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白宮。
“這是個騙局的可能性有多大?”艾森豪威爾表情嚴肅的詢問他的首席顧問,上一任美國總統夏綠蒂。
夏綠蒂搖了搖頭,用目光環視整個會議室,隨後才回答道:“林有德不是那種異想天開的人,他的行動都會有某種目的。如果這是個精心策劃的騙局,那麽他策劃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麽呢?或者更直白一點,他能從這個騙局中獲得什麽利益呢?在我看來,這如果是個騙局,那只能是為了掩蓋更加重大的機密而設置的障眼法,只有這一個解釋看起來比較合理。所以,諸位,你們最好期望它不是個騙局。”
“就算不是騙局,我們也沒什麽好擔心的,”國防部長聳了聳肩,“兩次大戰都表明了一件事,大戰中給戰姬用的魔導裝甲是比戰姬本身更稀缺的資源。”
平時各國並不會將資質較差的戰姬征召入伍,只會對他們進行定期訓練,保證具有一定程度的作戰能力。但在全面戰爭的狀態下,所有資質的戰姬都會被征召,於是魔導裝甲反而變得不夠用,經常發生戰姬戰死或者過度疲勞不能出擊,然後就換人開同一台魔導裝甲上戰場的事情。
國防部長的話讓參加會議的總統幕僚們的表情都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這時候作為科技和工業顧問參加會議的霍華德史塔克說:“不不,國防部長先生,您的思考方向錯了。魔導裝甲這種東西,本質上是設計給高資質的戰姬的甲胄,它的根本目標就是讓這些姑娘們發揮出百分百的實力,物盡其用。所以我們的魔導裝甲都複雜、昂貴,性能優越,還能給姑娘們提供相當程度的防護。會這樣恰恰是因為戰姬們在人口中所佔的比重太低了,所以我們想方設法的加強她們,換個角度想,你們會為部隊裡的大頭兵配備動輒上百萬美元的裝備麽?”
這個時候的美元和後世的美元不是一個“身段”,百萬美元屬於不折不扣的巨款。
霍華德史塔克掃視著會議桌前的幕僚和部長們。
“現在設想一下,戰姬如果隨處可見,隨便征召就能征召個幾十萬上百萬,這種時候我們還會為戰姬配備這麽昂貴的魔導裝甲嗎?不不,我們只會給這些姑娘們配備和魔導裝甲使用的武器威力同樣的魔導武器,而且是最省錢的那種。在我假設的這種情況下,這才說最有性價比的做法。沒人會給可以隨意犧牲掉的炮灰配備那種裝備的,如果林有德真的能量產戰姬,那也就意味著戰姬用魔導裝甲會成為歷史,而大量生產的給戰姬用的小型裝置和武備則會成為主流。”
幕僚們面面相覷,史塔克是美軍的主要軍火提供商,軍事武器方面的專家,他的身份就讓文職出身的幕僚們沒了反駁他的想法,而武官們稍一思考,就明白霍華德說得對。
“感謝史塔克先生精辟的見解,”艾森豪威爾代表眾人說道,“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確定德國人——不,確定林有德到底在搞什麽名堂。如果他真的發現了人工培養戰姬的方法,那我們要想辦法把那個技術偷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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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丘吉爾用力敲著桌面,“我們應該采取行動,如果是假的,我們就采取行動證明它是假的,如果是真的,我們就把資料偷回來,偷不回來也要把林有德的實驗設施給炸了。”
“這樣公開的進行敵對活動不好吧?”
“沒有什麽可怕的,”丘吉爾擺擺手,“只要不被發現就沒有問題了。我的意思是,只要不被人他們抓到可以明確證明是我們乾的的證據就好了。如果連這都做不到,那花在情報部門身上的經費算是白花了。”
“溫斯頓,”坐在丘吉爾對面的老年紳士說,“你已經不是首相了,而我們現在也不是在開國務會議,而是在打橋牌。”
“我知道,我知道。”丘吉爾長長的歎了口氣,“現在當首相的那個工黨的家夥,大概不會有膽量采取果斷的行動。那幫家夥,除了煽動選民拉選票之外,其他方面全都一塌糊塗。”
“溫斯頓,如果都不能獲得人民的支持,又怎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統治者呢?”
“問題是,人民都是一幫蠢貨,”丘吉爾毫不介意周圍人的目光,“他們只會相信那些滿口漂亮話的家夥,相信一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你看他們選的新首相,簡直就像小孩子的玩具錫兵一樣漂亮花哨,但一無是處。”
老年紳士搖了搖頭,把手中的牌往桌面上一按,站起來。
“你要走了嗎?”丘吉爾看著他,話語中很意外的透出些不舍的味道,“現在才九點,我們還可以再打一會兒。”
“今天我稍微有些累了。”老紳士整理了一下衣服,隨後俯視著丘吉爾說,“溫斯頓,我認為你應該學會享受生活了,你為大英帝國做得夠多了,現在該休息一下了。”
“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永遠的休息了。”
“溫斯頓,別說不吉利的話,作為你的老朋友,我希望能和你多打幾年橋牌呢。和你打橋牌有一種獨特的趣味,雖然很累人,但也比和別人打更有意思。別讓我這麽快就失去這難得的樂子啊。”
丘吉爾看著老年紳士,嘴唇蠕動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放心好了,我還不準備這麽快就上天堂。”
丘吉爾說完頓了頓,隨即自己修正道:“不,我應該是下地獄吧。除非上帝是個英國人。”
老紳士笑了,他再次向丘吉爾道別,隨後從侍者手上接過自己的禮帽和文明棍,邁著老牌英國紳士特有的大方步離開了俱樂部。
丘吉爾看了看手裡的牌,將它們都丟在桌上,然後伸手翻開老紳士蓋在桌上的牌。
“該死,”丘吉爾撇了撇嘴,嘟囔道,“什麽和我打橋牌有種獨特的趣味,你喜歡和我打不過是因為我總是輸給你罷了,你這該死的老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