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為費斯科夫起到保護傘作用的MiG-23機隊全軍覆沒了，除了他的32軍所有的有限戰場防空武器，費斯科夫幾乎沒有更多辦法對付中國戰機的空襲。更加悲催的是，殲-10一次性空襲任務掛載就是攜帶5噸對地的彈藥，機腹下掛4枚250公斤級的雷霆-2，翼根小掛架再來2枚250公斤級雷霆-3，兩翼下再掛4枚500公斤級的雷石-6，複合掛架配兩枚PL-12和兩枚PL-8自衛，翼尖掛導航和光電導引吊艙。

  別看好像殲-10超級猛龍身板不大，但是掛彈能力是杠杠的。外加人家的這些炸彈，最近的射程都可以在40公裡外往下丟，而費斯科夫幾乎沒有一種防空武器能夠打到這麽遠。

  在火箭炮攻擊下還沒有緩過勁兒來的32軍，再度蒙受了一輪規模不小的空襲。之前吃了一點小虧的殲-10機隊絕對不會靠近32軍的中心部分的，鬼精鬼精地就在外圍扔製導炸彈，他們選擇的目標都是那些坦克、運送兵員的卡車，甚至還有臨時搭建起來收容傷兵的戰地醫院，總之什麽目標價值高，這些製導炸彈就往哪裡去。

  “這仗沒法打！”費斯科夫咬著牙念叨，從開始到現在，除了索林斯基一開始撿了個便宜，欺負了一下中國的屯墾預備役，轉過頭來蘇聯任何的行動都是被對手牽著鼻子走。那種感覺是怎麽打怎麽舒服，而蘇聯人則是怎麽走怎麽點背。

  “軍長同志，小心一些！”旁邊的警衛員慌慌張張地將費斯科夫壓倒在一個臨時搭建的掩體中，天上那些超級猛龍可是帶著一百噸的炸彈，雖然地上蘇軍的目標不少，但覆蓋一遍問題也沒太大問題。如果這位軍長也被中國人給炸死了，那麽他們這些警衛員臉上無光不說，少不得也是處分。

  當然，軍長都炸死了，離得這麽近的警衛員活著的幾率也不大。

  一顆顆的製導炸彈被拋了下來，這些沒有什麽自身動力，基本靠戰機飛行動能提供射程的炸彈，比起之前的火箭炮的準頭自然高得多。進入對地攻擊模式的殲-10可以自由遴選高價值的摧毀目標，引導自己的炸彈進行摧毀，任何看上去像是臨時搭建起的建築的東西，都是跑不過的。

  費斯科夫運氣不錯，之前一輪火箭炮襲擊，他的臨時指揮部就已經被掀翻了，所以他是藏在新挖的掩體中，而幾個32軍的中層軍官都吃了殲-10專打建築目標的虧，被炸得死的死、傷的傷。

  最倒霉的自然還是那些目標明顯的裝甲單位，顯示在殲-10的彩色多用途顯示器上的是一個個紅外信號，而紅外製導的雷霆-2專挑這樣的東西下手，原本還沒有趴窩的坦克、裝甲車這會兒自然遭了大殃，連帶著附近的那些火箭彈襲擊的幸存者，也都被炸飛上天。

  達裡諾爾基地中的齊一鳴這才頗為滿意地點點頭：“這個空襲效果還是不錯的。”

  他看了一眼大屏幕上各單位的位置，揮手道：“309師裝甲部隊、陸航部隊前出！”

  雖然他沒有什麽太深的軍事指揮素養，但這麽基本的棋路他還是看得清晰的。之前的火箭炮覆蓋以及空襲，攻擊的重點都在費斯科夫所指揮的主力三個機械化師身上，而衝在前面的78坦克師則僅僅是小規模的滋擾。

  越是被打後路，78坦克師就越不敢往後靠近自己的部隊主力，反而著急地使徒突前，在更靠近中國領土的地方，或者是直接在中國領土上，建立前進據點。但是失去了後方部隊的步兵支援，他們沒法打出有效的協同戰術，更缺乏戰場防空能力，兵種相對單一，就造成了他們自身的禍患。

  32軍大部數萬人的摩步師已經是驚弓之鳥，齊一鳴打定主意可以慢慢拾掇他們，而78坦克師卻是32軍攻堅的直接主力，只要搬掉了這塊大石頭，等同於打碎32軍一半的牙齒，而32軍另一半的牙齒，實際上也已經被齊一鳴調教得開始蛀牙了。

  坦克師的指揮官亞馬科夫上校絕對不是不清楚自己處於怎樣的窘境中，可是讓他後退挨炸他做不到，前進有可能面對中國人的十面埋伏，但總歸還有得一搏，況且向前總比退後來得體面。他的一位同僚師長在火箭炮襲擊中已經被炸死，此時已是必須做好為蘇維埃獻身的時刻了。這場衝突到底是為了什麽，亞馬科夫已經不在意，如何收場他也不甚關心，但他知道，蘇維埃不容許失敗！

