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姬也真是的，竟然不關閉魔導通訊系統……”伊莎貝拉從旁邊冒了出來，若有所思的說，“竟然還和你對罵……實在沒搞懂她的想法。”

  “因為她除了娜塔莉婭，不信任任何人。”茜茜也出現了，經過一年多的戰鬥，她已經不像過去那麽敵視“叛國”的伊莎貝拉，雖然還是不正眼看前女王，但至少會像這樣接伊莎貝拉的話，“她有一種超乎尋常的控制欲，我總覺得她潛意識裡認為除了娜塔莉婭之外，所有人都各懷鬼胎，一旦知道她關閉了魔導通訊，這些人就會開始密謀。”

  “那她可以讓娜塔莉婭開著魔導通訊監聽其他神姬，然後自己關閉魔導通訊嘛。”狐狸聳聳肩，“所以這個問題真正的答案是：鋼鐵姬喜歡和我聊天呀！”

  狐狸的話音剛落，其他人都瞪著她，一副“你又在說夢話了”的表情。

  這時候最後出現的瑪格麗特二世笑著說：“千尋小姐總是會提出很獨特的見解呢。”

  “因為那就是我的角色設定呀！”

  “是、是這樣啊……”瑪格麗特的笑容有些尷尬，“嗯，大概就是這樣吧……”

  “瑪格麗特你不要對她的話這麽認真啦，”薇歐拉歎了口氣，“她當年可是經常把我當猴耍，氣得我夠嗆呢，後來我學會無視她那滿嘴跑火車的風格之後……”

  “她就來調戲我了。”伊莎貝拉撇了撇嘴，接過話茬。

  “不不，”狐狸連連搖頭，“你那時候還是個傻乎乎的女王，沒進這個家門呢。事實上在薇歐拉不好玩之後，我就不玩她了，當時她在柏林當總統，我在波茨坦陪親愛的，井水不犯河水。嘖嘖，一說起那個時候的事情我就很不爽，我本來以為我那樣整天粘在親愛的身邊培養感情，可以把大老婆的位置篡奪過來呢，結果還是給小不點上位了。後來我想至少我應該能早一步生孩子，母以子貴嘛，結果被她搶先了一分鍾。早知道我那時候就不扯什麽月相，節操什麽的全都不要就好了。”

  狐狸說完就又被大家集體瞪視了，所有人的表情都再鮮明不過了：你有過節操這種東西麽？

  這時候薇歐拉說：“這還不是怪你當時心術不正，你以為你幫助瀛洲盜取我們科技這種事我丈夫不知道嗎？”

  “哎呦呦，我、丈、夫！可惡的婚姻霸權主義者！來，我們四個難姐難妹一起去快活吧，不和這家夥玩了……”

  “您拉我做什麽？”一直沒吭聲的特蕾西亞終於開口了，“我可是在場唯一和林先生沒有瓜葛的人。”

  “啊不好意思，拉錯了，小瑪格麗特快過來。”狐狸松開摟著特蕾西亞脖子的手，對瑪格麗特二世招手。

  “誒？我也和林先生沒有瓜……我只是他的學生而已啊。”

  “過去伊莎貝拉還是他的對手呢，你只是時間問題啦。”說著狐狸不由分說把瑪格麗特拉過來，“走咯，我們四個情場失敗者去喝酒去嘍！”

  瑪格麗特大概是打累了沒有力氣擺脫身體本身就被強化過的狐狸，只能乾笑著任憑自己被狐狸拉著走。

  而狐狸和已經在和伊莎貝拉商量喝什麽酒了。

  “既然是打俄國人，當然是要喝伏特加啦，一醉方休啊。”

  “嗯，我發現喝完酒之後爆睡確實有助於精神力的恢復，但是如果喝多了就會有反效果呢。”伊莎貝拉看起來在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還是喝一點比較柔和的酒好了。”

  “這樣沒問題嗎？”在那四個人離開後，特蕾西亞問薇歐拉。

  “沒問題的，那狐狸只是看起來不靠譜而已。”

  “嗯，我已經發現了。”特蕾西亞點點頭，“就算白天打了一天，她都會在晚上處理奧丁之眼送來的報告，會見神秘訪客什麽的。”

  “是啊，”薇歐拉點點頭，“老實說，當時我都覺得林一定會娶她了，還哭過呢。”

  “誒，這樣啊。”

  “那時候我才十六歲，還是個小女孩。”薇歐拉聳了聳肩，“現在這麽多年都過去了，我的女兒都能輔佐丈夫處理政務了，我當然也成長了。現在那狐狸對我來說是珍貴的家人。”

  特蕾西亞撇了撇嘴：“老一輩跟我說，像上次大戰那樣的戰爭，會加強參戰神姬們之間的聯系，我還不信，不過現在我信了，我可從沒想過能從總統大人這裡聽到這些內容呢。”

