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天的時間，就沒有什麽要對敵人說的嗎？”

  “也對，你何時能想到過我。”在九音看不見的地方，男子面具下的嘴角會不由自主地勾勒出嘲弄的弧度。

  他沉沉地自諷了聲，徑直地坐到九音的對面。

  一低頭。

  映入眼底的，就棋局上擺放的五顆棋子，其中四顆為黑，包圍在白棋開外。明明只是一件外物，卻看得男子雙眼不由升起幾絲腥紅。

  “啪！”

  夾著氣勁的手掌猛地拍在桌面的聲音，直接將棋局給震動了幾個位置。

  緊接著，便是男子那壓抑低沉的話：“又是他們，又是！你還在看，找尋可以解除生死劫的辦法？本主告訴你，現在就告訴你：不可能！”

  “一界不容二主。”

  “上古棋局之地絕對不會允許這個世間，會有與你實力對等的存在，它不是想降下生死劫，不過是說的好聽一點而己，它就是想讓暮白四人去死。”

  “讓他們去死知道嗎！”

  “勸你，接受現實！”

  男子冷冽著雙眼，裡面蘊含著數不盡的嗜血與冰冷。

  見九音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棋局之上，男子頓時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手指重重地按在其中一顆黑棋身上。

  當著九音的面，用力地按下去。

  “哢嚓！”聲響。

  九音神色沒有半分波動，慵懶的姿態並未轉換一絲。

  “哢嚓！”兩聲響。

  其中一顆黑子已經慢慢爬上了裂紋，只需要再動一樣，就可以令棋子直接碎成粉沫。

  男子嘴角弧度加深，眼睛就這麽盯著九音那張令人忘記呼吸的臉，一筆一畫，如同畫裡走出來的神邸。

  忽然地……心臟加速跳動，想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觸碰。

  沒等這個想法升起，九音一句話就破滅了他所有的幻想：“滾。”

  “呵。”男子冷笑了一聲，沒有走。

  他就要呆在這個地方，坐在九音的正對面，眼中的痛意大過隱忍：對，她說讓自己滾......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過她與暮白他們相處的方式。

  男子真的會以為，她天生就是這樣的，天生對任何人都不客氣。

  好像有根針，不，是有數把劍，狠狠地刺進胸口一樣。

  鮮血淋淋，痛不欲生。

  “砰！”

  手掌砸在棋局上的聲音格外響亮，只見男子那蘊含的一掌猛地降下，棋局上四顆黑棋全數消失，他雙手撐著桌面，手背青筋迸露。

  雙眼赤紅，若是忽略聲音太小，真可以當作是在吼：“你讓我滾？”

  “滾去哪裡？”

  “這個地方，我踩的腳下，九重殿，棋局之地，還是萬千世界？全都是你的，你給我一個地方，告訴我要去哪裡？”

  男子深吸了好幾口氣，胸膛不斷地起伏著，他後背朝著九音的方向傾過去，不管兩人的距離有多近，都沒能引起九音臉上的慌亂，更別說羞怒。

  她從容淡定，從頭到尾沒看過男子一眼。

  “說完了？”九音纖細的指尖輕點著桌面，黑若寶石的眼珠反著光，她半眯著，抬頭看著男子。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