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軍第78坦克師有後撤跡象。”齊一鳴皺著眉頭看那屏幕左下角出現的一段文字，他很清楚對手正在打怎樣的主意，如果換成他在費斯科夫的位置上，也絕對不會傻傻地送78坦克師進入墳墓中去。

  現在從多個方面都能夠體現出，蘇軍從情報掌握、空中優勢、火力和機動能力，近乎任何一方面都沒法與PLA抗衡，更別說這些優勢複合在一起產生的碾壓效應指向了，蘇軍根本就不可能面對PLA取得意象中那場挽回面子的勝利。

  齊一鳴現在自信滿滿，只要後方通過鐵路和其他方式能保證前線部隊的後勤，特別是309師這個吞金獸，即便是土耳其斯坦軍區在阿富汗的40軍撤回來，再把36軍拚湊出來，中亞軍區剩下的幾個部隊壓出來，搞個二十萬大軍什麽的，齊一鳴仍舊覺得以309師為主體，配合已經就位的新疆軍區第四師、第六師、第八師和第十一師，總兵力差不多有8萬多人，火力更是輕松勝過兩個蘇聯的軍。他能夠調動的戰機數量近二百架，而且持續還有大量的精確地對地導彈可以使用。握著一手好牌，只要不出昏招，僅戰術層面，齊一鳴自信勝券在握。

  費斯科夫自然也看出來了，可是相對於士氣如虹、火力如龍的PLA，他原本以為的好牌，變得不上不下了。明顯知道正面對決不可能比中國軍隊更強，那麽繼續硬碰硬的必要自然就不存在了。這位狡猾的蘇聯軍長，打的主意就是以靜待變。

  打到這個份兒上，雖然時間才過去了30個小時，但是這30小時內發生了太多事——農五師差點被整建制消滅、索林斯基部被第八師擊潰投降、中亞軍區和土耳其斯坦軍區遭受大量地對地導彈襲擊、國土防空軍遭遇滑鐵盧、32軍出師不利——費斯科夫一個老派的軍人已經沒法理解現在的戰爭到底是怎樣一個進行模式了，他明顯感覺戰爭在提速，推著他往前走，當他自以為準備好的時候，現實卻證明他遠沒有準備好。

  費斯科夫需要一點時間整理思緒，並對這30小時以來的戰局進行一次細致的總結。他潛意識裡能夠感覺到，這場戰爭會對今後蘇聯甚至全世界的軍事改革和軍隊轉型，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關鍵在於，費斯科夫隱約知道這次的軍事行動，一定程度上越過了在黨內還沒有建立起絕對威望的戈爾巴喬夫，是軍方內部一些人牽頭的，他雖然多次詢問自己的直接上司，中亞軍區的總司令尼古拉耶維奇，盡管軍區司令的口氣決絕，可費斯科夫深諳自己老上司的心性，越是顯得果斷，說明尼古拉耶維奇此時就越慌亂。

  戰爭再擴大下去，會走向什麽地方？沒人知道，但大家都能夠猜到一個結局，也是大家最不希望看到的結局。費斯科夫此刻再無找面子、找場子之類的想法了，他甚至都做好了被處分的準備，可是套用一句金融術語，現在是割肉止損的時候了。明知打不贏，還要打，只能是損失更慘重。

  “或者等其他部隊支援，或者在政治上尋求突破，但是現在絕不是呆板地尋求軍事解決的時候了。”費斯科夫這樣向他的部下敘述道，也讓很多人松了一口氣。遭受損失對於戰鬥民族的灰色牲口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接連遭受損失，而且損失這麽慘重，即便是牲口也會害怕啊！

  什麽外來文明造物碎片、蘇維埃榮耀之類的，費斯科夫已棄之不顧，作為軍事主官，最大程度上保護自己的部隊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另一頭的齊一鳴也知道，這場仗不可能被打成全面戰爭，如果打出來了，齊一鳴也沒啥前途了。玩到這個地步齊一鳴自己的小心肝都噗噗亂跳，他是頂著極大的壓力，為了讓自己的基地積累經驗，並升級解鎖作戰實驗室。可歸根究底，他搞基地還不是為了強軍強國，因為“一己之私”將國家陷入一場曠日彌久的大戰中，跟他的初衷不符。

  齊一鳴又瞧了一眼經驗條，心知自己已經佔了一些便宜了，如果整個把32軍吃下來，升級之路就完成了大半，如果他再把土耳其斯坦軍區、中亞軍區都滅了，鐵定就是一個升級。不過那個時候他也沒法收場了。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無奈，還好齊一鳴自製力還不錯，不然他真的可能調集大軍突入中亞，直到自己升級。

