞彎子,便是撇了撇嘴,氣定神閑地緩緩起身,裹著錦被倚靠在一旁高枕上,挑眉看著他,等著他解釋。
凌司夜卻是不語,眯眼笑著看她。
終究還是唐夢沒忍著,開了口,“你是想軟禁我娘?”
凌司夜卻是搖頭,道:“唐府一來有勾結白狄之嫌,二來李大廚即將毒害我愛妃腹中子息,愛妃說該不該誅了九族?”
“你又說謊了。”唐夢冷笑。一來白狄一事天幀帝根本就不許他插手,二來,這即將毒害她腹中孩兒一事,還未發生呢,他憑什麽向天幀帝要那一千禁軍?
“過來。”凌司夜大笑了起來,這天下唯有唐夢這女人配當他太子妃吧,迷糊的時候不會太迷糊,這聰明起來都會令他有些不安了。
“你想困住我娘和殷娘對不對?你查到了什麽?”唐夢不動,急急問到。
凌司夜亦是起身,不顧一身赤裸,大大咧咧地在唐夢身旁倚了下來,笑著道,“聽聞空山風景無限好,愛妃可願意陪同本太子去遊玩一番?”
這話音一落,唐夢驟然蹙眉,他這是什麽意思?
“你真的忘記了關於空山的一切?”凌司夜卻是認真了起來。
“我騙你做什麽?我自己還急著想知道呢!?”唐夢不耐煩了起來。
“西界裡打聽到了,你娘可是空山掌門,殷娘是戒律堂長老。”凌司夜道出了實情,先前父王一說出血狐是空山鎮山之寶,他便沒有停止過調查了,本以為西界裡賣不到這消息,沒想到上回賣他毒藥的老頭竟然願意說了。
“是劍空說的!?”唐夢急急問到。
“劍空?”凌司夜不解。
“西界裡,一個一直在暗河垂釣的老頭,你上回向他賣過毒藥的!”唐夢解釋到。
“正是。”凌司夜眸中掠過了一絲狐疑,這女人竟也知道,還沒開口問呢,唐夢便是主動解釋了。
“他名喚劍空,是我師父,也是空山被驅逐的長老,隻教我武功,從不教我用毒,關於空山,我就記得他一人!”唐夢說出了實情,一直怕揭穿穿越之事,總沒有親自去問,卻是私下遣人去問過的,什麽都問不到,關於空山,師父似乎一直不願意說。
西界之人,雖無所牽掛無所避諱,卻也有自己的意願,說或不說,無人能約束的。
凌司夜雙眸頓時沉了下來,一直不願意提起的一個問題還是擺到了眼前,關於靈魂穿越,關於她的身世。
“他還說了什麽嗎?”唐夢急了,轉身過身,雙手拉住凌司夜的手臂。
“除了你娘和殷娘的身份,還有空山的位置,其他的一字都不提。”凌司夜如實答到,若非是西界之人,以他的性子早便將劍空那老頭綁了來嚴刑拷打了。
“定有蹊蹺!”唐夢一臉狐疑了起來。
“包括唐影?”凌司夜挑眉,不屑地問到。
唐夢卻不動氣,看了他一眼,認真道:“包括!”
凌司夜卻是笑了,道:“本太子幫你查清楚了,你怎麽報答我?”
“查清楚再說。”唐夢眯眼,就知道不用她開口,這家夥也比她還有興趣知道那麽被遺忘的,以及似乎刻意被隱瞞的事情。
“查清楚了,愛妃就替本太子生個孩子吧?”凌司夜語氣輕挑,大手覆上了她那平坦的小腹,眸中卻掠過了一絲認真。
唐夢遲疑了一會,不經意瞥了落在一旁那跟金步搖一眼,收下那金步搖的代價是陪他一輩子,查清楚身世的代價是為他生個孩子,這家夥真真是從來都不做虧本生意呀!
只是,這一回確是虧本!
他哪裡會直接自己費盡心思去查的那份記憶是什麽呀!
而她,又豈會知曉?
