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裴佑到底打得什麽主意。萬禾卻是不加理會。笑著對裴行儼說道:“行儼啊。你就露兩手給裴大人見識見識吧。”萬禾這話可是差點沒把裴佑給氣瘋了。自己說要見識見識。只不過是客套話罷了。萬禾竟然把這話當真了。難道自己自由習得的箭術。竟然還需要一個無名小子來指點。
“喏。”裴行儼也不知道聽沒聽懂萬禾話語中的意思。只是一臉老實地對萬禾行了個禮。然後接過身邊人遞來的弓箭。用手拉了拉弓弦。便是點了點頭。而在旁邊的裴佑見了。也是面露譏諷。因為此刻交到裴行儼手中的。竟是一把至少有一百石的鐵胎弓。再看裴行儼那身材。比起萬禾也壯實不了多少。怎麽可能拉得動這把鐵胎弓。顯然就是和他的主子一樣。裝腔作勢。不過這樣一來。裴佑倒也是完全放下心來。只等著看裴行儼出醜。
而裴行儼卻是沒有看到裴佑那副看好戲的模樣。而是從箭匣中抽出了一支箭矢。輕輕地搭在了鐵胎弓上。然後轉過頭。朝著身後的一名手持長香的護衛看了一眼。那護衛在得到萬禾、月容以及裴佑三人的準許之後。這才立馬用火折子將那長香點燃。而就在長香被點燃的一瞬間。裴行儼雙目一睜。雙手飛快地舉了起來。左手一拉。竟是直接就將鐵胎弓拉成了滿月狀。也沒見他瞄準多久。那箭矢就是瞬間射出。鐵胎弓的威力驚人。眾人隻來得及看到一道黑影閃過。那箭矢就已經是帶著強勁的威力。直接射穿了目標的樹乾。在樹乾上留下了一個圓圓的黑洞。
“嘶。。。”見到裴行儼竟然如此輕易就拉開了鐵胎弓。裴佑也是大吃一驚。甚至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再看裴行儼所射出箭矢的威力。裴佑又是嚇了一跳。因為從這箭矢的威力來看。這鐵胎弓只怕至少也有三百石。天啊。要拉動這三百石的鐵胎弓。那可是至少也能舉起五六百斤的東西了。再看這裴行儼的體型。怎麽也看不出會有那麽大的力氣才是啊。這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怪物啊。不過在看到裴行儼射出箭矢只是射穿了樹乾之後。裴佑也總算是松了口氣。至少。這裴行儼的箭術的確不如自己。這樣一來。哪怕他有再大的力氣。射不中也是白費力氣。
對此。月容這樣一個箭術高手自然也是看得出來。臉上立馬就是露出了擔心的表情。忙時對萬禾悄聲問道:“萬禾。你這手下行不行啊。要是不行的話。那就算了。又或者。乾脆讓我來代替你比吧。”
月容的一片好心。可萬禾卻是笑著擺了擺手。同樣壓低了聲音對月容說道:“公主。你就放心吧。這場比試。我們贏定了。”月容有些猶豫地看了看萬禾。卻不知道他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這麽大的自信心。不過在聽到萬禾說到“我們”兩個字的時候。月容卻是心裡甜滋滋的。也不再多說什麽了。
再看裴行儼。雖然剛剛那一箭只是射中了樹乾。但裴行儼卻是絲毫沒有慌亂。而是繼續抽出了第二支箭矢。彎弓搭箭。再次射出。竟是比第一箭又快了幾分。只是這一箭最後還是射中了樹乾。雖然將樹乾再次射穿。但洞口卻是落在第一個洞口的旁邊。
“哈哈哈哈。”這下裴佑是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是在馬背上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指著裴行儼對萬禾說道:“萬大人。這就是你的徒弟。哈哈。此等箭術。卑職真是聞所未聞。果然精彩。果然精彩。”
對於裴佑的譏諷。萬禾只是笑而不答。依舊看著裴行儼射箭。只見裴行儼在射完第二箭之後。射箭的動作那是越來越快。轉眼間。竟是又接連射出了七八箭。只是這些射出的箭矢。無一例外。全部都命中於樹乾上。其實裴行儼所展露出的這樣的箭術。比起一般的弓箭手已經好很多了。但在自幼聯系箭術的裴佑看來。卻是完全不夠看。見到裴行儼所射出的第十箭依然是射中了樹乾。而長香也已經燒完了一大半。裴佑忍不住冷笑道:“看來。萬大人的這位高徒水平還是有待提高啊。只是不知道為何萬大人的徒弟竟然是這麽弱啊。看來。萬大人。還是由你親自……”
