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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我誓不為妃》304推開&婢女
  淡淡蓮花清香,似乎是隨著右側那微微的風吹來的。

  唐夢緩緩蹙起眉頭來,此時正值盛夏確是蓮花盛開的季節,只是,蓮花生於水中,在這山洞裡如何能存活?

  凌司夜亦是嗅到了這若有若無的香氣,同唐夢齊齊朝右側看了過去。

  又是一個洞口,同先前的幾處分支洞口沒有多少異樣,越往裡頭越是漆黑,而通道越是寬敞。

  “難道……”唐夢遲疑著。

  “過去看看便知曉了。”凌司夜卻牽著她大步走了過去。

  入了洞口,這若有若無的香氣便清晰了起來,真是蓮花的清香。

  凌司夜舉著火把照亮了四下洞壁,只見這山洞很是幽深,根本看不到底部,而洞內什麽都沒有。

  “香氣也能留這麽久?”唐夢一臉狐疑了起來,方才一下子猜測到的便是殘象了,同那火焰和雨水一樣,千百年前曾經出現過,在這裡留了殘象。

  “一切五官可感知的,只要能力不消散皆可以殘留下來,重複當年所發生的,只是並不齊全,這嗅覺亦是一樣。”凌司夜淡淡答到,仍舊是戒備地打量著周遭。

  “那麽說,這亦是一個魔者所在,花魔!”唐夢終於有了肯定。

  “呵呵,看樣子這龍脈果然是魔道的要地了!”凌司夜笑著說到。

  “還有四處!”唐夢亦是笑了,一一尋出來,定很有趣吧。

  兩人相視一眼,十分默契地朝洞外而去。

  “或許,不止四處,七煞亦有可能在這裡!”凌司夜說到。

  “目前遇到的都是七魔,影他或許知曉這一切秘密,或許什麽都不知道吧,他若效命白狄,定就是效命魔道了。”唐夢也不知道為何,突然又想起了唐影來。

  “你這話……自相矛盾了。”凌司夜看了她一眼,好心提醒。

  唐影若是效命與魔道,豈會不知曉這一切呢?何況,他不僅是魔,而且是七魔之首!

  “我就直覺他不知道,先前騙我的也都不是害我……”唐夢說不出具體原因來,但總相信自己的直覺,甚至心底早就原諒了他先前的欺騙了。

  那麽愛唐夢的人,定是什麽都是為她好的!

  凌司夜仍是繼續朝前而去,仿佛沒聽到這話一樣,不理睬唐夢,舉著火把,一臉認真地打量著四周。

  “若是騙我,也是你騙都多,騙得狠。”唐夢想都沒想就這麽自然而然地接著說了下去。

  凌司夜卻是止步,回頭看她,又是不說話,死死地盯著她看,漆黑的雙眸裡很平靜,看不清什麽情緒來。

  “走了走了,身上的乾糧可不多,咱在這裡逮不了多久的。”唐夢催促到,這才發現自己不經意間又說錯話了,最近似乎偶爾就會這麽沒頭沒腦地嘀咕幾句,不似以前說話都要掂量防備著的。

  凌司夜撇了撇嘴,大手攬在她肩上,這才繼續朝前而去。

  騙她,騙得多,騙得狠?

  為何她會有如此被騙的感覺?

  從一開始的鮫人一案,他就沒有欺瞞過她什麽,一切都毫無顧忌讓她知曉,包括他最終想要的凝紅珠,她都親眼看到的。

  然後便是玉邪一案,他有騙她什麽了?

  一直反覆提醒她不要插手,提醒她再做一次栽贓嫁禍就沒事了,她偏偏是要深究,深究到父王都不打算放過她!深究到把他算計到了絕路。

  究竟是誰騙誰多點,誰騙誰狠一點呢?

  這個女人真是很不講理!

