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對於小九來說有用嗎？”

  頭頂上方傳來的聲音沒有掀起女子半分波動。

  她很是優雅地關上書籍，淡淡回道：“沒有。”

  “那為什麽還要去學院取？”

  聽聞。

  那個坐於位上的女子悠悠然站起身，她的衣袂會隨著這個動作輕揚。

  抬頭，目光落於暮白的臉上，如凝脂般的兩根手指夾著那本很薄的書籍，不冷不淡地開口：“有人需要。”

  誰需要？

  九音沒有說，暮白也還沒來得及去問，又是一句不夾任何情緒波動的話直面襲來。

  那個女子會用一雙平靜無瀾的眼睛看著他，語氣帶著點漫不經心：“是要說服我救人嗎？”

  不是詢問的口吻，就是敘述的意思。

  是在暮白意料之中的。

  她那麽厲害，怎麽可能會看不出暮白與重臨此行的目的。

  暮白眼底依舊含著處變不禁的笑意，他沒有直接回話，更沒有廷著九音的詢問直接提什麽請求，低頭沉默了幾秒，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有些孤冷。

  然後轉身進了後面的大廳，再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一台電腦。

  “等小九看完之後，才決定要不要出手。”

  “不管救不救，都沒有關系。”

  暮白那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了一行字，然後推到九音的面前。

  電腦屏幕裡面顯露出密密麻麻的文字，那個男子笑得很是邪氣痞壞，和一抹突然浮現於腦海裡的身影完全吻合。

  不管救不救都沒有關系嗎？

  九音沒有第一時間就將目光投向屏幕，而是注視了暮白幾瞬，那輕置於桌面的食指敲擊了下桌面。

  一道很好聽很冷淡的聲音緩慢傳來：“你不救她了嗎？”

  “救啊。”

  暮白毫不否定地應道：“但是對於救她，你的選擇更重要。”

  不管什麽時候、遇到什麽樣的事情。

  暮白都不會去強求九音做任何事情，只要她不想，他就算是輸的徹底又何防？

  重臨就站於不遠處看著這一幕，沒有衝過去打斷暮白和九音的對話，臉上會帶著點以往不存在的笑。

  他的目光從一開始就沒有從九音臉上移開過，因為過了這一秒，還不知道下一秒能不能看到她。

  萬千世界還在。

  可是那個真正的她......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重臨懂的，哪怕暮白一直都不曾提及九音消失的原因，他都懂！她的消失肯定就是因為他們！

  “除了這個，還有別的事嗎？”

  “還有、能多看一個人一秒。”

  九音淡淡點頭，再也沒有過多的問話，伸手將電腦移到眼前，那雙黑若寶石般透亮的眸子落於屏幕上。

  電腦裡面的資料很多很多，多到數不清。

  但全都是圍繞著那個已經死亡的作者寫的，不僅如此，電腦裡面還附上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面顯露著的，是女子死亡時的照片。

  安靜卻又詳和地躺在床上，很沉寂的一副畫面，卻給人一種壓抑與痛苦的感覺，知道什麽叫做痛恨、絕望和無能為力嗎？

  她死時候的表情將這個詞詮釋得漓淋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