“啪。啪嚓。”裴佑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傳來了一聲脆響。就好像是什麽東西被折斷了。緊接著。又是接連響起了這種聲音。聽這聲音。似乎就在附近發出的。裴佑也是一臉古怪。不得不把話停下來。左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左右這麽一看。裴佑的身子突然定住了。臉色也是變得十分的難看。
裴佑的目光正停留在那棵作為目標的樹上。只見那棵樹上半部還是好好的。可在下半部位。那一大片被裴行儼所射穿的圓洞此刻卻是在發生著變化。只見那樹乾上的那一片圓洞正在不斷地發生著斷裂。然後慢慢地連成了一大片。而上方樹乾也是跟著晃動了一下。甚至讓裴佑的心也是跟著晃動了一下。緊接著。就聽得轟然一聲。那棵樹竟是直接就這麽倒在了地上。
這下裴佑就算是再傻。也明白裴行儼的用意了。原來從一開始。裴行儼就根本沒有打算過去按部就班地射那些小枝。而是通過射出箭矢的傷害。將樹乾硬生生給折斷。樹乾一倒。那那些連在樹乾上的樹枝。自然也就全部變成被裴行儼射下的了。裴行儼這分明就是在利用裴佑提出的規則的漏洞取巧。裴佑自然是不能讓他得逞。立馬就是喝道:“不行。這次不算。”
萬禾早就料到裴佑會出言反對。當即現實對裴行儼點頭笑了笑。算是對他的讚許。然後又是笑著對裴佑說道:“裴大人。為何這麽說啊。你看看。這滿地的樹枝。無論粗細。全都是被我的這名手下所射下。接下來就該輪到裴大人你的了。我可是很期待著裴大人的絕技啊。”
我射。這樹都被射斷了。我還射個屁啊。聽得萬禾的話。裴佑簡直是被氣得不行了。咬牙切齒地瞪著萬禾看了半天。最後悶不作聲。直接調轉馬頭。帶著一乾人就往城門方向跑去。轉眼就沒有了蹤影。
“哈哈哈哈。”看到裴佑竟然就這麽被萬禾給氣走了。最高興的。莫過於月容了。當即月容便是拉著萬禾的胳膊。在那裡哈哈大笑了起來。絲毫沒有皇家公主的矜持。一邊笑著。月容還一邊說道:“萬禾。你這小子實在是太壞了。哈哈。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拜托。現在就算是個瞎子也看得出本少爺是故意的吧。萬禾心裡吐著槽。卻是一臉無辜地搖著頭。說道:“公主。臣實在不懂公主的意思。臣故意什麽了。”
見到萬禾還在那裡裝呢。月容也是紅著臉啐了一口。笑罵道:“就知道油嘴滑舌。哼。一邊呆著去。”話雖然是這麽說。可緊接著。月容又是拉著萬禾的胳膊。帶著銀鈴般的笑聲。繼續朝著小林深處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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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消息可靠。”
在一座簡易的大廳內。卻是坐了不下二十余人。大廳內的裝飾很簡單。除了左右兩排椅子之外。唯有在大廳的上首位拜訪著兩把太師椅。而在太師椅的後面。則是掛著一副字畫。上面書寫著一個大大的“義”字。坐在那兩把太師椅上的。一個是滿面長須。身材魁梧的大漢。另一個則是坐著一個皮膚黝黑的小個子。從這兩把太師椅的擺放位置來看。當時那大漢為首。小個子為副。而這個小個子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在高雞泊勸說竇建德放棄攻打張金稱的李密。
這個大廳所在之處。正是如今在天下盜匪當中頗有威望的瓦崗寨當中。坐在這大廳內的眾人。具是瓦崗寨的豪傑。那滿臉長須的大漢。則是如今瓦崗寨的大當家的。東郡豪傑。翟讓。
此刻翟讓正眯著一雙眼睛。看著面前唯一一個站在大廳內的漢子。這漢子身材修長。看上去更像是一個讀書人。此人卻是被翟讓任命為瓦崗寨軍師的賈雄。翟讓就這麽緊盯著賈雄。問道:“你剛剛所說。可是真的。”
話說這賈雄本是這附近的一個富戶。平時最喜歡的。就是佔卜陰陽。後來翟讓來到瓦崗落草為寇。建立了這瓦崗寨。賈雄便是變賣家產前來投奔。因而也最得翟讓信任。所以才會被翟讓任命為瓦崗寨的軍師。賈雄當即便是對翟讓說道:“大當家的。消息不會有錯了。這是我們安插在洛陽的探子發回的情報。那狗皇帝已經下旨。讓張須陀在清剿完沂水的義軍之後。就來攻打我們瓦崗寨。雖然現在張須陀還沒有這麽快從沂水趕過來。但也不會太晚。張須陀一向主張兵貴神速。只要他接到聖旨。很快就會率大軍前來。還請大當家的早做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