  “這其實沒那麽玄乎啦，畢竟是戰場上要托付後背的戰友啊。我覺得這就是所謂的袍澤之情，戰場上的士兵們應該都有才對。我們神姬，說到底還是人類啊，就算沒有我丈夫來提出泛人類主義，神姬大概也會一點一點的從過去那種‘現人神’的非凡地位上退下來吧。我丈夫只是加快了這個進程而已。”

  “那已經很了不起了。”

  薇歐拉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

  俄國方面。

  鋼鐵姬一落地，就一腳把魔導裝甲的駕駛艙艙門踹飛出去老遠。

  “氣死我了！”她一把奪過仆從送上來的營養液，咕嘟咕嘟猛灌一輪，然後把瓶子擰成了麻花，“我要是抓到了那狐狸，非把她的舌頭給割了，然後把四肢也都切下來！氣死我了！”

  “你關掉魔導通訊機不要聽她胡扯不就好了。”娜塔莉婭歎了口氣，大概知道自己說這話不會有什麽用處的。

  “關掉通訊機那不就像是認輸了一樣嗎？放心吧，她沒辦法挑撥我的，我生氣之後戰鬥的效能反而會提高，娜塔莉婭你是知道的。”

  “是會提高沒錯。”娜塔莉婭點點頭，把後面一句“但你的消耗也會增加”給永遠留在了肚子裡，她試著建議道，“現在德軍的推進已經停止了，估計他們已經達成了這個階段的作戰目標，正在重整部隊，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趁這個時機後撤修養一下？我想對方也會很樂意有個補充體能和精神力的機會的。”

  鋼鐵姬一副看起來要怒吼的樣子，卻中途自己閉上了嘴，露出一臉沉思的表情。幾十秒鍾後，她說：“我們主動後退是示弱，會給部隊帶來不利的影響，不過穩妥起見我們確實需要休息一下，對方也一樣。明天我們消極作戰，對面如果不是蠢到家了就應該看得出來什麽意思，她們已經完成了牽製我們的任務，大概很樂意後退。只要她們先往後退，我們就往後退。”

  娜塔莉婭看起來對鋼鐵姬的回應很滿意，而此時聚集在旁邊聽著的俄國神姬們也多少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

  連續作戰消耗非常大，即使拚了命的補充營養和熱量，所有的神姬們都瘦了好幾圈——想必德國方面情況也一樣。

  “我們需要告訴那些奧匈神姬麽？”有一名神姬小聲問。

  “不用了，讓她們繼續全力以赴吧——不，”鋼鐵姬搖了搖頭，改變了主意，“萬一配合出現差池，讓這些奧匈神姬死了就不好了，現在我們需要她們的戰鬥力。”

  就像那隻狐狸說的那樣，敵人的魔導裝甲性能要更加優異，這一點鋼鐵姬非常清楚，而且也公開承認了。之前企圖用車輪戰拖死對手的戰法已經不現實了，因為雙方數量一樣的情況下，俄軍神姬的精神消耗肯定更大，鋼鐵姬需要保持現在的數量優勢，才能保證雙方單體消耗持平。

  所以奧匈帝國的姑娘們已經從隨時可以扔掉的棄子變成了重要的戰力，不能輕易折損。

  “娜塔莉婭，你去跟奧匈的姑娘們傳達這個決定，叮囑她們一定不能出差池。現在我要去休息了。”

  “好的，我會去的，另外，今晚原定和將軍們一起商討目前對策的會議怎麽處理？是讓將軍們自己討論嗎？”

  “不，我休息一下之後會去參加的。”鋼鐵姬歎了口氣，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我現在去吃東西睡覺，八點你來叫醒我，我和將軍們開會。”

  “恕我直言，您這樣給身體的負擔太大了，您應該把軍事和政治都交給可以信任的人來管理，在戰鬥之外的時間專心恢復。”

  “就像那個德國小矮子和瀛洲騷狐狸那樣？”鋼鐵姬瞪了娜塔莉婭一眼，“我只有把這些交給你才放心，難道你要退出戰鬥嗎？”

  “軍事方面可以交給鐵木辛哥，內政方面可以交給維亞切斯拉夫?米哈伊洛維奇?莫洛托夫。”

  “莫洛托夫可以，但是鐵木辛哥真的有能力領導我軍麽？當然我之前相信他絕對有這個能力，但現在，我很懷疑。布瓊尼倒是很好，但他熟悉的是騎兵，而騎兵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鋼鐵姬搖搖頭，“不行，我還是要和將軍們開會。”

  “好吧，”娜塔莉婭妥協了，“不過，要把會議推遲到九點半，您必須多睡一會兒，另外，今晚會議最多不能超過兩點，然後您必須去睡覺。”

  “娜塔莉婭，不要隻關心我，你也一樣要注意休息。”

  “我會的，宰相大人。”娜塔莉婭對鋼鐵姬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