  思及此,攬在她肩上的大手不由得一緊,徑自鬱悶著。

  “你說唐影一直留在唐府,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帶我走了,他不會是一直打著血狐的主意吧,畢竟唐夫人最是了解血狐的習性了。”唐夢又問到,仍舊是蹙眉沉思著。

  “有可能。”凌司夜脫口而出,他覺得這樣回答很客觀的,突然不那麽鬱悶了,想聽著她繼續說下去。

  “但是他不可能放棄唐夢的呀!他究竟想幹什麽?”唐夢又問到,說起“唐夢”二字來那麽自然,似乎沒有什麽別扭之處,她一直很清楚,自己是白素,不是唐夢。

  “或許,下一次,他不躲你的時候,你問問,先問清楚了,再告訴他真相。”凌司夜出了主意。

  “不成,得先告訴他真相了在問他。”唐夢反映很快。

  “也成。”凌司夜笑著說到,這女人這麽一臉糾結著,也還是沒有迷糊嘛。

  林夕帶著血狐往這邊走,唐影便極有可能在這洞裡,或許過了這山洞,也不知道會是如何相遇,但不論如何,唐夢告知他真相的時候,他定是要在場了。

  不知為何,心下總是有股莫名的不安,關於在迷失之林裡的那個噩夢,關於唐影知曉真相的反應,連他都莫名,甚至會有種無力控制的感覺。

  唐夢剛要開口,卻是突然大喊一聲“小心,”隨即一把將凌司夜推了出去,條件反射一般,想都沒有多想。

  只見一隻千絲紙鳶猶如利箭一般直直朝這邊射來,朝唐夢心口處射入,穿心而過。

  “不……”凌司夜驟然大喊,額上青筋都浮現了。

  唐夢早已緊閉著雙眸,等待死神的宣判,她從來就沒有認真考慮有一日自己會那麽無私地為他而死,方才卻是那麽自然而然的動作,從來沒有想過這一世的生命會如此突然的戛然而止,這瞬間,突然後悔了,後悔沒有好好地待他。

  然後,沒有預期的疼痛,一點點感覺都沒有。

  她似乎想起什麽來似的,猛地睜開了雙眸,然而,就這麽瞬間,凌司夜早已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緊緊地擁著,緊得她都快窒息了。

  這力道,久違了,先前他生氣的時候才會有這力道,先前分開後在迷失之林相聚時他才會有這力道的。

  她分明感覺到他在顫抖,連圈在她腰上的大手都在顫抖。

  “嘿嘿,嚇到了吧,知道本宮的重要了吧。”唐夢打趣地說到,故意的輕松,其實自己亦是嚇得不輕的。

  這又是殘象,千絲紙鳶的殘象,否則她早就一命嗚呼了。

  凌司夜沒有回答,埋頭在她頸脖間,安安靜靜。

  “好了好了,放開我吧。”唐夢輕輕撫拍著他的背後,唇畔噙著一絲幸福的笑,這家夥還算有良心嘛。

  凌司夜卻是將她擁得更緊了,疼地唐夢終是忍不住叫出了吃痛聲。

  然後他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加重力道。

  “疼,你放開……放開我!”

  “啊……凌司夜……你有病嗎?很疼!”

  唐夢開始掙扎了,只是她越是掙脫,他越不放手。

  終於明白了他什麽意思了!

  他這根本就不是驚喜,而是懲罰。

  她現在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完全可以想象出他眼裡的火焰了。

  “我錯了……你放開我吧……”

  “司夜……我知道錯了……”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說著說著哭腔都出來了,他的力道終於是放緩了,卻依舊抱著她。

  “唐夢,你記住永遠不許這麽推開我!”凌司夜冷冷的聲音就縈在唐夢耳畔,很冷很清楚,一字一句。

  “嗯,永遠記住!”唐夢想都沒想就答應,一臉的疼痛,再未來的三日定又是要渾身疼痛的。

  這家夥下回要生氣的時候,能不能先通知她一聲,她也好做些伸展運動啊!

  終於是完全被放開了,立馬便是扭腰扭脖子,徑自忙著,不敢看他。

  好一會兒,舒展夠了,仍舊不敢看他,主動挽著他的手臂樂呵呵道:“這是千絲紙鳶的殘象,指不定就是血魔了,咱趕緊進去瞧瞧。”

  “唐夢。”凌司夜喚住她,似乎有話要說。

  “好啦好啦,我剛才真沒想舍身救你的,就是不知覺就這麽把你推出去了,換了誰我都這麽做,因為我骨子裡善良嘛。”唐夢發現自己的境界高了,說謊的同時也毫不謙虛地誇了自己,一舉兩得。

  “剛才……”

  凌司夜才一開口,唐夢又是打斷了,不耐煩道:“走吧,你越來越磨蹭了,話也越來越囉嗦了!”

