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時候的表情將這個詞詮釋得漓淋盡致。

  很長的時間九音都沒有說半個字，直到“逆女”這兩個字撞入眼底時，九音才抬起了頭看向暮白，依舊是不夾任何感情的語氣：“為何而死？”

  聽聞。

  暮白眼底明顯一頓，還是那麽平靜淡然的語氣，可暮白卻聽出了一種別的味道......

  難道小九認識她？

  “因病、因痛、因世俗。”暮白收起了轉動的棋牌，短短七個字說出來，不知道代表了多少的故事與悲衰。

  暮白抬腳湊進一步。

  將電腦上早己準備好的資料打開，那一條條死因從屏幕上顯露出來，包括著在離世之前，她在電腦上面艱難打出的幾行字。

  就這麽看著，那幾行字挺冰冷地，必竟是用電腦打出來的。

  可偏偏，看過的人會升起一絲心疼的情緒。

  不僅僅是九音在看，暮白同樣地看了一遍，他坐於了九音的正對面。

  很奇怪的......

  他這一次沒有翹高二郎腿，也沒有一副痞裡痞氣的模樣，他就只是慵懶半撐著身形。

  口中會說著一些看得通透的話：“這世間所發生的一切事故和原因，都是因為利益。”

  “她只不過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罷了。”

  “可怕就可怕在，侵犯她利益的那個人，比她要強大，所以她輸了。”

  所以......她輸了！

  而輸的這個後果，是死亡。

  在一切權利的面前，就連那些以道德為主的醫院，都可以因為勢力而對你冷眼旁觀。

  暮白坐於九音的對立面。

  屏幕內的字意對著九音的神顏，可暮白同樣可以將裡面的內容看得清清楚楚，哪怕他沒有坐到九音那一方。

  當女子在V博指責的那些話發布在網絡上時。

  很詭異的......

  沒有任何人會清醒，他們依然會維持著自己本身的利益，認為他們沒有半點的錯誤。

  “作者就只知道指責那些盜版網站，就從來都沒有想過，你的讀者，有多少是在賺錢的？”

  “他們可能是每到月末連泡麵都吃不上的大學生，可能是初中高中還沒畢業的孩子。”

  “花錢看書嗎？那他們怎麽生活？”

  “難道沒有錢就不能看書了，沒有錢就不能活下去了？身為一個文學的人，怎麽這麽利益！”

  看到這些評論的暮白：勞資去特麽地怎麽生活！

  吃不起泡麵，哪來的手機？

  憑什麽要別人去承擔你窮的後果？憑什麽患有精神病的人，殺了人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一切痛苦都讓死者的家庭承擔？

  “盜版怎麽了，我們沒錢肯定只能看盜版。”

  “就是，錢都是我父母給我的，我又賺不到錢，憑什麽花錢看。”

  “裡面好看的書大把，又不只你一本，為什麽別的作者不說，就你在作妖，就衝著你這個人品，老子以後都不會看你的書！”

  “.......”

  不僅僅是這些，還有著數不清的一條一條評論。

  人呐，就是這樣。

  沒有經歷過這個行業的人，永遠都不會懂得那種無能為力和想笑的心情。