  “滅不了中亞的所有蘇軍，把78坦克師吃掉總沒問題的！”齊一鳴安慰自己，作為全裝甲部隊，乾掉78坦克師幾乎可以佔到一半的滅掉32軍的經驗，而且也是毀掉32軍攻堅能力的必須一步。除非戈爾巴喬夫願意開啟大戰，不然他能做的也就是繼續邊境陳兵百萬，而不是發動核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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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馬科夫得到了費斯科夫的軍令後，也沒有再多遲疑，立即收攏自己的部隊，準備後撤與主力機步師們匯合。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的部隊剛完成轉向，從前鋒變後衛的一個坦克營卻遭遇了敵軍。

  “師長，是武裝直升機！中國人的武裝直升機，好多……啊！”通訊中斷，費斯科夫不用去想也大體能夠明白他的這位營長遭遇了什麽。

  參謀焦急地建議道：“師長同志，我們應該立即回去，把我們的同志們救出來。”

  誰知亞馬科夫想也沒想，直接否決：“不可以，全軍提速，我們立即撤出這一地區！我們師沒有多少防空武器，自行高炮也不多，肩射式的防空導彈更少，如果真的是PLA的武裝直升機大集群，對於我們這些在地上的裝甲兵來說，簡直就是禿鷲眼中鮮美的腐肉！我不能冒這個險！”

  亞馬科夫說的有些過了，實際上作為一個整裝的坦克師，他手中還是有不少好東西的。除了三個團近三百輛T-64甚至還有一部分T-80坦克之外，他還有一個防空團和一個摩步團、一個直升機中隊。對付敵人的直升機機群，他防空團使用的SA-6導彈綽綽有余，直升機也可以進行空戰。

  只是亞馬科夫沒有那麽大勇氣與看似如同高山般巍峨的對手直面了。他心中只是反覆地告誡自己，完成費斯科夫軍長下達的命令是最重要的，如果在他的手中把部隊斷送了，那麽上軍事法庭是可以預期的事情了。

  亞馬科夫的無情，直接導致了處於後衛的78坦克師某坦克營遭遇到了血腥的屠殺。

  309師的陸航部隊如其他編制一樣，仍舊超編的嚴重。這一波突襲上來的武裝直升機，總數就有三十六架，其中大部分是全軍通用的武裝直升機，霹靂火武直-10。而少量則是來源於紅警3中的通用型直升機——雙刃（TwinBlade）。

  這款怎麽看都覺得有些怪異的重型直升機，有著一個並聯式的駕駛艙，這通常是武直的布局。它使用一對交替式的雙旋翼，不同於CH-47的前後布局，這種雙旋翼是分布於機身上部兩側的。這種重型直升機最大起飛重量可達51噸，最大吊掛25噸，最大艙內載荷22噸，可謂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直升機力士。強勁的4具12500馬力發動機，不僅功率大，而且油耗還低，使得這款看上去粗獷的大家夥，僅靠內部燃油能飛1000公裡。

  當然最變態的是在安裝掛架之後，這玩意兒能掛上4具19聯裝60mm的火箭巢，再掛兩枚專門用於直升機格鬥的天燕-90空空導彈，機頭居然還有兩門能夠旋轉的23mm六管加特林機炮。它所能提供的火力，幾乎是三架武直-10霹靂火才能具備的。

  幾乎一進入戰場，這些大型的武裝直升機領銜一票武直-10小弟，就給蘇軍帶來了極大的恐慌，缺乏防空反製措施的蘇軍裝甲兵，就像一群在屠刀下簌簌發抖的綿羊。雙刃直升機調動著它機頭的23mm機炮，發出扯布機一樣的聲音，鎢合金穿甲彈輕而易舉地從T-64們相對薄弱的頂部打下去，直接將坦克貫穿，甚至因為T-64設計得不怎麽安全的自動裝彈機，這些口徑不算大的炮彈輕易將其引爆，使得大批的坦克以這樣的方式殉爆，車毀人亡。

  武直-10們也是不甘示弱，這些中型的武直並未掛載很多火箭巢，而是大多選用了AKD-9反坦克導彈。激光半主動製導的這些導彈，有著7公裡的射程，輕而易舉地就能收割一輛坦克，幾乎彈無虛發，而在地面上的蘇聯坦克都成為了它屠殺的對象。

  AKD-9能夠破甲1400mm，更何況是從裝甲相對薄弱的上面往下打，這些被亞馬科夫拋棄掉的坦克迅速地成為了齊一鳴的經驗值。

  就在武裝直升機們享受自己的血腥盛宴的時候，後面309師裝甲旅的坦克部隊終於也跟了上來，清一色的99式猙獰的炮口向前，卻發現了一群千瘡百孔的蘇聯坦克。

  齊一鳴繼續下令：“追擊，直到把所有的蘇聯坦克變成廢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