  “你!”凌司夜瞪她,狠狠瞪她,卻也不知道說什麽是好。

  “本來也有一點年紀了,再這麽羅嗦下去,遲早讓我嫌棄。”唐夢索性掙開了他的手,徑自大步朝前,背著他,臉上早就樂翻了,方才的心驚膽戰就這麽徹底給衝散了。

  “白素,你幾歲了呢?”凌司夜亦是轉移了話題,大步跟了上來,挑眉問到。

  “秘密!”唐夢挽上他的手,一臉賊笑。這個問題,她可永遠都不告訴她的,唐夢的記憶她不要,但是年齡可是要的,古人最落後於現代人的一點便是年紀了,二十多歲的女人就是老了,真恐怖。

  然而,凌司夜卻沒有繼續糾結下去,看著前面,冷峻的眉頭緩緩地攏了起來。

  前面,飛射而來的,不僅僅是千絲紙鳶,還有好些不知道材質的紙箭,越來越多,越來越近,仿佛箭雨一般,齊齊朝這邊而來。

  雖知道這是殘象,卻還是下意識地將唐夢護到了身後。

  “不是血魔……是紙魔……”唐夢驚詫著。

  七魔裡最特別的一個,魔刹的史官!

  “史官!”被這麽提醒,凌司夜心中頓是一顫!

  這裡,會不會留下什麽呢?

  “到裡頭看看,這個山洞可得好好……”唐夢先開了口,只是話未說完凌司夜早就邁開了步子,仍舊是護她在身後,迎著萬箭步步而前。

  唐夢唇畔泛起一絲無奈的笑,安分了下來,仍由他護在身後,看著利箭殘象穿過他的身子,再次刺入自己。

  一箭一箭接連不斷。

  沒有一絲疼痛,完全的殘象。

  一起經歷死亡的感覺定同這樣差異很大的吧,她竟然那麽開心。

  兩人迎著箭越走越深,不一會兒身影便沒入深邃的黑暗裡了。

  而另一邊,玉邪他們三人又一次忍不住好奇心在一個洞口前停了下來。

  洞內,隱隱可以看見一個女子,一身白衣,白紗蒙面,然而,單單是那一雙美眸便可令人對她的相貌浮想聯翩了,只是,她是跪著的。

  “一點是個傾城傾國的大美人!”林若雪很是肯定!

  “奇怪了,怎麽不是雕像了,先前那男子要是有這麽栩栩如生的殘象該多好啊!”魅離感慨到。

  “看樣子不像是個婢女,怎麽就下跪了?”玉邪亦是疑惑著。

  林若雪盯著那女子看了良久,終於有了熟悉感了,道:“她這身衣裳倒是很像……”

  “什麽?”魅離連忙問到。

  “也不是很像啦,就是有點,我見過那人的次數也不多,都是遠遠看著的。”林若雪解釋到。

  “誰呀?”玉邪早忍不住好奇了。

  “凌司夜的一個貼身婢女!”林若雪終於說了出來,很久不稱凌司夜為太子殿下了,直呼其姓名。

  “貼身婢女……”玉邪回憶著,根本記不起凌司夜身旁的婢女是什麽樣子了,映象中那太子殿下的婢女和侍衛都是蒙面的。

  “你有個婢女穿白衣服的,先前凌司夜出宮都會見她跟著的,其他人都是黑衣就她白衣,所以特惹人注意。”林若雪解釋到,這是她很久很久以前在帝都裡留的印象,那時候凌司夜可還沒盯上唐夢呢!或許,唐夢還沒盯上凌司夜呢!

  “似乎,這打扮還真有些像似……”玉邪亦是想起了那個白衣婢女來了。

  兩人皆是不由得朝前走了過去,魅離根本不明白他們再說什麽,急急跟了上去,道:“難不成你們認識這個女的?”

  “你才認識呢,也不知道死了幾年了。”林若雪白了她一眼。

  走近了,雖仍舊是看不清楚相貌,卻是看得清楚她的眼睛。

  恭敬,除了恭敬仍舊是恭敬。

  雙膝跪地,雙手相扣在腹前,儼然就是一個惟命是從的婢女!

  林若雪打著膽子,伸出了手想試著去解開那女子的面紗來,然而卻是撲了個空,手穿過她的臉,她就如空氣一般虛無。

  殘象而已,留下的不過是千百年前某日某時的一個場景罷了,已經發生過的,真正的人早已不在。

  給讀者的話:

  咳咳,怕大家忘記了,強調下這句話,“唐夢,你記住永遠不許這麽推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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