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民象的下場很慘。龍顏大怒的楊廣下令。先是將崔民象的下巴給砍掉。等著崔民象痛得差不多了。再下令將崔民象就地格殺。楊廣的血腥手段。立馬就是鎮住了文武百官。本來還有一些人被崔民象的豪氣所感染。現在也都不敢冒頭了。
不過。也多虧這血腥手段。接下來的事情倒也是進行得非常順利。楊廣的駕乘帶著楊廣和后宮嬪妃直接開出了洛陽城。而隨駕南巡的文武百官也是緊隨其後。只有楊侗領著萬禾等一乾留守洛陽的官員停在了城門處。目送那浩浩蕩蕩的南巡大軍離開。
看著楊廣離開了洛陽城。楊侗長長地舒了口氣。臉上卻是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監國。如此重要的身份。幾乎可以確定了楊侗皇位繼承人的身份了。楊侗這些年來一直擔驚受怕。和楊暕鬥來鬥去。不也就是為了今天嘛。如今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楊侗轉過身。笑呵呵地看了一眼萬禾。卻是先對段達、元文都等人說道:“諸位既是皇祖父安排給孤的輔佐大臣。定是能臣。今後就還要請諸位多多操心了。”
“王爺言重了。”雖然被楊廣選作楊侗的助手。但段達等人卻並不是支持楊侗那一方的臣子。特別是段達和元文都兩人。這幾年都是在外任職。很少回到洛陽。對楊侗更是不怎麽熟悉了。不過他們也都沒有其他什麽心思。見到楊侗對他們禮遇。他們也都是很客氣地向楊侗行禮。
隨即楊侗又是笑道:“當然。孤也知道諸位大人對孤並不是很了解。這樣吧。今日就在越王府。由孤做東。還請諸位大人千萬要賞臉啊。”
“應該的。應該的。”眾官員既然能被楊廣選中做楊侗的輔佐大臣。那自然都是聰明人。楊侗如此示好。他們自然也不會回絕。紛紛應承了幾句。又是寒暄了一番之後。眾官員也是紛紛向楊侗告辭。
送走那些官員之後。楊侗這才長舒了口氣。轉過身。望向站在一旁的萬禾。笑了起來。走到萬禾的面前。笑著拱手說道:“楊侗能有今日。多虧有國公爺的幫忙。他日登上大寶之位。國公爺必定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說起年齡。這楊侗也不過才十二歲。身體雖然比起當初第一次和萬禾見面上高了許多。但說話的聲音依然帶著幼嫩。這要是放在後世。這個年紀的孩子也不過才是小學六年級左右的樣子。都還沒有上初中。可眼前的楊侗。這舉手投足之間。已經有了許多大人都沒有的成熟穩重。萬禾仿若記起兩人第一次在越王府見面的場景。心中也是不由得感慨。當真是時事造人啊。對於楊侗的許諾。萬禾倒是不怎麽在意。眼下雖然大隋朝表面上還是堅固無損。但實際上大隋已經是大廈將傾。就算是讓楊侗登上大寶又能如何。
當然。這話萬禾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笑了笑。隨即萬禾便是說道:“若是如此。倒還好了。不過王爺也不要太大意了。這監國乃是陛下給王爺的一個考驗。只要能夠渡過這次考驗。王爺才算是真正地穩妥了。”
萬禾的話。楊侗自然也是明白。連連點頭。對著萬禾做了個手勢。邀他一塊往自己越王府的馬車走去。一邊走一邊笑道:“這點我也是知道啊。對了。今天晚上的宴席。你也會來吧。我可是要靠你來幫我撐著場面啊。”
萬禾聳了聳肩膀。卻是搖頭笑道:“我就不去了。段達等人也都是有能力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們都還很年輕。聖上派他們來輔佐你。也算是為你打造班底了。你要好好拉攏他們才是。”說完這話。萬禾自己卻是先笑了。這種話可不是他這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所能說出口的。看來這幾年的生活。可不僅僅是改造了楊侗。也同樣改造了他自己。
其實那番話就算萬禾不說。楊侗自己也明白。點了點頭。隨即便是拉著萬禾直接上了馬車。將萬禾送到了梁國公府之後。這才回去。回到府內。萬禾找了個人問了一下朱牧武等人的去向。卻是得知他們一夥人全都在練武場。這個答案倒是讓萬禾一愣。隨即萬禾也是一頭霧水地朝著練武場趕去。
