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聽得易凡形容那大草原之美,萬禾也是不由得眯起眼睛,回想起以前在電視上看過的草原畫面,不由得點了點頭,說道:“草原的確是很美,可惜啊,要是本公能夠在草原上住上一段時間,倒也是不錯,”
萬禾說完之後,易凡的雙目精光閃爍,笑著說道:“看來國公爺似乎很向往草原生活啊,”
“呃,”易凡突然蹦出這麽一句,萬禾也是不由得一愣,不過很快便是恢復過來,笑著說道:“呵呵,這草原上自由自在的生活,的確是讓人向往得很,只可惜,俗事纏身,本公沒有辦法去啊,”
“呵呵,”聽得萬禾這麽說,易凡也只是笑了笑,又接著說道:“其實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除去草原上的風光,倒也有其他令人陶醉之處,再比如,那江南的奇山峻石,小橋流水,也是頗有詩意的去所,屬下有幸曾前往豫章郡內的廬山遊玩,那廬山的山險奇峻,讓屬下也是流連忘返,還有那氣勢磅礴的瀑布與幽靜連綿的小溪,更是讓屬下心動,幾乎都要決定在那裡長居下去,”
聽得易凡形容起江南景致,萬禾又是忍不住回想起當年所看到江南旅遊宣傳片,心中也是不由得感慨起來,昂頭沉吟一番:“日照香爐生紫煙,遙望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凝是銀河落九天,”
萬禾一念完這首詩,易凡的眼睛頓時就是一亮,不由得驚呼起來:“啊,好詩,果然是好詩,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國公爺張口就能做出此等好詩,早就聽聞國公爺乃是春闈頭名,在士林中有天下第一才子之稱,今日聽得國公爺的妙句,果然是名不虛傳啊,屬下佩服,佩服,”
“呃,”被易凡這麽一喊,萬禾這才是回過神來,卻是自己都被自己給愣住了,沒想到以前自己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什麽名詞名句,今天這無意中,就把李白大大的詩給背出來了,不過回過頭一想,這首詩也是李白的名句,自己從初中就開始背了,或許一直都沒忘,只不過藏在記憶深處一時想不起來罷了,這次被易凡這麽一勾搭,就讓自己把這首詩給想起來了,萬禾這廝可是一點也沒有剽竊李白名作的慚愧,反倒是昂著頭,一臉得意地笑道:“哪裡哪裡,胡亂念出幾句詩,當不得什麽,當不得什麽,易先生可千萬別往外面傳啊,要不,本公的臉面可是丟盡了,”
萬禾雖然嘴裡口口聲聲說什麽不要往外傳,可臉上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要易凡傳出去,那得意的模樣,讓易凡剛剛浮現的敬佩神情也是變得有些尷尬起來,過了好半天,易凡才是緩過神,輕咳了幾聲,乾笑著說道:“國公爺說笑了,咳咳,對了,屬下此次前來,也是奉了長孫將軍之命,前來拜訪長孫公子的,聽說長孫公子就居住在國公爺府上,不知可否讓屬下一見,”
長孫恆安的交代是讓易凡看望一下長孫無忌以及妹妹長孫氏,不過長孫氏畢竟是個女子,易凡自然不方便與之相見了,所以就乾脆隻提出看望一下長孫無忌即可,對於這個請求,萬禾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了,當即便是對著外面喊了一聲,把朱牧武給召了進來,對著朱牧武說道:“小五,帶這位易先生去拜會無忌,”
聽得萬禾的命令,朱牧武立馬就是領命,對著易凡一禮,然後做了個請得手勢,而易凡也是趕忙站起身,對著萬禾一禮,說道:“如此屬下就先行告退了,”說完,便是跟著朱牧武直接離開了會客廳,看樣子是被萬禾剛剛那一下子給雷得不輕。
等到易凡離開之後,萬禾臉上的笑容這才慢慢減退,而在會客廳的旁邊,卻是響起了幾聲腳步聲,只見李靖和房玄齡兩人直接從偏廳走了出來,萬禾收起了之前的笑容,一臉嚴肅地對李靖和房玄齡問道:“李兄,表哥,剛剛這個易凡,你們看如何,”
李靖和房玄齡兩人都是緊皺著眉頭,房玄齡先是說道:“剛剛聽到他說起要拜訪自己,無忌就已經先行離開了,不過我和無忌的感覺都一樣,這個易凡的來歷很不簡單啊,此人言談舉止,看似不經意,但每一步都蘊含深意,剛剛他好像是隨意給你介紹大漠和江南的風光,但每句話似乎都另有所指,而且他的話,我總覺得有古怪,”
