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意思是,這個萬咍留在萬家,是有意圖想要害我,”萬禾在聽完長孫無忌和房玄齡的話之後,皺著眉頭問道:“那他打算如何害我,又要從哪方面下手呢,”
“這個……”萬禾這麽一問,卻是讓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兩人臉上露出了難得的鬱悶之色,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時苦笑了起來,最後房玄齡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這一點,我們現在還不清楚,”
“呃,”房玄齡的話讓萬禾不由得一愣,緊接著萬禾又是問道:“那你們手頭上可是掌握了什麽證據,”
這次兩人乾脆就是沉默不語,他們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會如此魯莽,這可不是他們兩人所應該犯的錯誤啊,手頭上沒有任何證據,也沒有琢磨出任何的緣由,就跑來跟萬禾說東道西,而且那萬咍說到底,畢竟還是萬禾的堂弟,自己這麽做,怎麽看都有些挑撥離間的嫌疑。
萬禾沉默了片刻,心裡暗自琢磨起來,雖然長孫無忌和房玄齡現在手頭上沒有任何證據,但萬禾卻不敢無視這兩人的判斷,之前萬禾就已經知道,萬咍與齊王走的很近,一個月前萬禾剛剛把齊王的心腹許善心給整倒了,許善心現在人還在天牢裡面呆著呢,萬禾就不相信齊王會沒有動作,現在看來,這萬咍很有可能就是齊王用來對付萬禾的手段。
想到這裡,萬禾當即便是點了點頭,立馬便是對守在外面的朱牧武喊道:“小五,你現在立刻去城外找楊公卿,讓他幫我查一查萬咍的舉動,記住,讓楊公卿千萬不可打草驚蛇,”
朱牧武聽完萬禾的吩咐之後,立馬便是抱拳應了一聲,轉身就是飛快地跑了出去,而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兩人見到萬禾竟然聽信了他們的建議,這讓他們心裡同時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感動,萬禾這個時候也是笑了笑說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多謝兩位的提點啊,”
“不敢,不敢,”聽得萬禾的話,長孫無忌和房玄齡異口同聲地回答道,並且同時朝著萬禾作揖行禮。
“啊,”將兩人扶起來之後,萬禾突然叫了起來,嚇得長孫無忌和房玄齡也是差點跟著跳了起來,只見萬禾往腦袋上一拍,喊道:“糟了,忘了要上朝了,馬上就要來不及了,”說著,萬禾就是從旁邊的石桌上抓起了早已經準備好的朝袍,然後撒腿就是往外面跑。
原來現在萬禾既然已經當上了禮部侍郎,按照朝中規矩,萬禾每天就要到朝堂上上朝了,這可是苦了已經習慣睡懶覺的萬禾,這幾天下來,萬禾可是沒少嘮叨,說什麽情願還當原來的主爵郎也不願上朝之類的話,弄得大家也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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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聽完萬咍的話,廖老頭輕輕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地端起了手旁的茶杯,輕輕地吹開了茶水上漂浮的茶葉,抿了一口茶水之後,又慢慢放下了茶杯,卻是沒有說話,只是在那裡閉目養神。
廖老頭這樣老神在在的,可卻是急壞了在旁邊的萬咍,如今的萬咍再也沒有當初那副穩重冷靜的模樣,一臉蒼白,額頭上還不時滑下豆大的汗珠,眼中滿是急切之色,可又不敢開口催促廖老頭,隻得是在旁邊乾等著。
“廖先生,”這個時候,坐在上面的齊王楊暕發話了,雖然他眼中也是透著一絲急切,但表面上卻還是保持著穩重,淡淡地說道:“既然萬先生出了這麽一檔子事,你看,可還有什麽解救之法,”
主子開口了,廖老頭自然就不敢繼續閉目養神了,睜開眼睛,朝著楊暕一拱手,說道:“殿下,那萬禾本無什麽本事,但根據這些日子以來,屬下派人仔細調查,這萬禾身邊那個叫長孫無忌的小子甚是多謀,之前許大人的事情,恐怕就是出自這個長孫無忌的手筆,如今萬先生的事情被這個長孫無忌所猜破,恐怕萬禾此時已經知道此事了,就算萬禾現在暫時不會動手,但也絕對不會等太久,萬先生回去之後,將要面臨的是與萬禾的不死不休,”
