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名黑衣人立馬聚集在了一起。其中兩人已經將自己掉在地上的長劍撿回來了。三人三劍。並排而立。位於中間的那名黑衣人緊緊盯著張副將。用沙啞的聲音喝道:“沒想到。真沒想到。張慶宇。你在滎陽這麽多年。沒想到你竟是天音門的人。”說這話的時候。三名黑衣人的眼中都是爆射出仇恨的目光。天音門和逍遙門。本來就是世代之仇。他們三名逍遙門的人。碰上天音門之人。當然是恨之入骨了。
張慶宇就是張副將的本名。聽得那三名黑衣人的話。張慶宇淡然一笑。眉宇間卻是藏著濃濃地殺機。將手中那一抹碧綠給揚了起來。卻是一支碧玉長笛。張慶宇淡淡地說道:“我也沒有想到。這滎陽城內果然有你們這些逍遙門的賊子。哼。看來你們把你們身上的那股臭味掩蓋得很不錯啊。我在滎陽這麽多年。愣是沒有聞到你們的味道。”
張慶宇這話就帶著一絲嘲弄。那三名逍遙門的黑衣人自然是聽得出來。只不過因為臉上罩著黑布的關系。看不出來罷了。當中那名黑衣人眼中戾光一閃。喝道:“我來纏住他。你們速速將張須陀給殺了。莫要誤了大事。”說完。他便是提起手中的長劍。直接就朝著張慶宇撲了過去。三名黑衣人當中也就他沒有受傷。另外兩人都在剛剛刺殺張須陀的時候。被張慶宇用天音門的絕技給震傷了。
聽得同伴的話。另外兩名黑衣人也沒有絲毫的猶豫。立馬就是分別朝兩邊撲去。試圖繞過張慶宇去攻擊張須陀。可還未等他們衝到張須陀的身邊。突然一道勁風襲來。左邊那名黑衣人就被一張木椅給砸中。直接摔倒在地。而右邊的那名黑衣人也是眼前一花。張慶宇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而且揮起手中的碧玉長笛就是朝著自己刺過來。
右邊那名黑衣人頓時就是大吃一驚。面對張慶宇的攻擊。他慌忙舉起了手中的長劍。想要格擋。可張慶宇的速度卻遠在他之上。還未等他舉起長劍。那一抹綠芒就是劃過他的咽喉。讓他直接摔落在地。那兩個眼洞中。眼睛瞪得老大。似乎還是不敢相信所發生的一切。
而另一名被木椅砸倒的黑衣人剛剛站起身。朝著後面一看。卻發現。之前喊著要纏住張慶宇的同伴早就不見了蹤影。黑衣人頓時就是大駭。如何還不明白。自己兩人已經成為對方丟棄的棋子了。而等他再回過頭來。另一名同伴也已經死在了張慶宇的長笛之下。黑衣人驚呼一聲。轉身就是朝著外面逃去。雖然此刻大帳外已經聚集了不少平叛大軍的士兵。但這些士兵加起來。也沒有身後張慶宇的威脅高。
看到黑衣人要逃。張慶宇冷哼一聲。手腕一翻。將長笛上所沾汙的兩點血漬給甩乾淨了。張嘴便是喝道:“咄。”這一聲呼喝之後。那原本要逃的黑衣人立馬就是頓住了。緊接著。張慶宇將長笛在嘴邊一橫。張嘴便是吹起了笛子。
笛子的聲音悠揚悅耳。可在那黑衣人的耳朵裡可就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了。剛剛被張慶宇的怒喝聲震住了身子。想要一口氣逃走已經是不可能了。回過頭。黑衣人便是連連揮舞著長劍。而長劍所劈砍的。明明是空氣。卻是發出叮叮當當的撞擊聲。甚至還冒出了不少火花。只是黑衣人的長劍揮舞得再快。在他的身上還是平白多出了不少血痕。最後。在黑衣人的脖子上。幾道血箭飆射出來。黑衣人的動作一頓。直接就是仰面倒地。
一口氣解決了這兩名逍遙門的刺客。張慶宇看了一眼遠方。那第三名黑衣人其實在忽悠了自己的同伴上前之後。自己卻是轉身就跑。本來張慶宇也能追上他的。但為了保護張須陀。不得已。也只有放他離開了。看著那黑衣人逃走的方向。張慶宇一臉厭惡地哼了一聲。念道:“暫且饒了你一命。不過逍遙門的賊子。最終。一個也別想逃掉。”
“大帥。”這個時候。大帳也早已經被扯開了。無數的士兵將這裡團團包圍。那些平叛大軍的將士們都是警惕地瞪著張慶宇。卻又不敢上前。張須陀現在就躺在張慶宇的腳邊。要是惹起他什麽惡意。張須陀的性命豈不是很危險了。而裴仁基、賈務本等軍中將領也是紛紛趕至。看到張須陀躺在地上。臉上還泛著詭異的金色。都是不由得大吃一驚。眾人最後都是將目光移到了張慶宇身上。不知道此人到底是敵是友。