  看著自己的遊戲屏幕上，代表78坦克師的那個光點越來越接近一個塗著陰影的圓弧范圍，齊一鳴的嘴角泛起一絲自得的笑容，他輕輕拍著自己的大腿，緩解著坐在這裡數個小時的疲倦，嘴中道：“什麽有技術含量的戰爭，我是最不會打了，但是靠著火力碾壓人，我最在行。”

  陰影圓弧實際上就是309師炮兵旅PLZ-05型155mm自行火炮的射程覆蓋圈。比起第八師一共才裝備了18門PLZ-05，309師這種土豪級部隊單炮兵旅一個單位光自行火炮營就有6個，加上旅指的炮，總數有120門。

  曾經有一位姓金的偉人，在視察某部隊的時候談到過，現代戰爭就是炮戰——309師倒是很好地貫徹了這位偉人的想法。

  309師這種怪物級部隊，放美帝那裡都不一定使喚得起，隨隨便便打場戰鬥，打出的彈藥絕對讓人把家底當掉都不夠。就說之前那近千枚火箭彈，如果是正常采購，那個價格能嚇死人。406mm火箭彈價格快比得上普通導彈了，標價出個幾萬美元甚至十幾萬美元一點都不奇怪，比如據說中國九十年代買俄羅斯的300mm火箭炮，一發火箭彈要價10萬美元。以10萬美元算，剛才那一波火箭炮打得是很爽，可是打掉了接近一億美元喲，糟蹋錢什麽方式最快，絕對不是燒了用它點煙，沒事兒打上個幾百發火箭彈就好。

  齊一鳴絲毫沒有省銀子的自覺性，交代道：“隨隨便便先打半個基數看看效果吧。”

  155mm自行火炮一個彈藥基數就是60發，半個基數30，乘上120門火炮，也就是說先扔上三千六百枚炮彈看看療效。

  亞馬科夫恍然不知自己走入了地獄的玄關，炮兵旅校炮完成，仍舊是齊刷刷地炮管制退，衝天的火光中炮彈破膛而出。這些沒有製導的炮彈準頭自然不能期望太高，不過齊一鳴也就是要求各面殺傷和火力的覆蓋，轟隆隆的爆炸響動和衝擊波在78坦克師的身邊如同被使了魔法的玫瑰花一樣，競相綻開。

  即便不是專門的反裝甲武器，這種威力的重炮無需直接轟在坦克上，裝甲頓時就被激蕩的衝擊波搞得塑變，更別說強烈的震蕩會讓沒有任何防備的坦克兵內髒震碎而亡。要是直接被炮彈打中，要知道這些重炮可以輕易在最大射程上洞穿1。8米以上的砂岩，坦克的複合裝甲要是自信可以跟一人高的砂岩比比抗侵徹力。

  齊一鳴翹著二郎腿，抱著一杯綠茶，喜滋滋地看著這一幕，自言自語道：“原來看拿大炮轟人，也是這麽有意思的一件事啊。”

  78坦克師被這一波沒有預兆又凶猛得嚇人的炮擊給直接打懵了，師長亞馬科夫不斷地通過車載電台命令他的士兵們按照正常的操練守則，對炮擊進行規避，可是敵人的炮擊根本沒有減緩的趨勢，一輪一輪的火炮，延綿不絕的洗刷著他們的部隊，越來越多的坦克被重傷和打廢，亞馬科夫這才能夠深切了解之前軍長費斯科夫那種絕望是怎樣的情緒。

  坦克們防炮最好的手段就是機動，他們“奮勇爭先”地加大馬力，希望逃脫出火力的覆蓋區域，不過這片覆蓋區域著實有些大了點，不少坦克都在逃亡的路上被重炮給點名敲掉。

  “你們會機動，我也會啊！”齊一鳴帶著微笑，鼠標圈起自己的一支部隊，然後命令向前。典型的步坦炮協同戰術，炮兵轟，坦克衝，步兵掃掃尾。轟一段，衝一段，再轟，再衝。

  出動的是309師的裝甲旅，以及特種旅下轄的陸航團。單單309師的裝甲旅下面就是三個裝甲團，總數有324輛坦克，比起78坦克師還要多一部分。齊一鳴自然還有更好的手段，慢慢拿捏已經陷入困境的78坦克師，不過他此刻很想看看，99式坦克與蘇聯坦克互毆是怎樣的局面，瞧一瞧99式還有沒有需要進行改進的部分。

  只是他想跟人家坦克大戰，亞馬科夫後面接到了費斯科夫的命令：“亞馬科夫同志，我命令你立即帶領78坦克師向後退，與我主力部隊會師！”

  費斯科夫的命令很明白，他知道如果讓亞馬科夫把78坦克師打沒了，他後面想要再反擊和自保，都會變得十分困難，而只要他主力不失，就還能得到後面的援助，空軍的支持，與中國人的作戰還能夠持續下去。可亞馬科夫要是丟了78坦克師，那麽他的32軍也只有退卻一條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