被廖老頭這麽一說,萬咍嚇得全身上下一顫,雖然他以前很瞧不起萬禾,可經過這一年多的時間,萬禾已經是變得需要他仰視的高度了,一聽到萬禾要和自己不死不休,萬咍心裡就是越發恐懼,當即便是對著楊暕和廖老頭跪下了,拱手拜道:“王爺,廖先生,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啊,我,我可是聽你們的話,才留下來一起對付萬禾的啊,”
萬咍這話剛一說出口,廖老頭馬上就是變了臉色,冷哼道:“萬咍,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當初是你主動提出要為殿下效力的,此事也是經過了你自己點頭同意了的,你現在卻是把責任往殿下身上推,你是在怪殿下嗎,”廖老頭的話說完,楊暕的臉色也是變得很差,狠狠地瞪著萬咍。
而被廖老頭蓋上這麽一頂大帽子,萬咍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了,頭上的汗珠更是像下雨一樣,忙是搖頭擺手說道:“不不不,我,我,我沒有這個意思,沒有這個意思,我,小人這是想要求王爺和廖先生救小人一命,”萬咍現在唯一的生路就在楊暕身上了,如何敢再開罪楊暕。
“好了,廖先生,本王也相信,萬先生剛剛說那句話並非有意的,你也就別放在心上了,本王與萬先生也算是同仇敵愾,你就幫幫萬先生吧,”楊暕將臉上的怒火給壓了下去,淡淡地對廖老頭說了一聲,只是他眼中的怒意卻是一閃而過,顯然沒有像他話中所說的那樣真的不計較了。
“是,屬下遵命,”廖老頭先是對楊暕一禮,然後又是轉過頭瞥了一眼如喪家犬一般的萬咍,哼道:“如今你與萬禾已經是不死不休,想要解決此事,一是你死,二是,萬禾死,之前殿下交代給你的任務,你完成得如何了,”
聽得廖老頭前面一句話的時候,萬咍的臉色又是白了幾分,而緊接著,又是聽得廖老頭的問話,萬咍猶豫了一下,只能是苦著臉回答道:“廖先生,如今這萬家大權全都掌握在萬禾父子手中,我父親已經被排擠出了萬家掌控之外,甚至連我父親親近的那些掌櫃也都被一一開革,別說是指揮一兩個店鋪了,現在我們父子二人只怕是連一個夥計也指揮不動,”
萬咍的話越說越小聲,他也不是個蠢人,他知道,楊暕之所以會收留自己,就是為了找機會對付萬禾,可現在萬咍在這方面根本幫不上忙,他很擔心楊暕知道後,會立刻將自己拋棄不管,要真是那樣的話,那萬咍日後就算是不死,也永無出頭之日了。
在萬咍那急切期盼的目光當中,廖老頭稍稍沉默了片刻,隨即便是說道:“這樣啊,若是如此的話,那可就難辦了,畢竟現在萬禾那是深得聖眷,如日中天,就連殿下也不得不避其三分,你又沒有辦法控制萬家,搜集萬禾的罪證,殿下如何幫你出頭,嘖嘖,難辦,難辦啊,”
廖老頭每說一句話,萬咍的心就往下沉一分,最後一連兩個“難辦”,更是讓萬咍的心陷入了谷底,而偷偷看著萬咍的臉色,廖老頭的嘴角卻是極為隱蔽地一翹,隨即又很快縮了回去,然後轉過身,背對著萬禾朝著楊暕輕輕點了點頭,這才說道:“為今之計,萬先生想要翻身,只有一個辦法了,”
本來萬咍已經是陷入了絕望,可一聽到廖老頭的這句話,萬咍就像是在一片黑暗中發現了一點亮光,那雙眼睛立馬就是瞪得老大,就這麽跪著用膝蓋移到了廖老頭的身後,對廖老頭喊道:“廖先生,廖先生,還有什麽辦法,請廖先生明示,”
廖老頭雙眼一眯,扭過頭,一字一句地對萬咍說道:“萬禾所仗的,不過是聖眷而已,要除掉萬禾,就必須消除他的聖眷,所以之前殿下讓你去搜集萬禾的罪證,也正是因為如此,不過現在你沒有搜集到罪證,而萬禾也隨時會向你發難,因此,你必須要先下手為強,既然沒有罪證,那你就不妨,就造出一個罪證來,”
雖然廖老頭這是在給萬咍出主意,可每句話都不忘加一個“你”字,讓已經慌了心神的萬咍不由自主地順著廖老頭的話來想,最後萬咍的眼睛一亮,不由得點頭說道:“對,對,我可以造出一個罪證來,一個不夠,那就兩個,兩個不夠,那就三個,總之,一定要把萬禾給弄死才行,”
“對對對,”見到萬咍中招了,廖老頭也是不由得笑了起來,隨即附到萬咍的耳邊,嘀哩咕嚕了一番,然後才說道:“如此這般,你只要這麽做,保證你能除掉萬禾,到時候萬禾一死,你就是萬家真正的繼承人,王爺也會極力支持你,你超越萬禾,那也是指日可待了,等到他日王爺登基為帝,你就是有從龍之功,將來位極人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