雖然萬禾手無縛雞之力。但梁國公府內還是建了個練武場。而且這個練武場甚至不比軍營內的校場小多少。當萬禾來到練武場的時候。正好就看到從練武場內傳來了兩把暴喝聲。差點沒把萬禾給嚇到。萬禾趕緊定睛一看。卻是練武場上有兩道身影。正飛快地衝撞到了一起。這兩道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裴行儼和李靖。
裴行儼師從江湖中的高手赤火道人。而李靖則是出師武林名門紫雲觀。兩人的武學都是出自江湖。但又同樣都是在行伍之間。所以兩人不僅身手相近。就連經歷也很相似。可謂是棋逢敵手。所以。自從裴行儼跟著萬禾之後。兩人隔三差五就要切磋一次。勝負各半。他們卻是樂此不疲。看著在練武場上交手的兩人。萬禾也是羨慕地笑了起來。慢慢沿著練武場邊緣走到台子旁。
在台子上觀戰的。除了房玄齡、長孫無忌和朱牧武三人之外。還有劉文靜和寄住在萬禾家中的申欣妍。見到萬禾來了。房玄齡等人都是起身向萬禾一禮。唯有申欣妍看到萬禾時。先是俏臉一紅。隨即又是黯淡了下去。朝著萬禾一福之後。便是直接匆匆離開了練武場。
萬禾倒沒怎麽注意申欣妍。只是扭頭看了一眼劉文靜。隨即便是在台子上坐了下來。看著眼前交手的兩人。笑呵呵地說道:“怎麽樣。今天是誰勝一籌啊。”
房玄齡、長孫無忌和劉文靜都是文人。這比武的事情。他們也只是看個熱鬧罷了。所以萬禾這話自然就是在問朱牧武了。聽得萬禾發問。朱牧武立馬就是笑著回答道:“今天李將軍的狀態可是特別好。行儼這小子只怕今天是要落敗了。”
李靖的年紀要比朱牧武大上許多。而且之前朱牧武還跟著李靖打過仗。對於李靖。朱牧武多少有些敬畏。相反。裴行儼和朱牧武的年紀相差無幾。兩人又都是跟在萬禾身邊。所以朱牧武經常也會拿著裴行儼開開玩笑。反倒是裴行儼和朱牧武的關系更好一些。
“哦。”聽得朱牧武這麽一說。萬禾也是呵呵一笑。沒有多說什麽。雖然他不懂武功。但以前也看過那麽多武俠小說。多少明白一些道理。裴行儼的師傅是赤火道人。行事亦正亦邪。說明他的功法算不上什麽正統武學。相反。李靖師從紫雲觀。乃是江湖中的正道之首。武學又是頗合道家之說。渾厚綿長。隨著功力增長。將來李靖的實力必定要比裴行儼更強。不過。裴行儼天生神力。或許能夠彌補這一差距吧。想到這裡。萬禾又是突然想到在府內的另一名高手。秦瓊。隨即又是對朱牧武問道:“對了。秦兄弟現在怎麽樣了。”
“啊。”聽得萬禾的問話。朱牧武也是立馬回答道:“秦將軍還是那個樣子。每天就那麽站在院子裡。跟誰也不說話。”
聽得朱牧武的話。萬禾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經過這半年的療養。秦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問題是。現在秦瓊的心卻還沒有好過來。而這一切。自然也是因為張須陀之死了。和羅士信不一樣。不管怎麽說。張須陀戰死的時候。羅士信還曾與張須陀並肩而戰。可秦瓊卻是在牛渚口的時候就受傷被送離了平叛軍。大海寺一戰。秦瓊沒有能夠跟著出戰。這讓秦瓊的心裡莫名產生了一種愧疚感。似乎。張須陀的戰死。正是因為自己當時沒有跟在張須陀身邊。這麽一想。秦瓊反而是鑽進了牛角尖。將張須陀的戰死全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剛開始的時候。秦瓊那是一心想要以死謝罪。嚇得萬禾派了裴行儼和朱牧武天天跟在秦瓊左右。過了一段時間。秦瓊這才打消了自殺的念頭。但又變得意志消沉。整天連話也不說。就這麽呆在自己的院子裡。如此下去。萬禾簡直不敢相信。秦瓊還能不能成為歷史上那個馳騁戰場的名將。
見到萬禾在那裡緊皺著眉頭煩惱著。在萬禾身邊的房玄齡也是低頭琢磨了起來。當房玄齡的目光移到了練武場上正在比鬥的兩人之後。房玄齡的眼睛不由得一亮。卻是想出了個主意。隨即。房玄齡湊到了萬禾的耳邊。悄聲嘀咕了幾句。聽完房玄齡的話。萬禾也是不由得精神一振。扭頭望向了房玄齡。問道:“表哥。這個辦法當真管用。”
房玄齡笑著點了點頭。雙手一攤。說道:“遇頑疾。當須下重劑。姑且一試。就算是沒有起到效果。但至少也比現在這種狀況要好吧。”
房玄齡這麽一說。萬禾也覺得有道理。立馬就是拉著朱牧武。說道:“你快點去把秦兄弟給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