“好!不過你得先答應這回小產的事,不許插手!”唐夢終於是爽快地答應了。
似乎也只有這個詭計多端、心懷不軌、卑鄙下流的男人能讓她不會厭煩,願意這麽一輩子吵吵鬧鬧走下去,同流合汙、臭氣相投,共同謀劃天幀帝這片江山,而後,或許還能有更大的野心。
“李大廚子是逃不掉的,你別白費心思。”凌司夜自有他的打算,他記仇,而且喜歡利索地報了,不喜歡記太久,兩次刺殺,即便這腹中孩子是假的,他也記仇,這一帳當然還算回唐府去。
“不可以!”唐夢立馬反對,蹙眉道:“若是嫁禍給了唐府,打草驚蛇了,你這養尊處優的太子殿下可得被提防著了,況且,皇上不可能輕易作罷的,逼急了唐夫人還不知會做出什麽事來呢!”
“這李大廚子犯的案,若要牽連上唐府,本太子自然可以讓這案子辦個一年半載的,只是,嫌疑人皆不可離開半步!”凌司夜冷笑到。
“你不會是想真正困住這二人吧,你又打算對空山做什麽?!”唐夢心中頓時一驚,自是明白區區一千禁軍是困不在唐夫人和殷娘的,這家夥不會是想困她二人與天牢吧?
“把空山當作聘禮送你,如何?”凌司夜打趣地問到,對她,沒有大婚,沒有聘禮,這一切當然日後是要補給她的。
“同你說正經的呢!”唐夢蹙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本太子像是開玩笑嗎?”凌司夜亦是認真了起來。
“總之,我不管,你上回就說過交給我自己處理的,想失言嗎?”唐夢最是關心這件事,她早就謀劃好了。
凌司夜蹙眉,不語。
“我不管,你答應的!凌司夜!”唐夢卻是不依不饒了起來,眸子裡掠過一絲精光,雖是同他關系確定了,自個心裡可還是存著些小心思的,比如,雲容。
從今以後,他便是她唐夢認定的男人。
她的規矩,一點點曖昧都不許,一點點誤會都不許。
過去往事,她不會在意,但是,過去的人,就是不能留!
她,一旦認定了,便是小氣地徹底!
“當時那還不是氣你的。”凌司夜並沒有任何羞赧至之色,說得理所當然,那日在園中亭子裡確實是把這件事丟給她一個人了。
唐夢一愣,並不似凌司夜那麽理所當然,小臉竟有些燙了,她總把這區別歸根於他的臉皮太厚了。
“我不管,反正是你說的,不能出爾反爾!”仍是強硬的語氣,視線卻躲過了他。
“你當時還是狠心,一口就答應下來了,平日裡脾氣挺大的,怎麽遇到這事就給好欺負了?”凌司夜似乎很樂意聊起這話題,真真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樣子。
“你若想真正困住她二人就另想法子,總之,小產一事我自己處理,李大廚子不許動,否者東宮的飯菜本宮就真一口不動!”唐夢卻是急急把話語拉回來,竟是撒起嬌來,霸道而野蠻。
凌司夜也不多談,蹙眉看她,犀眸中的遲疑並沒有掩飾,確是有其他方法困在那兩個老女人的。
“說說,你這小腦袋又謀劃出什麽天衣無縫的妙計了?就非得用上不可?”
“你答應了?”唐夢心下頓時一喜。
“嗯。”凌司夜向來對她爽快,任何事情都不會讓她求過三遍的,看樣子計劃得稍作調整了。
“就這麽定了!”唐夢樂了,樂得主動在他側臉處親了一口。
凌司夜卻是突然給愣了,本還有好多話要問的,卻統統給拋腦後去了,緩緩地貼近了她的臉,鼻尖都相觸到了,性感的薄唇徘徊在她唇畔,似乎是引誘,若即若離,遲遲不肯覆下,就是盼著她的主動來肯定他的征服,即便是擁有了,卻似乎不是完全,他要的,是完完全全,不敢是對人,還是對事,頭一回有這般強烈的欲望,亦是頭一回如此執著。
唐夢卻是遲遲不動,身子有些僵,並沒有思考那麽多,只知道這家夥眸中的深沉的意味,像極了一頭伺機而動的獸,他不動,她反而會慌。
“吻我。”凌司夜終於開了口,吃在她唇畔的聲音低沉無比。
唐夢一愣,隨即緩過神來,卻是給笑出了聲,亦是大膽地吃在他唇上,聲音帶著絲蠱惑,低低道:“太子殿下,你求我吧!”