“別。別亂來。此人。是此人救了我。”這個時候。張須陀開口說話了。只不過說的話卻是斷斷續續的。剛剛射中他大腿的東西顯然是有毒。因而此刻張須陀就感覺全身上下沒有半分力氣。而且從大腿的傷口開始。一種又癢又麻的感覺正逐漸朝著全身蔓延。
張慶宇看了一眼周圍的一乾將士。然後轉身便是走到之前被他點破咽喉的黑衣人的屍首便。伸手在他的身上摸了一遍。最後卻是掏出了兩個瓷瓶。張慶宇將兩個瓶子都打開。然後分別聞了一下。最後拿起一個瓶子就是朝著張須陀走來。倒出一顆藥丸就是伸到了張須陀的面前。笑著說道:“張大帥。這是解藥。”
張慶宇就是說了這麽短短一句話。就不再言語了。而是頗有意味地看著張須陀。這是他和張須陀第一次見面。雖然剛剛他出手救了張須陀。但畢竟對於張須陀來說。張慶宇還是一個身份不明之人。他隨手拿出的藥。張須陀可不見得就敢吃。看著張須陀。張慶宇心中不由得期待起來。張慶宇很早就聽過許多關於張須陀的傳聞。現在張慶宇倒是有心試一試。看看張須陀是否猶如傳聞中的那般了得。
而張須陀臉上雖然變的是越來越古怪了。不過在看到張慶宇的模樣。還有那伸到自己面前的藥丸。張須陀卻是淡淡一笑。咬緊牙。鼓起好不容易積攢出來的力氣。將那顆藥丸接過來。一點也沒有猶豫。就往嘴裡塞。張須陀倒是乾脆。可是把旁邊的一乾將領給嚇了一跳。裴仁基忍不住驚呼起來:“大帥。不可。快。快吐出來。”
雖然裴仁基等人拚命地喊話。可張須陀卻沒有聽他們的。反倒是用力一咽。直接將藥丸給吞了下去。張慶宇看著張須陀的舉動。忍不住哈哈一笑。連連點頭說道:“不錯。張大帥果然了得。名不虛傳啊。”說完。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張慶宇手腕一翻。握住長笛的手頓時就是化作了一道影子。直接在張須陀的身上連點了數十下。
在周圍的將士當中。有不少人可是看到張慶宇用那根長笛刺穿一名黑衣人的咽喉。現在看到張慶宇動手。頓時就是驚呼了起來。已經有人按耐不住。開始朝著這邊衝過來了。而張慶宇還沒有發話。張須陀卻是突然擺起一隻手。喝道:“不要動。”
“啊。”張須陀這麽一說。所有將士都愣住了。因為他們已經驚奇的發現。張須陀臉上的金色已經消退了不少。而且相比起之前那虛弱的模樣。此刻呼喝也是多了幾分中氣。顯然。張須陀身上的毒已經開始慢慢減退。那顆藥丸果真是解藥。
張慶宇淡淡一笑。卻是再次倒出了一顆藥丸。在手中一捏。頓時化作粉末。緊接著。張慶宇另一隻手中的長笛再次在張須陀大腿上的傷口周圍連番敲打。最後用力一點。就只聽得張須陀痛苦地哼了一聲。一道寒光頓時就是從張須陀的大腿上鑽了出來。筆直地打在了旁邊的一張椅子上。頓時就是將那張椅子給打成了碎末。而就在那道寒光射出的一瞬間。張慶宇立馬就是將那藥丸捏成的粉末灑在了傷口上。整個動作猶如行雲流水。讓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做完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張慶宇這才站起身。朝著裴仁基等人笑道:“余毒已清。現在可以讓軍中的醫師為張大帥醫治了。”
聽得張慶宇這麽一說。裴仁基立馬便是對著身後吩咐了一下。隨後又是看了一眼張慶宇。慢慢上前一步。卻又不敢動作太大。畢竟現在張慶宇到底是什麽身份。還沒有弄清楚。他可不敢拿張須陀的性命來做賭注。等到裴仁基慢慢走到了張須陀身邊之後。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低頭檢查了一下張須陀的傷口。確定張須陀暫時沒事了。連臉上的金色也已經完全消退。裴仁基這才松了口氣。當即裴仁基便是對張慶宇抱拳一禮。說道:“多謝這位。這位義士出手相救。平叛大軍上下將士。感激不盡。”
雖然張慶宇身上穿著大隋的製式鎧甲。但張慶宇的所作所為卻和那些江湖客沒什麽區別。所以裴仁基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稱呼張慶宇。最後考慮再三。還是以對江湖客的稱呼來稱呼張慶宇了。對此。張慶宇倒是不怎麽在乎。只是淡淡一笑。朝著裴仁基回了個禮。笑道:“將軍不用客氣。這些都是末將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