“呃,”聽房玄齡這麽一說,萬禾也是有同樣地感覺,就比如自己剛剛所念出的那首詩,以萬禾對自己的了解,就算是自己記起了這首詩,也不會突然就念出口了才是啊。
而這個時候,在旁邊滿臉嚴肅的李靖也是開口說道:“此人身上很不對勁,剛剛他說的那幾句話,聲音當中似乎若有若無地藏著某種內力,我敢肯定,此人絕對身懷一身不俗的內功修為,是個高手,”
“呃,高手,”聽得李靖這麽一說,頓時萬禾就像是被針給扎了一樣,直接就是跳了起來,萬禾的全身上下頓時連汗毛都豎起來了,跟這一個敵友不分的高手共處一室這麽久,萬禾不炸毛才怪,緊接著萬禾又想起那個易凡已經跑去找長孫無忌了,頓時就是嚇得臉色蒼白,忙是喊道:“不好,他去找無忌了,趕快派人去保護無忌,”
“表弟放心,”房玄齡見狀連忙是安撫萬禾,說道:“剛剛在偏廳的時候,李將軍就已經告訴我們此事了,所以無忌此去還有行儼跟隨,有行儼在身邊,那易凡就算是有惡意,也不會傷到無忌的,況且,從剛剛他的行為看來,似乎此人並沒有惡意才是,”
聽得房玄齡這麽一說,萬禾這才冷靜了下來,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扭過頭對李靖說道:“李兄,你看這個家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呃,你說他剛剛說話的時候,就帶著什麽內功,該不會是什麽音波功吧,”萬禾突然想起以前在電影裡看到那些用音波功的武林高手,一開口,就把敵人給弄得四分五裂了,心裡不由得打顫。
而李靖則是被萬禾的古怪想法給說得一樂,搖頭說道:“萬兄弟放心吧,此人的內功雖然不俗,但最多也就是有些古怪罷了,但還沒有高聲到可以不動聲色,傷人無影無形,若是真要較量起來,我和行儼都不會比他差,”
李靖都這麽說了,萬禾這才是完全放心下來,當即便是一咬牙,哼道:“媽媽咪的,這個該死的混蛋,竟然敢跑到本少爺府上來嚇唬人,李兄,待會你和行儼聯手,把這個該死的家夥給抓起來,咱們好好審一審他,看看他到底打了什麽壞主意,”
“且慢,”見到萬禾發飆了,旁邊的房玄齡連忙是開口勸說:“表弟,如果如李將軍所言,這個易凡是一名高手的話,那他行事絕對不會是毫無用意,現在他既然敢來見你而不動手,就說明他對你沒有惡意,若是我們貿然動手,只怕會平白得罪此等高手,再說,我們也不知道此人身後又有何等勢力,就這麽與他交惡,實屬不智,不如從長計議為妙,”
萬禾其實也是一時氣糊塗了,才會說出那番話,現在被房玄齡這麽一勸,萬禾倒也冷靜下來,他也知道房玄齡說的沒錯,深吸了口氣,這才點頭對房玄齡說道:“表哥說的有道理,不過,我們就在這裡乾等也不是辦法,李兄,不如我們現在就躲到無忌那邊,偷偷看看這個易凡和無忌說些什麽,”
既然萬禾都這麽說了,李靖也是點頭表示同意,當即三人便是繞了個圈子,躲到了長孫無忌與易凡見面的小廳的後面,隔著窗戶聽小廳內的動靜,不過讓萬禾感到很失望的是,易凡除了和長孫無忌聊了聊渤海之戰的戰鬥過程之外,就是代表長孫恆安向長孫無忌兄妹倆問個好,很快便是起身告辭了,而從小廳出來後,那易凡也沒有提出再去見萬禾,而是直接就此告辭,瀟灑地轉身離開了梁國公府。
接到下人的回報之後,萬禾已經是變得一頭霧水,看著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兩人,就好像個好奇寶寶一般問道:“這,這個易凡,到底是在搞什麽鬼啊,”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兩人雖然智謀過人,但眼下這件事卻是沒頭沒尾的,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李靖和裴行儼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若有所悟,李靖長歎了口氣,搖頭說道:“看來我還是小覷了此人,他應該是已經發現我們在偷聽了,此人的內功修為,應該不比我差多少,”
“嗯,”裴行儼也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說道:“此人的內功十分古怪,平常都根本就沒辦法察覺到他有內功修為,這種古怪的內功路子,我以前從未聽師傅提起過,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