“不可能!”凌司夜亦是笑開來了,隨即覆下雙唇,鎖住了她一切的言語,他不急,一輩子很長,有得是時間把這個高傲的女人調教地服服帖帖!
即便擁有了,即便宣布了所有權,亦是馴服不了她,或者這便是她對他最致命的吸引力吧!
“唔……”
唐夢有些掙扎,這個吻異常的霸道,長驅直入,小手抵在他赤裸的胸膛之上,她知道,她又撩撥起他的征服欲了,是不是可以說這表示她先征服了他了呢?
晶亮的雙眸頓時湧出一股笑意,帶著一絲滿足,帶著一絲放肆,小手纏繞他的脖頸,靈巧的香舌不再閃躲,嬉戲一般同他追逐了起來。
一輩子那麽長,她有的是耐性慢慢撩撥、慢慢磨他,誰叫他先招惹上了她呢?
吻越來越深,越來越認真,直到他開始流連而下,她才終於有機會呼吸了,嬌喘著,胸口微微起伏,心口上的傷有些些結痂了。
“唐夢,同我說說你的世界吧,千年之後。”凌司夜埋首在她胸口處,氣息亦有些不穩。
“說不清的世界,你聽不懂的。”唐夢說得很不經意。
“真正的你是什麽樣子呢?也是那麽倔嗎?”凌司夜繼續問到。
“這就是我呀,怎麽倔了?”唐夢笑著答到,一直都是她自己性子,不過是繼承了一份殘缺的記憶罷了,這家夥顯然不怎麽明白靈魂穿越這回事。
“那真正的唐夢呢?”凌司夜蹙眉問到,明白了怎麽回事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很乖,也可能很頑皮,惜愛昨日的話明顯是話裡有話,我看這真正的唐夢小時候定是天天被殷娘教訓的。”唐夢亦是蹙起眉頭來,從來就沒有機會去知道關於真正的唐夢的任何事情,包括她的性情。
直覺她應該是頑劣多一點吧,不要怎麽總給唐影惹事呢,這五年來,每每她瞞著唐夫人做壞事,唐影總是會用“又”字,這真正的唐夢定也是和她一樣吧,瞞著唐夫人好些事。
“到了空山,好好問問便知道了。”凌司夜似乎自言自語。
唐夢卻摟在他腰上的手一緊,故作不悅,問道:“你對唐夢還真有興趣了?”
“向來很有興趣。”凌司夜故意曲解,眯眼笑到。
“對白素有興趣嗎?”唐夢挑眉問到。
“白素?”凌司夜不解,卻是隨即緩過身來,道:“是你?”
“正是!”唐夢笑了,這家夥還算是聰明!
“很有興趣!”凌司夜眸中掠過一絲玩味,提起這穿越之事本有些慌,卻沒想到能如此坦然談起,這個女人都答應了他一輩子,應該是不會再離開的吧,他不想多問。
“我是在一次探險中跌落山崖的,然後就穿越而來了,醒來的時候就在西界門口,還險些把那兒當地獄了。”唐夢淡淡說到,憶起往事,似乎沒什麽特別能記住的。
“跌落山崖?”凌司夜不解。
“嗯,在一個孤島上,當時就因為拉了同伴一把,自己給跌下去了。”唐夢說得輕松,並沒有任何哀傷,穿越到這裡,或許,是她的福氣吧,這兒比家鄉無拘無束多了。
“同伴?”凌司夜聽得出這裡有故事。
“她叫穆婉蝶,我同她認識就不到十日,就是投緣喜歡她!這故事有空在同你講啦,餓死了!”唐夢沒有打算講下去了,老長老長的故事,現在最主要的是她餓了!
估計,天幀帝早餓了吧,拖那麽久才過去了,還不知道要扯個什麽借口呢!
給讀者的話:
好累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